第25章

作品:《情难自禁[先婚后爱]

    陆时聿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微信聊天界面,昨晚的那条「晚安」发送之后,虽然她到现在也没有回复,但也没有出现任何非对方好友的提示。


    难道是之后?


    带着几分确认,陆时聿又发过去一条消息:「我到京市了。」


    等了等,还是没有任何系统文字提示。


    只拉黑他手机号,却没有删掉他微信。


    这是什么意思?


    后座车门已经打开,陆时聿却没有坐进去,傲然笔挺的站姿,眉心却深卷。


    陈敬在一旁试探着问:“陆总,是先回家还是?


    还有两天就是订婚宴了,这个节骨眼上,如果她有意悔婚,爷爷那边肯定会收到风,但是上飞机前,他刚和爷爷通过电话,并没发觉有任何异常。


    “去欧菲庄园。


    话音落地,他刚一矮下腰准备上车,手机来电。


    是老爷子。


    “爷爷。


    “回来了吗?


    “已经下飞机了,正准备往回去。


    “那赶紧回来吧,梨梨也在呢。


    她竟然在爷爷那。


    在那做什么?


    要悔婚?


    脑海里像是只有这一种可能性。


    但是不等他问出什么,通话已经挂断。


    陆时聿沉出一口气,上车。


    车开一路,陈敬几次偷瞄后视镜。


    泼墨般的一双眼,看似不着情绪,却又写满了情绪。


    陈敬心有犹疑,但也不敢多问。


    车一路开到别墅门口。


    停稳却不见后座的人有下车的动作,陈敬扭头:“陆总,到了。


    恍然回神,陆时聿偏开脸看了眼窗外,默了片刻才打开车门。


    陈敬没有立即把车开走,隔着车窗见他在门口站了分把来钟才推开篱笆门。


    来的路上,陆时聿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不是面对退婚他要怎么办。


    而是她为什么要退婚。


    给了她好朋友两年的订单合同,不是为了再从对方那里获取她其他的喜好禁忌,只是为了感谢那句提醒:「高兴也好生气也罢,只要别在她气头上惹她,然后给她一点消化的时间。」


    既是她闺蜜,想必是非常了解她的。


    所以他照做了,给了她足够久的消化时间。


    而对方说的另一句:「她消化是她的事,但是你们陆总该哄还是要哄。」


    于是他也照做了,每天晚上准时一句「晚安」。


    重点是,她说不喜欢被管束,于是这段时间,他丝毫不过问她在京市的生活,给足了她空间和自由。


    可是他都做到这份上了,她为什么还是不满意呢?


    从门口到入户玄关,不远却也不近的一段路,陆时聿从头到


    尾地捋了一遍。


    虽然想不通,可若是她执意反悔,那他也不会强留。


    垂在身侧的手在心里下了这一决定后,不知不觉攥紧了。


    越过木质屏风,陆时聿看向沙发方向,四双看过来的眼睛里,他却独独抓着其中那双近二十天未见,却在每晚发那条晚安短信时都会想到的眼睛。


    还是那般的清透、灵动,盛着几分笑意。


    眉心突然跳了一跳。


    她在笑?


    不相信似的,陆时聿又看向她的唇,虽笑意很浅,但唇角的确上扬了几分。


    见他站在原地不动,老爷子皱了皱眉:“杵那干嘛,过来呀。”


    陆时聿这才收回视线走过去几步,再看过去,却见她把脸转了回去。


    合围式沙发,还有一侧双人位空着,陆时聿双脚顿了一下,刚要坐过去,却听老爷子“诶”出一声。


    “坐那么远干嘛?”


    话从老爷子口中传来,陆时聿却下意识看向江棠梨身侧,见她拂着裙摆往旁边挪了挪,陆时聿看了眼她微垂的脸,走过去。


    或许她也是刚来,还没有提及退婚一事,不然爷爷不会像现在这般,眉眼皆是笑意。


    一桩本就为了圆老人家心愿的婚事,陆时聿自然不想出任何的岔子。


    隔着半臂的距离,陆时聿看了看她身上的裙子:“很漂亮。”


    三个字说完,本就安静的客厅又静了几分,之后便传来老爷子爽朗的笑声。


    江棠梨侧头瞥他一眼没说话。


    倒是老爷子,笑痕未尽开了口。


    “你这小子,从上次一走到现在都不回来一趟,要知道,你现在已经不是以前了,就算不回来看看我们,梨梨还在这呢!”


    陆时聿没有解释这段时间的忙碌:“怪我,下次不会了。”


    只是没想到——


    “爷爷,他也是忙工作,您就别说他了。”


    陆时聿意外的眼神落到她脸上。


    不是来退婚的吗,怎么还帮他说上话了。


    老爷子还在一边继续念叨:“就冲人梨梨体谅你的这份心思,你也得把过去那二十四分的精力抽出一半来放人家身上。”


    陆时聿点了点头:“我会的。”


    答应得倒是爽快,可惜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江棠梨嘴角笑痕不减,心里却一阵腹诽。


    一阵语重心长后,老爷子便想着给大半月没见着面的两人留点空间。


    他手撑拐杖站起来:“之远,安岚,你们来我书房,有点事情要跟你们说。”


    陆之远夫妇俩自然懂他的暗意,忙起身跟上去。


    脚步声渐远,客厅随之安静下来。


    “刚刚——”


    “不用谢。”说完,江棠梨往旁


    边挪远几分。


    果然,刚刚她是顾及长辈在才会故意装出不属于她的善解人意。


    可都要退婚了,又何必再出言帮他解围。


    陆时聿完全猜不透她的心思,索性直言问了:“所以你今天过来,是要跟爷爷退了这门婚事吗?”


    江棠梨不可置信地对上他目光。


    订婚在即,酒吧合同也签了,她这个时候来退婚,她是疯了吗?


    再说了,就算退婚,也不该她出面。


    不过他既然这么想......


    江棠梨故作气出一声笑来:“原来我在你眼里是这么的飞扬跋扈、恣意妄为、冷漠无情啊!”


    “......”


    倒也没她说的这么严重,但有点小任性,小脾气说来就来,不太管旁人感受......


    倒是都占了一点。


    “我不是那意思,主要是,”陆时聿说起最让他不解的一件:“我看你把我电话号码拉黑了。”


    这不就是以后不再想与他联系的意思吗?


    稀奇了,这么多天不打,人回来了倒是想起来了。


    江棠梨往沙发里一靠:“你又没有给我打电话的需要,不拉黑,留着干嘛,占手机内存吗?”


    陆时聿眉心锁着:“那微信——”


    “微信当然得给你留着。”


    “为什么?”陆时聿更加不解了。


    “因为我想看看,你微信头像上的数字到底能涨到多少。”


    头像上的数字?


    陆时聿茫然几秒后,不可思议地笑了声:“所以你一直都没有点开过?”


    江棠梨凉着眼神瞥他:“我为什么要为你的敷衍买单?”


    陆时聿一向不喜解释,可这么大一帽子扣下来。


    “我没有敷衍——”


    “还说你没有!”江棠梨打断他:“定时发送,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定了闹钟呢!”


    陆时聿说不出话来了。


    因为正如她所说,他的确是定了闹钟提醒。


    为了能提前回来,这段时间,他晚上经常加班,忙起来,没有闹钟提醒,一不小心就会错过。


    不过陆时聿也看出来了,在她气头上解释只会徒增她的气性。


    “怪我。”


    说完,他从西装内侧口袋拿出一个方形小礼盒:“之前你不是说喜欢粉钻的吗,这个,算是我的道歉。”


    这种感觉就像是,嘴巴里正苦着,对方突然递过来一颗糖。


    江棠梨瞥他一眼,又瞥了一眼那墨蓝色的盒面:“我什么时候说我喜欢粉钻了。”


    陆时聿回答的一板一眼:“提亲那天,送你手表的时候。”


    江棠梨:“......”


    这人的理解力怎么就这么异于常人呢!


    见她不


    接陆时聿索性打开盒盖。


    银色的链子粉钻的坠从盒子里取出来的时候被头顶的水晶灯折出了璀璨。


    江棠梨只觉得眼前被闪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深色的手臂就从一侧圈了过来。


    只在他身上闻到过的那股淡淡的冷梅香一点一点隙进她鼻息。


    怎么连他袖子上也会有这味道?


    茫然间耳廓后感觉到一呼一吸间带来的温热。


    还有颈子一圈落下的冰凉但这些都远不及后颈被擦过的触感。


    江棠梨只觉整个人麻了一下肩膀也不受她控制微微一提。


    陆时聿也微微一怔视线越过她透白的耳朵看见了落于她耳尖一颗很浅的小痣。


    竟然和他耳朵上的那颗痣位置一样。


    捏在链尾的手指悬了两秒后被他轻轻放下手臂收回来的时候发现她透白的耳廓好像有一点点的红只是没等他反应过来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老爷子没有走近停在七八米远的地方。


    刚刚一不小心看到两人暧昧的举动老爷子眼尾全是欣慰的皱纹。


    “梨梨爷爷一会儿要出去一趟晚饭让时聿带你出去吃好不好?”


    江棠梨忙站起身:“没事的爷爷您忙您的我马上也回家了。”


    “这个点回去那你可就让爷爷难做了啊。”说着老爷子的眼神落到她身旁。


    陆时聿随之接住他意思:“吃完饭我再送你回去。”


    京市这周温度骤然上升未黑尽的天带着些许暗蓝的色调映着篱笆一圈攀爬的紫藤花穗暖风吹着簌簌响着。


    陆时聿从车库里开了一辆白色宾利添越车停稳后他又开门下车绕到副驾驶给江棠梨开了车门。


    他也不是第一次在江棠梨面前如此绅士但对积攒了二十多天。气没撒的江棠梨来说他这根本就是有心讨好。


    自然也没说谢她说的是:“坐你的车那我的车怎么办?”


    陆时聿看向停在斜对面的一辆红色跑车“回头我让人给你送回去。”


    想得饶人处且饶人的可一想到自己被他晾了这二十来天心里就窝火当然在他家人面前给足他面子背后她当然要成倍地讨回来。


    江棠梨把肩膀一偏“我那车买到现在还没被别人开过呢。”


    或许她是有心刁难又或者她对自己的车真的有洁癖。


    不管哪种


    “那我开行吗?”他把诚恳明明白白地摆在脸上也露在声音里:“我亲自把车给你开回去也算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


    江棠梨这才扭


    头看他:“麻烦你堂堂陆总,那怎么好意思。”


    能说这话,那就是答应了。


    唇角轻轻扬起之际,陆时聿后知后觉到自己的失策,临走那天,他应该当即追下车的。


    难道说,这就是那位方小姐口中的最佳哄人时间?


    好在一切都被他有幸挽救了回来。


    陆时聿以为这件事就算翻篇了,结果车开了一段,突然听见她说——


    “我的确有想过退婚。”


    一句话被她故意拆开。


    果然,余光里瞥见身旁的人侧脸看过来。


    江棠梨这才扭头看他,见他眼里有一眼看尽的惊讶,这才说了后半句:“之所以没说,是不想爷爷不开心。”


    如果他心里有数,就该记住她这份人情。


    她也不知道这人有没有听懂她意思,但是听见他说——


    “我知道了。”


    陆时聿虽然不太懂她女孩家的心思,但也诚恳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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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示:“以后若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你可以跟我说。”


    听听这直男回答。


    江棠梨满心满眼的嫌弃:“你就不能自己猜?”


    这要怎么猜,他们认识的时间不长,根本谈不上了解,再说了,她心思总是一时一个变。


    陆时聿无奈表示:“我担心我猜得不准。”


    猜人心思猜不准,惹人生气倒是一惹一个准。


    江棠梨都要被他气炸了:“那你就一直猜,猜到准为止。”


    陆时聿:“......”


    好吧,她那个闺蜜倒是说得很对,别在气头上惹她。


    他不说话了,专心开车。


    但也不好一直沉默。


    “想吃什么?”


    想**,就吃你这个不会哄人,一晾就能把人晾上二十来天的大活人。


    江棠梨斜他一个眼神:“和牛,烤的。”


    于是陆时聿带她去了一家日料店。


    包厢内脱鞋,盘膝而坐的那种。


    江棠梨今天穿了一身黑,黑色细闪加镶钻的小香风套裙,黑色短靴,黑色包包。以前喜欢黑色,那是喜好,今天穿黑色,那是为了和他喜欢的粉白色调背道而驰,气他。


    鞋子一脱,露出了她脚上一双白色袜子,白色袜身,粉色一圈的木耳边,脚踝处还各有一只粉色的小蜜蜂。


    可爱得有点...过分,让人失笑。


    好巧不巧的**棠梨逮了个正着。


    “你笑什么?”


    陆时聿摇了摇头,“没什么。”


    才怪。


    江棠梨低头看向他刚刚目光垂落的方向。


    是她脚上的袜子?


    她把脚微微一抬:“可爱吗?”


    「可爱」明明是一个褒义词,但似乎是她的禁忌。


    陆时聿谨记在她身上受过


    的教训,点了点头,说的却是:“很漂亮。”


    说完,陆时聿抬手掀起包厢门口的布帘,让她先进。


    江棠梨不忘给方以柠打广告:“我朋友的独家设计款,全球独一份。”


    “是你那个姓方的朋友?”


    “对呀,”江棠梨在桌前坐下:“也是你们陆盛集团未来两年的合作伙伴了。”


    陆时聿觉得她是在点他。


    “上次的事情,抱歉。”


    倒是出乎了江棠梨意料。


    不过她这人属于你让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


    “我心眼可没那么小,再说了,你也帮她发展业务了,要说谢,也该我代她谢谢你。”


    在陆时聿垂眸弯唇的间隙,又听她说了一声“不过——”


    “她可是个千里马,只不过一直没寻到伯乐,或许你觉得她投机取巧,但你也是个商人,自然也知道物尽其用的道理。”


    投机取巧倒不算,只是......


    陆时聿问:“你不生气自己被她利用?”


    江棠梨也有原则,但原则的高低因人因事。


    “那要看那个人是谁,利用我做了什么,以及她的本心,这可不能以偏概全。”


    今天倒是让陆时聿见到了她的另一面。


    很意外。


    感觉自己之前认识的是另一个人。


    新鲜和牛被服务生剪成大小均匀的块状,在炭火盘烤出的滋滋声里,陆时聿随口问道:“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


    江棠梨喝了口他刚刚倒的普洱。


    “晚上熬夜、白天睡觉。”


    陆时聿:“......”


    因为酒吧,所以如此的黑白颠倒?


    不是说她父亲管她很严吗?


    想起之前被她拿作挡箭牌,陆时聿眉心不自觉卷了一下,那这段时间,又是谁做了她的挡箭牌,沉思间,听见她话题一转。


    “哦,对了,”江棠梨放下手里的水杯,“装修图我画好了,晚上发给你。”


    “你自己画的?”


    “对呀。”


    陆时聿微微一怔,“所以你刚刚说晚上熬夜...是熬夜画图?”


    “不然呢,”说到这,江棠梨叹气:“我倒是想白天画,可惜静不下心来。”


    视线停在她脸上,再飘转到她眼睛下方,之前没看出来,如今被她这么一说,倒是隐约瞧见了点黑眼圈。


    烤盘上的肉都已烤好,陆时聿挥手让服务生出去。


    “下次可以试着把书房光线调暗,不然总这么熬夜,很伤身体。”


    这话像是有感而发,江棠梨看了他一眼,“你工作这么忙,应该也经常熬夜吧?”


    熬夜当然不可避免,但陆时聿不会让自己超过凌晨休息,工作固然重要,但身体却是一切重要的根本,只是不等他开口——


    “所以你身体......”


    若她没有拖出尾调,陆时聿还不会多想。


    “我每年都有体检,身体很好。”


    语速快过平时,江棠梨嘴角一抿,没笑出声,但是肩膀抖出了笑意。


    这种话题很容易擦边,但是见他强忍情绪不露分毫,让人忍不住想逗。


    “检查是检查,实操是实操,这两者可不一样。”


    陆时聿没想到她一个女孩子会说出这样的话,还当着他一个男人的面。


    甚至在她说完,不仅没有丝毫的羞色,眼里还满是张狂的狡黠。


    她该不会以为她一个女孩子能在这种问题上占到便宜吧?


    但是除此之外,陆时聿还品出了其他。


    那就是,他不是第一个被她开这种玩笑的男人。


    那被他开这样玩笑的男人都会怎么回她?


    迂回婉转还是直白裸露?


    不过想来,她应该是没吃什么亏,不然早长记性了。


    索性,这次就让她铭记于心。


    “所以你要试试吗?”


    江棠梨咬在双齿间的鱿鱼丝一停,“试、试什么?”


    陆时聿知道她能听懂,但为了让她记忆鲜明一点,直接把话说到露骨:“实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