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第 40 章
作品:《向云端》 马鹏飞有些生气了。“你想羞辱我,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马鹏飞矮身捡起地上的短刀,反手握住,向吴先生扑过去。
吴先生侧身一让,躲开迎面划来的刀刃。
两人开始你来我往。
马鹏飞也是白手起家,从底层杀上来的狠角色,早年间也没少跟人动刀。也就当上了老大之后,才动得少了,开始长起一层膘。如今短刀入手,当年的感觉似乎又回来了些,一时间也是打得虎虎生风。
不过,傻子也知道,这场决斗注定不可能是一场公平的对决。
马鹏飞凭借强劲的气势一度占据上风,但每当他的攻击有可能伤到吴先生时,周围包围他俩的小弟们就会有人向他投掷东西,有时是小石头,有时是他们带来的棍棒,有时是纸团……总之有些真能伤到马鹏飞,也有些纯纯出于嘲弄的目的,侮辱性极强。
马鹏飞明白了,这就是姓吴的羞辱他的方式。很幼稚,很无聊,但非常有用。在场这些人,都是姓吴的带来的人,他们有的是人跟他马鹏飞磨时间。
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恶搞他的心态,也消磨他的体力。马鹏飞挣扎几番,犹如陷入泥潭,很快就落了下风。
吴先生一酒瓶子抡过来,砸在他的头上。酒瓶碎裂,玻璃碴子迸溅一地。
马鹏飞应声跪地,陷入半昏迷状态。
吴先生拽住摇摇欲坠的马鹏飞的衣领,让他跪在自己身前。他俯下身,凑到马鹏飞的耳边,幸灾乐祸地轻声说:“怎么这么不小心,被我打中了呢?”
马鹏飞意识模糊,额头流下的血和汗水糊住了他的眼睛,在他的面前是黑沉沉的小巷,什么都看不清楚。一如他混沌的人生,看不清来路,看不清去处……
看不清,就不看,他一路都是这么走过来的,不看,直接杀过来。是啊,他从来不给自己留退路,可是就在刚才,他被堵住了前路,却去回头看退路。什么时候开始,他也变得如此怯懦?就是因为怯懦,才会被人利用,才会落得今天这步田地吧!
吴先生一手轻轻搭上马鹏飞的肩膀,又凑近了些。“我现在离你这么近,你现在还有力气翻盘吗?”
马鹏飞半阖的眼皮动了动,垂着的手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吴先生句句温柔:“这可就不能怪我没给你机会了……”
说是决斗,马鹏飞被折腾得气喘吁吁,吴先生却脸不红心不跳,气定神闲。他直起身,用身体抵住马鹏飞的上身,防止他倒下,抓住他的头发,让他露出脖颈,然后叹息道:“真遗憾,你没能抓住活下去的机会。我本来还想,你活着才能看到你弟弟的死呢……少了这样一位观众,太遗憾了!”
马鹏飞双眼怒睁!
下一刻,滚烫的血从脖颈间喷射而出!吴先生手中被击碎的半截酒瓶闪着细碎的寒光,深深扎进马鹏飞的脖子。血液从那半截瓶口中争先恐后般的涌出,流淌到地上,洇开一大片。
怀中的马鹏飞瞬间失去了反抗,身体痉挛,抽搐了一阵,最后软了下来。
吴先生眼神炙热,他抵着尸体许久未动,唯有他自己知道,他激动到微微发抖。原来是这种感觉!
周围的人也都没有动。直到马鹏飞的身体瘫软地摔在地上,发出“噗”的一声。人群中有几个胆小些的小弟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更多的人则伴随着震惊、恐惧、兴奋、紧张等等复杂的情绪,怔在原地。
吴先生慢慢闭上双眼,面上是陶醉和享受的神情。血还在从他的手上滴落。老谢咽了咽口水,强自镇定,掏出一块丝质的手帕,上前为吴先生递上。吴先生接过来,细细地擦拭每一根手指。他享受整个过程,滚烫的、悸动的,杀人的过程。
亲自动手和旁观的感受完全不同,更是千百次在脑内的假想无法比拟的!他很早就在想,那时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呢?和他用刀割开别人脖子的感觉一样吗?应该不一样!什么时候能够自己体验一把该有多好!
在这一刻,夙愿得偿!
原来是这种感觉!
大家振奋不已。至此,酒店入侵案、夜总会后巷杀人案和机场高速枪击案已经明确形成关联。而机场高速枪击案的目标人物和花冠皇庭酒店入侵案、桃源湾别墅绑架案一致,都是疑似为联邦国大军火走私头目Louie,目前潜逃中的罗誉。这些案件,背后均为“吴先生”集团策划和执行。
老王一直存疑,并让鼠爷帮忙调查的问题——“吴先生”为什么针对罗誉,似乎也终于有了答案。
“由此可知,这是两个跨国犯罪集团之间的,针对性的斩首追杀。”冯佳佳的总结简短有力,获得方支队长的赞许。
冯佳佳上次给李弛挡枪那一下子,惊艳众人。在那之后的大大小小的案情分析会上,方支队长都会有意无意给她发言的机会,听她的想法。然后方支队长就更开心了。这姑娘平日里不显山露水的,还以为就一普通孩子,谁知道她也是一座宝藏啊!队里这三个小孩,李弛敢打敢拼,一员猛将,陈登有勇有谋,见微知著,极擅推演,这个冯佳佳则是个统领全局型选手,大局观比两个男生都要强,做事情干脆利落,半点都不拖泥带水,头脑冷静,条理清晰,特别能抓重点,对事情的定调拿得特别准!方支队长忍不住兴奋地搓搓手。人才!都是人才!都是我们队的人才!
与此同时,科林斯太太的工作效率也非常值得信赖,这一次,她整理了一份SG集团在大华境外洗钱的资料。
简直就是瞌睡了递枕头啊!
警方当即批捕老谢。不过,老谢竟然已经潜逃了。倒不是他得了什么内部消息,而是在机场高速枪击案那几人被捕之后,这老狐狸就跑了。众人不免觉得窝囊。
可是天无绝人之路啊!
陈登的手机响起,鼠爷来电。陈登瞬间眼睛亮了,有好事的预感!
“登仔,过两天是你生日,耗子叔给你送个生日礼,你可别嫌弃。”
“耗子叔,您说啥呢?”我生日还得小半年呢,陈登心说。
“长阳街东曲路景福苑x幢x单元802,是个好地方。”
柳暗花明!
老谢在那套小公寓里正吃盒饭呢,头还没来得及抬起来,就被破门而入,摁在了饭盒里……
警察蜀黍们也是没想到啊!还没来得及真情实感地沮丧一把,就把人抓回来了!
不过人是抓回来了,但老谢也是个贼精贼精的老狐狸啊!对于洗钱的事情,由于国际刑警组织收集的资料,证据链很清晰,老谢只能先是承认走这些账目,但坚决否认自己知道资金来源是非法的。而机场高速抓回来那几个小混混的指认,老谢就更不承认了。他坚持自己根本没有见过这几个人,不认识他们,更不可能指派他们去做非法的事情,自己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呵呵,这种胡话怎么会有人信呢!
虽说本来也没指望这种人上来就老老实实全部交代,但嘴脸太难看,无耻得让人生理不适了。陈登和冯佳佳倒还好,李弛是气得鼻子都歪了。
老陆宝贝自家徒弟,看着单向玻璃那边的老谢,嘿嘿一笑,这老小子值得一副猛药!
转天,老谢被带进一间审讯室,刚被铐在审讯椅上,门一推,又进来两人。一个男警察把另一个穿着囚衣的男人铐在另一张审讯椅上,准备开始审讯。另一名女警察进来,发现水杯里空的,于是招呼了一声转身出去倒水。男警察嗯了一声,打开笔记本,发现水笔没墨了,他“啧”了一声转身开门朝门外的某人喊,给他带支笔。还没喊完,外面一阵骚动,似乎是有嫌疑人挣脱想跑。这还得了?男警察紧张地跑出去帮忙。
审讯室里就剩下了老谢和那个囚衣男,面面相觑……这种情况,真的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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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觉上,这好像不太合乎常理,但老谢也不是很懂警方的审讯规程,再看到那个囚衣男也被好好地锁着,也就把那一点点的违和感放下了。
相对老谢的不安,囚衣男子镇定得多。他见老谢望过来,对他咧嘴一笑:“老谢是吧,久仰大名啊!”
老谢忽然就有些不好的预感。“你是谁?”
“不用紧张,您是贵人,不认识我很正常。”马程飞笑说,“不过我想,您应该认识马鹏飞吧!”
老谢瞬间汗毛直竖。他想起来了,马鹏飞有个弟弟,被抓了正在服刑!刚刚他怎么就没有想起来!警察这是想要干什么?把他俩放一起是什么意思!老谢下意识缩了一下,手腕带动手铐,在椅子上碰出叮咣的声响。这声音提醒了老谢,两人现在都被铐着,还好还好。
“你说马鹏飞……小马啊?你是……哦,小马有个弟弟,不会就是你吧?”老狐狸的戏精程度是没话说的,张嘴就来,这会儿表现得就是个跟马鹏飞不是很熟的前辈模样。
“没错,我就是那个靠他养着的废物弟弟。”马程飞坦然得直接在地上躺平。
“小马的事,我听说了……可惜了!原本我和他还商量好,准备后续合作的。小马干劲十足,正要大干一场的,谁知道,飞来横祸啊!”老谢继续演,一脸痛惜。如果马程飞还是那个入狱前的愣头青,他真会信。
马程飞第一次认识到一个人可以多么虚伪。从老谢提起马鹏飞开始,他就定定地看着老谢表演。“不瞒您说,我在里头,消息不太灵通,警察也不肯跟我细说。您能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么?”
“这……呵呵,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有天看到新闻上突然说死了人,后来助理就告诉我,死的就是小马。这事儿警方不是还在调查么?稍安勿躁,总能查出来的。”
“您是看新闻才知道的?”
“是啊。”
“可我哥的手下来探监,怎么跟我说,您那晚就在现场啊?”马程飞语调沉沉。
老谢后背一凉。那晚人多眼杂,还真不好说。他僵住,偷偷用余光观察马程飞。“我怎么会在现场呢?你哥的手下跟你说的?他还说什么了?”
“他还说……就是你带人来砸我哥的场子。”马程飞的目光已经像淬了毒一般,老谢莫名觉得就像被一条毒蛇盯住。
“这,这怎么可能呢!”冷汗涔涔。
“我也说,谢爷怎么可能害我哥呢,我哥那么信他,信到就连亲弟弟都给送进牢里来了……”
老谢几乎要跳起来,嘴里忙不迭地辩解。“这说的是哪里话,你被抓可跟我没有关系啊!小马啊,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啊!”
“怎么会是误会呢。”马程飞的语气冷若冰霜,“我哥都跟我说了,酒店套房那些消息,都是多亏了谢爷呢!谢爷也不必过谦,我上外头打听过,就连鼠爷那边的消息都不如你的详细。要不然,我和我哥能上这钩?”
老谢喉头动了动,在给马鹏飞情报这事儿上,他还真没得洗,但没关系,这和案发时在不在现场没有关系。“小马啊,那些消息确实是我给的你哥。你哥他苦啊!那些日子接连不顺,他着急想办法翻盘啊,这才求了我好几次……”
“所以你觉得他已经走投无路了,正好利用来给你当炮灰。”马程飞幽幽打断他。
“这是怎么说的,这是怎么说的呢!天地良心,我也是想着帮一帮小马,让他尽快度过难关啊!”老谢下意识又抬了抬手,放在平时,他这会儿会掏出西装胸袋中的手帕,在额头上擦汗,顺便借着手帕的遮掩,偷偷观察对方。可这会儿他的手被铐住,一动,手铐哗啦作响,他这才作罢。
“也对,事情办成了,我哥或许就能挨过那时的难关。没办成,就弄死,也就不用过那些难关了。”马程飞淡淡地说着,手指动了动,垂眼抠自己的手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