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街头上总是充斥着热闹气息。


    一年一度的圣诞越来越近，天气愈加寒冷，裹上厚实的羽绒服。


    骑士卸下了一身装备，穿着一身黑色羽绒服，头上戴着毛线帽，脸上戴着口罩，整个人都裹得严实，只露出一双蓝色的眼睛。


    他现在暂住的区域远离慌乱，难得显露出几分城市宁静，居民有在好好过日子的祥和。


    “啊——！”


    先前打过招呼的小姑娘认出了他，开心地朝他招了招手。


    骑士望着她，又看了看她守在不远处的母亲，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包软糖。


    小女孩秒懂地回头看了眼母亲，鬼鬼祟祟地跑过来结果，小心地塞进羽绒服口袋里。


    “你又要出门了？”小女孩问。


    骑士点点头，“最近别收陌生人的东西。”


    小女孩乖乖地应了声，她的母亲见她和陌生人聊了太久，开始在远处喊她的名字，骑士拍了拍她的肩膀：“快去吧，她在叫你。”


    阿卡姆骑士目送小女孩离开，确定人安全后，抬手调整了一下口罩，坐上了前不久买来的摩托车离开。


    这个地方的确处处都是生活的痕迹，温馨祥和，腐蚀人的警惕心。


    哥谭长大的居民自有一套生存方案，不放任好奇心驱使身躯行动，不多打探一个个可以说是奇装异服的打扮。


    十二月底已是寒冬，白雪皑皑，城市中又有多少流浪汉缺少棉衣没有熬过这个酷寒离开。


    全民庆典的日子将近，一些符合圣诞氛围的装饰被人挂上，布置在大街小巷。


    昨晚下了场大雪，除雪车在大街上为汽车扫出一片可以形式的空地。行人的脚印一深一浅留在街头地面，踩得多了，雪就化了，只有湿哒哒的雨水蓄积，沾湿鞋面，容易打滑。


    骑士的长相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身量够高，戴着口罩，看不清面容，走在路上给人的印象只会是一个畏寒的青年。


    并非没有目的，他一路走到了几天前发现的孤儿院，推开铁门进去。


    迎面而来的是一个奔跑飞奔过来的儿童。


    骑士一把抱住了他，握着男孩有些冰凉的手，皱起眉头将人带进温暖的室内。


    “穿得这么少，感冒了可是要打针。”


    “哥哥，我告诉你个秘密。”小男孩笑嘻嘻地转移话题，捂着嘴凑到Jason耳边说：“院里今天来人了，听说有人打算资助一大笔钱呢。”


    “这么说，你偷偷趴门板偷听了。”Jason被他话语间的动作逗笑，小孩病态苍白的脸因着灵动的表情增添了几分生机。


    “哎呀，是意外啦。”小男孩解释道：“现在人就在里面呢。”


    Jason没有太在意他的这句话，有钱人的捐助不奇怪，只要来源没什么大问题，缺乏资金的院长女士就会收下这笔捐赠。


    来了有几天，Jason清楚这家孤儿院只不过是表面光鲜，住着的儿童中光是需要耗费长期医疗费的就有几人，各种各样的支出下，支不入敷。


    把小孩放进小伙伴的旁边，Jason挨个和跑过来的小孩打招呼，挨个给他们发糖吃。


    “比起糖，我更推荐小饼干，小朋友糖吃多了有蛀牙的风险。”


    这个房间里不止一个成年人，比Jason来得更早，和小朋友打成一片的迪克态度自然地走过来和Jason交流：“迪克·格雷森，今天陪我弟弟们来。你是这里常驻的志愿者？”


    “不是。”Jason回头看了他一眼，眼里是一片陌生：“只是偶尔过来看看的路人。”


    “好吧，这位好心的路人。”迪克笑了笑：“哥谭有你们在才会越来越好。”


    “越来越好？谁知道呢。”Jason板着张脸，很认真地思考：“这些可怜的孩子，那些被犯人杀死的人，贪官、黑警、神经病、杀人犯……很遗憾，这些都存在哥谭。”


    迪克：“……”还真是犀利啊。


    “TT，过度悲伤。”在一众小孩里也非常成熟、出众的达米安说：“蝙蝠侠和罗宾会守护哥谭。”


    “你们是在讨论超级英雄？”


    有小孩听到搭话：“我喜欢夜翼！”


    “我我我，我更喜欢罗宾，他和我们一样大。”


    “红头罩很好，他上次救了我。”


    “蝙蝠侠……想亲近又有点恐怖。”


    ……


    好好地对话因为小孩子充满稚气的言论渐渐往另一个方向走。


    Jason一怔，伸手摸了摸脚边一个孩子的头，推着人进入同伴身边。


    “嘿，怎么没人喜欢红罗宾呢？”


    一身精英打扮的提姆从院长办公室走了出来，坐在小孩子堆里，挂着和善笑容地冲旁边的孩子笑了笑。


    小孩很实诚地说：“有啊，只是你没听到。”


    “怎么突然聊起超级英雄了？”提姆很自然地瞥了眼不怎么搭话的Jason，看向早早出来的迪克。


    “杰还在里面？”迪克朝他无奈摊手，最佳谈话时机过去了，揪着不放没意义。


    “他在里面和克洛伊院长谈细节，里面不需要我了，听你们外面这么热闹，我可是很好奇。”


    提姆摸了摸旁边小孩毛茸茸，一看就手感很好的头发，塞了块巧克力给人家。


    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Jason在外围正好能听到，里面的内容也解释了这四兄弟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直立成杆的少年没有动作，偏头看了他们一眼，似乎他们的吸引力还没手边的小孩高。


    【猫耳是最棒的：求问，被蝙蝠家四兄弟包围了逃出来的概率有多少？】


    【拒绝代餐，从我做起：没救了，建议自首。】


    【大哥是一家之主：啧，我现在不在哥谭，你保重。】


    【社恐没惹：我也不在……我很想来帮你的。】


    【猫耳是最棒的：你们就不能出个绝妙的点子？我被带回蝙蝠洞了是没什么问题，有问题的可不是我啊。】


    【拒绝代餐，从我做起：别放弃，我有心无力啊。】


    【猫耳是最棒的：是啊，你连提前报信的力都没有。】


    【拒绝代餐，从我做起：我又没下蝙蝠洞，还能指望他们当着我面商量怎么抓你吗？！】


    【猫耳是最棒的：不听不听。】


    骑士苦中作乐地帮小孩拿积木，在小孩感激的话语里得到点慰藉。


    呵呵，早该知道的。


    这几个家伙读作靠谱写作不靠谱才对。


    究竟是哪个举动让我产生了靠谱的错觉——大翻车！


    骑士默默拿出他的第二个计划启动。


    ·


    不对劲。


    暗中观察阿卡姆骑士的提姆递了个眼神给一旁的迪克，从阿卡姆骑士走进来就在暗中观察的青年摇了摇头，指了指家中最小的成员。


    身高不同，所看的视野也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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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收到这个暗示的达米安绷着张脸，紧皱着眉头带着不耐。


    ‘我看不到。’


    他没好气地无声开口。


    不对劲。


    提姆很相信自己的判断，哪怕在暖和的室内也穿着臃肿羽绒服来模糊身形，戴着毛线帽和口罩来遮挡容貌，只露出眼周一片肌肤的人显然不想被人认出。


    迪克说：‘他不认识我。’


    ‘他避开了我的眼。’达米安回答。


    提姆……从他出来，阿卡姆骑士就没回头瞧上一眼。


    怎么想都在传达一种讯号，阿卡姆骑士并不想和他们对上。


    这和对方夜晚嚣张的作风正好相反。


    院长办公室的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交谈融洽的两人挂着符合礼仪的笑意有说有笑地走出来，站在门口，友好地握手分开。


    杰森挑起眉看着和小孩相处融洽的几个便宜兄弟：“看来你们玩得很开心。”


    “TT，你太慢了。”高傲的韦恩少爷抱臂站在一旁，倨傲的扬着下巴看着年岁比他小的小孩在这打打闹闹，只差来句幼稚。


    “又不是我强求你来的。”杰森吐槽，眼睛看向了一双和他有相似眉眼的人身上，“这位朋友，你看起来有心事，和小孩相处可不能一声不吭啊。”


    提姆站起来，轻快的步伐向着骑士靠近，就站在旁边的迪克堵住了他可以逃走的一条去路，达米安站在大门旁盯着。


    四面夹击的骑士捂着口罩咳嗽了一声，像是没有看出这个暗流涌动一样回头看着杰森。


    “最重要的是陪伴，我自问不曾对他们变脸。”


    没了变声器的加工，声音更相似了。


    杰森嗤笑了一声，“聊聊？”


    骑士皱眉：“我们没什么聊的。”


    骑士的态度就是你们干你们的，我干我的，互不干扰。


    但这里是哥谭。


    所以哪怕拒绝，骑士还是跟着他们往外走。


    敏感的小孩早就察觉了不对劲，目送着几人离开，等到看不见人影后才互相看了眼，担忧、疑惑等神色都在他们大大的眼睛里。


    “你就是另一个世界的杰森？”


    迪克站在他的左手边，防止他跑掉。


    骑士眨了眨眼，蓝色的眼睛空洞地盯着他，“……你是谁？”


    “算了，提摩西还在韦恩庄园？”他又问，对于迪克的这个问题没有直面回答。


    总有种在喊自己的提姆说，“他希望你能回去。”


    骑士冷笑：“才不，别被他骗了。”


    达米安：“这里不是你的哥谭。”


    “你好啊，恶魔头子。”骑士面对达米安的态度反倒是好上了一点：“容我拒绝，我早就不是蝙蝠的小鸟，也不需要听从他的指令。”


    说着，松开手任由烟雾弹滑落在地，挥散开，迷人眼。


    四人不意外骑士的动作，静静捂着嘴等待烟雾的散去。


    杰森叹气：“我就说我不会是老实顺从的人，听起来和老头子的矛盾更深。”


    “他要是也乖乖跟着我们走才是最该警惕的。”提姆用手挥开眼前的迷雾，拿出一个几人都熟悉的小玩意。


    “早有准备。”


    早从刚才就陷入沉思的达米安抬头，“另一个世界的我，不知道会不会见到。”


    “也不是没有收获，伙计们。”迪克走到骑士刚刚离开的地方，捡起一张卡片——那上面是一串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