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撬行的一撮毛

作品:《北派盗墓往事

    想了想,我对着老板娘说道:


    “这样吧大姐,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现场开箱,把嫁妆箱最下边的夹层打开,看看里头到底有啥东西,这样一来咱们都放心,你不怕吃亏,我也不怕赌输了,对咱们都好,至于价格嘛,那个收货的不是也在吗?最后我们两家看货竞争,谁最后给的价高,你就卖给谁,你看咋样?”


    我这话算是说到老板娘心里了,听我这么说,她乐的眉开眼笑,


    “这……哎呀大兄弟,姐真不知道该说啥好了,你也太讲究了,既然你能做到这一步,姐也不能让你亏了,本来就是你先看的,定金也交了,姐答应你,只要价格差的不是太多,姐先紧着你卖,让那个人靠后,你看行不?”


    “行吧姐,那咱就这么说定了!”


    “定了定了大兄弟,不管咋说,今个儿这事都算姐欠你个人情,不管买卖成不成,今个儿晚上都别走了,姐亲自给你炒两个硬菜,陪你喝点,以后只要你来姐店里吃饭,姐都给你打折!”


    老板娘激动的跟我握了握手,就差没抱着我亲两口了,不过就算她要亲我,我也不可能同意,毕竟咱可是正经人……


    “行呀姐,都好说,那咱先把箱子开了吧,光说也没用,看看里头有啥东西再定价!”


    “好,好,跟姐来吧!”


    老板娘一边笑着,一边搂开门帘子,招呼我和小潘往后院去,打算开箱子夹层。


    进了后院,老板娘把我俩让进了屋里。


    炕上盘腿坐了两个人,炕桌上放的正是嫁妆箱子,那两个人叼着烟唠嗑,冲着嫁妆箱子比比划划,看我们进来不说话了。


    两个人其中一个是老板娘她男人,另一个不认识,我猜应该就是撬我们生意的那个人。


    那个人看上去能有40多岁吧,个头不太高,长得有点黑,眉头川字纹特别重,一看就是心眼子多,左边下巴上,长了一颗指甲盖大小的黑疙瘩,疙瘩上还有一撮黑毛。


    我上下打量那个人的同时,他也在看着我和小潘,不过他看人的眼神让人有点不自然,可能是看我俩年轻,没把我俩放在眼里,有点轻视的意思,还有股莫名的敌意。


    老板娘看出来场面有点僵,忙着打圆场,一个劲儿的让我和小潘脱了鞋上炕,说炕里热乎,被我拒绝了。


    老板娘尴尬的笑了笑,把我的意思跟他们说了,打算先开夹层,然后根据夹层里的东西出价,谁给的价格高,就卖给谁。


    她男人听了有些高兴,给我竖了个大拇指,要给我点烟,被我拒绝了。


    “那就开吧!”


    那个人看都不看一眼,面无表情的说着,说完了一动也不动,看来是想让我动手。


    妈的,当时我就来气了,哪来的二逼,撬我行不说,还他么装!


    小潘也不乐意了,斜眼看着那个人,语气冷冷的说,“你真是好手段啊哥们儿,我们交完定金都被你撬了,可真有本事,你是从哪来的?”


    听着小潘语气不善地质问他,“一撮毛”哼了一声,头也不抬,说话有点横:


    “哪来的咋地?你管的挺宽啊?什么叫撬你东西,古玩这行向来是谁出的价高,谁就买,这点规矩都不懂吗?”


    “呵呵,行,你牛逼!”小潘冷笑的看着他,说道。


    “一撮毛”弹了弹烟灰,把耳朵上夹的烟拿下来,用烟头对着了,抽了几口,阴沉着脸说道:


    “别管牛逼不牛逼吧,你也别想吓住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还能被你吓唬住了!”


    小潘别看他内向,脾气也挺火爆,毕竟当过8年兵,他拳头攥的死死的,关节捏的嘎巴响,显然是想找话茬动手,揍那个逼一顿,被我用眼神制止了。


    我们是奔着嫁妆箱子来的,东西还没到手,不能节外生枝。


    我看着那个人笑了笑,没吭声,心想着但愿他能牛逼到底,他最后要是不求着我,我“姚”字倒着写!


    一边想着,我一边暗地里,给小潘发了个短信,让他出去办件事。


    “滴滴滴滴”,


    小潘手机响了,他低头看了眼信息,冲我微微一笑,轻轻点了点头,借口问老板娘她家厕所在哪,假装上厕所出去了。


    我看着“一撮毛”,笑着说:


    “看岁数你比我大,算是前辈了,肯定经验比我多,还是你开吧,万一被我开坏就不好了,别耽误箱子卖个好价钱,你说对吧?”


    “一撮毛”没吭声,瞅着放在他眼前的嫁妆箱子,装模作样的这敲敲,那摸摸。


    我一看他这样就乐了,果然被我猜中了,这逼是装的,他应该是听说过清代嫁妆箱有夹层这回事儿,压根儿就不会开!


    他要是能整明白,早就打开截胡了,还能等到我们回来?


    我之所以让他开,就是想打他的脸,让他明白明白,我姚远看中的东西,不是那么好撬的!


    看着他搁那吭哧瘪肚的研究,我有点憋不住笑,不过还是没吭声,就坐在一旁抽闷烟,看着他到底咋收场。


    等了好一会,他还搁那鼓捣呢,看样子明显是着急了,急的脸上都冒汗了。


    老板娘他们两口子,也看出来“一撮毛”不会开,也跟着忙前忙后研究,可能是怕他不会整,再鼓捣坏了,卖不上好价。


    最后“一撮毛”逼的没招了,咬咬牙让老板娘找一把平口螺丝刀,说是看看能不能从箱子底撬开,把东西取出来再装上。


    老板娘有点犹豫,毕竟是她的东西,祸祸坏了遭殃的还是她自己。


    老板娘没去拿螺丝刀,而是扭头看向抽闷烟的我,试探着问我:


    “小兄弟,这个大哥想从箱子底下撬开,能行吗?要不你帮着参谋参谋,看看咋整?”


    我摇摇头,一脸嘲笑,看着他们说道:


    “别,我可整不了!这也不知道是哪个师父教出来的,还有这种损招,万一撬坏了,卖不上价格,可砸手里了,还是让他撬吧,我等着就是了。”


    老板娘听出了我话里有话,可能明白了,我是因为定金的事,跟他们置气呢,笑呵呵的跟我说软话,求我帮忙看看。


    “一撮毛”丢人现眼丢到家了,我看戏也看的差不多了,站起来抻了个懒腰,凑到嫁妆箱子旁边。


    其实,在回朝阳取钱的路上,我就把嫁妆箱子研究明白了,大概知道了怎么开。


    这种东西我几年以前就见过,开古玩店那会儿收到过,而且还不止一个,也算是对这种东西有研究。


    清代的嫁妆箱子,有夹层的无非就是那么几种,打开的方式也简单,只要摸透了,很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