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被这话逗笑：“可得了吧，惊心动魄什么的见识够多了。”


    “看得出来。”骑士吸着可乐，说着含糊不清的话：“你们挺特别的，那个找我谈话的夜翼……我觉得我应该是见过。”


    “长得很像恶魔头子身边跟着的小鬼。”


    “你认真的？”杰森有些惊讶，他是真的认为骑士先前的话是故意逗迪克。


    作为初代罗宾，韦恩家的大哥，迪克本人的存在在这个家中不可忽视，在杰森回来之后，有一段时间甚至成为了他和布鲁斯沟通桥梁之一。


    错失的那些时光里，这位大哥也在改变——没看连那个不羁的恶魔崽子在迪克面前都会软化态度。


    “我对达米安身边的人不太了解。”骑士很正经地思索着，无意识地咬着吸管：“可能他介绍过，我没听。”


    “你早就猜到了那会是谁。”杰森戳穿了这个压根没有任何遮挡的布：“在见识了我们这边的年纪之后，迪克显然是老头子给你们捡的又一个弟弟。”


    说真的，把迪克·格雷森和弟弟这个称号挂钩，这是个新奇的体验。杰森试着想了一下有一个笑得很甜的弟弟和两个糟心弟弟的区别……挺好，至少不要担心下头的弟弟想要以下克上。


    “……我的确在蝙蝠身边见到个穿得花花绿绿的助手，也是好早之前的事了。”骑士藏在阴影里的脸上变得诡异地冷静，暴露在白天光线下的嘴角绷直，整个人绷得很紧：“在我出来找蝙蝠之后，就没见过这个助手。”


    “如果不是后来在达米安身边见到了，我真的会以为这又是小丑什么低级可笑的游戏。”


    杰森读懂了他从肢体上表达出来的情感，曾吃过亏的青年无言地沉默下来，“我明白，见鬼的小丑，见鬼的荒谬游戏。”


    “狗屎的世界！”


    两人很有默契的脱口而出，先前的凝重算是翻篇再难继续下去。


    “先前讲到哪里……哦，对了，说到没有惊心动魄。”骑士很自然地接起话题，“我第一次去庄园，除了正式会面以外，我们那位傲慢的大哥可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一个月能在家见两次面都是稀奇。”


    “和不宅家也不好沟通的Damian相比，提姆就好说话得多。”


    杰森比对了两个弟弟的性格，给出肯定答复。


    “这是个众所周知的问题。”


    “我就是在这样一个环境下度过了几年。”骑士摩挲着可乐杯壁，“家庭氛围说不上普通，甚至可以说是水深火热——不过我通常是围观的那个Stephanie和Tim才是常驻人员。”


    “没这么糟糕，还有几分温馨，大概这就是我们这个家庭独特的相处方式。和我们也挺搭的，后来发生了很多事……庄园没了，也就回不去了。”


    说到庄园没时，骑士的眼中黯淡无光，颤动的瞳孔暴露了这件事注定不会只是一句轻飘飘的话。


    杰森没想到会从骑士口中挖出这个消息，韦恩庄园的安全系统让他想不出可以怎样才会暴露在危险中。


    至少他从来没想过庄园会没……这座承载了他独特回忆的地方对于这个家来说意义不凡。


    他莫名在意骑士说得回不去这点，这句话的意思骑士究竟指的是哪一层。


    留了心眼在这问题上的杰森不动声色地扯过话题：“别这么沉重，至少人没事……这还是有点问题，不过总会解决的，再糟糕的情况你不也挺过去了。”


    骑士又一次缄默不言。


    ·


    韦恩庄园的白天相比较夜晚的热闹，更是多了几分难得的祥和宁静。


    比人先一步离开蝙蝠洞的达米安早就换下了陪着他在哥谭各个地方穿梭的制服，热水洗去疲倦，换上柔软贴合地居家服精神抖擞地捧着一本漫画，摆出研读时政报纸表情钻研。


    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情节，时而蹙眉忍着骂人的冲动，时而又因为剧情放松下来。


    任谁见了都要感叹一声——年轻人。


    擦着湿漉漉头发出来，打着哈欠准备进厨房寻找囤积食物的提姆从附近经过。


    安装了捕捉雷达，从门口捕捉到一片影子地达米安出声：“TT，红鹮脸上的伤疤是他自己割的。”


    提姆擦头发地手一顿，回头一言难尽地在书房里面，捧着和他气场格格不入的少女漫的糟心弟弟：“你也看出来了。”


    他不怎么意外地站在门槛边，没有进去和人谈话的兴致：“管好你自己，恶魔崽子。你猜还会有多少人前来。”


    达米安分了个眼神出来，意有所指地指了指地下：“总不会更糟。”


    这对又一次谈话失败的兄弟冷静地各自移开眼，装作没有这回事一样的各干各的，该离开的离开。


    脑中盘算着自己还有多少睡眠时间的提姆摇了摇头，沾上枕头倒头就睡。


    保持着阅读姿势不变的达米安伸直腿，蹙起的眉头拧成疙瘩，似乎还在为这事感到困惑。


    手指无意识擦着纸张边缘，一不留神划下一个细小的口子提醒达米安回神，他凝望着流出一滴血珠的手指，红色在皮肤上分外显眼。


    他面无表情地擦去，闭上眼躺在舒适度满分的座椅上闭目养神——再次睁眼，是被远处迪克的声音给吵醒。


    “小D——啊，你在这。”


    迪克从门外走来，脸上带着达米安非常熟悉的表情，那种不得不爽约摆出来的歉意。


    达米安有些不爽：“格雷森，出什么事了？”


    迪克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警局刚刚打电话叫我回去紧急加班，达米安，我很抱歉，我们这次的动物园之行只能推迟到下回放假。”


    “布鲁德海文那些草包废物真是离了你就不能转了。”达米安刻薄地称呼这个不止一次打断他和他兄弟友好相处的罪魁祸首，又不能强硬地留住迪克——他真的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


    “或许可以考虑给这个总是喊人加班的警局投诉，现在可是圣诞假期。”达米安说得认真，越说越觉得可以操作一下，说者无意，听者快要汗流浃背了。


    “快点打消这个念头啊！”迪克阻止了达米安的发散思维：“真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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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诉了，我可是要面临被炒鱿鱼的风险啊。”


    隔段时间就有事请假的打工人开始祸引冬水：“我还是要说这很遗憾扫兴，明明票都买好了。”


    “女孩子们去过她们的假期派对了，提姆……不会答应，杰森一早就和骑士跑了出去，把骑士送回来又走了……你要不要和B一起？”


    达米安承认这有一瞬间非常令人心动，却还是摇头拒绝：“算了，父亲这段时间一直在忙，还是让他休息。”


    戴着很深滤镜的迪克见状给了一个用力的拥抱，开始支招：“其实还有个方法，还有个人在庄园里，他很熟悉你，你也认识他。”


    “阿卡姆骑士……”达米安若有所思地垂眸，“有点意思。”


    这是对这提议答应的意思，迪克松了口气，他想象中的达米安可怜宅家的场景不会出现了。


    事出他起，带去动物园的提议也是一早就说好的，现在不得不变动让迪克本人既愧疚又心虚。


    这当然不是什么奇怪滤镜作祟，他只是因为不得不爽约在想办法弥补。


    “那就好，他会答应吗？”面对陌生的骑士，迪克也有些拿不住他的态度。异世界的这两人，Tim是可以用疯癫的阴晴不定来形容，鉴于他现在的状况，迪克表示理解。


    骑士更让人读不懂，他对一切态度都是很随便，甚至可以用沉默来形容，颇有种从沉默中爆发。


    “他会答应的。”达米安很笃定，确信的态度似乎拒绝这一答案从不在计划内。迪克自然不会扫兴地给出什么否定回答，许久未见的两兄弟谈了会话，直到迪克不得不离开才分别。


    ·


    【猫耳是最棒的：伙计们，我有业务了。】


    【拒绝代餐，从我做起：？】


    【拒绝代餐，从我做起：没救了，拖下去。】


    【猫耳是最棒的：还被隔离的人就羡慕我已经打成一片去吧！】


    【知更鸟诱捕器：真的嘛，哪怕是我也不会信这句话耶。】


    【猫耳是最棒的：不要给自己找压力啊！】


    骑士绷着张脸，很难让人看出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事。


    自从又被送回来，本来没打算就此逃跑的骑士反骨起来了，总有种微妙的不爽——这份不爽在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达米安后，散去了一点、就一点。


    骑士望了他一眼，很快收回目光，像是早就习惯这种目光非常强烈的注视。


    “……”


    达米安也不开口，就坐在对面，慢条斯理地吃着自己的中午饭。


    骑士没动，叉下一颗小番茄进自己嘴里，死气沉沉地眼神又一次转了过去。


    “怎么？”


    达米安抬头：“有兴趣出去吗？”


    骑士：“去哪？”


    “动物园。”


    “好。”


    简短的几句话，分分钟把时间给安排好。


    骑士对此接受良好。


    扭头就在群里call起来。


    【猫耳是最棒的：我肯定，绝对没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