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 34 章
作品:《废柴咸鱼躺不平》 清溪已经在心底认定谢听澜是脑震荡,对他的话更是言听计从。
除了一心一意地守在他身边,清溪的照顾也格外“无微不至”,一会儿给他掖掖被角,一会儿给他端杯清茶,一会儿伸出小手试试他额上温度。
就连他想换去一身女装的诉求都被无情驳斥。
谢听澜被折腾的没脾气,满脸无奈地看着清溪将他的被角小心翼翼地一点点掖好,连边边角角都没有放过。
硬是把一个四肢灵活的小少年裹成了粽子。
“清清,我真的没事,不用一直躺在床上的,我先把衣服换掉……”
“不可以,听澜哥哥伤到脑袋是件很严重的事,不好好休养留下后遗症怎么办?脑子变笨就不好了。”
谢听澜无语望苍天,只感觉头疼异常,当然这种头疼非生理上的疼痛,纯粹是为自己一身女装不得换,和清溪的懵懂不设防而头痛。
女装一事知晓的人不多,暂且抛开不谈,清溪的不设防才是最大的问题。
通过与清溪的交谈,他已经将昨夜发生之事不着痕迹地套了个干净,这小姑娘睁着那双天真无邪的眼睛,毫不保留地把所有事情全部告诉了他。
谢听澜不知是还庆幸清溪对自己的全然信任,还是该忧虑她的天真懵懂。
那人就是因为如出一辙的天真懵懂将谢听澜推向深渊,最终生出一个他来的。
谢听澜不希望清溪有朝一日天真溃散,懵懂消失,变成另一个麻木而痛苦的他。
“清清,不会变笨的,我真的没事,我们出去走走好不好,一直待在屋里对身体不好。”
谢听澜自诞生以来第一次如此耐心,学着那人的样子温柔的看着清溪,希冀小姑娘放弃她“无微不至”的照顾,让他能活动手脚。
清溪看他期待的样子犹豫起来,她对脑震荡的了解相当片面,纠结许久还是在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咬牙答应。
“好,但听澜哥哥一定不要乱跑乱跳,要慢慢走路,不要有大动作哦。”
诱哄小孩子的话从小孩子嘴里说出来着实让人哭笑不得,谢听澜同样忍俊不禁,侧头将唇边的笑意藏起。
“可是清清,我身上的衣服上都粘血了,不换掉很难受,我可以换掉它吗?”
清溪:“……”
莫名觉得这句话有点耳熟。
这个理由无法拒绝,但清溪又实在担心谢听澜的伤,犹疑间又听见小少年压抑笑意声音。
“我伤的是脑袋不是手脚,换下衣服而已,不算难事儿。”
“好吧,那你一定要小心些。”
萧清禾身边的女兵早就把他们两个小孩穿的衣服准备好,清溪身上穿的就是新换的,知道谢听澜要换衣服,女兵很快将衣服拿来递给他。
谢听澜也没客气,迅速换好衣服后,在清溪的搀扶下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谢听澜从清溪的话中猜到村民惨烈的结局,看到将士们在废墟中心来来往往,眸光微敛,拉起清溪向另一侧走去。
人潮涌动处此时尸首堆积地,那骇人的场景不适合年幼的孩子接触。
他远远的看到废墟附近被整齐铺开的焦黑尸体,因烈焰灼烧,尸体呈蜷缩状,看起来像是跪求宽恕的恶鬼。
嗅到空气中挥之不去的桐油味儿,谢听澜唇角浮起恶劣的笑意。
好在清溪正处于专心照顾病患的阶段,根本没有注意谢听澜的异样,边走路边小心翼翼地踢开路边石子,嘀嘀咕咕地不停叮嘱。
“听澜哥哥小心哦,千万不要摔倒了。”
“走这边,走这边,对对对,这里平稳些。”
“哎呀,这里不行,有石子,踢开踢开。”
殷殷叮嘱让谢听澜觉得自己像个易碎的瓷娃娃,陌生的情绪在心底翻涌,这是他诞生以来从未感受过的,隐隐觉得清溪的反应有些古怪,却想不通究竟哪里不对。
最终在他心底形成名为不安的漩涡。
“溪溪?”
萧清禾的声音恰如其分地打断谢听澜的思绪,两人的目光都顺着声音望去。
“二姐姐。”
清溪没有松开谢听澜的手,只远远地挥挥手,目光触到萧清禾身后面色灰败的军医时,手臂摆动的幅度加大,恨不得让所有人都注意到她。
“军医哥哥,你快帮听澜哥哥看看,他一直不舒服,你看看他是不是脑震……脑袋有瘀血?”
军医脸上已经挂不住笑容,在将军催促的目光中慢悠悠地走到谢听澜身边,抓起他的手腕开始把脉,完全无视对方的抗拒。
“没有问题,小公子的身体是之前落下的毛病,这次受伤损耗了气血,回去好生调养便可无碍。”
“可是听澜哥哥头晕。”
清溪小脸皱成一团,拉住军医的衣摆轻轻摇晃,水汪汪的大眼睛带着满满的祈求,“军医哥哥你在仔细看看,脑袋上的伤玄妙的很,稍有不慎影响一辈子的。”
军医很少见过清溪这样会撒娇的小姑娘,无奈地拉过谢听澜的手再次查探。
“小公子服用过修复身体的灵药,伤势当真无碍。”
军医眼神古怪地在两个小孩儿身上逡巡一圈,压下唇角的笑意道:“至于头晕……小公子应该有一天没有进食,大概…是饿了。”
清溪:“……”
好像是这么回事,昨天白天谢听澜就在屋内不知在忙些什么,基本没怎么吃饭,晚上又出了那档子事儿,四处奔波后身受重伤,一直昏睡到现在才清醒。
能不饿嘛!
萧清禾已经吩咐身边女兵去准备食物,上前拍拍军医的肩膀,示意他回去休息,将目光转向不知在想些什么的谢听澜,郑重地对他行礼。
“听澜,谢谢你救了我的妹妹,你是我们全家的恩人。”
谢听澜眸光微缩,上前截住萧清禾行礼的动作,“不必如此,是清清先救的我。”
“二姐姐…”
眼泪在眼眶边沿摇摇欲坠,清溪只想扑进二姐姐怀里大哭一场。
她这些日子一直绷着一根弦,昨夜更是眼睁睁谢听澜重伤昏迷,又见坏人死在自己面前,心理防线早已摇摇欲坠。
若不是她既不想公事繁忙的二姐姐为她忧心,又不想让重伤的谢听澜难受,清溪早就放声大哭。
萧清禾的一句话像是温柔的触碰,悄无声息地潜入清溪心底早已蓄满即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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喷发的情绪中,铺天盖地的委屈和惊惧如同洪水般,将她所有的理智淹没。
清溪咬着下唇拼命忍耐,但情绪这种东西上头的时候,哪里是忍就能吞下去的。
从发出第一声抽呜咽之后,清溪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萧清禾长叹一声,俯身抱住哭成泪包的妹妹柔声安慰。
如何乖巧懂事,说到底都只是半大的孩子,仅刺杀一事便足够击溃一个孩子的心神,而清溪又经历落水、被绑、别追杀等各种事情。
桩桩件件,任何一事放在一个普通五岁孩子身上,都足以让他们噩梦连连夜不能寐。
萧清禾想起临行前父亲千叮万嘱的交代,无论她和大哥谁先找到清溪,一定要让她早点儿哭出来,不要让情绪过分积淀。
她当时尚有些不明所以。
在此刻妹妹真的仰着脑袋哭得像个孩子时,终于想通所有关窍。
懂事,对于一个年仅五岁的孩子而言,是委曲求全的开始。
与她和大哥不同,清淮清溪两兄妹出生于大雍一统天下之后,长公主已成为大雍最有权势的公主,镇国长公主府的地位无可撼动,他们出生便是最受宠爱的孩子。
而他们两兄妹中,清溪因年龄最小更是全家人手心里的宝贝,从小被所有人护在怀里长大,在众人努力下,清溪长成一个狡黠顽皮,天真可爱的性子。
而现在,小小的孩子为了照顾他们的公事和情绪竟然默默忍受着所有情绪。
萧清禾安静地抱住清溪,等她将所有情绪发泄出来。
一旁的谢听澜在清溪哭出声音的第一时间怔愣片刻,终于意识到之前那种古怪的感觉源自何处,漂亮的脸逐渐变得苍白。
见清溪在姐姐的安慰下哭声渐歇,小脑袋拱在姐姐身上委屈巴巴地打着哭嗝,谢听澜殷红的唇角缓慢勾起一抹凉薄又满含讥讽的笑。
转身欲走之时,一只柔软的小肉手突然抓住他的手指,暖烘烘的触感格外熟悉,似乎曾经也发生过类似情况。
意识有一瞬间恍惚,谢听澜低头,正对上小姑娘哭红的一双眼睛。
圆滚滚的猫眼红成一片,像水洗过的剔透宝石,清晰地倒映着谢听澜略显扭曲的容颜。
心底那想撕毁一切的暴戾似乎轻而易举地随风而逝,只在心间留下淡淡的怅惘,这一瞬间,他忘记了负面情绪诈起的原因。
“听澜哥哥不要走…咯,你,你好久没吃东西….咯,先吃…咯…吃点儿东西。”
小姑娘委屈巴巴地揪着谢听澜的衣摆,大哭的后遗症爆发,一边打嗝一边坚持把话说完,说到最后见谢听澜不应她,眼泪差点儿再次决堤。
谢听澜见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哪敢让她继续哭,连忙蹲下身柔声轻哄,完全没有之前那副决绝离开的模样。
一旁怀抱突然空掉的萧清禾眼角微抽,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却想不通哪里不对,只当是小孩子的情绪来的快去得也快,站起身对谢听澜说道:
“溪溪说的没错,先吃点儿东西吧,那边应该做的差不多了。”
言罢,吩咐一旁守护的将士上前将两个孩子扶起来,一起往临时驻扎的村民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