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作品:《情难自禁[先婚后爱]

    “带江小姐回璞玺园。”


    语气波澜不惊,但不难听出命令之音。


    但对关小飞来说,自己只听命于江棠梨。


    “抱歉陆总,江小姐在谈事情,待——”


    “四十分钟。”


    话音刚落,电话就被挂断了。


    关小飞眉心略紧。


    璞玺园......四十分钟。


    他将手机还回后,掏出自己手机用导航确认两地时间。


    三十二分钟。


    时间掐得可真紧。


    视线再落到对面卡座,刚好看见那个叫嗨嗨的男人又掩嘴在江棠梨耳边说着什么。


    姿势谈不上暧昧,毕竟环境太吵,不耳语根本听不见对方说什么。


    可现在乐声小了一半。


    关小飞扭头往DJ方向看去,视线再收回,刚好和一双眼对上。


    是刚刚那个男人。


    背靠吧台而坐,环搭着的手指在臂膀上一下又一下地点着,唇角勾着,似笑非笑。


    对视两秒后,关小飞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前走几步,刚好江棠梨前倾的肩膀收回。


    关小飞俯下身:“江小姐。”


    江棠梨回眸,抬起下巴看他,“怎么了?”


    关小飞掩手靠近她脸侧:“时间已经很晚了,您什么时候回去?”


    在家被老爸管,出门还要被他一个保镖管。


    江棠梨歪头看他,“你胆子可真是越来越大了。”


    关小飞一向懂分寸。


    虽然她是江棠梨的保镖,但陆家那位是江棠梨未来的丈夫,而他作为保镖,一个外人,当然不能让即将结婚的两位起任何冲突。


    所以刚刚那通电话,关小飞只字未提。


    当然,他也知自己说话没有分量,所以只能——


    “刚刚沐总来电话,让我四十分钟内将您送回去。”


    江棠梨先是一愣,继而气笑一声:“你还打小报告?”


    关小飞忙否认:“我没有。”


    虽然乐声没有之前那么震耳欲聋,但Beatbox从话筒里传来的闷嗤声依然很吵。


    江棠梨眯着眼角看他,“你不说,那他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难不成他还有千里眼?”


    谎话既然编了,那就只能一编到底。


    关小飞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沐总人际广,或许是他朋友看见您了,跟他提了一嘴。”


    被他这么一说,江棠梨顿时扭头张望起来。


    一圈环视下来,捕捉到六七双看过来的视线。


    心虚下,哪里还会去分辨那些眼神里暗含的意味,只觉得自己坐在一圈摄像头下。


    江棠梨反手去摸身后的包,被关小飞眼疾手快地从对面沙发里拿了过来。


    掏出手机一看,五个未接来电。


    两个陆时聿的,一个母亲的,还有两个是二哥江璟沐的。


    哪里还坐得住,只是一扭头,才发现围桌一圈的人都在看她。


    视线从楚屹那欲言又止的脸上收回后,江棠梨目光盛着所有人:“真是不好意思,我得先走了。


    最先惊呼的是苏昕,“你不是吧,这才几点?


    江棠梨朝她“嘁


    苏昕怼她不客气:“那不是得排队等你和别人聊完了吗?说完,她意有所指地往江棠梨身边的男人瞧了眼。


    郑好凑起热闹来:“就是,咱们楚大帅哥今天可是奔你来的,你自己掰手指头数数,你和人家聊了有三句吗?


    楚屹不说话,一双眼安静却也深邃,就这么轻轻落在江棠梨的脸上。


    像是一把软刀子,轻轻抵在离心脏咫尺的距离。


    江棠梨最怕这种尴尬的气氛,让人无措,更加想逃。


    “今、今天肯定是不行了,改天,改天我再请大家吃饭赔罪。


    “你少来,郑好不吃她这套:“你要是真诚心,那就定个时间,别见了这回,又不知喉年马月能见到你人影了。


    廖妍忙打圆场:“不会不会,以后梨梨会经常回来的。


    话音刚落,一直笑而不语的楚屹赶在所有人的惊讶里率先开口:“真的吗?


    和他那双仿佛燃了焰火般的眼睛一对上,江棠梨微微一怔,反应慢半拍地点了点头。


    “周六可以吗?楚屹朝前坐了几分。


    Beatbox表演到这里突然停了——


    不知是谁吹了个哨:“楚屹,你这是想单独请梨梨啊——


    起哄声响起的同时,直击耳膜的EDM又强势袭来。


    这会儿说什么都听不见了。


    江棠梨朝廖妍使了个眼神,又在所有人起身相送间,挥了挥手。


    离开卡座前,江棠梨扫了眼桌上的琳琅酒水。


    虽说和廖妍关系好,但今晚大家都是奔着自己来的,江棠梨当然没有让她破费的道理。


    从吧台经过时,江棠梨包里拿出一张卡交给关小飞,“去把单买了。


    然而关小飞刚报出卡座号,手里的卡就被另只手接了过去。


    是楼昭。


    将卡片往台上一放,又推回关小飞面前,“跟你家江小姐说,今晚就当是我送她的见面礼了。


    虽说关小飞不知他姓甚名谁,但也能猜到他和陆时聿的关系匪浅。


    这事,他当然做不了主。


    转身走到正在低头看着手机的江棠梨身侧,关小飞掩手在她耳边传递信息。


    江棠梨抬头看向侧身坐于吧台边的男人。


    极


    为英气的一张脸,却因一双细长的丹凤眼而让那张脸亦正亦邪。


    再看穿着,缎面衬衫,翻领设计,一身纸醉金迷里淌过的倦懒。


    别说,挺帅。


    就是这口气大得厉害。


    江棠梨走过去:“单子都没打就要请我的客?”


    打量了她一整晚,这会儿才看到她正脸。


    漂亮是真漂亮。


    不管是照片里的清淡妆容,还是今晚的浓妆艳抹,都有让人移不开眼的本事。


    但她好像没把自己的漂亮当回事,不然几个男人过去跟她搭讪,她干嘛一个冷眼就把人家打发了?


    还是说,知道自己名花有主?


    可如果真有这份自知之明,又何必和别的男人‘耳鬓厮磨’。


    楼昭挑着他那双标志的丹凤眼,笑得一脸深意:“不用打。”


    他并拢的手指往门口方向一抬:“江小姐放心出门,绝对不会有人拦你的路。”


    听不清全部,但从他嘴型,不难看出他刚刚说了「江小姐」。


    知道她姓江,难道是......


    江棠梨看着他,眼角渐眯:“所以是你给我哥打的电话?”


    隔着半臂远,楼昭只隐约听见她的后半句,视线从她的潋滟红唇落到一旁的关小飞。却见他接到自己视线后眉眼一垂。


    所以这位江小姐还不知道自己保镖刚刚接了陆时聿的电话?


    含着六七分的了然,楼昭避重就轻,“时间不早了,江小姐还是早些回去吧。”


    自己混迹夜店却让她早点回家,脸可真大。


    江棠梨送了他一记冷眼:“管好你自己吧!”


    说完,她把卡往台上一拍:“109,结账!”


    从她起身后,楚屹的目光就一直紧紧追着她,见她拍台的动作,楚屹几个大步走了过来。


    “怎么了?”


    江棠梨有脾气,但也会有针对性地发。


    上一秒还冷着的一双眉眼,下一秒就弯了,“没事,你回去吧。”


    一个小时前,楼昭就发现这男人一直在偷瞄江棠梨。


    这会儿是终于逮着机会了?


    楼昭垂眸笑了声。


    楚屹打量了两眼楼昭,继而拿起桌上的那张银行卡塞到江棠梨的包里:“你先走吧,账我结就行了。”


    不等江棠梨出声——


    “帅哥,”楼昭歪头看过去:“知道你们那桌今晚消费了多少吗?”


    说他有心刁难也罢,为自己兄弟打抱不平也好,总之从这男人手上戴的表就不难看出他的家底。


    当然,他犹如刀刃儿般刻薄的语气,楚屹不是听不出来,他轻笑一声,语调端得轻傲:“多少我都付得起。”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哪有不让他破费的道


    理。


    楼昭背手朝吧台里一勾。


    早就打出来的单子即刻被双手递了过来。


    楼昭伸手接过后扫了眼最下面的金额,“给个整就行了。


    从嗨嗨那里没能打听到的,如今从他一系列的举动......


    江棠梨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你是这里的老板?


    这反射弧倒是长。


    楼昭眉眼笑意生动:“嫂子喊我楼昭就好。


    江棠梨盯着他一张一合的双唇。


    是同音吗?


    她怎么感觉到他刚刚喊自己...嫂子?


    只是没等她反应过来,楼昭便两指夹着那张半臂长的账单往楚屹面前一递。


    “二十六万,不知这位先生怎么支付?


    二十六万对楚屹来说不是一笔小数目,但话都说了,自然不会在江棠梨面前认怂。


    楚屹伸手接过后掏出手机。


    江棠梨怎么可能让他出这份钱,眼疾手快地将他手机抢到手里,“都说不用你给了。


    楚屹不是嘴上说说,“没事——


    江棠梨手指往他面前一指,直接扔出威胁:“你信不信我跟你绝交?


    楚屹:“......


    楼昭八风不动地坐着,看好戏的表情略微一收。


    “行了,单已经有人买过了。


    怕两人听不见,楼昭特意用吼的。


    江棠梨先是一怔,视线落到他脸上。


    若不是看这两人自己面前拉拉扯扯,楼昭还真不会改变主意。


    “放心,不是我,他把某人搬出来:“是陆时聿,陆总买的单。


    江棠梨看着他说话的唇形,一时怔住。


    怎么会,那家伙怎么知道她在这?


    还是说,二哥给他打电话了?


    可他若是来了,怎么都没跟她打招呼——


    突然想起那两通未接来电。


    江棠梨小心脏一提,扭头就往外跑。


    楚屹跟在关小飞身后追到电梯口。


    “梨梨——


    电梯门正好开了,关小飞将外套披在她身上:“我在电梯里等您。


    江棠梨走到楚屹面前:“今晚抱歉,一直在跟人谈事情。


    “没事,楚屹一笑置之:“周六——


    “周六我不在海市。


    “那我等你回来——


    “楚屹,


    这话,楚屹不是第一次从她嘴里听到,可是却不是她几次拒绝就能放下的。


    “是我太自不量力了吗?他话里不乏自嘲。


    江棠梨见过他和朋友相处时的样子,有着穿堂风的肆意,但是一到她面前就变得格外谨慎小心,生怕惹出她丝毫的不快。


    或许是太


    过喜欢才会这样。


    但这种喜欢太过刻意和拘束。


    她向往的爱情,要自由、要热烈、要有自我且能做自我。


    “楚屹,你很好,只是我们不适合。”


    最渣的一句话,但还有什么比这种最为肤浅表面的拒绝更不伤人的呢?


    电梯被关小飞用手长时间地挡着,已经响出了警报音。


    江棠梨一向不喜欢拖泥带水,“我走了,拜拜。”


    电梯门合上的下一秒,江棠梨做了一个深呼吸。


    其实没有什么比用自己即将订婚的消息更能打消楚屹对自己的心思。


    但是陆家不是一般的家庭,订婚又或者结婚这样的大事,首先要以陆盛集团发公告为准,以她江棠梨口中说出来,万一后面出了什么差错,会让她江家落人口舌。


    但这都不是江棠梨想和他划清界限的主要原因。


    是他明目张胆的喜欢,是周围人拿自己和他开玩笑让江棠梨觉得不适。


    其实说到这,江棠梨也挺想不通自己的。


    她是喜欢长得好看的男人,闲来无事心情好的时候也喜欢撩一撩逗一逗,但对方绝对要经得起玩笑,而不是她两个眼神两句不害臊的话,对方就开始心生遐想。


    当然,这点小小的插曲对江棠梨来说不算什么。


    电梯还没停落一楼,她就开始为接下来见到陆时聿说什么而发愁。


    到了车边,江棠梨拉开后座车门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关小飞。”


    被她连名带姓一喊,关小飞顿时提高警觉:“在。”


    隔着车身,江棠梨眯着眼角看他:“你不是一直在吗,陆时聿来的时候你没看见?”


    关小飞不知谎话会不会拆穿,但想来,那个男人肯定会在他们走后给陆总打电话,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想必一定能猜到他没有将那通电话的事告知江棠梨。


    “没有,或许陆总没有来。”


    没有去又怎么知道她是哪个卡座?


    难道认识那个酒吧老板?


    投资上亿的酒吧,想必来头不少,真和陆时聿认识,也无可厚非。


    江棠梨低头看了眼时间,心脏微微一紧。


    糟糕,已经十二点多了。


    江棠梨快速打开副驾驶车门坐了进去,“赶紧走。”


    陆时聿的短信就是这时候发来的,是一个定位。


    江棠梨手往前一指:“快,璞玺园。”


    说完,她眉心突然一跳。


    这位置发的也太及时了吧,难不成刚刚是刚刚那个男人给他通风报信了?


    肯定是,不然怎么会把时间掐得这么准!


    路上,江棠梨一边卸眼妆,一边想着对策。


    过去晚归对付他老爸的伎俩,没有一百


    也有八十。


    如今对付的人换了一个新的,那之前用过的伎俩就可以重新再用一遍了。


    “一会儿你把你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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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的时间往前调一个小时。”


    早或晚,都早已超过了限定的四十分钟。


    关小飞还是答得认真,“手表慢了说得过去,手机慢了有点牵强。”


    想想也是。


    “那你就把手表时间调了。”


    “好。”


    驶过一段浓密的梧桐道,导航提示已到目的地。


    江棠梨落下车窗,异常朴素的铁艺大门让她微微一怔。


    “没走错吧?”


    “应该没走错,”关小飞指着大门一侧的字样:“上面写着璞玺园。”


    可是这大门也太小了。


    是因为位于市中心,所以寸土寸金?


    站于门里侧的安保走了出来,确认车牌后,走到主驾驶外:“请问是江小姐吗?”


    关小飞点头:“是。”


    铁艺大门缓缓向里打开,跟着快步小跑于前的安保,拐弯便是一排的停车位。


    见安保做出停车手势,关小飞将车倒车入库。


    江棠梨先行下车,转身打量间,安保走过来:“江小姐请跟我来。”


    “行李箱还在后备箱。”


    安保朝关小飞微笑颔首:“关先生放心,一会儿会有专人将行李送去。”


    江棠梨:“......”


    那家伙竟然连她保镖姓什么都交代下来了。


    正对刚刚进来的铁艺大门,是一条珐琅格栅装饰的廊道,二十多米长,穿过后便是中庭,三棵泰山油松,由原生老石板合围,周围是用砾石苔藓装饰城的小杂木林。转个弯,穿过里弄间,是让江棠梨多了几分熟悉感的“行列式”肌理巷道,很有京市的味道。


    到了合院门口,安保摁下门铃,“李管家,江小姐到了。”


    很轻的一声“咔哒”声落下后,安保后退两步颔首离开。


    江棠梨扭头看向身后方的关小飞:“一会儿怎么说不用我教你吧?”


    有过几次帮她应付江祈年的经验,关小飞点头:“我知道的。”


    江棠梨深吸一口气,刚一回头,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拉开深棕色大门,并侧身往里探手:“江小姐,请进。”


    以为进去还会有庭院,没想到直达玄关。


    江棠梨站在门里侧,歪头往里看了眼:“陆时聿呢?”


    李管家:“陆总已经睡下了,我带您去三楼看看房间。”


    这么快就睡了?


    还以为他会跟她的老父亲一样,端坐客厅等着审问她呢。


    江棠梨心中暗生窃喜。


    她朝往身后偏了下脸:“这是我保镖,住的地方你也安顿一下。”


    “江小姐放心


    关先生的客房也早已安排妥当一会儿我带他过去。”


    “麻烦了。”


    李管家颔首:“江小姐客气了。”


    顺着台阶的轮廓光源到了二楼江棠梨往敞开的拱形门里看了眼。


    木质和立体刺绣工艺的墙面颇有几分西式公馆的味道。


    捕捉到她眼神李管家介绍:“二楼是陆总的房间。”


    他背身对墙朝楼梯上方探手:“江小姐请跟我来。”


    说他礼貌吧又多了几分威严在里面。


    江棠梨瞥了眼他略有花白的鬓角:“你就是李管家吗?”


    “是的江小姐。”


    江棠梨点了点头又问:“听陆时聿说这里还有一位厨师?”


    “是的除了刘厨师之外还有两位佣人都是跟随陆总从京市过来的不过今天太晚了等明天我再给江小姐介绍。”


    两句话的功夫到了三楼平阶。


    和二楼一样正对楼梯方向是一个敞开的拱形门。


    不一样的是大理石取代了木质和立体刺绣的墙面。


    江棠梨皱了下眉。


    她最不喜欢卧房的陈设有丁点的凉意可是想到自己只是在这小住几日她也不好说什么。


    “江小姐


    江棠梨点头笑了笑:“麻烦李管家了。”


    “不麻烦另外早餐时间是七点——”


    江棠梨忙摆手:“早餐您就不用喊我了我起不了那么早。”


    “好的那等您起床后我再让厨房给您准备。时间不早了您早点休息。”


    行李箱送来后江棠梨也没去收拾咬着手指在水雾壁炉前来回走着。


    上楼前生出的那点窃喜如今被她捋出了不对劲。


    才半个小时而已按理说平时那么有礼貌一人就算不跟她计较晚归的事那也该在客厅里等她回来吧。


    所以到底是真的睡了还是故意不见她呢?


    如果是后者那他会不会跟爸爸打她的小报告?


    要是被爸爸知道她一来海市就钻去了酒吧那她后面再想出来可就难了。


    左思右想后江棠梨试探地给陆时聿发了一条短信:「我回来了。」


    一分钟、三分钟、十分钟发过去的短信就像石沉大海似的。


    这种视而不理江棠梨不是没有在江祈年身上感受过以为是逃过一劫其实是在等她主动承认错误。


    外套已经脱掉江棠梨低头看向身上的黑色丝绒裙。


    双肩裸露穿这么一身上去找他岂不是让他脑补出酒吧里扭腰摆臀的画面?


    江棠梨放倒两只行李


    箱,左挑右捡后,选了一条印染玫瑰花的粉睡袍。


    这么粉嫩的颜色,装装乖,扮扮委屈,效果应该不错。


    结果换好往镜子里一照,江棠梨顿时朝自己的头发翻了个白眼。


    洗头发对江棠梨来说是一件费时又费力的大工程,所以她鲜少自己动手,都是去理发店解决。但现在肯定是没那条件了。


    于是利用洗头发的功夫,她又洗了个澡。


    她觉得自己动作很迅速,却没注意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


    顶着不吹干更显可怜的头发到了二楼,江棠梨蹑手蹑脚地穿过拱形木门。


    以为和三楼一样的格局,却没想到,是直通露台的起居室。


    浅咖色羊绒地毯,暖色半合围沙发,栩栩如生的动态蝴蝶标本作壁画,就连头顶的琉璃吊灯也精致。


    不像楼上,肉眼所及全是冰冷的配色。


    扭头环视一圈,江棠梨发现所有的灯源都亮着。


    这不是明摆着在等她吗?


    看着挺光明磊落一人,没想到心思这么深。


    但是左右两侧各有一个房间,房门紧闭,凭着经验,江棠梨觉得左手边应该是卧房,于是她走到右侧,门上没有门把,江棠梨两指抵门,就着力道轻轻往里推,透过一指宽的门缝看见了书柜。


    果然没有猜错。


    江棠梨又来到左侧门前,刚要抬手敲门——


    不行,敲门的话岂不是给了他提前准备的时间,与其这样,为什么不杀他一个措手不及呢!


    咬唇偷笑间,江棠梨手指压门,微微一用力。


    门闪开一人的宽度,除了从身后投进来的一束光源外,全柔满包的墙围上还亮着壁灯。


    昏黄光线下,男人靠着暄软的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