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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在白塔工作的普通日常》 说来可笑,林还没有分化,八水区之前只有三个二型哨兵的时候,有两个和元翊的关系都非常糟糕。
一个是那个去出外勤爱欺负人的家伙,另一个就是这位。
虽然白塔不许给工作人员取别名,禁止给向导哨兵起外号,严禁用名字之外的名称称呼二型哨兵,但元翊还是在心中给每位好伙伴取了一个别名。
程南洲和帝企鹅是“建筑大师和它的助手”,因为他们总是来她门口搭建违章建筑。
领导是“胡德禄”,因为他之前把迪斯科球定在脖子上当头,简称“球头”——现在可能得改名了,叫无头骑士也不错。
欺负人的那个没有,他已经到元翊不愿给他取绰号的地步了,排除。
然后就是面前的这位。
异食癖。
这位在成为二型哨兵的时候可能失去了一些宝贵的东西,他在品尝大部分东西的时候没有什么感受。依然可以正常摄入食物,吸取养分,但是失去了与世界的一条重要的联系通道,这位二型哨兵的状态变得非常不稳定。
直到他发现了他的另一项天赋。
他可以品尝到他人的思绪。
很难说明这究竟是什么感受,因为他的头部异变形态是一束花朵。千朵万朵压枝低,稠密的花茎取代了脖颈一路沿伸进领口,扣子系到最上面的一颗,那一大把花茎正好将衬衫的领子撑出一个好看的形状。
抛去头部异变,只看身躯,异食癖的身躯是非常具有观赏性的身躯,如果他将这幅身躯投入到对抗污染的战斗当中而非是像现在这样用来胁迫无辜工作人员,想必元翊会毫不犹豫的对他大加称赞的。
她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看着那位花束脑袋哨兵大步向自己靠近,最终停在一步之外的地方。
“你没有逃跑。”他的声音略显失落,但很快又高兴起来:“这让此时失去了很多应有的滋味——不过也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冲突和不愉快。像你经常说的,往好处想,对吗。”
元翊:我真想不到我竟然还能和二型哨兵冲突,我真厉害啊。
她冷眼旁观,不置一词,但这样的冷淡丝毫没有打击到二型哨兵,他依然看起来饶有兴味的模样。
“你总是不爱说话。”他说:“你应当多说些话。当然,并不只是陈述那些你我都知道的条例准则,你应当多说一些别的话。”
二型哨兵:“我不能品尝语言和声音,但这些无形的东西就像餐桌上的插瓶花和烛台,没人不喜欢再进餐的时候多点情调,我想你应当可以理解,对吗。”
说话时他有些弯下腰来了,有一朵花垂落到离元翊很近的地方,花瓣几乎贴到她的脸上,她想要往旁边避让一些以避免和那朵花直接接触。
一个人的独角戏有点无聊,哨兵歪了歪头,发出一声类似叹息的声音。
“亲爱的。”他似是有些无奈地说:“如果你真的想要拖延一些时间,你就应该满足我的需求,我甚至尚未开始进食,只是想要听到一些声音,你都吝啬得不远给我,既然如此,看来我并不需要压抑自己对吗。”
两人照面的时候元翊就知道来者不善,毕竟之前被这个哨兵......“品尝”过,她在见面最初就已经发了警报信号。这没法瞒过哨兵敏锐的感官,他一早就知道。
逃跑和反抗都是无用的,普通工作人员与二型哨兵发生冲突的时候应当参照《白塔工作规定细则》相关条款的规定,尽可能保持平静,拖延时间,等待处突人员响应。
一般不建议激烈反抗或者逃跑,因为有时可能会激起二型哨兵的过杀行为,恐会酿成严重后果。
看到他真的向自己伸出手来,这比只是看见他走过来要恐怖得多。虽然元翊知道这种抽取思绪的行为并不需要客观上两人的贴近,这位哨兵这样做只是为了激起人更多的情感,但不得不说,他确实做到了,那一瞬间元翊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暂停了。
“我想,每一个人都有自己选择发声或者不发声的权力,而他人不可因自己的意愿侵犯这项权力。”
第三个声音介入,元翊并没有听见他靠近的声音,仿佛他是瞬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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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她身后的。林自然而然的压住了那个略显急迫的手腕,遏制对方的动作后,轻松的向前上了一步。
这种时候看到“摄像头”莫名的让人有种安心感,本来还担心处突人员是一型哨兵的元翊悄悄松了口气:“是你过来。”太好了。
林:“正是我。如果你愿意称呼我的名字,我会更高兴。”
在这里吗?
元翊下意识拒绝了:“不行。”
然后解释道:“不要激化矛盾了,我等等还要去上班。”
林说:“明白了,我是懂得礼貌的人,我不会强迫你做不愿的事情。”
另一位发出一些可怕的爽朗笑声:“看来你交了一些新的朋友,真为你高兴,亲爱的,元翊。”
他转向林,用商量的语气:“我并没有品尝她其他的思绪,只是舔一舔那部分本来就我而产生的也不可以吗?”
林:“真是抱歉,思绪无论因何产生都是属于她本人。白塔的规则禁止食用任何人类部分。”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说:“你很不熟悉这些规则,这很坏。”
哨兵沉默下来。
他似乎审视了一番元翊和林,然后抛出了一个与之前对话截然无关的话题。
他对元翊说:“你知道我的名字吗?”
元翊:......?
虽然迷惑,但是谨慎起见,她并未回答。
这是意料之中,因为他并没有将自己的名字告知过元翊,并且再见到她注视林的目光之后,她再用这样带着抗拒和怀疑的目光看着自己时,二型哨兵总觉得有点不对。
对待二型哨兵应当一视同仁,既然这么熟悉规则,这一条不可能不知道吧。
这样想着,他在向林示意之后首先放下了手。
“是我不对。”他诚恳道:“工作是最优先的,我不应该打扰你的工作,元翊。”
“至于这些私人问题。”他后退半步,离开时,消失之前,剩下的半句话风一样飘飘然落下来。
他说:“我们可以稍后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