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鱼、”


    这小仆从名叫池鱼。


    另外还有两个分别叫晋川和东子的9岁男孩，两个叫棉花和雪花的13岁女孩以及两个叫陶翠兰和史二丫的35岁妇人。


    陶翠兰在战老夫人院里伺候。


    史二丫也在二嫂房里照料。


    其他几个小的都在旁，见状他们下意识惊呼声，快跑过来要把他扶起来。


    常絮晚也看到了。


    立即制止，“别碰他！”


    池鱼是后脑勺着地，不确定他伤势情况之前不能贸然挪动他，以免加重伤势。


    几人本能顿住。


    常絮晚冒雨跑来给池鱼诊治。


    棉花心细，连忙回屋去找了把雨伞给她打着。


    池鱼虽晕厥，但伤势不重，常絮晚当场给他扎了几针后让东子和晋川把他抬回屋。


    再让雪花去找身干净衣裳过来。


    她也跟着进屋。


    雪花很快把衣裳拿过来，晋川给他换上。


    常絮晚再次给池鱼诊脉。


    在外面时，她就确定了池鱼是无大碍的，却有一点，先前她去牙行买池鱼时，池鱼的卖身契上清楚写着他的年纪是9岁。


    可他身高远比晋川和东子矮很多。


    常絮晚当时没多想，毕竟好多小男孩就是发育晚，再长几岁应该就追上来了。


    可刚才她摸到池鱼的脉息时…


    这小家伙的脉息根本没有9岁，甚至连7岁都不到。


    这让常絮晚不自觉想起苏若贞。


    马掌柜说苏若贞曾育有一儿一女，因她丈夫好赌，把一双儿女全部卖去了牙行。


    她儿子最大，于今应该是6岁多一点。


    眼前的池鱼亦是6岁多一点。


    还有他的长相。


    常絮晚仔细看看他的脸。


    先前不往这方面想时，她还真没注意池鱼的长相竟与苏若贞有三两分的相像。


    难道…


    常絮晚忍不住抽了抽唇角。


    不会这么巧吧？


    她正想着，身旁床榻上的池鱼突然像是被噩梦惊到了似的，浑身一阵抽搐后迷迷糊糊惊喊，“娘，不要、不要打娘…”


    他接连喊了几声，而后猛的睁开眼睛。


    “娘、”


    东子和晋川也在旁边，连忙抓住他胳膊喊他，“池鱼…”


    池鱼神情有点呆滞。


    坐在床上缓和了一会儿才像是回过神来，看向东子和晋川问，“你们是谁？”


    两人一怔？


    东子下意识问他不认识自己了吗，晋川则是看向常絮晚。


    常絮晚解释，“失忆了。”


    小家伙虽没因此摔出个好歹，但还是摔出了淤血，淤血不消，他可能就无法恢复记忆。


    东子和晋川了然。


    他们并不在意池鱼的记忆能否恢复，左不过就是些没用的记忆，现在最重要的是池鱼的身体。


    晋川问，“除了失去记忆，他还有别的问题么？”


    常絮晚暂时没发现。


    如此，晋川和东子稍微松口气。


    常絮晚起身，晋川和东子开始安慰池鱼并告诉池鱼他的名字以及他们是被常絮晚买回来的仆从等等…


    常絮晚出去了这间屋子。


    战承勋刚好也回来了，她把见过苏若贞的事儿告诉战承勋。


    战承勋知道苏家，但对苏家的几位小姐还真不了解，听到苏若贞甚至都没想起她是谁？


    还是常絮晚给他说，苏若贞是苏丞相的嫡长女，他这才了然。


    常絮晚也没再说话，像是等他说。


    战承勋没啥可说的啊…


    就算苏若贞是苏丞相的嫡长女，那也跟他没什么关…


    等等。


    战承勋突然想起来了。


    战家与苏家自幼订婚，订婚对象是战承勋和苏若贞，可成亲那日嫁过来的却是苏若卿。


    苏若卿是苏家庶女。


    当初她嫁过来的原因是苏丞相想让苏若卿杀他。


    结果卿卿不但没杀他，甚至还救了他。


    战承勋想到这竟勾起了唇角。


    浑然不知他想到了什么的常絮晚却黑了脸，看看周围没人，突然伸手揪住战承勋耳朵。


    “在想什么？”


    她没用力揪战承勋耳朵，就是捏住。


    战承勋装出很疼的模样儿，“疼疼疼，夫人饶命。”


    同时也不忘解释说他刚才是想到了他们刚成亲时候的事儿…


    常絮晚听他不是在想苏若贞，心里莫名舒缓，跟他聊几句当初刚成亲的事儿，末了很快切回正题。


    “你记得我买的那几个仆从吗，其中一个叫池鱼的，他的长相跟苏若贞有三四分像，年纪也刚好是在6岁多的样子。”


    战承勋秒懂她意思。


    “我这就让人去查！”


    常絮晚笑了，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


    不过有一点，“我最近见过苏若贞了，她虽身材消瘦了很多，但她可是曾经京都出名的才貌双全，夫君不想见见她？”


    “毕竟，你们可是…”


    话没说完，突然被战承勋一把抓住胳膊，淡漠薄唇霸道的吻住她的唇。


    好长一会儿。


    战承勋努力控制住想占有她的欲望，轻轻松开她，“她于我从始至终都只是她，没有我们这一说。”


    常絮晚心头一暖。


    外面的雨不知不觉中停了。


    战承勋说明日没什么事儿，问她要不要去镇上，他今日听军中将士说有些地方成亲是要给女子添置新衣裳的。


    就问她要不要去做件？


    还说，他们自从回来西北后就一直在忙，都没一起逛过街。


    常絮晚明日的确还要去镇上，既然战承勋想去，那要不就带着小长安一起去？


    战承勋蹙眉。


    才不想带着小电灯泡一起去。


    紧接着，他竟还撒起娇来，只为单独跟常絮晚去镇上。


    常絮晚无奈，最后只好应下。


    两人是次日一天微微亮就往镇上出发的。


    来到镇上时，天刚大亮。


    道路两旁有好多卖各种早点的商贩，其中在他们不远处的烧饼旁还有个眼熟身影。


    这次倒不是顾南江，而是…


    “那是温西月？”


    顾南江的小姨子！


    魏大郎出海时，曾与温西月有过合作，也正因二人有合作，温西月认识了苏若卿，两人也在一起做了合作，合作的东西是大料。


    后来苏若卿失踪，合作终止。


    魏大郎失踪后，大嫂说温西月也不见了踪影，眼下又在西北再见，常絮晚想问问她可知魏大郎踪迹。


    战承勋得知魏大郎失踪后也有让人找温西月。


    他是让人去含俞国找的温西月，当时探子回来说的是没有温西月的下落。


    此刻，他也好奇。


    夫妻俩对视眼，都没说话，却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对方意思，相互颔首，走过去。


    温西月见他们过来热情招待。


    “两位客官想吃点什么？”


    温西月面前支着张小摊，小摊上有热腾腾的包子和馅饼，旁边还放着一桶小米粥。


    她眼神清亮，满目都是疑问，好像压根不认识他们。


    战承勋和常絮晚都是疑惑。


    常絮晚问，“你不认识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