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他的逆鳞
作品:《白月光她活到大结局了》 舞阳长公主府。
“我没有想到,你竟然对他们掌控的如此清楚,就连十几年前的事都知道,说真的,如果我不是你的姑母而是你的兄弟,我真的会为此感到害怕的。”
舞阳长公主端起茶来轻抿一口,而后说道。
李玄朔道:“姑母言重了,玄朔知道的东西不多,只是刚好够用而已。”
舞阳长公主抬眸,她深深地看了李玄朔一眼,对于她这个侄儿,她第一次感受到由衷的恐惧,那是对未知的恐惧。
李玄朔这时也看向她,从他幽深的瞳孔中,舞阳长公主仿若看到了万丈深渊,深不可测,从直觉上就令人不寒而栗。
舞阳长公主心道,他才是隐藏最深的那一个人,他比李文越可怕,比李兴业可怕,比皇室中的任何人都可怕。
李文越害死章献太子这件事李玄朔早就知道,他一直没有揭发李文越,而是等到李文越将大魏能与他争储的所有皇子都斗倒,只剩下他们两人之时将这个消息暴露出来,让李文越彻底丧失与他争夺的资格。
与李文越相争的竞争对手,同时也是他的竞争对手,李文越为了成为太子陷害了许多人,无形之中也为李玄朔扫清了障碍。
李玄朔什么都不用做,至始至终他的手都是干净的,只要等到最后,等到只剩下他和李文越两人之时将李文越害死章献太子一事告诉他的父皇,李文越便只有死路一条,届时再无人可以和他相争。
他实在是太干净了,就连将此事禀报给陛下让他知道都是借由她的手来完成的。
没错,李文越害死章献太子一事的证据正是李玄朔交给她的,由她这位舞阳长公主面见陛下,亲口告诉陛下并呈上证据。
他没有出现在陛下眼前,表明他与此事毫无关联,更不会涉及到其中。
李文越被赐死看似是他罪有应得,陛下对他的所作所为怒不可遏终是没有控制住怒火而杀了他,但实际上,这却是在李玄朔的计划之中。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李文越十几年前害死章献太子,而后为了当上储君无所不用其极,用阴谋诡计陷害了太多的兄弟,可到最后他依旧没能当上太子,反倒是为他人作嫁衣裳,让李玄朔捡了便宜。
“我以为你会再等等的,毕竟现在局势不明陛下的病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如果你再等一段时间让陛下知道的话,你成为太子的胜算会更大一些。”
李玄朔的眸子晦暗不明,他道:“可我不想再等下去了。”
舞阳长公主像是闲聊一般,不经意地开口问道:“有什么必须要对他出手的理由吗?你一向隐忍,这么多年都不急着现在反倒是有些急了。”
李玄朔低沉的声音响起,“因为一个人。”
李文越千不该万不该把心思动到了玉真身上。他想陷害他无所谓,但他不能把玉真也牵扯进来。
李玄朔的眼眸阴沉了一瞬,玉真是他的逆鳞,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李文越先前想陷害玉真为梁国细作,属实是触及到了他的逆鳞。
舞阳长公主微微诧异了一下,随即,她玩味一笑,“很难想象,你这样的人也会如此在意一个人。”
“姑母也有在意的人,所以应该能明白玄朔的心思,说实话,姑母对阮忱的在意也超出了玄朔的想象,毕竟姑母一向不愿掺和进皇子之间的储位争斗中,如今为了阮忱肯帮玄朔在父皇面前发言揭露章献太子的死因,玄朔很是意外。”
舞阳长公主怔了怔,她道:“阮忱是一个原因,与其说我是为了阮忱倒不如说我是讨厌被人威胁,我是在乎阮忱不错,但我更在乎的是我的身份,李文越用他威胁我让我站在他的那一边是对我的侮辱,我这辈子还从没怕过谁,最厌恶的就是有人威胁我,不管是用什么威胁都令我不喜。”
李文越胆敢威胁她,也不想想后果会怎样。
她一向不愿掺和进皇子的争斗中,这是因为没有必要,无论谁最后夺得太子之位都不影响她的身份,她是他们的姑母,大魏的舞阳长公主,日后哪一位侄儿登上帝位都得尊她为舞阳大长公主,她的身份不会因为登上帝位的人不同而改变。
皇兄信赖她,只要她把握分寸别做什么太出格的事,也别参与到朝堂争斗中,她想要什么得不到?
所以说,妄想凭着威胁就让她帮他夺得太子之位,李文越可真是愚蠢!
他的每一次讨好,眼底的算计就这样明晃晃暴露在她的眼前,她不是傻子,她对他的盘算心知肚明。
她无法被他讨好着站在他那一边,更不会因为被他威胁就站在他那一边。
如今李文越已被陛下赐以鸩酒毒杀,朝中再无人可与李玄朔相争了,舞阳长公主意味深长道:“看来你就要成为大魏的太子了,低调隐忍了多年,从前他们都忽视了你甚至很多时候都想不起来你父皇还有你这样一位皇子,诸位皇子中没想到却是你笑到了最后,得到储君之位。”
“姑母说笑了。”李玄朔淡然开口,“李文越虽已被赐死,但玄朔还谈不上笑到最后。”
舞阳长公主问他,“何解?”
“姑母是不是忘了天牢里还关押着一个人。”
他这么一说,舞阳长公主倒是想起了那人,“你是说……李兴业?”
李玄朔微微点了一下头,“正是他。”
李玄朔沉寂的目光如夜色般悠长,他缓缓说道:“父皇只是将他关入天牢撤了他在朝中的职务,可并没有革除他的爵位,他现在依旧是我大魏的彭城王,姑母知道父皇最不喜欢失控的感觉,他怎么会允许有人在朝中一家独大?”
舞阳长公主了然,她轻轻笑了起来,感叹道:“说的也是,以你父皇的性子是这样没错。”
舞阳长公主抬头看看窗外,此时天空一碧如洗,晴空万里,微风和煦,白云片片悠然地飘浮,但风朗气清的日子不会持续太久,她心道,看来洛阳的天又快要变了。
或许那一日的阴云密布,冷风阵阵即将来临。
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
在得知章献太子是被李文越害死的之后,魏帝李成肃的伤心事又一次被勾起。
他太痛心了,痛心至极。
同样的伤痛十几年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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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过一次,现在旧事重提,他又经历了一次痛彻心扉的感觉。
不,这一次,比以往更甚。
他最心爱的儿子延绍,以那样惨烈的方式死亡,带走了他无限的怀念和追思。
延绍的英年早逝是他一生当中最遗憾的事情。
就像是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好不容易结了疤,这道伤疤却再一次被人揭开,血淋淋地暴露在所有人眼中。
李成肃悔恨交加,他恨自己没能早一点发现李文越,他没能早一点杀了他为延绍报仇。
也许是太过悔恨,太过心痛,一连几晚上,他都梦见了延绍。
延绍在他梦中痛哭流涕,诉说着他的委屈,他被李文越暗害,临终前一直忍受着痛苦的折磨。
延绍大声质问他,问他是不是曾想立李文越为太子。
李成肃惊醒,他又开始新一轮的悔恨,他怎能考虑过让杀死延绍的李文越成为太子?
这是对延绍的不公!
在多日的忧思与悔恨中,李成肃病了,病得更重了。
他本来就在养病当中,如今病未好反而陷入到了更重的病当中。
“咳……咳咳……咳咳咳……”李成肃猛烈地咳嗽着。
他强撑着身子从床榻上坐起来,拿起白色手帕捂在嘴边,又是一阵剧烈咳嗽,唇边一阵湿濡,他感觉到自己似乎吐出了什么东西。
将白色手帕展开,露出了触目惊心的红色。
他咳血了。
李成肃心里一惊,他竟然咳血了。
他的病,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了吗?
那一瞬间,李成肃心里闪过无数的事情,有对权力的不舍,有对国政大事未完成的不甘,还有对生命的眷恋,但最后却停留在了一件事上。
那就是太子之位。
他的身体告诉他,他已经撑不了太久了,一个月?两个月?还是三个月?
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在他驾崩之前,他必须要立好太子,不然大魏会出大乱子的。
事到如今,除了李玄朔他已无人可立了。
李玄朔,他心里念着他的名字,回忆起过往。
真是出乎他的意料,没想到最后能接替他位置的竟然是被他忽视多年的李玄朔。
他的这个儿子隐忍蛰伏了许多年,一向低调,终归走到最后的还是他。
只是,他不能就这样让他成为太子。
他在成为太子之前,还少了一个必经的磨难。
他需要斩断最后一丝情感,才能是一个合格的继位者。
李成肃闭上眼睛,心里暗想,想要在这个乱世里闯出一片天下,最需要的是一个狠字。
玄朔有能力,也有心机,只是他还不够狠。
李成肃睁开眼,他叹了一口气,就让他做最后一件事来让玄朔变得狠起来吧。
一个心不狠的人,是无法成为大魏的国君的,也无法在这个乱世中走到最后。
“来人,咳……咳咳……传旨……”
在一阵咳嗽中,李成肃下达了一道旨意,他要将李兴业放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