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重新开始

作品:《替姐入宫后,贵妃撩诱帝王上位

    看着二公主睡了,周德福连忙低声道:“皇上,您昨夜未睡好,要不陪着二公主一起睡会儿?这晚上还有澜月国大王的送行宴,您回来又得深夜了。”


    看着怀中睡得正香的女儿,萧衡点点头:“也好。”


    待将晞玥小心翼翼放在床榻上后,萧衡方才躺下,看着女儿小巧的五官,萧衡脑中又想起了柳月棠。


    女儿的睫毛生的又密又长,眼睛圆溜溜的,像葡萄一般水灵,还有那樱桃小嘴,都像极了她。


    他伸手轻轻摩挲着晞玥的脑袋,眉眼间帝王的威仪和凌厉尽数褪却,眼底漫出点点流光。


    “玥儿,为什么你母妃就不肯爱父皇呢?”


    “是不是……父皇很不好。”


    想起往日两人一幕幕的温情,都是她演出来了,萧衡心头就酸涩不已。


    他抬眸看着金黄色的幔帐,将那抹情绪强烈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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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行宴上,萧衡举杯面向宗政钧,“澜月国一向善饮,此乃太液池冰窖藏了三年的梨花白,大汗今夜可尽兴。”


    宗政钧执起酒杯,“承蒙皇上厚待,他日若景和有需,孤定当倾力相助!”


    言罢,两人仰头而尽,宗政钧连连赞赏:“好酒!这乃好酒!”


    萧衡挥一挥手,宫人便抬了三个大箱子前来:“大汗不远千里而来,朕备了些薄礼。”


    宗政钧连忙起身致谢:“皇上肯借兵便是澜月最大的恩德了,如今又如此厚礼,孤愧不敢当。”


    萧衡摆摆手:“既往后两国交好,便无需客气。且澜月王来时,亦带了厚礼,这也只是朕小小的心意。”


    宗政钧再三道谢,方才坐下继续饮酒。


    澜月国素来擅骑射饮酒,玉盏中的梨花白斟了又满,同几位亲王倒是相谈甚欢,一直敬酒。


    而萧衡,无心酬酢,只执起酒杯喝着闷酒,眸光凝滞在右下侧的位置上。


    那是特意为柳月棠留的,即便她未来,这个位置也依旧是她的。


    自已让她在邀月宫思过,她倒是听话,就真的乖乖待在邀月宫,连宴会都未来参加。


    萧衡执起酒杯仰头而尽。


    昏沉的脑中全是柳月棠的身影,全是她昨日说的那些扎心的话。


    皇后看向那空荡荡的椅子,又岂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每当萧衡喝一杯酒,她的心也跟着酸一分。


    皇后压下喉间的苦涩,握住萧衡的手,“皇上,您今夜已经喝了许多了,当心龙体。”


    萧衡不说话,她又道:“要不您先回宫?这里有臣妾和北辰王。”


    言罢,她对着周德福使了个眼色。


    周德福连忙应下,将面色酡红的萧衡扶回了承明宫。


    待到了承明宫,萧衡醉意愈浓,周德福险些扶不稳他。


    连忙唤着何云峥:“何统领,快,帮奴才扶着皇上,奴才这就去让人给皇上熬醒酒汤。”


    何云峥连忙将萧衡扶回了紫宸殿,刚踏进殿中,萧衡便甩开了何云峥的手,“下去!”


    他广袖翻飞,踉跄着扶住桌案,“都下去!没有朕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


    烛火剧烈摇曳,在墙上投下扭曲的影子,衬得萧衡的身影格外落寞。


    他跌跌撞撞走至床榻,将头上的发冠狠狠扯下,坠在地上。


    “柳月棠!你为什么不爱朕?”


    “朕究竟哪里不好!”


    何云峥刚行至门口,便被萧衡这句话惊地脚步一滞,不可思议的瞪大了双眼。


    他转头望去,只见向来沉稳冷冽的帝王此刻竟满脸痛苦和伤心。


    何云峥回过头,缓缓往外面走去。


    原来,即便是坐拥天下的帝王亦逃不过情字。


    皇上早就动了情了,只是不自知。萧衡将腰带扯下,香囊当即落地。


    他眸光一凝,那正是柳月棠亲手为他所绣的香囊。


    他弯腰将香囊拾起,忽地想起女子答应给自已绣香囊时说的那些醋语。


    想来,那些话也都是假的。


    她都不爱自已,怎会吃醋?


    他一直都知道,三年前那场梅园相遇很有可能是她精心谋之,即便如此,他亦甘愿入局。


    后宫哪个女子不想上位?哪个女子没有心计?


    可他却始终相信,柳月棠是后宫唯一真心待自已之人。


    相信她和其他人不一样!


    如今想来,呵!果真不一样。


    谁敢像她那般,骗了自已整整三年?


    装的一片情深,毫无破绽。


    “柳月棠啊,柳月棠!”


    “你比朕,还没有心……”


    随着这句话落下,香囊上赫然洇开一抹湿润。


    连萧衡自已都不曾发现,他落了一滴泪。


    他深吸口气,抬头看着窗外月色。


    脑海中突然响起柳月棠所说的话。


    “这三年,不管臣妾真心也好,假意也罢,可臣妾一直以来的付出,可曾换来您一分真心?”


    “皇上您对臣妾没有半分真心,为何要求臣妾对您全心全意?”


    他心头蓦地一动。


    或许……或许她不是不爱自已,而是不敢爱自已。


    她以为,自已待她只是如其他嫔妃一般,以为自已待她没有半分真心。


    所以……她不敢爱自已。


    是了……她怎么敢爱自已。


    她来到自已身边,已是遍体鳞伤。


    不管是身上的伤,还是心上的伤,皆由他而起。


    因为昭嫔,他一次又一次地伤了她的心,她如何还敢付出自已的心?


    就如自已生在皇家,便注定要断情绝爱。


    她亦是如此。


    她从小便没得到过父母的疼爱,又怎么知爱是何物?怎知如何去爱人?


    她在自已面前演得深情款款,不过是想要在后宫更好的生存而已。


    她自小在惶惶不安中讨生活,过得如履薄冰,所以知道,取悦自已,握住恩宠,才是她的唯一出路。


    她也不想欺骗自已。


    谁愿意一直带着面具生活?


    她骗自已的这三年……应当也很累吧。


    既要带着深情的假面,还要周旋于宫闱争斗之间。


    想到此,萧衡的心痛变成了心疼。


    或许他们从未了解过彼此,从未敞开过心扉。


    想到此,萧衡连忙起身:“周德福!”


    他要去找她!


    坦诚相待,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