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变故

作品:《高岭之花男主他掉马了

    入夜,沈舒宁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掏出怀中被包裹严严实实的骨笛,仔细端详起来。


    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小玩意儿,莫非真能像武侠小说中一样,唤出个大活人来?


    她清清嗓子,不信邪地吹了一口。


    但意外的,没有听到任何声响。


    “奇怪,坏了吗?”她学着修理坏掉的电视机那样,拍了拍骨笛的尾部。


    呼气、吐气,却仍听不见动静。


    “什么嘛,根本就吹不响。”沈舒宁浑身脱力,重重栽倒在床上。


    看着泛着淡淡黄色光晕的天花板,她眯起眼睛,将手掌挡在眼前。


    仔细回想起这几天的遭遇,她仍觉得不真切。


    谁能想到起初为了拯救男主的她,竟然莫名其妙地喜欢上了一个配角。


    但转念一想,她也并非什么女主,也算是“什么锅配什么盖”——门当户对了。


    “系统?”沈舒宁轻唤一声,坐直了身子。


    那日,她平白无故地受了电击,一开始还以为是系统抽了风,但直到第二次,分明只有谷七一人在场,却仍提醒她做出了崩人设的行为。


    实在是蹊跷……


    笃笃笃。


    窗外传来三下有节奏的叩击声,沈舒宁心头一惊,赶忙披上外衣推开窗户。


    肯定是谷七!


    她不好意思地扭过脸,正想着找个什么样的借口糊弄过去,便觉得鼻尖一股奇异的香气,紧接着,整个人就没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她的双眼已然被粗糙的麻布围上好几圈,什么也看不到。


    耳边传来男人的叫骂声,似乎正催促着驾车的人加快速度。


    剧烈的颠簸令她不受控制地朝着角落滚去,后背直直撞上了个尖锐的物体。


    “嘶……”,沈舒宁痛呼出声,她想要挣扎起身,却发现双手双脚被死死捆住,丝毫动弹不得。


    真是倒霉,她咬紧牙关,努力忽视后背的疼痛。


    到底是谁同她有深仇大恨,非要半夜掳走她不可。


    但无论是何原因,她确定的只有一点,那就是活着逃出去。


    当下,她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冷静,再冷静。


    即使被蒙住双眼,只要多留意身边的事物,便多了一份希望。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了下来,透过粗布,她清楚地感受到阳光打在脸上的暖意,与身后泛着寒光的利刃形成鲜明对比。


    男人粗暴地将她提起来,用刀抵着她的后背,沙哑的嗓音从喉咙中传出,黏腻又湿滑,“哼,又见面了,富家小姐。”


    男人出声的那一瞬间,沈舒宁就认出了他。


    正是那日将她与谷七堵在巷子里的家伙。


    她稳下心神,装作一副慌张的模样回应道,“你是谁?快放了我!”


    果不其然,男人看到她犹如惊弓之鸟的反应,放松警惕,开怀大笑起来,“不是有几十名护卫吗?在哪儿呢?”


    说着,男人重重将她推了一把,紧接着四周便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有听起来年龄尚小的少女,有嚎啕大哭的孩子,甚至还有没那么中气十足的青年。


    沈舒宁当即将反应过来,她这是到了人贩子的老巢。


    一时间,她甚至不知道该说自己是幸运还是不幸运。


    “你,去看好她。”男人叫来了他的同伙,吩咐道,“若她跑了,我拿你是问。”


    下一秒,沈舒宁眼前一片模糊,黑色的斑点在眼前重叠又分散,一盆凉水浇下来后,她终于看清了来人。


    是那个偷走她荷包的小男孩。


    男孩斜着眼看她,眸中满是怒火与不甘,他一手拿着粗布条,另一手拿着盛水的碗,身上不住地颤抖。


    “多亏了你,我才能发现这么一条大鱼。”留着络腮胡的男人意有所指地看向男孩,丝毫不掩饰眼中的贪婪。


    “哼,定能要上一笔不菲的赎金。”


    “到时候……”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由自主地舔舔嘴唇,踱着步去催促别的手下。


    水珠顺着沈舒宁的脸颊大颗大颗地掉落下来,打在地上的干草堆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男孩随手捡起地上的荆棘条,向她的小腿抽打过去,“走,去牢房。”


    荆棘透过薄薄的衣衫,刺进她的皮肤中,沈舒宁皱起眉头,顺从地跟着男孩走。


    一路上,她踏过没了反抗之力,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少女。


    眼看着被抓来的男人身上皮开肉绽,痛苦地嚎叫着。


    这简直是炼狱。


    饶是沈舒宁,也不由得害怕起来。


    她不怕死,却怕别的。


    脑中闪过一幕幕令她背后发凉的画面,沈舒宁一个趔趄栽倒下去。


    “起来。”男孩蹲下身子,用力撕扯她肩头的衣裳,试图将她拽起来。


    但孩童与成年人终究存在着巨大差距,撕拉一声,男孩攥着掌心的布料不知所措,“对不……”话音未落,他便换上一副面孔,恶狠狠地瞪着沈舒宁,朝她踹了一脚。


    “不想死就起来!”他眼神闪烁,拿着荆棘条的手颤抖个不停。


    这一刻,沈舒宁就知道,这个男孩是她此刻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铛啷啷……


    男孩将腰间的钥匙插进孔洞,打开了厚重的铁门,他沉默着,一言不发。


    “等等。”沈舒宁突然出声。


    她快步跟上男孩,用被绑着的手指了指他赤裸着的双脚,“你的脚在流血。”


    男孩怔愣一瞬,眼中闪过动摇,但随即便被一股恨意取而代之,他不以为意道,“与你有何关系。”


    他不过是个无爹无娘、被抛弃的孤儿,若不是虎哥他们救了自己,怕是早就死在了严严冬日。


    尽管他们干的尽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但只要给自己口饭吃,这份恩情便值得他用一生来回报。


    沈舒宁靠着布满血污的墙角坐下,昂头看着上方的窗口出神,“我只是想起了家中如你一般大的弟弟。”


    但事实上,无论是哪个世界,沈舒宁都不曾有过弟弟。


    她只是在赌,赌男孩是否会动摇。


    ……


    男孩沉默许久,将信将疑地开了口,“你也有弟弟?”


    沈舒宁长舒一口气,她没猜错,还有的救。


    “嗯,那日正是想到了他,我才会跟着你走进巷子。”她闭上双眼,努力寻找悲伤的回忆,试图挤出几滴眼泪。


    再次睁眼,她已然红了眼眶。


    男孩终究是心智尚浅,看到她这副模样,不由得生了恻隐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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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的目光游移在沈舒宁被麻绳绑着的手腕上,良久,他迈着缓慢的步子,在离她一臂之外的位置坐了下来。


    “你怕吗?”他将手塞进裤兜,翻找着什么。


    沈舒宁紧咬嘴唇,仰头四十五度望向空中,努力不让泪水流出来。


    沉默代替了她的回答。


    “自那日你从巷子逃出去,虎哥他们就下定决心要将你抓回来。”言外之意是,她逃不掉的。


    闻言,沈舒宁心中一阵后怕,面上却仍做出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她哽咽道,“可,若是我回不去,家中的幼弟又该如何是好?”说罢,她像是再也无法忍受,将头埋进双腿中无声哭泣起来。


    一时间,男孩慌了神,他的内心叫嚣着帮帮眼前这个无辜的女孩,现实却不允许他这么做。


    匆忙中,他手腕一松,布满铁锈的刀柄掉落在干草堆上。


    沈舒宁眯起眼,当下决定给他来一剂狠药。


    对不住啊小弟弟,但为了从这龙潭虎穴逃出去,姐姐也只能靠你了。


    她假意并未看到地上的东西,只是自顾自地说着话,“听闻荣城有位精通小儿咳疾的高人,我此行正是为了给家中重病的阿弟求取药方。”


    “那高人脾气古怪,我足足在他门口跪了一宿,他才终于松口,答应随我一同回家瞧瞧阿弟的病。”


    “谁知,今日竟出了此等子事,可叫我如何与父亲母亲交代啊……”说罢,沈舒宁咬紧牙关,一头朝着黑黢黢的墙角撞去。


    快阻止她呀!


    千钧一发之际,男孩果真伸手将她拦了下来,他直视沈舒宁,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男孩站起身来,确认四下无人,随后小心翼翼地关上了牢房门。


    “我知道一条密道,可以带你出去。”说着,他捡起地上的小道,将改在上面的羊皮取了下来,露出其中布满铁锈痕迹的刀刃来。


    他讲刀刃从麻绳的缝隙中塞进去,朝自己身子的方向上下滑动,细细密密的渣滓随着他的动作掉了下来,沈舒宁脚上的桎梏也消失不见。


    他是讨厌这个女人的,若非那日她使了花样侥幸逃脱,自己就不会被虎哥他们责罚。


    听到虎哥计划着要将她绑来的那一刻,他浑身气血上涌,期盼着再次重逢。


    这次,定不会让她看轻了自己。


    但真正看到她瑟瑟发抖、满脸惊恐的模样,一阵没由来的后悔逐渐涌上心头。


    她是那么坚强,一路上甚至没掉一滴眼泪,他见过不少大小姐,没有见了这幅场景仍旧能保持理智的。


    她甚至不是因为自己的性命,而是因为无法赶回去救弟弟,崩溃大哭。


    对于不懂什么是爱,却无比渴望爱的男孩来说,沈舒宁无比符合他心目中对于亲人的想象。


    曾经,他看着母亲被人掳走,这次,他不要再坐以待毙。


    他机械地重复着手上的动作,不自觉红了眼眶,“再坚持一会儿,你不会有事的。”


    那句没来得及对母亲说出的话,如今有了归处。


    可天不遂人愿,本该紧闭的牢房门被人粗暴地一脚踢开,来人轻而易举地将男孩拎起,抬手重重打在他的肚子上、


    “虎哥……”男孩痛苦地蜷缩在地上。


    “哼,不中用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