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衍。”


    陈灼华又念出了一个名字，乃是上古时期的道尊。


    初次与道尊相识，他还是道观内的一个小道童。后来，他被陈灼华七分真诚与三分算计的手段，笼络到了身边。


    “小六子。”


    一位喜好酿酒的故友，实力排在末尾，但地位却很高。毕竟，兄弟们都想经常喝到小六子的美酒，哪敢得罪。


    “姜十七。”


    一位阵道大能，每次布阵皆以十七根阵柱为根基。陈灼华的阵法之术，便是跟他学的，得了精髓，甚至更胜一筹。


    “王荣，项远山，谢辰......”


    一个个名字从陈灼华的嘴里吐出，一道道熟悉的身影从眼前闪过。


    耳畔，环绕着故友们的嬉笑打闹之声。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岁月如梭，转眼即逝。


    饮尽了杯中酒，思绪回归现实。


    ‘嗒’的一声，将酒杯放在了桌上。


    端坐如钟，抬眸望着前方。


    陈灼华的下眼皮有了一抹疲倦之色，眨眼消失。


    混沌规则于此方世界肆虐翻涌，任何一丝力量落到人间，都会引起暴动，对无数苍生而言是一场灭顶之灾。


    这里没有日月星辰，也无山河画卷。


    有的只是禁忌法则与混沌法则交织而成的浪潮，不断轰击着这片疆域的每个角落。


    各处空间遭到重击，轰然崩裂。下一刻，修复如初。


    通往第九座仙殿的道路，无比宽阔，整体为暗紫色。


    陈灼华目前所处的地方，宛如一方巨大的星域，仅凭肉眼的话，无法看见两边尽头。


    这一等，便是多年。


    在此期间，陈灼华一直观察着周身的规则之力。其意深奥，看不清全貌。


    某一日，此界秩序有了一丝微妙变化。


    陈灼华的脸色虽然不变，但心弦颤动了一下，暗道：“他，来了。”


    不远处的虚空，轻度扭曲了一下。


    接着，一道人影随之出现。


    那人魁梧如山，着一件深黑色宽袖锦袍，浓密的墨发用一根布条捆绑着，身上散发出若有若无的强大气息。


    一瞬间，陈灼华与楚墨便对视上了。


    “等你很久了。”


    陈灼华打破了沉静的氛围。


    “抱歉。”


    楚墨略感歉意。


    “坐。”


    陈灼华指着正对面的雅座空位，彬彬有礼。他像是东道主，自然要好好招待客人。


    毫不矫情，楚墨跨出一步，随即落座。


    楚墨身高六丈，约莫二十米。坐下之后，他低眉看着正前方的陈灼华，眼里并无一丝敌意，反倒有种故友重逢的味道。


    “你入古殿，所见何景？”


    这个问题，陈灼华很早之前便想弄个清楚。


    “神族遗迹。”


    楚墨并不隐瞒，直言不讳。


    果然不出陈灼华所料，两人碰到的情况截然不同。


    陈灼华能够看到启恒大帝留下的归墟鼎，而楚墨却无法得见，而是触及到了太古神族的古之遗迹。


    元初古路的秩序规则尤为特殊，每个人看到的东西可能都不一样。


    或许，在半佛之体的静远高僧眼中，妙宝仙殿充斥着无数佛纹，如同佛国临世，包含无上佛韵。


    “我与你所见不同。”


    陈灼华神情淡漠。


    “嗯。”对此，楚墨并不意外，应该早就猜到了。也是，他乃太古神族之人，知晓着许多的禁忌隐秘。


    “当年进入古路，我饮了你一壶酒。今日，轮到我请你了。”


    那一年，楚墨进入古路，陈灼华前来观看，赠酒对饮。当时，楚墨说了一句话：酒一般，人很不错。


    当啷！


    只见楚墨抬起左手轻轻一挥，十几壶美酒落至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如丝竹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