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十二章

作品:《走无常,王妃她在地府办公

    玲珑街上多是秦楼楚馆,夜里正是热闹的时候。


    一阵风飘过,酒楼挂着的红灯笼随风飘荡,一个穿着道袍蓄着长须的老道士跌跌撞撞的从暗巷跑过浑似有恶鬼在追一般。


    楚清芜单手撑着下巴,蹲在屋顶之上,有些迷茫。


    奇了怪了,道士还能怕鬼?


    怕不是学艺不精就晃荡着半瓶子水出来招摇撞骗吧。


    下一刻一阵巨大的阴气裹挟着强烈威压从暗巷内一掠而过,楚清芜看不大清楚,只瞧见那人似乎带着个鎏金面具,若有似无的朝她瞥来一眼。


    嗯?


    这是什么鬼?


    楚清芜呆愣原地。


    她还没瞧见过阴气如此之重的鬼,竟是比黑白无常身上的阴气还重上许多,且这阴气纯正并无杂质,一瞧便是正统修炼而来。


    难道是阴间的高官?


    判官,还是阎王?


    楚清芜一手在下巴处轻轻摩擦着,“不对啊,阴官干嘛抓道士啊!”


    那道士肯定有问题!


    嘶。


    那她要是帮着抓了道士,能不能给她积些功德啊?


    想明白后,楚清芜叉腰道:“本姑娘古道热肠,善于助人,路见不平,定要拔刀相助!”


    随即,她身形一飘朝着前头的两人追去。


    两人一路从玲珑街跑到废弃的三清庙,楚清芜远远的便瞧着前头两人的身形越来越近,面具男子立刻就要抓到老道士了。


    楚清芜心头不免有些急了。


    要是让面具男子这会儿抓住了,她还怎么邀功?


    功德不能离她而去啊!


    但是她赶也赶不上,也不好出声扰乱面具男子的动作,万一不小心将老道士放跑,别说是功德了,她别被记一大过,那就彻底完了。


    “难道今儿与功德无缘?”


    楚清芜停下脚步,索性也不追了,只愤愤道:“定然是楚凌风老匹夫坏了本姑娘气运!今儿不宜做好事!”


    不管怎么回事,反正骂楚凌风就对了。


    没成想这一骂,她竟瞧着老道士捂着胸口,跌跌撞撞吐着血朝她跑来,瞧着应该是被面具男子给打伤。


    好机会!


    楚清芜面露喜色,忽的现身大喝一声:“你这老道士,往哪里跑!”


    凌阳子听她这般一吼,怔了一瞬,旋即很快的往着旁边避开。


    他从一开始就瞧见楚清芜了,只是她没穿阴差统一的衣袍,老道士只当她是孤魂野鬼。


    没成想这鬼竟不怕道士,还敢跳出来拦他。


    “不许走!”


    楚清芜身手极为矫健的飞到凌阳子旁边,趁他抬手拔剑的一瞬,一脚踹在他手腕上,随即利落的对着凌阳子的脸来了三拳,揍得他晕头转向。


    又飞快的拔下凌阳子的腰带,将他的手腕捆缚住,随即习惯性的一脚踩在凌阳子的背上,拍了拍手。


    她平时教训不懂事的鬼,就是这般做派。


    待一切解决完,她朝着站在不远处静静站的面具男子微微点头示意,“老道士,我抓到了。”


    封玦敛瞧着她一脸得意的模样没有做声,慢悠悠走了过去,他瞧着地上被五花大绑的道士,扬了扬眉,问她:“你晓得他犯了什么错,就抓人?”


    “不晓得啊!”


    楚清芜很是直白:“不过我一瞧你身上的阴气就晓得是地府之人,阴官鲜少抓阳间之人,既要抓他定是犯了大错。”


    她没说谎。


    按理来说阴间的官管不着阳间的人,除非有人前去城隍庙告状,或有人请寺庙亦或道观的人烧了牒文给阴官。


    “不错。”


    喉间溢出一声轻笑,封玦敛瞥了楚清芜一眼,解释道:“此人助阳寿将近之人延长寿命,还助纣为虐残害了许多京中孩童。”


    上回他重伤凌阳子后,本以为黑无常能很快将人的魂魄带去地府,孰料这人竟还学了迷惑阴差的术法。


    黑无常扑了个空,没找到魂。


    无奈,封玦敛今夜才特意抽出时间前来抓人。


    “京中孩童?”


    楚清芜诧异的睁大双眼,呢喃道:“怪道我说最近京里哪儿来那么多小孩儿的魂魄。”


    原来都是被人害死了。


    看向凌阳子的眼神不禁一沉,楚清芜一脚踹了过去,怒道:“你这老道士学术法不去积德行善,尽做些害人之事,真是将你千刀万剐都不解恨!”


    她隐隐想起乱葬岗中一个失了眼瞳的孩子,心头不禁怒气更盛。


    世间总有些人还不如畜生来得好!


    “咳咳……”


    凌阳子被她踹的心口一窒,艰难的抬起头来看向封玦敛,讨饶道:“阎、阎王留我一命,我日后可以帮地府办事。”


    阎王!


    楚清芜一怔,不由得看向封玦敛,这才明白他原是地府新来的阎王。


    “地府不需作恶多端之人。”


    封玦敛平静无波的道,随即掌心缓缓向下按去,分明没有碰到凌阳子分毫,却见那人呕出一口血,睁大眼,竟就这样咽了气。


    死不瞑目。


    但是那又怎么样?


    楚清芜撇了撇嘴,觉得多看一眼老道士都脏眼睛。


    凌阳子死后魂魄从躯壳中钻了出来,他欲要逃跑,结果没想到却被鬼差的勾魂链给捆了个正着。


    朝着一脸惊讶的凌阳子咧了咧嘴,楚清芜笑道:“没想到吧,本姑娘是阴差。我今儿好人做到底,顺道送你去一趟地府。”


    说来她这算是抢了别的阴差的活儿,可眼瞧着凌阳子要跑,等于让楚清芜亲眼看着功德散去,她做不到。


    “阎王爷。”


    楚清芜朝他晃了晃手中的铁链,乐道:“你可要回地府,咱们一块?”


    她可不像白无常那个怂包,见到阎王竟然还只想着跑。


    听到楚清芜喊出的三个字,封玦敛皱了皱眉,想说什么最终还是闭了嘴,言简意赅道:“可。”


    说罢,玄色的衣袖一挥,便飘出去一丈远。


    自个儿说了什么不好的话吗?


    楚清芜跟在封玦敛身后,一手拎着锁链,一手挠了挠脸颊,刚刚阎王是不是看了她一眼?


    双手被缚住的凌阳子,迷茫的看了楚清芜一眼,这会儿才想起来阴间还有让生魂做鬼差一事。


    他方才竟没注意这女子身后别着的是哭丧棒和勾魂锁!


    早知、早知他便换个方向跑。


    *


    两人到地府的速度极快,凌阳子犯的事儿太大。楚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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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芜直接将人交到了陆判手中,待陆判确认好其中罪责,此人便会被罚去十八层地狱中的一层尝尽苦楚,待百年或千年之后赎完罪责再去投胎。


    不过届时能不能投人胎就不晓得了。


    一切完毕,楚清芜看着没有任何想要给她奖赏的阎王,迷茫的眨了眨眼。


    这新阎王也太不懂事了吧。


    虽然就算没有她阎王也能拿下凌阳子,可自己多少帮了些忙,还十分贴心的将魂魄送来了地府。


    这或多或少也该给点功德吧!


    瞧着新阎王无动于衷的样子,楚清芜纠结半晌,决心自己得向他要功德。


    “阎王爷。”


    幽怨的声音响在耳侧,封玦敛身子一顿,不悦的抿了抿唇。


    他怎么就算是“爷”了?


    半点没察觉出封玦敛的不满,楚清芜搓了搓手,谄媚笑道:“您瞧瞧,我这又是抓人又是勾魂的,是不是该给我记些功德?”


    功德?


    封玦敛狐疑的瞧了瞧楚清芜,忽而想起她是生无常一事。


    怪道他说这贪财的女子怎么可能费劲儿来做阴差之事,原是为了功德而来。


    “你的功德册在白无常处,且去找他。”


    楚清芜歪头看向他露在外面那双桃花眼,莫名觉得有些熟悉,像是见过又像是没见过。


    难道新阎王其实是个大众脸?


    “可我跟他说,他能信嘛?”


    封玦敛微微皱眉,徒手画出一个诀来,手一挥,那诀便消散不见。


    “我已同他传过话,他晓得该给你记多少功德。”


    有了阎王爷肯定的回话,楚清芜这才放下心来,脸上霎时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她挥了挥手:“多谢阎王爷啦!无事我便先走了。”


    得到想要的结果,楚清芜很是满意,见新阎王轻抬下颌,她便高高兴兴的螺旋式飞走了。


    封玦敛一挥袖正要离开,却见方才癫狂跑远的女子竟又跑了回来,她发丝凌乱还未站稳便开口道:


    “阎王爷,小女子忽的想起有一事不明,想问问您。”


    封玦敛:“何事?”


    楚清芜:“我想问问生前肢体不全之人,若是将他们肢体拼全,要什么时候才能投胎?”


    封玦敛淡淡回道:“待每年七月半之后。”


    “肢体不全者自一开始便从勾魂簿中剔除,这些鬼向来是在七月半鬼门开时自己找来地府,牛头马面会在这夜将之这些鬼送去投胎。”


    “原是如此。”楚清芜明白了。


    问完杜宁深的事儿,按理来说楚清芜该走了,但她想了想,还是多问了一句:“那肢体不全的人是真的没法儿投胎,只能等着烟消云散了吗?”


    封玦敛觑她一眼,耐心解释道:“此类鬼一则寻找生前肢体,二则积攒功德,若能积攒功德到一定数目,便有机会投胎。”


    只是让鬼积攒功德实在太难。


    千百年来,鲜少有鬼能因此投胎成功。


    楚清芜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会儿真没问题要问了,便再次向新阎王告别,随即一溜烟跑了。


    这番用了就丢的做派,让封玦敛心头多少有些古怪。


    只是他又不知怪在何处,沉默半晌,最终一甩袖,身影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