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金波玉液的总裁还在口沫横飞。


    “奋斗未来的阴谋暴露才几天？竞品广告马上就打到了公司总部，广告还打的这么恶心！”


    “谁敢说这是巧合，这就是对我们的挑衅！背后一定有奋斗未来公司的支持！”


    “市场竞争部！全体待命，给我盯紧了这个真材实料无限公司，务必要让它们无法扩展，资金链断裂直到破产！”


    “批给你们的经费百万生存点起步，上不封顶。所有部门都会配合你们的行动。”


    “至于该怎么做，该怎么对待我们的敌人，该怎么将它们扼杀在萌芽中，在座各位都是赔公司征战多年的老人，我相信大家都明白！”


    “准备好计划，做出最详尽的工作报告发给我，立刻，马上！”


    看着总裁涨的通红的脸庞，间谍组长也不敢自讨没趣反驳总裁。


    金波玉液总裁早年间也是历经波折，经受过合伙人的背刺，性格多疑谨慎，对公司的任何一个环节都要设置各种各样的检查手段，包括但不限于安插间谍检查员，装监控等等。


    不过，综合收到的情报来看，他认为这就是个单纯的意外。


    前程远小镇从来不缺手里有点资产就一头扎进创业中幻想着发大财的诡。


    从这个真材实料无限公司的种种表现，像是扣扣搜搜的租用办公室，私下联系包材公司通融来看。间谍组长更倾向于这家公司就是单纯的对前程远小镇的商业规则不了解，闹出来不少笑话。


    包材公司虽说明面上不能为其他公司提供包材，但可以通过创建子公司，让子公司为其他公司提供包材。


    毕竟协议只禁止包材公司本身为其他公司提供包材，但并不禁止子公司的一切商业活动。这样一来就能合法合规的绕过协议，挑不出来一点毛病。


    私下贿赂包材公司有很大违规风险，稍微懂点门路的诡都不会这样干。


    间谍组长认为这是个巧合，只不过不幸撞上了神经敏感期的总裁，闹了个天大的误会。


    但总裁都发话了，它又能怎么办呢？


    它也只能在心底为真材实料无限公司默哀，希望它们总裁下辈子走运一点。


    与此同时，在真材实料的小店面中，诡三三百无聊赖地坐在店面前。


    它抬头看了看天，天色渐晚，地平线处大楼的黑色凹凸剪影的边缘开始发出橘红的光，越来越浓，直到边缘透出暗冷的黑紫色，侵染天空。


    黑紫色缓缓爬升，直至温馨活泼的橙红色小店也被来自前程远小镇最高层的阴影笼罩。


    太阳马上就要落山了。


    此时的店面不能说宾客稀少，而是根本一个人也没有，诡也没有。


    诡三三原本满满的信心也渐渐落了下来，心里犯嘀咕，不应该啊，广告已经打出去了，还是精准广告，专门筛选周围的潜在顾客，怎么样都不可能没一个来买的。


    难不成是友商发力了？


    它的疑惑在心底一闪而过，还来不及细思，有脚步声匆匆而来，打断了它的思绪。


    “老板，这里就是那家真材实料的橙汁吗？”


    诡三三忙不迭应下。


    来着是两个结伴的巨眼诡，穿着不太合身的小西装，明显刚刚下班，眉眼间透着些许倦色，但整体精气神仍旧不错。


    “多少生存点？”两诡试探的问。


    “开业酬宾，我们总裁吩咐让利消费者，原价一杯2生存点，现价1生存点一杯。”


    诡三三脱口而出这句它已经在内心演练已久的话。


    两诡对视一眼，齐声道：“来十杯。”


    “好嘞。”


    忙活许久，终于迎来开店第一单，诡三三忍不住激动起来，强压住脸上的喜色，利索的打包好橙汁递给两诡。


    第一单卖出去十杯，算是开了个好头。


    诡三三还没来的及高兴多长时间，又有诡站在店面前。


    “一杯1生存点还敢假一赔十，真的假的？”


    诡三三刚想说话，就被之后涌来的更多诡打断，“你们就是那个奇葩广告里的店吗？”


    “你们的橙汁真的是鲜榨的？”


    “肯定不会卖1生存点，到底多少生存点一杯啊？”


    “一个生存点一杯是优惠价？需要拉亲友过来吗？需要的话得拉多少。”


    四周的脚步声越发汹涌，越来越多的诡聚集在窄小的店门口前，声浪嘈杂。


    诡三三急忙拉开提前准备好的店门前的小橘子灯，柔和的明黄色灯光洒落在漆黑夜幕中，像是把黑夜烧了一个洞。


    它高声道：“别急，大家都别急。”


    “我们的橙汁是鲜榨的，童叟无欺。”


    “原价是两生存点，由于开业优惠，限时一个生存点。”


    “不需要拉亲友，没有任何额外条件，给一个生存点就拿走一杯橙汁。”


    诡群闻言更加汹涌起来，挥舞着生存点纷纷凑上前，“两杯”“五杯”“我要十杯”的叫嚷声此起彼伏。


    诡三三六条手臂翻飞，一杯杯橙汁被它迅速打包后投入袋子中。背后货架空缺的比诡群涌来的速度更快，诡财来来回回双腿轮的冒烟，王梓轩也没闲着，打包新的杯装橙汁，填补货架上的空缺。


    橙汁跟流水一样涌向诡群，取而代之的是洪水般的生存点山呼海啸般向真材实料无限公司袭来。


    到最后，诡三三嗓子都快喊冒烟了，六条手臂软的向六根面条，被它用仅存的意志力勉强支起，强撑着递给顾客再收取生存点。


    背后货架上早就空空如也，到最后，王梓轩刚刚打包好一批橙汁，就被诡财急匆匆送往柜台。


    但一直到了深夜，挤在门店前的顾客们却反而更多了。


    因为迟迟排不到自己，有些顾客脸上已经开始流露出不满之色，甚至直接离开，但架不住等在这里的诡更多，拥堵在店门口水泄不通。


    终于，眼看着准备好的橙汁只剩下了最后两桶。


    王梓轩累的两条手臂发颤，发着抖再一次把杯盖和杯身怼歪了，橙汁撒了一地。


    他晕头涨脑的站了起来，险些一头栽倒在地上层层堆叠的黏腻橙汁渍上，看着门外依旧乌压压一片的顾客。


    实在忍无可忍，冲上前大喊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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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各位顾客，我们店里今天已经没货了，排在前面的这几排诡我们会继续制作，其他请现在有序离开。"


    “感谢大家的捧场和厚爱，非常抱歉我们没有准备好足够的货物让大家失望了。”


    “希望和大家明天再见！”


    见状，挤在店门外似乎无穷无尽的诡终于散开。


    诡三三它们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总算把最后一批橙汁做完。


    店门刚一拉上，两人一诡对视一眼，齐刷刷瘫软在地上，王梓轩声线颤抖地看向诡财。


    “说好的第一天来的诡不会太多呢？”


    诡三三抖着软成一团的手臂，也纳闷：“整整一个白天根本看不见多少诡来，好像是一到晚上，全镇的诡都涌过来了。”


    诡财瘫坐在地上，两条腿累的几乎麻木。


    但身体上的疲劳并不影响它的大脑飞速运转，它现在也纳闷无比。


    这不应该，新店开业都是籍籍无名，就算它们店质优价廉，那也需要时间，依靠口口相传来酝酿口碑，从而引爆销量。


    路总是打广告了没错，可先不说公司只投了一万生存点的广告，杯水车薪。


    更何况，她打的广告根本不走寻常路，又奇葩又粗劣，看起来更像是恶作剧，怎么看也不会发挥出太大作用。


    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诡财将它内心的疑惑说了出来。


    王梓轩听后沉吟片刻，提出了不同的见解。


    “以我对路姐的了解来说，她绝不是那种会花冤枉钱的人，她这样干，背后一定有深意。”


    “我们今天异常的销售状况，就是最好的作证。”


    诡财有些不以为然，但门店中空空如也的柜台又切切实实地摆在眼前，门店销售额远超常规预期。


    事实如此，它不得不考虑王梓轩话中路姐的深意。


    诡三三在此时探头插嘴。


    “这么说来，那些诡在门店前确实有很多都提起了广告，它们说的很多都是广告中的宣传语。”


    “证明路姐的广告方针是绝对有效的，而且效果很好，起的是决定性作用。”


    诡财点头赞同，是啊，广告有效。


    可这不走寻常路的广告，究竟为什么效果这么好呢？


    诡财百思不得其解。


    诡三三和王梓轩倒是没有诡财的烦恼，稍微休息了一会儿，恢复些许力气。


    它们便收拾好门店，各回各家休息，准备应对明天的忙碌。


    次日清晨。


    真材实料无限公司的小会议室内部。


    路其明一目十行地看着诡三三上交来的营业报告，一行行盈利就像一一把把尖刀，扎的她心痛到滴血。


    营业报告是诡三三写的，第一次写报告，哪怕有诡财的润色修改，也透着一股笨拙和青涩。


    看了一半，密密麻麻的数字和复杂的推论报告交织在一起，路其明看的实在心烦，直接啪的一下把报告拍在桌子上。


    她踱步走出去，看见正在打扫店里的诡三三，连忙叫住它。


    “怎么了路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