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风风雨雨
作品:《白月光她活到大结局了》 夜幕降临,星光点点。
晚风柔和,琴音缭绕。
舞阳长公主的房门虚掩着,她屋内烛火烧得正旺,将整个室内映照得清清楚楚。
敲门的声音响起,舞阳长公主听到后嘴角上扬,流露出一抹笑意。
是他来了。
对于放在心上的人,即便是再普通不过的敲门声,她也能从中将他与其他人区分开来,他敲门时的动作轻柔,带着他的温和,缓缓扣动,她一听便知是他。
舞阳长公主让他进来。
待他进门,她抬眸,将他整个人尽收眼底。
他的眉眼间还带着入夜而来的风霜,从星月之下来到她的眼前,挺拔的身姿遮挡住她的视线,他总能轻而易举夺去她的所有目光,有他在的地方,她似乎再也关心不到别人了。
阮忱行礼,声音微微低沉:“拜见长公主殿下。”
舞阳长公主赶紧起身扶住他,她眼神放缓,带着柔和,“不必多礼,我早就与你说过了,在我面前不用拘礼。”
阮忱道:“长公主,礼不可废。”
他这一本正经的样子着实令舞阳长公主有些苦恼,这么多年了,他总是这样,她并不希望他把她当做长公主,她与他是了解彼此的知心人,多少年的风风雨雨她们二人互相陪伴着走过,在她眼中他是极为重要的人,她与他赤城相交,若还拘泥于身份反倒不是她所乐意看到的了。
阮忱问她:“长公主,不知今夜召臣前来所谓何事?”
舞阳长公主眼中闪过狡黠,反问他:“怎么,召你前来非得有事才可以吗?难道我没事就不可以让你过来了吗?”
阮忱叹了一口气,道:“长公主随时可以召臣前来,无论有事还是没事,只是现在夜已深沉,臣此时出入长公主府上,怕是不和礼法,恐有害于长公主殿下声誉。”
舞阳长公主见他张口礼法闭口礼法,便存心想要逗他,道:“礼法?我何时在意过礼法?莫说是白天让你过来,就算是半夜三更只要我想我也会让你过来,阮大人与我相识多年,我的脾气你还是了解的,今天我就想在夜里见你,那自然是必须见到的。”
闻言,阮忱了然,与长公主相识多年,确实如她所说,她这脾气就是这样。
舞阳长公主又道:“你怕什么?有我在,谁敢置喙你?”
阮忱看她,有些无奈道:“臣不怕他人置喙,只是会担心给长公主添了麻烦。”
舞阳长公主听他说这句话,心里很是动容。
是啊,他总是怕给她添了麻烦,从很久很久以前就这样说着,可事实确实她总给他添麻烦。
舞阳长公主抬头看他,他很高,她需要抬头才能将他的面容尽收眼底,他长相清俊,走起路来有一种飘遥的清冽感。
不知何时,他的眼角也出现了细纹,岁月的流逝带走了他的年华,她至今依然清楚的记忆着年少之时她们二人的初次相见。
他老了,她也老了。
“长公主……你为何这样看臣?”阮忱捕捉到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追思,他知晓她定然是又想起以前的事了,心内不由得叹息,往事已矣。
舞阳长公主沉默了一瞬,她道:“我与你……真的错过太多了。”
阮忱一下子怔住了,这句错过令他身子一僵,随后他才道:“我现在……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的。”
他伸出手,罕见的主动将舞阳长公主揽入怀中。
舞阳长公主嘴角露出微笑,他向来内敛,她与他之间总是她主动靠近,今日会主动揽住她着实出乎她的意料。
趁着他揽住她,舞阳长公主又贴近了些,她将头抵在他的脖颈处,感受着他的温度。
她知道他是喜欢她的,正如她喜欢他一般,只是他不肯说出口。
他从来都是直接付诸于行动的,他曾经肯为了她去死,为了就她不惜自己的性命,纵然九死一生,可他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他不会主动说喜欢她,但她知道,他是喜欢她的,不,是爱她,爱爱到肯为她付出性命。
“长公主……”阮忱有些手足无措,明明这么多年了可每当一看到她一接触她,他还是有些胆怯,他心里是欢喜她的靠近,可一想到两人的身份他又不敢坦然接受她的靠近。
“怎么了?”舞阳长公主问道。
阮忱道:“您对臣有些过于好了……”
舞阳长公主甚至都没有抬头,“还不够,我甚至觉着亏欠你良多。”
阮忱摇了摇头,“不,是臣欠您良多,您给臣高官厚禄,臣受之有愧。”
舞阳长公主轻笑出声,“才现在这种地步你就受之有愧了?若是以后我对你更好,你岂不是要愧疚得在我面前抬不起头来?”
阮忱回想起长公主为他所做的一切,心里只觉他又拖累了长公主,他张了张嘴,一时间又无从说起,沉默片刻,才道:“长公主,如果您真的将阮忱视为知心人,还请以后不要太过于抬举阮忱了,就比如说前几日的赏花宴,您却给阮忱安排的席位在众多贵客之前,长此以往只怕众人不仅会对阮忱有了不满之处,连带着对您也可能会有微词。”
舞阳长公主一笑置之,她满不在乎道:“我何时在意过别人的想法?他们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舞阳长公主阻止了阮忱的未尽之言,她神色变得郑重,认真地看向阮忱的眼睛,她道:“阮忱,就凭你为我做过的事,你当得起在我这里排第一的位置,你也当得起我对你的好。”
舞阳长公主看着眼前的阮忱,她愣了愣神,思绪一下子回到了许多年前,那时的回忆浮现眼前,情绪难以控制得涌上心头。
她一直都知道别人会怎么说他们二人的,无非就是她不守妇道不顾驸马尊严,多年来与阮忱藕断丝连,身为大魏的长公主却不顾及礼法与人存有私情。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他们什么都不管,只看着眼前,人云亦云,事实真相如何他们根本不了解也不愿意去了解,只是凭着表面去恶意揣测别人,中伤别人。
然而就算事实真是如此,那又如何?她身为大魏的长公主难道连一个喜欢的人都不可以有了吗?她就是顾及了礼法才没有在驸马还在世的时候就与阮忱明面上来往,更何况她与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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忱发乎情止于礼,与那些放荡的公子王孙不同。
舞阳长公主的眼中突然有些湿润,她只是回想起来不堪的以往,那段令人生不如死的时光到现在还折磨着她,每每回忆起她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她不再坚韧,不再自由不羁,仿佛她表现出来的只是她的伪装,而真实的她,只是一个藏于其中畏首畏尾不敢露面的人。
阮忱察觉到了她的异样,担忧之色在眼中闪过,他扣住舞阳长公主的肩膀,关切道:“长公主……可是又想起来那些事?”
舞阳长公主点了点头,她有些沮丧的说道:“年纪大了,没想到记性还这么好,那些痛苦的事想忘都忘不了,一回想起来总是难受得厉害。”
阮忱心疼得拥住她,用怀抱安抚着她。
舞阳长公主是他生平最敬重的人,她可以为了自己的国家而献出生命,即使敌人的刀已经架在她的脖子上,可她依然不会低下头颅投降。
她是一个高傲的女子,一个从不会屈服于任何人的女子。
他第一次见她时是在淮水的边上,那时淮北之地几经战乱,势力复杂,彼时大魏先帝因为国家初立不想动刀兵之事收回淮北,便将舞阳公主嫁到控制淮北的世家联姻,以此收回淮北。
许是少女心事,不过及笄之年嫁到陌生之地,心中愁绪无人可说,她总是一个人到河边散步。
初识之时不知她身份,他见她虽生性开朗,喜欢言笑可眉宇之间却总笼罩着一层愁绪,那时他不知是何缘故。
后来联盟决裂,魏军攻城,而她被绑于城墙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他那时才知她为何忧愁。
她被自己的丈夫当做人质用于威胁她的父亲,而她的父亲丝毫不在意她的性命,即使她危在旦夕,也要下令攻城。
生死之间,她倒是淡定许多,那一刻,不知她心里想的什么。
或许这个时候说她难过父亲和丈夫都不在意她的生命是对她的侮辱,因为她此刻想的是只要舍弃她的命换魏国更多的疆土,让百姓安定就好。
也是从那一刻起,他看到她眼中的无畏,看到她眼中坚毅才明白,她是一位值得他倾其一生都会敬重的人。
他从心底发誓,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会保住她的性命。
他奔走于淮北各势力,联络世族好友帮忙游说留她性命继续为质,利用商队暗中帮她将所知的情报消息传递出来,他们二人配合之下,终于等到了她被解救的那一天。
他想永远追随于她,然而回归的她再一次被用于联姻。
这一次,她身负重任,出嫁本就是为了统一势力,即使他的身份不能常伴于她的身侧,但他依然期盼着她有用得到他的地方。
她察觉到了这次联姻的不稳,战事一触即发,提前不动声色地探查到了重要情报,她说,她只信任他,他没有辜负她的信任将情报送到了洛阳。
那人发现情报泄露派人拦截,他一路上九死一生,纵马疾驰还摔断了一条腿,他不担心自己的命丢掉,他唯一担心的是她还好吗?
如果他能活下来,他一定要去找她。
幸运的是,他活下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