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 21 章

作品:《为魔族少主献上合欢宗魁首

    自从魔域加大了对行刺前任魔主之人的搜查力度后,接连有仙盟刺客被抓获,如今只剩下最后一人下落不明。


    近日有密探追踪到此人痕迹,一路寻去,却发现此人进入了现任魔主从前的府邸,不敢贸然闯入,于是先回魔宫禀告魔主再做定夺。


    岑竹刚刚即位,处理各项事务分身乏术,一晃眼就已经在魔宫里呆了很多日子。


    听说有刺客闯了自己的府邸,顾及到温言的安危,岑竹未曾多想,回府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温言。


    他沿着熟悉的路顺畅无比地来到原来的书房门口,站定,修长的手指探出,碰到了薄薄一层门板。


    深色的漆面冰凉,岑竹指尖微动,却并未立刻推门而入,仿佛被这些许的凉意惊醒。


    月光逆着他的后背投下影子,岑竹睫毛轻颤,忽然意识到时值深夜,温言说不定已经睡下。


    而等到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进退两难。


    属下全都沉默整齐地跟着他,没有一个敢质疑他的行为,只会遵从他下达的任何命令。


    外面夜深露重,月华如霜。


    温言是他的阶下囚,被他关在这方寸之地,隔绝外界所有的窥探,就像是一个被珍藏着舍不得拿出来的宝贝。


    他的珍藏之人此时就在屋内,与他之间只有一扇门的距离。


    岑竹却在此时游移不定了。


    上次不欢而散后,他接连与兄长斗,与父皇斗,直至取得最后的胜利,成为魔主,接连而来的是处理不完的事,杀不完的人,更加筹谋深远的局。


    这样一算,他已经许久没有见温言,也不知她这段时间如何。


    犹豫片刻,岑竹垂下眸子,终是推了门抬脚进入。


    他的心已经给他指了路,无论如何,得看一眼她再走才能放心。


    ——


    屋内并未点灯,岑竹打了个响指,所有灯盏齐齐亮起,在跳跃温暖的火光下,他一眼便看到了温言。


    大约是夜晚,她用玉簪随意束了些长发固定在脑后,耳边长长的碎发滑落在颈侧。


    明明是清秀的长相,反而在昏暗的灯光下愈发衬得容色清艳,是与往日截然不同的感觉。


    岑竹分明听见自己的心漏跳了一拍,逐渐紊乱。


    温言看向岑竹,面上并无半分意外。


    她早就听见门外的声响,再说毕竟是她占用了岑竹的书房,他何时回来,都是理所应当的。


    烛影晃动,灯下两人四目相对,久久无言。


    温言最先打破僵局,随意问了一句:“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很寻常的一句话,却让岑竹心中隐秘的期待情绪倏然落空,心底大片的失望铺散开。


    他原本想说只是来看看你,话到唇边,却临时改成了公事公办。


    “最近下令捉拿的逃犯逃进了府里。”


    温言幅度很小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随后道:“劳烦魔主了,那……现在搜查结束了吗?”


    岑竹挑眉。


    她不喊他的名字的时候显得非常生疏,令人不适。


    再说这是他的府邸,她反客为主不说,这是,赶他走的意思?


    岑竹因为出众的容貌,哪怕从前修为不高,也自小就受到优待,但凡是他提出的一些小要求,基本都会被满足,更是无时无刻都在受到众人关注和赞叹。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自己的宫里收到逐客令,这个人偏偏还是他曾亲口承认过的心上人。


    有些新奇,有些难以置信,还有些可笑。


    岑竹的目光逐渐冷下来,他逡巡过整间屋子,不紧不慢道:“别急,一切才刚开始,你这里是看押囚犯的重要场所,自然更要仔细检查。”


    温言退后两步,垂下眼睫,眸中闪过一丝焦虑与担忧。


    再待下去,她怕齐飞墨露馅。


    齐飞墨是个爱恨都写在脸上的人,脾气冲动却又性格单纯。


    难怪桑纯总是将他护得严严实实的,他脾气上来的时候真的容易闯祸。


    只是不知道为何这次桑纯竟会让步让他来到魔域,这无异于送死。


    自岑竹魔族血脉返祖后,修为增长的速度太过可怕,就算她突破了元婴期也不是他当下的对手,齐飞墨性子过于刚正,温言只盼他千万别与岑竹对上才好。


    齐飞墨此时老老实实地蹲在桌下隐匿身形,他虽然冲动,脑子还是聪明的,知晓好好藏匿才是上策。


    只是在这命悬一线的时刻,他的心神却仍是不由自主地被他们的对话牵着走。


    尤其当他听见囚犯两个字,额上青筋忍不住跳动,心口一股不平之气激动难抑。


    岑竹温言当时为岑竹医治的时候尽心尽力,尽管两人立场不同,旧日的恩情却是存在的。


    现在温言落入魔域,岑竹身为魔主,竟然欺负温言到这个地步,还称她为阶下囚。


    在齐飞墨看来这无疑是恩将仇报,他打定主意一定要带温言离开这里,无论付出任何代价。


    岑竹如今血脉返祖,五感远超从前,环顾四周,目光落在朝南的窗户那侧,竟当真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他唇角噙着一抹笑意,不紧不慢地踱步过去,果然发现了些有趣的线索。


    虽说窗沿已紧紧关上,边缘却擦上了道极浅的印记,大概是有人翻窗时留下的。


    但他早已下令不许随意进入此间房屋,又有什么人会从窗户进来?


    答案很明显,他却想让温言自己回答。


    岑竹再次看向温言,这次的目光里不由得带了些探究,以及若有似无的试探。


    “我不会放过当日杀了我母妃的那批刺客,但全魔域搜捕他们,其实还有另一层原因,你可知晓?”


    温言摇头。


    岑竹接着道:“因为他们自仙盟而来,你有没有想过,说不定一部分人是为你而来的呢?”


    对于他的试探,温言避而不答。


    她被囚禁在魔宫中,根本没有与外界联络的渠道,更何况仙盟只知道合欢宗被屠宗。屠杀后的宗门一片混乱,究竟哪些弟子死了,哪些弟子失踪了,根本无从查证。


    岑竹缓步走到窗前,伸手拂过上面细灰,捻了捻指尖:“我再问你一次,你最好如实回答,别再伤我的心”


    “告诉我,是不是有人来过这里。”


    齐飞墨与岑竹一前一后地过来,这一切发生得太过巧合,且岑竹五感敏锐,应该是已经发现了一些痕迹。


    若是瞒,又能瞒多久?


    温言心中叹气,走到桌前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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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拨不太明亮的灯芯。


    在无人看见的角度,她指尖微弹,往里面快速洒了些粉末,而后微微转身,语气中带了些安抚之意。


    “原本我不想惊动你,只是来了个故人,你见过的。”


    岑竹唇角勾起,缓缓开口:“故人这两个字,大多是我的敌人,甚至是仇人,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种?”


    温言淡淡道:“你误会了,并非你的故人。”


    岑竹眼眸危险地眯起,落在温言身上,强硬地托住她的下巴,逼她抬头看自己。


    “是我错了,我竟没想到,你在魔域还有故人。”


    岑竹指尖力度很大,几乎要将温言的下巴掐红。


    他害怕失去温言,这种难以控制的情绪支配着他的理智,纵容自己将她关在最隐秘也是最靠近自己的地方。


    岑竹轻嗤一声。


    怎么还有人能闻着味道凑过来,属狗的吗?


    齐飞墨最是见不得温言身处低位还被逼迫的样子。


    反正已经被岑竹找到了蛛丝马迹,与其继续让温言被他逼迫问责,不如自己站出来保护她。


    他这么想的,也这么做了。


    岑竹一抬头,就看到了他无论如何都没找到,结果却在他最在意的人身边,那条可恶至极的狗。


    岑竹气得脸色铁青,神色愈加冷峻。


    齐飞墨瞬间感觉自己周身一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温言张开双臂挡在岑竹面前。


    长长的衣袖垂坠下来,刚好遮住了大部分桌案,以及刚从下面钻出来的,灰头土脸毫无仪态的齐飞墨。


    但她不知道,岑竹一开始纵使生气,却并无杀意,反而是这个带着保护意味的姿态激怒了岑竹。


    岑竹的眼瞳紧缩,咬牙切齿道:“齐飞墨,温言说的故人,原来是你啊……”


    岑竹语调拖得有点长,听起来甚至有些懒洋洋的,但眼神却锐利至极,仿佛捕猎的猛兽,瞬间锁定了齐飞墨。


    岑竹身上所穿的衣服都是最为心灵手巧的魔姬赶制出来的,连衣角都像是在闪闪发光。


    和穿戴华贵的岑竹相比,齐飞墨简直如同在珍珠映衬下的鱼目。


    岑竹站在原地,对着张开双臂的温言勾了勾唇,发出一声稍显愉悦的轻笑。


    “怎么,你怕我对他做什么吗?”


    岑竹如今的反应都早已超出温言熟悉的范畴,她大概猜到他为何生气,却完全不懂为何他在见到齐飞墨后还能笑得出来。


    于是温言摇了摇头:“无论如何,你不要伤害他。”


    岑竹像是听见了分外好笑的笑话:“你是在命令我吗?”


    “是请求。”


    “可你别忘了,连你自己都是我的阶下囚。”


    温言当然清楚自己在魔域的身份,更加清楚他们之间的仇恨是确实存在的。


    只是岑竹实在言行不一。


    他对身为阶下囚的她处置得太过宽容了,偶尔温言会觉得他是嘴上想要报复,却又下不了手。


    她能感觉到,岑竹的心底总还是留了些柔软的地方。


    这也是除了解除诅咒外,她一再拖延时间,压制修为的原因之一。


    但温言忘了,岑竹会对他心存柔软,对别人却是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