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治水

作品:《天上掉下个路人甲

    后世记载,“天合五年秋,先帝巡幸晏州驻跸潜邸疗疾,上躬亲汤药不假他人之手,国医江氏亦随侍在侧。先帝感其孝,抚掌叹曰,宗妇之徳,当以品行为先,此女可为我萧家妇矣”。


    *


    天合帝满意的看着凑在一起忙活的两人,感叹道,“此情此景,朕今日之前梦里都不敢想啊”。


    薛尚书恭敬道,“魏王殿下纯孝,实乃我大启之幸也”。


    天合帝摸着胡子笑的一脸开怀,逆子今日着实给他长脸了。


    他仿佛没有看到崔太傅强颜欢笑的样子,关切的问道,“听闻崔爱卿的爱女近日来晏州城了?”。


    崔太尉心下一喜,赶紧回道,“回陛下的话,是,小女来晏州探望她生病的婶母”,他小心翼翼的看天合帝脸色,正妃不行,做个侧妃也不是不可以。


    只要进了魏王府里,就不愁没有机会。


    没曾想皇帝却说,“你那外甥倒也一表人才,魏王每每提起赞不绝口,亲上加亲岂不更好?”。


    “这”,崔太傅额上冷汗直冒,含糊着搪塞道,“这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与兄妹无异,这恐怕不妥”。


    天合帝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话题转的措不及防,“既已看过了魏王,诸位爱卿想来也也该放心了吧?”。


    众人自是称是。


    “那也说说是从何处接到魏王不好的消息的吧,来人”。


    不等他们开口辩解,就有带刀侍卫上前,“诸位大人,请吧”。


    他倒要看看他身边被人埋了多少钉子!


    “仔细审,千万别冤枉了诸位忠良”。


    王府的侍卫去崔家暂住的小院送信,恰好碰到了外出归家的崔士霞。


    崔士霞起初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曲逸闻说,“青州之事判罚处决两日前已定,如今最要紧的也不过是陛下回宫一事,此事哪需要姨夫住进王府商议?”。


    “怕是出事了”。


    他换了身衣服拿上腰牌去了王府侧门求见魏王,但不凑巧,魏王出城去了。


    天合帝思来想去,还是不放心别院的余夫人,思来想去后,召了江篱与他一起去探望。


    帮着江篱熬秋梨膏的萧明睿和萧明月听说后,自然也要跟去。


    余夫人精神倒还不错,就是脖子上那道乌紫的勒痕有些吓人,她笑着安慰红了眼的孩子们,“无事,我吓他的”。


    江篱握住她的手,轻声劝道,“再是怎么样,夫人不该拿自己的身子出气,您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得想想殿下与公主是不是?”。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对天合帝的脾气已有了大概的了解。


    他虽说脾气颇大,心眼甚小,却也不是油盐不进完全说不通。


    以江篱的经验,只要好好和他说,有理有据的情况下他还是能听的进去的。


    当然,他也有可能是看在萧明睿的份上不和她一般见识。


    最终她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谈的。天合帝这次倒是没有大发雷霆,反而把萧明月给她留下了。


    回去之后也只对萧明睿说了一句,“颖水治理一事干系甚大,万不可掉以轻心”。


    旁的都是假的,先把明年的死劫过了才是真的。


    梦里萧明月的死因归根究底还是因朝堂争斗而起,薛秦两家党羽还未清理干净,萧明睿就又发病,险些酿成大祸,他不敢再掉以轻心,弘文馆的所藏医书大部分都在运往晏州的路上,身边的伺候的人更是清洗了个遍。


    如今府里处处风声鹤唳,人人草木皆兵,生怕下一个就轮到了自己。


    被秘密关押的几人中,终于有人承受不住精神□□的双重折磨,将一切都招了。


    原本天合帝是想等到秋闱之后在和他们算账的,如今反倒被人蹬鼻子上脸的欺了上来,这他如何能忍。


    责不罚众,他倒要让他们看看能不能罚!


    不过这些和江篱就没什么关系了。


    一是,朝堂之事她没什么兴趣。


    二是,她最近实在太忙了。


    她不仅要忙着翻看医书典籍找萧明睿发病的原因,还要忙学馆的事。


    学馆最终还是定在了晏州城,皇帝的龙潜之地,到底是其他地方比不了的。


    萧明睿安慰她说,“先在晏州试试,若是能行,再向旁的州城推行也不晚”。


    江篱甚觉有理,遂专心编撰教材。


    从普通的头疼感冒起,她先把自己知道的解决办法写上,从旁处学来的法子紧附其后,用没用过,用后是何反应都写的一清二楚。


    白苏看后提醒她,“你这法子极好,只是寻常人怕是用不上”。


    她仔细解释,“譬如这风寒之症的脉象浮紧浮缓,初学者怕是会一头雾水”。


    “那我们先从诊脉教起?”,江篱虚心请教。


    “不不不”,白苏道,“得先从药草开始教”。


    “能识得药材,懂几分药理,出去后就能找到药铺帮忙的活计,再不济也能上山采药用以糊口”。


    “若识了药材还愿继续学习,才是诊脉,最后才能用到你写的药方”。


    “这里头门门道道原来这么多啊”,江篱受教的点点头,虚心求问,“我们到时候是不是可以设置一些考核,将来求学的姑娘们按进度分到不同的班级.......”。


    “好主意”。


    “但我们上哪里找那么多夫子啊?”。


    女子抛头露面求学已冒了天下之韪,就算真有男夫子来授课,馆中的姑娘恐怕也免不了被攻诋。


    这是江篱万万不愿看到的。


    “这个简单”,白苏说道,“我已给师父送了信,谷里的师妹们到时候会来帮忙”。


    再迂腐的长老看在她送的银针的份上,都会欣然同意的。


    她学了针灸之后才发觉,诡异莫测的针刺之术其实并不难学。


    不过月余,她就已理解了其中精妙。当然大部分时候她扎的都是自己,偶尔江篱来看她,也会顺手扎扎江篱。


    “要是杜衡那小子在就好了”,她有些遗憾的收起银针,“他皮糙肉厚的,最适合练手”。


    “他学的怎么样了?”,江篱好奇的问。


    “还在背穴脉图呢,他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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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子一时半会怕是记不住”。


    两人闲聊了几句的功夫,萧明睿就来接人了。


    前些日子,天合帝召集晏州旧部重组了套班子。明面上是为治理青州水患,实则是为了魏王。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世家与皇权的对立,亦不是倒了两家就能消融的,为了以防万一,他必须得做好万全的准备,才能放心离开。


    至此,晏州已与副都无异。他日皇都即使生变,魏王也足有应对之力。


    当然,眼前最要紧的还是治理颖水一事。


    看他整日愁眉不展,江篱把自己曾经在课本上看过的一些治水法子写了下来。


    “治水嘛,无外乎就是那些法子,清淤植树,引水入海.........”。


    萧明睿觉得十分稀奇,“你当真是天上来的仙子,竟连治水都会?!”。


    江篱不好意思摇头,她算哪门子的仙子呀,不过是比他多上了几年历史课罢了。


    肘击中原五千年的黄河母亲,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只是以前在课本上学过一些,谈不上懂”。


    他对她的来历更加好奇了,到底是何等人杰地灵的宝地,才会养出这般聪颖胆魄不输男子的姑娘。


    “我真想去你家中拜访一二”。


    江篱心头一颤,眼神复杂的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说,“嗯,我也挺想让你去看看的”。


    萧明睿心中大喜,“那就这么说定了!”。


    江篱心里突然有点难过,但她还是笑着说,“嗯”。


    萧明睿开心的笑着拿起她写的东西,有些法子他这两日听人说起过,譬如清淤引入入海等,但有些却是第一次见。


    “植树?”,他不解的问江篱,“为何要植树?”。


    江篱努力的回想书本上的知识,“树的根茎可以固结土壤,减少泥土流失.......”。


    萧明睿听的不住点头,心中某个想法逐渐成型。


    “你当真是我的福星”,他由衷的赞道。


    江篱被他看的不好意思,“哎呀,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若说福星,分明他才是她的福星。


    要是没有他,燕山上的狼蛇哪个都能要了她的小命,就更别提做什么女国医了,女子学馆更是想都不要想。


    “嗯~”,萧明睿爱不释手的看着她努力解释的样子,心中柔情实在难忍,两手碰住她的脸颊,轻轻啄了一下,“照篱篱这么说,咱们是天生一对咯”。


    江篱脸一下子就红了,“哎呀,你!你!嗯~唔!”。


    萧明睿搂着人往自己膝上按,“心肝,给我抱抱,我只抱抱”。


    “你这个骗子!”,江篱忍无可忍揪他耳朵,“你属小狗的吗?!”。


    “汪汪汪”。


    芸荷听到里面嬉闹的声音,面上有些尴尬,小声跟三喜赔罪,“让您见笑了”。


    “咱家明白”,三喜见惯不怪的端起茶盏侯在外头,等两个小祖宗闹完。


    他是来给江篱送药方的,折磨了萧明睿不知道多少次的毒,就在方才,终于查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