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皮说啥呢！”


    果不其然，禾苗话音落地，一个年轻人直接就炸毛了，瞪着牛蛋一样的眼珠子冲她吼道。


    “啊！”


    禾苗吓得一哆嗦，直接躲到夏秋阳身后去了。


    “呵呵……这婆娘不会说话，哥几个别往心里去，说实话，我们这的饭菜是比其他地方贵，你们要是觉得能接受，这生意我就接了，要是不能也无所谓，咱们买卖不成仁义在嘛……来来，哥几个抽根烟！”


    中年人瞪了一眼年轻人，然后对夏秋阳道：“带路，不就千把块吗，正好昨晚赢了两千块，就当一个豹子瞎了（赌博的行话，一种比大小的扑克牌玩法）”


    听到这话，夏秋阳就觉得心里不舒服，这些人看来也不是啥好鸟，一场赌博输赢几千块，不是专业赌徒是什么。


    不过话已经说出去了，再返回说不接也说不过去，于是硬着头皮道：“那就楼上请吧，禾苗，带他们上楼，去‘上炕谝’包厢。


    “嗯嗯，几位请跟我来。”


    于是一行人左顾右盼地跟着禾苗上楼，直接进了一个空的包厢。


    “卧槽！”


    “啊！”


    进了包间后，看到休息区喝茶的家什后，一个大写的卧槽把禾苗吓了一跳。


    中年人用手摩挲着花梨木的太师椅，看了一眼惊魂未定的禾苗戏谑道：“你一惊一乍的干嘛，卧槽是爷们的口头语，不是真的要槽尼！”


    禾苗的脸色一下子就冷了，这话就有些过了。


    “看不出来，这大白腿还挺直溜！”


    一个年轻人贱兮兮地说道，同时伸出咸猪手，一把就摸在禾苗的大腿上。


    “啪！”


    咸猪手被拍掉。


    “回去摸你妈去。”


    禾苗怒不可遏，在阳子私房菜大半年，这里来的都是什么人她清楚，混社会的、商业巨擘、政界人物、巡捕大队可以说应有尽有，见惯了这些人的行事风格，加上她本来小辣椒的性格，自然不会惯着几个外地痞子。


    “啪！”


    “槽泥麻蛋……摸你是老子看得起你。”


    年轻人甩手就给了禾苗一记耳光，力气非常大的那种，女人的脸颊瞬间就肿胀起来。


    “贼泥马……”


    禾苗大声怒斥，她的声音把正在倒茶的服务员王华吓了一跳，她赶紧扔下水壶，就往楼下跑去。


    强子正打算进后厨准备上菜，就看见王华神色慌张地跑进来。


    “不好了，阳哥，禾苗被人欺负了。”


    不等夏秋阳开口，王华就急促说道。


    “玛德……果然不是啥好鸟，叶子给阿勇打个电话。”


    夏秋阳一边说一边往楼上跑去，这种事他没有第一时间给巡捕打电话，而是直接打给郑勇。


    其实这就是恶人自有恶人磨的意思，有时候巡捕处理问题，也不一定比这些人来得好使。


    “干什么，放开我……你们这些流氓。”


    “啪！”


    “给脸不要脸的婊子，装什么装，穿得这么少，不就是想勾引男人吗？”


    夏秋阳大步流星走到包厢门前，就听到包厢里传来这些纷杂的声音，分明是禾苗被非礼了，然后她开骂又被掌掴了。


    “关小杰你行不行啊，话说你们关中人这么软蛋的吗！”


    “干什么？”


    一声怒斥，夏秋阳一把推开包厢门，就看见两个猥琐青年拉扯着禾苗上下其手，其他人都是一副看热闹的架势，还有人跟着瞎起哄。


    “啪啪！”


    夏秋阳怒不可遏，怒斥的同时一大步跨进去，伸手就给了一个青年两个大逼兜子，这货直接被扇倒，一头磕在桌角上，鼻血汩汩地就喷涌出来。


    “嘭！”


    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一记摆拳就砸在另一个拉扯禾苗的青年脸颊，鼻子当时就歪了。


    “卧槽……哥几个动手。”


    两个小弟被放倒，中年人这才回过神来，然后叫嚣着让其他人动手。


    而他自己则一把抄起屁股下的太师椅，就要往夏秋阳头上招呼。


    “去泥玛的。”


    夏秋阳抬腿就是一脚，正中这货裆部，然后一把拉过来禾苗，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她。


    “打电话叫人。”


    中年人倒地后，发出歇斯底里的吼叫，鼻子被扇歪的青年拿起桌上的烟灰缸，就朝夏秋阳投掷过来，当时他正拉禾苗，就被砸了个正着，玻璃烟灰缸直接就在额头开了个血洞。


    “快出去。”


    夏秋阳不管不顾，把禾苗从背后推了出去，女人看着他脑袋血呼刺啦地都吓哭了。


    “找死”


    “咔吧！”


    “啊！”


    夏秋阳肺管子都要气炸了，从军八年，再到地方上，他的军体拳从来没有放下过，今天这是头一次被人放血，还是在自己店里，叔可忍婶也不可忍。


    他一步上前，一记耳光甩过去，扔烟灰缸的被打得原地转了一圈，然后一只手被他一把抓住，反关节一扭，咔吧一声直接脱臼。


    这货杀猪一样哀嚎起来，中年人这时已经爬起来，抄起椅子再次出手。


    不过他们这种街头斗殴对夏秋阳来说，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儿戏。


    没等他到跟前，就被一记侧踹，直接干在膝盖上摔倒，临了再补上一脚在面门上，鼻血唰一下就飚射出来。


    这边的打斗瞬间就惊到了其他包间的食客，有人开门往这边看了看，发现居然是夏秋阳跟人干了起来了，于是果断关门，打电话给北关某巡捕派出所。


    西关巡捕所长关景明最近有些头疼，原因是他的儿子关小杰，这家伙有个做巡捕的老子，自己却不务正业，整天跟一群痞子瞎混，赌博斗殴、寻衅滋事、调戏妇女简直无恶不作，如今二十好几了，连个女朋友也谈不下。


    别说老子是所长，就是局长又能咋样，儿子不争气，谁家姑娘也不愿意跟一个痞子处对象不是。


    前两天，这货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又跟一群从东北来的痞子混到了一起，在北郊某歌舞厅闹事，被辖区派出所抓进去，不过当时这些人没做出具体危害社会的事件，被口头教育一番就给放了出去。


    当时同事把电话打到他这里，让他好好地教育一下虎子，小心悔之晚矣，对方的言下之意很明显，跟着那群人，这货迟早要出事。


    但是三天了，他都没找到自己的宝贝儿子，心里那叫一个着急。


    为此老婆不间断地往派出所打电话，搞得他是不胜其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