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饮鸩
作品:《这次还要杀我吗》 “还不算笨。”郗昱冰轻嘲一声,看似是在和她打趣,可卞缘知道,他向来是个说一不二的人。
“代栎的病情我找人去查了,你猜结果如何?”郗昱冰察觉到卞缘今日的消沉,特地找了卞缘感兴趣的话题来转移她的注意力。
连说话的声音都比往常要柔和几分。
“这么快就有消息了?”卞缘明显的振奋了起来。
“要我猜的话,肯定是和蒲念有关系。”卞缘放松的靠在郗昱冰的肩上,总感觉靠近了他就会有无限的安全感。
“不仅和蒲念有关,还和月墟有关。”
“你是说,蒲念去月墟,是为了代家?”按照郗昱冰的说法,卞缘也只能想到这一种可能。
“如今还不能确定,我知道的是蒲念从月墟逃离,摇身一变成了代家的三夫人,同年代栎的怪病便不治而愈了。”
郗昱冰稳稳的背着卞缘,一步一步走的轻快,袍角随着风卷动。
“所以蒲念从月墟中带回了什么?竟然能治好代栎的顽疾。”卞缘对月墟的事情都格外重视,毕竟她的父母葬身于那里,她每每听到都会心尖一颤。
“不止代栎,是整个代家。”郗昱冰突然道。
“代家的每一人,当时或多或少都因顽疾所困,只不过越到后代越严重,如今代融算得上是病症最重的人。”
“贺兰谣也影响到代家了对吗?”如果说只有代融代栎,卞缘或许不会往这方面想,可郗昱冰说的是代家所有的人。
“也没有别的可能了。”郗昱冰断言。
“那贺兰祈呢?从数百年前的那一次血月劫后他就消失了?”
“我试着去找过当年贺兰氏的外系或者是侍从。”
“贺兰氏子嗣凋敝,外系也不过只剩寥寥几人,都没有查到贺兰祈在血月劫后的消息。”
“十几年前的血月劫是我父母封印月墟,那数百年前的那一次呢?”
卞缘总觉得如果贺兰祈也在那个梦境里出现,绝对不会那么容易死。
“雷劫。”郗昱冰说。
卞缘瞳孔轻颤,果然,能彻底杀了贺兰祈的,也只有“神杀”。
血月在仙门世家眼里恐怖如斯,甚至需要弑月一族以命相搏,可在神杀之下,却也不过如此。
所以贺兰祈这么多年杳无音讯,应当就是死在了神杀之下。
细细密密的冷意从背后爬上肩头,就她知道的,如今已有两个人死在神杀之下,一共十二位古神,那她的下场又会是怎样?
这样想着,卞缘不自觉的收紧了环在郗昱冰身前的手臂。
郗昱冰察觉到她越收越紧的手,脚步快了几分,还问她:“冷了?”
“没有,你都用防风阵了还有什么冷的。”卞缘摇头,发丝轻轻掠过郗昱冰颈间。
她的话音兴致不高,全然没了刚才的振奋,郗昱冰刚想开口问,被卞缘抢了先。
“郗昱冰,蒲念和代家的事我们不要再查了。”她颓唐说道。
“出什么事了?”郗昱冰不解,卞缘不是对蒲念的事很上心吗?怎么现在反倒是不让他在继续查下去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又不是我们的事,又何必去费神呢?”卞缘已经尽力让自己的语气欢快些。
昨日之日不可留,更何况是更加扑朔迷离的前世今生,她已经失去了父母,如今更不想让郗昱冰也牵扯到这里来。
郗昱冰知道这是卞缘在瞒他,悄然在心底叹了口气,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她如此小心翼翼,又是什么样的事情,让她不愿对自己开口。
不被人信任真的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郗昱冰听后一言不发,就这样沉默的将卞缘带了回去。
一连几天,郗昱冰都没再出现在卞缘面前。
“晴画,上联都贴歪了。”卞缘坐在台阶上,撑着脸蔫蔫的指挥晴画贴春联。
“啊?”晴画疑惑的从椅子上跳下来,端详片刻,“还真是有点歪了。”
向左调了调,终于是贴正了,晴画满意的拍拍手上的灰,搬着椅子向卞缘走过来。
“小姐,少爷这几天是不是又去乾营忙了?”晴画几天不见郗昱冰,觉得有些怪。
“大过年的,去哪的乾营。”卞缘继续自己一手撑脸的动作,无力的回答道。
“少爷在家啊?”晴画脸上惊讶的不止一点半点,“那怎么这几日都没见少爷过来?”
晴画不说还好,一说卞缘就觉得自己堵得慌,郗昱冰这人脾气实在太大了,一言不合就拒绝交流,甚至连人都不让你见到。
“生我气了呗。”卞缘的手垂下来,无可奈何道。
晴画一听瞬间来了兴趣,椅子也不搬了,忙不迭的跑来卞缘身边。
“小姐,你又做什么惹少爷生气了?”晴画好奇的不得了。
“你到底站哪边的?”卞缘皮笑肉不笑的看她,“这么高兴干什么?”
晴画瞬间收了表情,正襟危坐的问道:“所以你怎么惹少爷生气了?”
“他脾气太大了。”卞缘破罐破摔的答道。
“谁?”郗昱冰冷沉的声音骤然响起。
晴画一听到郗昱冰的声音就如炸了毛的猫一般,从石阶上猛的跳起来,掩饰般的胡乱寻找,“椅子呢?我刚刚放哪了来着?”
“完了……”卞缘的手慢慢的捂上自己的眼睛,谁来告诉她,为什么郗昱冰走路没有声音啊?又有谁来告诉她,她为什么非要坐在门口的石阶这里?
郗昱冰眼神凉凉,审视般的站在她面前,满脸都写着“我看你怎么解释”几个大字。
“我!我脾气不好。”卞缘一个弹射站起,瞬间就将罪名安在了自己身上。
“你看,我惹你生气了还不去找你,还晾着你,做错了事还不愿意解决,是不是脾气不好,我有错。”卞缘振振有词。
郗昱冰眉心止不住的跳,不留情的嗤道:“卞缘,到底是你傻还是我傻?”
卞缘偏过头小小声的骂自己:“还能是谁傻?当然是我呗,谁说人坏话坐在门口说啊?”
“什么?”郗昱冰本就不悦的面色如今更是沉了几分。
“没什么没什么。”卞缘一抹脸,就变的笑盈盈。
郗昱冰看她一眼,没和她计较,只是说:“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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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台阶怎么可能不下,卞缘随即就乐呵呵的跟上。
到了内院,郗昱冰抬手于虚空中一握,空中的灵气瞬间被扰乱,旋成灵气团,猛烈的灵气乱流让卞缘眼前一乱。
一把玄冰神弓出现在她眼前,弓身凝结着细碎的霜花,日光之下,蓝色透彻纯净,鎏金花纹相配,握弓之处雕刻着凤纹,颈部修长,尾羽飘逸,真真是一把漂亮到极致的神器。
神弓一出,周围的气温都骤然降低,灵气紊乱也昭示着器灵的强悍。
“饮鸩!”卞缘欢喜道,她怎么会不认识这把弓。
珏泗山秘境出了两柄神器,其一是古神之剑“昭冥”,另外一柄,便是现在在她眼前的“饮鸩”,虽然名不见经传,但同“昭冥”一起出现,又怎么会是等闲之物。
当时这两柄神器在秘境之中出现,郗家多少人为此眼红,无奈器灵太强,无一人能靠近,除了郗昱冰。
卞缘突然想起了什么,转眼去看,果然郗昱冰的面色不是很好。
“你又用神魂去磨器灵了?”她出口就有些哽咽。
上古神器,怎么会轻而易举的为人所用,当年郗昱冰虽能靠近“昭冥”,却还是会被器灵所伤,沉寂万年的器灵,暴虐嗜血。
为了让它们沉稳下来,郗昱冰当年不惜用自己的神魂去磨器灵,神魂对一个人来说至关重要,但凡稍有行差踏错,他都会命丧器灵之中。
而如今,他又以相同的方法,为卞缘带回了“饮鸩”。
郗昱冰神色有几分不自然,解释道:“饮鸩的器灵平稳许多,并没有费多少功夫。”
所谓磨器灵,就是用自己的神魂和器灵去斗,一次次的争斗,最终让器灵俯首称臣,怎么会像郗昱冰说的那么简单呢?
卞缘只觉得酸意从咽喉中往上涌,她说:“我不要。”
郗昱冰就知道她不会那么轻易的接受,于是抓起她的手,卞缘还来不及反应,“饮鸩”就已到了她的手里。
手心传来刺骨的寒凉,充裕的灵气充斥着卞缘的每一根筋脉,寒凉的灵气游走于她的体内,自拿起它的那一刻,她就有了一种战无不胜的感觉。
这就是顶级神器带来的好处,它自身便带着很强的实力,它属于卞缘的那一刻,就会成为她的一个靠山。
“你的阵术不适合剑,大长老为你选的剑还不足以将你的阵力全部引出,但它可以。”
卞缘拧着眉心,她不愿郗昱冰为她冒险,自然也就不想接受“饮鸩”,可无论她怎么挣扎,郗昱冰都不放开她的手。
修长有力的骨节稳稳的压着她的手,握在弓身,等到“饮鸩”的器灵过遍她的全身经脉,这把弓就会完完整整的属于她。
“郗昱冰,你怎么总是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卞缘几乎是带着哭腔说出的这句话。
前面有不顾一切的在华容处救她,后又有拿自己的神魂去为她搏一柄神器,她又怎么值得他做到这种地步。
郗昱冰感受到“饮鸩”已经认主,舒了一口气,终于放开了卞缘的手。
他如墨的黑眸注视着卞缘,好像有无数的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