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华醒来之后就直接出院了。


    实在是秦家没这么多钱造了。


    两人到家，看到家里一片狼藉，秦老头又倒在了地上。


    孙二妹急匆匆的去把人扶起来，秦老头完全失禁了，屎尿拉了一裤兜。


    孙二妹看着秦老头的样子，急声的问着：“老头子，咋回事？家里出啥事儿了呀！”


    孙二妹抹着眼泪说着。


    等他给秦老头换好衣服，她这才发现秦老头好像僵了个身子动弹不了。


    孙二妹一拍大腿，急声的朝秦国华喊道：“国华，你赶紧去找赤脚医生，你爸好像说不了话了。”


    秦国华看秦老头身子不停的颤抖，目光发直，转身就又去喊赤脚医生。


    他们已经四天没回家了。


    秦老头自己是可以自理的，可眼下家里砸成这样，肯定是家里出事了。


    这会儿，秦老头说不出一个字，孙二妹着急，却也没法追问。


    没多久，赤脚医生又来了家里。


    给他检查一番，直接下定论：中风了！


    “你们送县城医院去吧！治治或许还能正常说话。如果不治就只能这样了。”赤脚医生对他们说。


    说完，他收了钱就走了。


    孙二妹看着秦老头的样子，嚎啕大哭：“老头子，这可怎么办啊！家里头没钱了！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


    秦国华看着秦老头，从兜里把之前孙二妹给的钱拿出来：“妈，我们赶紧把爸送医院去。”


    此时，秦老头终于有些意识了，死死拉住了孙二妹的手，嘴里口齿不清的喊着：“不去！不……不……不去！”


    孙二妹擦着眼泪：“老头子，你要出点事，我可怎么办！我们还是去医院！”


    秦老头说不了别的，只死死拉着孙二妹，嘴里不停地说着：“不……不……”


    秦国华看着父母，心里也是悔恨交加。


    以前他的日子过的风光又安稳，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子了.


    秦国华本也是个没主见的，他看着父母，手足无措。


    秦老头依旧说不了话，他盯着秦国华，分明是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我去找文韬回来！让他把爸弄医院去！”秦国华不知道张春琴在哪里，不能马上把人找回来伺候他父母，可他知道自己儿子在哪里。


    他身体还没好全，就得找秦文韬回来伺候老人。


    眼看秦国华要走，秦老头哆嗦着嘴唇分明有话要说。


    孙二妹也是经历一回秦老头瘫痪的。


    秦老头的样子，她明白他的意思：“是不是有话要和国华说？”


    秦老头点头。


    孙二妹让秦国华回来。


    秦老头用尽所有的力气挤出几个字：“阿香……男人！”


    秦国华没听明白，着急的追问：“你在说什么？”


    老头着急，可说话就是说不清，最开始还有些字音，最后只剩下支吾声了。


    他左手比六，右手比七的晃动着手，越激动身子颤抖的更厉害。


    孙二妹看他说不出来，也着急，催促着：“老头，你赶紧说啊！我们听不清！”


    最后，他们开始猜：“你是要找国宝？”


    老头摇头！


    “是文韬？”


    再摇头。


    最后等孙二妹把家里的人都说了一遍，说到秦宝香，老头终于点头了。


    “你是说家里是阿香的几个男人砸的？”孙二妹终于反应过来了。


    秦老头点头，然后用手指着枕头。


    孙二妹别的听不懂，关于钱的事她反应很快，立刻去翻枕头。


    枕头下面的钱全没了。


    卖秦宝香拿的一百多和她自己牙缝里省出来的几十块全没了。


    孙二妹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杀千刀的！这日子可怎么过啊！我的钱，这些都是我的口粮。他们把我们的钱全拿走了，以后我们吃什么，用什么啊！”


    这点钱真的是孙二妹和秦老头的压箱底钱了。


    这点钱都被拿走了，他们是真的一点钱都没有了。


    “他们不要脸！人都睡了，竟然还敢来要钱！不行，我得去找介绍人！”孙二妹哪里甘心，冲出去找人。


    秦老头着急的很：“拉……快……拉……”


    他说不明白，不停地指着孙二妹。


    秦国华听不懂，以为秦老头说去帮忙。


    “爸，你放心，我不会让我妈吃亏的。”他说着也跟着孙二妹一块跑了。


    秦老头急的咿咿呀呀的说不明白。


    他是让秦国华把人赶紧拉住，他们家都乱成这样了，他们还去闹什么！


    秦国华之前脑出血，脑子里的血也不知道止没止住，他也跟着一块去胡闹。


    秦老头身心疲惫，恨自己瘫着。


    他绝望着的捶打着床。


    明明过年他家还是村上最风光的，怎么转眼就闹成这样，他们家日子就过成了这样呢？


    秦国华追上孙二妹，母子俩气势汹汹的冲到介绍人家里。


    两人去的也是巧，五个大男人没找到秦宝香，只从秦家拿到了两百多块钱，正在媒婆家里闹呢。


    孙二妹和秦国华简直就是送上门去。


    介绍人被几个大男人纠缠的没法子，正准备找借口躲出去，看到孙二妹和秦国华来，立刻就指着他们：“人来了！你们要钱要人都找他们，不关我的事。我就是个介绍人。”


    孙二妹看到那五个男人，愤怒的冲过去骂道：“你们这群畜生，我家是不是你们砸的？我家老头被你们打的中风了。我家的钱一会儿被你们偷走了。你们还是人吗？老婆都给你们娶了，你们来我家做强盗！这世道是没有天理了吗？”


    那五个男人中的老大人高马大的冲过来一把就把孙二妹推到了地上：“你们当时怎么说的！说秦宝香还是黄花闺女，没有被男人睡过。是因为家里的弟弟年龄小，父母老来子，父亲又瘫痪了，这才耽误了她嫁人。我们花的是娶黄花闺女的钱，你给我们的是个什么破鞋。一把年纪了不说，她孩子都要和我们一样大了！你们要不要脸。”


    孙二妹被用力一推，直接摔在了地上，后脑着地。


    孙二妹哎哟了两声，立刻又骂了起来：“你们人都带走睡了，现在和我来说不是黄花闺女了。你们既然嫌弃，当时别睡啊！人给你们睡烂了，你们现在来找我要钱了！我呸，活该你们娶不到媳妇！”


    那男人被孙二妹骂的破防了：“我们是因为她不是黄花闺女要钱吗？是她人跑了！现在我们钱花了，人也没了！肯定是你们藏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