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镜湖十二宫

作品:《本相权倾朝野,请陛下驾崩!

    “不好了。”


    “大事不好了。”


    镜湖岛上,书院的弟子蜂拥着来到镜湖宫外,许多有血气的更是直接拔出长剑。


    “何事如此惊慌?”


    甲宫宫主谢慕华走出来,脸色凝重。


    “宫主。”


    “北江水师的士卒把镜湖给围了。”


    有弟子禀报:“说是奉宰相苏文的命令,要捉拿刺客。”


    “刺客?”


    谢慕华冷声道:“和咱们书院有什么关系?”


    “都散了。”


    “聚在这里做什么。”


    乙宫宫主李真走过来,厉声道:“传令各宫,没有夫子的允许,谁也不准离开镜湖岛,更不许和水师起冲突。”


    “李宫主。”


    “莫非就让他们在书院放肆吗?”


    有弟子愤怒的质问。


    “那你想怎么样?”


    李真挑眉:“莫非要鼓动书院所有弟子,去和外面的士卒拼命?”


    “全都给我退下。”


    横剑在前,身为书院剑术最强的李真,威望极高,大怒之下,无人在敢辩驳。


    “胭脂。”


    他开口。


    “弟子在。”


    一道倩影走出,窈窕的身躯,极为挺拔,青丝披于脑后,柳叶眉,丹凤眼,着白色长裙,浑身上下,泛着清冷,那双眼睛,淡泊而锐利。


    正是镜州城内谢家天骄,谢胭脂。


    亦是李真的弟子。


    “你带人守在芦苇荡,严禁学宫弟子外出。”


    “诺。”


    谢胭脂退下。


    “绝之。”


    “师叔吩咐。”


    又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弟子出列,此人身无佩剑,然而整个人却散发着极为凌厉的气息。


    显然在剑气上造诣极高。


    “你带人沿着镜湖岛边沿巡逻。”


    “诺。”


    “其他人都各回各宫。”


    在李真的威望之下,义愤填膺的书院弟子纷纷退出镜湖宫。


    “素真。”


    “你去将其他宫的宫主和教习都请来。”


    这位乙宫宫主有条不紊地下达命令。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谢慕华还蒙在鼓里。


    李真边走边说:“事情麻烦了。”


    “今早天蒙蒙亮的时候,有十五名刺客潜入望江楼,行刺苏文。”


    “除了一个刺史府的管家之外,全是咱们书院的教习和弟子。”


    “嘶嘶。”


    谢慕华倒吸口凉气,脸色登时极其难看。


    “乙宫的教习葛震,丙宫的温娘子,丁宫的剑术教习藤跃全部牵扯其中。”


    “我得到的消息。”


    “王右堂已经被摘去官印,打入大牢,由钱荣暂代镜州刺史之位,就连王家所有人都被收监。”


    “钱荣已经带人将镜州城内大小士族的府邸围住。”


    谢慕华眼神冷漠:“有人想让书院死。”


    “都怪我。”


    “平日里监管不严,竟让书院被人渗透成这个样子。”


    “现在说这些没用。”


    李真摇头:“先找夫子他老人家商量怎么办。”


    “以苏文此人的霸道,无事尚且要找事,现如今被他抓住由头,不好办啊。”


    至于硬拼?


    当北江水师和驻扎在北江道内的两万飞渔军是吃素的吗?


    凭一个书院,去和朝廷的千军万马对抗。


    既不占理,也不占力。


    哪怕镜湖书院是儒家圣地


    也不敢这么做。


    转眼间


    书院十二宫有十宫宫主齐聚镜湖宫。


    甲宫谢慕华


    乙宫李真


    丙宫月怜星


    丁宫单雄


    戍宫荀玉


    己宫大儒章春秋


    庚宫邀问天


    辛宫影无形


    以及刑宫刑无赦,钱宫吕达。


    壬葵二宫的宫主一个在外面云游天下,一个在闭关。


    十宫宫主,皆是天下极为有名的人物。


    谢慕华乃是镜州本土世家谢家之主。


    李真则是宗师榜上排名第六的剑术大宗师。


    月怜星凭借一双霸道的玉掌,曾在两岸山巅,掌毙魔道巨擘鬼三厉。


    单雄的单刀刀法,凌厉霸道。


    书院十二宫宫主,各有各的手段,各有各的名头。


    除此之外


    甲宫的剑术教习钱俊也被请到镜湖宫。


    因为此事,钱家也牵扯进来,只不过是倒向苏文的那一边。


    钱俊入殿之后,也不说话,就在软垫上盘膝而坐,闭目养神。


    和李真,谢慕华等人的交集相比,庄夫子依旧气定神闲。


    “都愁眉苦脸地做什么。”


    庄夫子笑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该来的事情,总会来,只是时间的早晚罢了。”


    “您倒是坐得住。”


    单雄:“是战是和,您倒是发个话。”


    “莽夫。”


    月怜星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夫子。”


    “查清楚了。”


    谢慕华打算两人即将发生的争吵,接过话头:“刺杀苏文的杀手,的确是咱们书院的人。”


    沉默


    李真苦笑:“我的错,没有看好宫内的弟子的教习。”


    “我也有错。”


    月怜星语气依旧平淡。


    “这事是刑宫没有尽到责任。”


    刑无赦生的消瘦,好似竹竿般,却没人敢忽视这位存在。


    刑宫宫主和辛宫宫主两人,是书院最神秘,也是最可怕的存在。


    “查清楚他们的背后是谁了吗?”


    夫子问道。


    “还没有。”


    刑无赦摇头:“但可以确定的是,他们不是锦衣卫的人。”


    不是锦衣卫,也就意味着这件事不是苏文自导自演,然后栽赃嫁祸给书院。


    如果是自导自演还好。


    如果不是


    那就说明学宫内部已经出现了很大的问题。


    月怜星:“有人借刀杀人,利用这些人来栽赃嫁祸书院,挑拨和苏文的矛盾。”


    “证据。”


    谢慕华头疼:“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证据。”


    “不然拿什么让苏文相信。”


    “不。”


    李真摇头:“眼下最重要的不是证据,而是看好书院的学子。”


    “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控制的那一步。”


    李真眼底浮现出些许担忧:“我最怕的是书院的学子,被有心人挑动,和北江水师产生冲突。”


    “一旦爆发冲突,必然血流成河。”


    “钱教习。”


    谢慕华想起这种可能发生时的场面,只觉得一股凉气直冲天灵,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看向钱俊:“你能不能通过钱荣,给苏文送两句话。”


    钱俊甲宫教习的位置,在书院并不低,再加上其剑术宗师的修为,和一些宫主比起来也不弱。


    只是此时,他的位置很尴尬。


    自己是书院的人,而钱家却倒向了苏文,索性闭口不言,


    如今谢慕华开口,他便点头:“我试试。”


    剑术宗师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经属于强者,但在那位大周宰相面前,和蝼蚁没什么区别。


    人微言轻


    对方愿不愿意见自己,尚未可知。


    傍晚时候,操劳了大半宿的叶雅儿终于醒来,于是乎苏文便带着她和家当,从望江楼搬到刺史府去。


    “王家还是有钱啊。”


    刺史府极其奢靡,光是单独的大院就有六个,算上东西厢房和正北的倒座房,拢共有一百多个房间。


    “相爷。”


    “主母。”


    钱荣将他们带到后头库房,推开房门,指着里面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道:“全是从王家抄出来的。”


    “属下一分一毫都没有动。”


    “真的?”


    苏文似笑非笑。


    “千真万确。”


    钱荣拍着胸脯:“不信的话您可以问问护卫,他们全程跟着的。”


    旁边的侍卫点头。


    他要来账本,一页一页地翻阅,感叹道:“光是一个王家,抄出来的白银就有二十万两,黄金两万两,珍珠翡翠等玉器三十箱,绫罗绸缎更是多如牛毛。”


    “不止。”


    钱荣道:“属下还从府里地下密室中搜出来五百套甲胄,以及配套的刀枪弓弩。”


    “私藏甲胄可是死罪。”


    叶雅儿道,如今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都救不了王右堂和王家。


    如果说刺杀大周宰相这条罪责还可以开脱,就算做实了,也不至于抄家灭族。


    那私藏甲胄就不同。


    这可是正儿八经的抄家灭族的谋反大罪。


    “除了这些东西。”


    “王家在镜州以及整个北江道还有众多的产业。”


    钱荣小声道:“这些属下都没有登记在正册,就当是王家给相爷的补偿。”


    说罢,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册子,苏文打开,里面记录的是王家所有的产业。


    “还请相爷笑纳。”


    苏文将小册子递还给钱荣,淡淡道:“这些产业就交给你打理,以后每年的收成一式三份。”


    “你自己留一份。”


    “给相府送一份。”


    “再给陛下送一份。”


    “这段时间,朝廷的开销大,皇宫内也都节衣缩食,裁撤了不少的人,你这份银子送上去,陛下应当会很开心。”


    “多谢相爷。”


    钱荣激动得浑身颤抖。


    岂不是意味着,自己不止搭上了苏文,更是搭上了大周天子的线。


    此时的钱荣已经开始幻想不久的将来,钱家在自己的带领下,飞黄腾达。


    “大人。”


    看守刺史府的士卒前来禀报:“钱教习前来求见。”


    “叔父?”


    钱荣微微皱眉:“这时候,他老人家不在书院待着,回来做什么。”


    “钱教习说。”


    “说是想求见相爷。”


    士卒弯腰,小心翼翼地说道。


    “相爷。”


    钱荣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属下的叔父想要求见。”


    “您见不见?”


    “不见。”


    苏文摇头:“先晾一晾镜湖书院,才好和他们开价。”


    “懂了。”


    钱荣本就是人精,自然知道该怎么做,跟着士卒来到刺史府外。


    “夫君。”


    “庄夫子毕竟是我爹的旧相识,而且咱们有求于他,还是不能做得太过。”


    叶雅儿生怕苏文和镜湖书院对峙太久,导致事情没办法收场,所以这般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