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吹过,涂山烈感觉脸上有些凉凉的,似乎又水渍结冰。


    男人抬手摸了下眼睛下方。


    “本王哭了?”


    涂山烈感觉不可思议,他以为自己早就没有眼泪了。


    居然为了君羲哭了……


    涂山烈抬手擦去脸上结冰的泪痕,看向君羲和王权不弃消失的方向。


    “谁在那!”


    白渊从梅花树后走出,边走边用一种十分欠揍的表情看着涂山烈。


    涂山烈冷了声音。


    “你来做什么?”


    白渊却没理会涂山烈的排斥,自顾自靠近涂山烈,饶有兴致绕着涂山烈转了三圈,每走一步,都能听到白渊啧啧称奇的声音。


    “狐族战神也有被人打得这么狼狈的时候啊,真是没想到……”


    “涂山烈,亏本少族长以前把你当做唯一的劲敌,你现在让本少族长很失望。”


    君羲和王权不弃打完人在走,还是在烈王府打的涂山烈。


    君羲和王权不弃甜甜蜜蜜相携离去,涂山烈却在原地掉眼泪,看着她们幸福的背影哭。


    白渊从不知道,涂山烈居然这么窝囊的?


    涂山烈对白渊可没有什么好脾气。


    “滚。”


    白渊性子贱贱的,别人越想他做什么,他就偏偏不做什么。


    “本少族长是拿着婚宴请柬正大光明进的烈王府。”


    言外之意,他是涂山烈请来的,凭什么滚?


    涂山烈冷声道:


    “本王可没给蛇族少族长送请帖。”


    躲在暗处监视王冰的狐霄忽然开始狂打喷嚏。


    狐霄有些莫名,怎么回事,他身体素质可是杠杠的,从小到大,都没生过什么病。


    难不成……是有姑娘对他一见钟情,想念他?


    狐霄摸了摸鼻子,完全忘记,他为了让白渊羡慕主子娶了媳妇儿,所以,特意让人娶蛇族送了请帖。


    白渊嗤笑一声。


    “不管是不是你,总之,本少族长来这里,合情合理。”


    “不过是不小心撞破了战神烈王爱而不得,烈王不会这么小心眼的吧?”


    涂山烈正在气头上,白渊的出现引燃了他心底压抑的怒火。


    “本王说让你滚,听不见吗?”


    白渊可不怕涂山烈。


    涂山烈没受伤和他五五开,现在被王权不弃揍了一顿,根本就不是他的一合之敌。


    “本少族长就不。”


    白渊随手摘了一朵梅花,将其放在手心,面无表情地捏碎。


    红色的花汁染红了白渊过分白皙的手,白渊眼底的阴郁更加深沉浓郁了。


    “你怕王权不弃,本少族长可不怕。”


    涂山烈扯了扯唇角,白渊怎么就笃定他没有后手呢?


    他去迎亲之前,给王权不弃等人准备的“温酒”可是好东西。


    比不上强效软筋散,但是也足够用了。


    “谁说本王怕了?本王不过是有条件有求于君羲罢了。”


    为了保障交易顺利进行,涂山烈以前部署了多个方案,就是为了各种意外的发生。


    白渊眯了眯眼睛,猜测道:


    “为了抗寒物资?”


    王权不弃懒得搭理白渊,落在一句。


    “夜深了,本王先回婚房了,白少族长自便。”


    白渊实力诠释了什么叫做不要脸。


    他亦步亦趋跟在涂山烈身后,涂山烈额角青筋暴起。


    “白少族长,你跟着本王作甚?”


    白渊无辜地眨巴眼,望了望天,又望了望地,最后望向涂山烈。


    “这路这么宽,本少族长就喜欢走这一条路。”


    涂山烈出声讥讽,阴阳怪气。


    “白少族长不会是来烈王府抢人的吧?别怪本王没有提醒你,王权不弃,你……不是对手。”


    白渊耸了耸肩膀,他并不担心王权不弃的威胁,他本就是以脑力取胜,打打杀杀的,多不符合他的身份?


    “烈王多虑了,本少族长真的只是从这边路过,去前厅的路就这一条。”


    “怎么,烈王想让本少族长一直待在烈王府中不成?就算你愿意,本少族长也不愿意啊。”


    说着,白渊大步向前,与涂山烈擦肩而过,似乎刚刚真的是一个偶然。


    白渊当然不是为了离府,他是来抓他可爱落跑的伴侣的。


    涂山烈的酒不够药力,只能让人间歇性的头昏眼花,白渊在里面加了点特殊东西。


    这东西可是好东西,他那里总共也就两颗。


    白渊本来有些心疼,但想到是为了君羲,瞬间都不心疼了。


    君羲才是他最宝贵的珍宝,白渊心想,为了君羲,他私库里面的珍宝不值一提。


    算算时间,王权不弃也该中招了。


    为了防止失败,白渊可是在脑海中模仿了上千次行动。


    “兮兮,好久不见呐。”


    君羲条件反射腰部一软,闻声看去,就见到了靠在窗台上,斜支着头,朝她笑得宛如罂粟花开,漂亮又危险的白渊。


    之前被刻意遗忘的记忆涌上心头。


    “你怎么在这?”


    白渊露出有些难过的表情。


    “兮兮骗我一个人筑巢,跑得不见踪影。”


    “本少族长知道,兮兮是想玩儿捉迷藏,没关系,兮兮喜欢玩,就陪兮兮玩儿个够。”


    白渊的眼神像潮湿的雾水,黏在君羲的身上,有种被浸入肌肤的错觉。


    王权不弃安全感十足,挡在君羲面前,冷冷看向白渊。


    “白渊,你应该换妻主一声太女殿下,她是大凰太女,不是什么兮兮。”


    君羲失笑,为了她,王权不弃都变得能说会道了。


    她在男人身后,伸出食指,戳了戳王权不弃劲瘦有力的后腰。


    “不弃,谢谢你。”


    君羲夸他的话,怎么就听不腻呢?


    王权不弃嘴角翘起,看向白渊的眼神越发冰冷。


    导致君羲被困十万雪山的罪魁祸首是白渊。


    涂山烈顶多算是从犯而已。


    白渊笑得越发灿烂了,但只有他自己知道,看到君羲给王权不弃亲手上药时的温柔,他心底有多嫉妒!


    “喂喂喂……王权不弃,你该不会想打本少族长吧?”


    狭长的眸划过一某阴冷,白渊眉眼弯起。


    “本少族长可不喜欢打打杀杀,会弄脏衣裳。”


    没想到,白渊还是个洁癖。


    之前在雪地里钻来钻去,也没见他嫌弃脏……


    王权不弃已经通过结果,推测出,白渊早就盯上了君羲。


    慕夜声有说过在营帐中见到了一截白色蛇尾,只是,当时她们都不够注重,所以,才让白渊有了可乘之机。


    “白渊,堂堂蛇族少族长,该不会是个懦夫吧?”


    王权不弃握住君羲的手,放在手心揉捏。


    “懦夫,可没有拥有妻主的资格。”


    白渊胸膛起伏,不可否认,他有些被气到了。


    什么妻主!


    君羲是他看中的,抢回洞穴的伴侣。


    属于他一个人的,旁人怎么感染指?


    王权不弃见白渊情绪起伏变得激烈,知道他的激将法算是成功了。


    “如何,打一架?”


    白渊咬了咬后槽牙,他可不是涂山烈那莽夫,明明知道打不过,还要受虐。


    “不如何……”


    “嘶!”


    王权不弃淡淡收回拳头,微微歪头道:


    “不好意思,手滑了。”


    白渊比起涂山烈,更让王权不弃讨厌。


    王权不弃出拳太快,君羲都有些没有反应锅里,白渊握住鼻梁,殷红的血顺着素白的指缝溢出滴落。


    在雪地上灼出点点红梅。


    白渊眼睛红了一瞬,他脏了……


    “王权不弃,出来,打一架。”


    君羲拉住王权不弃的手,心疼地擦去男人指背上的血。


    “不弃……”


    王权不弃堵住君羲的话,唇瓣分离,他道:


    “庆功吻,提前讨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