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 28 章

作品:《过期情书

    迟渡在当天傍晚回来。


    他们一起吃了一顿晚餐。


    吃过晚餐,两人挑了部经典片子窝在沙发里看起来。


    看至一半,迟渡想起什么,将温霜降的手指捉在手里随意把玩着:“对了,你之前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彼时电视中画面甜蜜浪漫,男女主牵手漫步于加州日落大道。


    客厅里灯光暖黄,旁边小白小渡依偎在一起互相舔毛。


    温霜降窝在迟渡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自后背传来,忽然就有些不想同他剖白那件事。


    无论是出差前的坦荡告知,还是雨夜时风尘仆仆的赶回,抑或是此时的温柔缱绻,迟渡看起来同之前都没有任何不同。


    或许,她应该相信他。


    等他亲口来告诉她。


    温霜降这样同自己说。


    只是后来的某一天,再回想起这天,温霜降才发现,其实那一瞬她是有些害怕的。


    害怕不知她同迟渡说起这件事,迟渡会如何回应。


    害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那晚他与舒漾确有其事。


    害怕如果她当时说出这件事,她与迟渡之间再不复那晚的温馨甜蜜。


    所以那天她才给了自己这样一个借口,好心安理得的当个逃兵。


    她随意想了个霜花耳钉丢了一枚的托词,蹙着眉有些心疼的看着迟渡,好像真的是在为她口中丢失的那枚耳钉而心疼,好像她真丢了一枚耳钉找好几天都找不到。


    迟渡没有怀疑,他像是真的当真,安抚一般在她额角轻吻了下,说找不到就不找了,再为她买一对。


    那一刻看着他温霜降心口一片酸胀,好像咽下一杯甜果酒,只是酒中掺着玻璃渣,划得她喉间一阵涩痛,痛的眼眶都忍不住发红。


    几秒,她才垂下眼睫,遮住眼底那点红,脸颊在迟渡心口蹭了蹭,同他说不要,太贵了,兴许再找找就找到了。


    怕迟渡发现她异样,顿几秒,她又刻意将声音放轻快,说找东西不都这样,刻意找时怎么都找不到,不找的时候又自己冒出来。


    迟渡低低应了声,不知听进去了没有。


    温霜降觉得应该是没有。


    要不然5月初的时候,她就不会收到那枚同系列戒指。


    其实那晚之后没两天她就戴着两枚耳钉跟迟渡展示说她耳钉找到了。


    当时迟渡吻在她耳廓上,还道了一声好。


    所以看到迟渡将那枚戒指戴入她手指的时候,温霜降是有一点惊诧的。


    她又惊又喜又有点心疼的嗔怪迟渡乱花钱。


    迟渡却只轻描淡写的叫她换着戴。


    那时距离照片事件已经过去近十天,而迟渡始终没有同她提起那件事。


    温霜降在戒指换着戴的日子里,倒先迎来了舒漾的邀请。


    舒漾邀请她在咖啡馆中正式见一面。


    温霜降答应了,她有点想知道,她打算同她说什么。


    又或者,接下来,她还打算做些什么。


    那是一个还算明媚的午后。


    温霜降抵达咖啡馆时,舒漾已经在了。


    只不过她并没有很快开口。


    等温霜降点的咖啡都上来,她才从窗外收回视线,搅了搅杯中的咖啡,垂眸同她道:“温小姐,不知阿渡有没有同你说过我们的关系?”


    温霜降不知她到底想说什么,只淡淡看着她,如实道:“没有。”


    “那还真是有点遗憾。”舒漾嘴上这么说着,面上却并未露出遗憾之意,她唇角缓缓挑起一抹弧度,终于抬眸看向她:“那就正式介绍一下吧,温小姐,其实我是阿渡前女友。”


    这件事早在很多年前她就已知晓,温霜降并不感到诧异,她表情没多大变化:“所以?”


    舒漾面上倒闪过一丝意外,不过很快,她敛起那丝意外:“看来你对我跟阿渡之间的事一无所知,那我不妨说给你听听。”


    温霜降没说话,只静静看着她,像是等待下文。


    舒漾挑了下眉,抿了口咖啡,也不再卖关子,徐徐同她道出。


    “我跟阿渡是大学时就在一起的。”说着,舒漾目光落在虚空中某处,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当时他在学校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物理系天才,天之骄子,学校里无数女生为她倾倒。”


    “我晚他一届进入学校,成为了他的学妹。”


    “报道那天他帮我搬东西,第一眼,我就喜欢他了。”说到这儿,舒漾顿一下,笑了笑:“不过他可真难追。”


    “我追了他一年多,他才答应。”


    “他是个很好的人,在感情中一直很体贴,很温柔,我们感情一直很稳定。”


    “我毕业那年,他为了不跟我异地,就陪着我出了国。”


    尽管知道舒漾是有意同她说起这些,这一瞬,温霜降内心还是涌起阵阵的钝痛,像受了伤的伤口浸了盐水,丝丝缕缕的痛意一点一点蔓延。


    只是她神色如常,没叫舒漾看出来。


    舒漾目光从她脸上收回,继续说下去:“去年,本来我们都要结婚了,不过出了一点小意外。”


    “因为那场小意外,他跟我生了一场气,回了国,又因为他母亲的缘故,匆匆同你结了婚。”


    她没说是什么小意外,只点出迟渡同她结婚是因为她母亲。


    温霜降扣在咖啡杯上的手指微微收紧,有些无从反驳。


    舒漾也没等她反驳,她双手交叉置于下巴下,手肘抵在桌面,自顾自的说下去:“实不相瞒,温小姐,这回回来,我就是想把他重新带回我身边。”


    她面上带着淡淡笑意,好似对这件事游刃有余:“不需要我说温小姐也应该明白,八年感情自然要比一年感情更深刻。”


    “跟我比,你没胜算的。”


    一年感情是比不过八年。


    可她对迟渡的感情,又何止八年。


    早在他们相遇之前,她就已经喜欢了迟渡好多好多年。


    叫她就这么放手,不可能。


    像是看出她神色中的坚持,舒漾又轻轻一笑:“怎么?温小姐还打算争上一争?”


    “你不会觉得,阿渡是真喜欢你吧?”


    面上的笑意染上讥讽的意味,舒漾像是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温小姐应该不了解阿渡,他是个绅士的人,一向对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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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好。”


    “更何况你们有婚约在身,他自然是会好好待你。”


    “不过你可千万不要误会成是他喜欢你,他啊,最负责任了。”


    舒漾此话不假。


    从15岁认识迟渡的那天起,他就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虽然表面总是看着很冷淡,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但只要稍微同他打过交道,就会知道他有多绅士。


    读书时他会为每一个问他问题的人细心讲解,会随手帮助身边每一个需要帮助的人,就连那些被人抛弃的小动物,他也从来关爱有加。


    结婚以来近一年时间,尤其是现在,她险些要陷在迟渡的温柔中无法自拔,而舒漾彼时这些话,就如同一记闷棍,生生将她抽醒。


    尽管指尖的咖啡依旧温热,温霜降坐在座位里,却感觉有股寒气从脚底升上来,一路蔓延至四肢百骸。


    她无法欺骗自己,这一瞬,她的内心是慌张的。


    可她允许在自己在任何人面前露怯,唯独不允许自己在舒漾面前露怯。


    温霜降抿了一口咖啡,叫自己冷静下来,她极力挤出一丝笑,看向舒漾:“说实话,我不知道舒小姐跑来找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如果你想重新追回迟渡,去做就是,又何必来找我?”


    “难道……”温霜降顿了顿:“舒小姐是没什么底气吗?”


    舒漾像是被她这话刺到,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凝固,不过,很快,她就恢复正常,轻蔑的扫了她一眼:“我当然有底气。”


    “跑来跟你说,是不希望事情闹的太难看,损了温小姐的体面。”


    “不过眼下看来,温小姐并不需要。”


    “既然如此的话,也没什么好说。”舒漾哂笑一声,似是要走。


    但还未起身,就像是又想起什么,重新坐回原位:“哦对了,有件事忘了跟温小姐说,我今晚有个约会,温小姐要不要猜猜,是跟谁一起?”


    温霜降几乎是一瞬间就猜到了。


    今天出门前,迟渡同她说,今晚不能跟她一起吃饭了,有点工作上的事需要解决。


    没错,他同她说的是工作上的事。


    所以,他说谎了吗?


    为了舒漾,跟她说谎了吗?


    明明前不久,她还在为他的一丝坦荡感到安心,可眼下,此时此刻,凡此种种,好似一大桶冰水自她头顶兜头浇下,将她从头到脚、从里至外,淋了个透。


    有一个瞬间,温霜降甚至觉得自己快要不能坐在这里。


    来自舒漾的嘲讽几近叫她快要窒息。


    尤其是她攥着手中两张电影票,同她说迟渡要请她看电影。


    温霜降觉得脑海中在嗡鸣,所有的血液都像是冲到了头顶,心底有个声音叫嚣着要她逃。


    可她没有。


    好久好久,温霜降手指紧紧攥住,指尖在掌心掐出一道道痕迹,终于叫自己看起来还算正常。


    她站起身,故作无事的看向舒漾:“说这么多,不如我们把选择权交给迟渡。”


    “看看他到底会怎么选。”


    话罢,温霜降强撑着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