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水面突然泛起涟漪。慕歌的身影从水中浮现，她只露出头部，好奇地打量着岸上的几个人。


    “她就是那个女诡？”


    李昌警惕地握紧长剑，眼神一直死死盯住眼前的慕歌，长剑上散发着森冷的寒意，仿佛下一刻就会斩向敌方。


    “放松，她已经拜托默言教派的控制了，现在对我们来说是友非敌。”


    李寒山对着李昌摆了摆手，示意他保持冷静。


    “慕歌，这是我的队友。”


    慕歌冲着众人点了点头，虚幻的脸庞露出一丝微笑。


    “大家好，我是慕歌。很抱歉刚刚在狂乱的状态下袭击了你们。我现在已经在李寒山的帮助下恢复了神智，再次对刚刚的行为表示歉意。”


    岸上的众人看到慕歌柔和的脸庞后，心中渐渐放松了警惕，只有张建国依旧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她：“你刚才说的灵魂契约是怎么回事？”


    李寒山一愣，没想到队长的听力这么好，连水下的对话都能听到一些。


    “队长，你听到了我们的对话吗？”


    “听到了一点。”


    张建国的表情很严肃：“李寒山，你不会真的在考虑这件事吧？”


    “我…”


    李寒山有些语塞，毕竟他现在是第三小队的预备队员，不能像之前孤家寡人的状态，只为自己考虑。


    “这太危险了！”


    李昌看了看张建国，又看了一眼李寒山窘迫的神情，也是从他们的对话中了解到水下的情况。他把头转向李寒山，激动地说道：“与怨灵签订契约？万一她反过来控制你怎么办？”


    慕歌从水中游近一些，尽力向众人表达自己的诚意。


    “我可以向天地发誓，绝不会伤害他。而且，灵魂契约是双向的，如果我有恶意，他也能感应到。”


    “誓言算什么？”


    李昌不屑地哼了一声：“你们这些怨灵最会骗人了！”


    听到李昌的话，慕歌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我虽然是怨灵，但也有自己的尊严。而且，如果不是他救了我，我现在还被困在阵法中受苦。”


    “够了！”


    张建国伸开手挡在他们之间，制止了他们的争吵。


    “这件事太重要，必须经过深思熟虑。李寒山，我知道你想帮她们，但你要考虑清楚后果。”


    李寒山看着队友们担忧的表情，又看看水中的慕歌。他知道大家都是为他好，但内心深处，那股正义感却在强烈地驱使着他。


    “给我一个晚上的时间考虑，好吗？”


    张建国冲着李寒山微微颔首，表示同意李寒山的想法。


    “希望你能够考虑清楚，李寒山。但请你记住，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们都会支持你，只是希望你不要冲动。”


    慕歌也朝着李寒山点了点头：“我会在这里等你的答复。”


    她重新沉入水中，只留下一圈圈扩散的涟漪。


    凌晨三点，国家特殊警备局。


    张建国推开第三小队的房门，把手中的文件放到办公桌上，一脸的笑容。


    “我已经向上级传达了今天任务的完成情况，今晚大家的表现都很不错，上面说会额外给予我们一些奖励！”


    李昌靠在墙边，他手臂上的绷带还隐隐渗着血迹，一开始还因为手臂的伤势有些哀怨，但听到队长的消息后瞬间咧着嘴笑了笑。


    “李寒山。”


    张建国转过身对着一旁的李寒山拥抱了一下，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今晚你的表现出乎我的意料，作为一个新人，你在第一次面对这种级别的超自然事件，还能保持冷静判断，甚至还在重要的时刻起到关键的作用。我会如实向上级汇报你的功绩。看来你预备队员的身份，可能很快就要改变了。”


    “谢谢队长的夸奖！我一定不负您对我的期望！”


    李寒山挺直了自己的腰板，一脸郑重地对张建国表明自己的决心。


    就在此时，李昌突然从墙壁上停止了倚靠，径直走向李寒山：“兄弟，我得向你道歉。”


    办公室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听到李昌的道歉，李寒山一时之间也是微微一愣。之前李昌确实对自己有所轻蔑，虽然在任务过程中李昌对自己有所改观，但李寒山认为凭李昌的性格，让他主动对自己道歉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是我之前看轻你了。”


    李昌伸出自己的右手，放在李寒山面前，语气诚恳地说道：“一个能在水下独自面对那种怪物的人，绝对不是什么菜鸟。”


    李寒山握住了他的手掌，握手间微微用力，以此表示自己接受了李昌的歉意。


    “我作为一个新人初来乍到，你对我有所意见也是人之常情，而且我确实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向大家学习。这次如果不是大家配合，我也做不了什么。”


    “少来这套。”


    李昌咧嘴笑了笑：“今晚的任务，如果不是你在水下解决了最大的麻烦，可能我们所有人都得交代到那里。”


    办公室内的气氛随着二人的和解，重新变得活跃起来。就连一旁埋头处理数据的白歌都抬起头看了一眼大家。


    “李寒山，你的眼睛真的很特殊，竟然能看穿那种级别的阵法，有空的话可以协助我做一些实验吗？”


    李寒山摸了摸还在隐隐作痛的右眼，心中还在为今晚的事情感到后怕。


    “我的眼睛虽然可以看透某些事物的弱点，但限制也是有些大的。这次能够破除阵法，还是运气占了大头。”


    “不要妄自菲薄李寒山，你能够破除阵法，扭转局势，这可不仅仅是运气。”


    张建国重新坐下，语气凝重：“你身上有我们都没有的东西，你的天赋很高，未来还是要靠你们年轻人打拼，我这把老骨头迟早要为你们让路。”


    李寒山心中微微一暖，自己经历这么多诡异事件，因为自身能力的原因，在处理事情的时候始终畏首畏尾。队长明显发现了这个的问题，想要给自己树立信心。


    “今天的任务到此结束吧。”


    张建国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大家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有例行训练。”


    李昌活动了一下受伤的手臂：“终于完事了，老子要回去睡个天昏地暗。”


    白歌也在一旁收拾好了设备：“那我也先回宿舍整理数据了，今晚收集的资料足够我研究一个月。”


    几人陆续离开办公室，走廊里只剩下李寒山和张建国的脚步声。


    “李寒山。”


    张建国在电梯前停下：“有些话我不方便明说，但你应该明白。”


    “队长，我明白的。”


    “明白就好。”


    张建国按下电梯按钮：“记住，我们只是特殊警备局的一员，并不是救世主。”


    电梯门缓缓关闭，李寒山独自站在走廊里。


    队长的话在他脑海中反复回响。这句话的潜台词很明显，就是让他不要多管闲事，不要感情用事。


    但慕歌怎么办？她刚刚摆脱默言教派的控制，如果没有人帮助，她又能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