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春梦了无痕

作品:《白月光她活到大结局了

    待李兴业的身影彻底消失,谢玉真终是松了一口气。


    他终于走了。


    李玄朔回身,那一瞬间,他高大的身体将谢玉真完全笼罩,他将她拥入怀中,手臂收紧,力道之重宛若与她不能分开两人化为一体。


    她的耳畔传来他温热的气息,他低沉的声音响起:“玉真,我好害怕失去你。”


    谢玉真面色微红,有些赧然,她道:“我不是没事吗?”


    听到她这样说,李玄朔松开她,眉头轻皱,眼中满是不赞成,“万一呢?若是你有个万一我该如何?”


    他的神色变得深沉,一种压抑的感觉自他眼中倾洒,一想到有失去她的可能即便是万分之一也会令他痛苦至极。


    他沉重的眼神落下,谢玉真有些不敢直视他。


    李玄朔的眸子暗了暗,他又拥住她,道:“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他是谁,毋庸置疑自然是李兴业。


    本想徐徐图之,奈何今日李兴业实在过分,在他的面前都能说出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可想而知在他来之前又会说了些什么,玉真蒙此侮辱,是他没有护住她。


    他面色阴沉,眼中愠怒之色浓厚,宛若乌云蔽日重重笼罩,阴骘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谢玉真从未见他像现在这般生气过,他向来是个平和淡泊之人,即便心中不喜也很少展露,像现在这样怒火快要抑制不住的样子实属少见。


    但谢玉真清楚的知道,他的生气是因为在乎她,若他不在乎她,自然也不会对方才李兴业所言感到愤怒。


    谢玉真叹了一口气,她用她那微凉的手指轻轻抚过他的眉间,试图缓和他眉宇间的戾气,她道:“消消气吧。”


    “不要因为我而愤怒,如果你因为我而愤怒气坏了身子反倒是我的罪过了。”


    他扣住她的手,将她带着凉意的手放置在他的脸上,眼神凝重,“玉真,我没办法不愤怒,我甚至觉得自己愤怒得太晚了。”


    她是他最在乎的人,关心则乱,她的经历牵动着他的心绪。


    这一刻,他对李兴业的厌恶和憎恨达到了顶峰,他该早些对他出手的,若早早解决了他又怎会容得他今日这般放肆?


    谢玉真见他眼中怒焰未消,心中先是因他这样在乎她多了些暖意,随后又是倍感沉重,她其实不想他一直生气的。


    想了想,谢玉真恬淡一笑,她伸出手将先前一直拿着的那枝红梅递给李玄朔,她道:“你在乎我,所以会生气愤怒,而我在乎你,所以不想让你生气愤怒,现有红梅一枝予君,小小礼物博君一笑,望君采撷。”


    听到她这样说,李玄朔眉宇间的阴沉散去了些许,他眸子里又似往日平和,接过那枝红梅,他道:“既然玉真在乎我,不希望我生气那我便不生气了。”


    谢玉真笑了笑,又道:“此物乃博君一笑令君消气为之,然而君未笑又怎能称之气已消?”


    闻言,李玄朔嘴角微扬,勾起一抹小小的弧度,他轻轻笑了起来,这一抹笑很是细微,这一刻,他的眉眼间宛若冰雪消融,泛起淡淡的柔和。


    她总是能令他心生愉悦,她也总是能抚平他内心的烦戾。


    北风又起,卷起地上一层细白的雪,天上的太阳虽然依旧耀眼刺目,但冷风呼啸间这里只剩寒意。


    他们该回去了。


    李玄朔翻身上马,他伸手将谢玉真一拉就将她放在了自己身前,他的手臂将她从背后环住而后握起了前面的缰绳。


    她们共乘一匹马。


    贴近的身体带来暖意,这个距离没有任何阻挡,她都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声在自己背后传来,一下又一下,沉稳有力。


    实在是有些近了,而且挽荷也在,她不太好意思与他这般亲密,谢玉真试着稍微往前了一点,然而身后那人的臂膀将她牢牢箍住,令她不得动弹。


    他俯身上前,低声在她耳畔道:“别乱动,当心摔着。”


    不知是不是他的靠近给她带来了许多热意,她竟感觉脸上有些烧得慌,谢玉真轻声问道:“我们就这样回去吗?挽荷怎么办?”


    李玄朔道:“不用担心她,一会儿会有人来接她的。”


    远处的山林间又响起马蹄落下的声音,正向着她们这边跑来。


    谢玉真不再犹疑,她道:“我们走吧。”


    在那片白色的世界中,他们骑马而行,马蹄轻踏雪地,他拥着她,两个人紧相依偎的影子被阳光倾洒落下倒影,影子渐渐浮动。


    ......


    是夜,月明星稀,漆黑一片。


    深沉的夜晚寂静无声,整个世界仿佛都已沉睡,无人唤醒,每一个人都已深深陷入不可脱离。


    昙花梦境,迷惘不迭,浅浅深深,几度轮回。


    这是梦吗?为何他如此清醒?


    李兴业一步一步,走向那个虚无缥缈的身影,她的身影被一层又一层纱幔遮挡,风吹在纱幔上,纱幔随风拂动。


    烛火摇曳之下,那道纱幔之后的倩影忽明忽暗,他看不真切。


    她会是谁呢?


    不知为何,当看到那道纱幔上映出来的影子,他的心里竟然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他走近纱幔,轻轻撩拨,稀薄的纱幔褪去,他看到了背对着他的她。


    她的背影好似披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整个人遗世独立,飘遥若仙。


    正当他驻足不前之时,她缓缓转身。


    身似惊鸿脸如月,皎洁银月浮流光,眉间远山含黛色,眼波婉转语盈盈。


    她轻勾唇角,对着他浅浅一笑。


    “你来了。”


    就像是阔别已久的期待,这一刻在她眼中展现,她的眼波仿佛含着春水,就是那般柔软,柔软得仿佛要将他整个人融化。


    李兴业一下子怔住了,他看到她的脸,他惊讶得说不出话。


    她是谢玉真,她竟然是谢玉真!


    谢玉真为何会出现在他的眼前?!!


    “谢玉真”缓缓移步,她靠近他,来到他的面前,她伸出手,轻柔地抚过他的脸颊,她贴近他的耳畔,轻声细语:“你想我已经很久了,不是吗?”


    李兴业大惊失色,他猛地推开她,道:“不是的,我没有,我根本没有!”


    他是在一开始对她有过悸动,可在得知她已和李玄朔有了婚约之后就按捺住了这抹悸动,他既然已经压下了对她的悸动,又怎么会想她?


    “谢玉真”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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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她伸出手指轻叩他的胸口,她道:“你听,你的心跳得好快。”


    闻言,李兴业果然听到了自己猛烈的心跳。


    心跳剧烈,撞击声清晰可闻。


    “谢玉真”似笑非笑,“你还要自欺欺人吗,你明明放不下我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


    李兴业顿觉惊慌,不知所措。


    “谢玉真”眼尾低垂,抬眸之间带了一丝风情,眉间染上媚态,“承认吧,你想得到我。”


    李兴业不可置信地看向她,双目睁大,瞳孔扩张,他心跳如鼓,快要迸裂。


    夜色正浓,升起薄雾,光影交错间,她缓缓伸出手臂环住他,他身子僵住,沉默片刻终是也抱住了她。


    烛火燃烧殆尽,微弱的火光下两个人紧紧贴合,他抱紧她不想松手。


    是梦吗?为何她如此真实?


    一晌贪欢,春梦了无痕。


    梦已至尽头,天空渐渐泛白,那光亮刺破黑暗,驱走笼罩着的阴霾。


    李兴业惊坐而起,他大口呼吸,滑落的汗珠浸湿衣襟。


    是她!


    是她!


    他梦到了她!


    他怎么会梦到她呢?


    自那日见到她,虽然回来后她的脸时常浮现,但他自认为她对他的吸引算不得什么,用不了多久他便会彻底放下她,然而没想到他近来不仅时常想起她,昨夜还梦到了她。


    而且这场梦,是那样的荒唐。


    回想起昨夜的梦境,李兴业的心又开始剧烈跳动。


    荒唐!荒唐!这梦属实荒唐!


    不堪入目,简直不堪入目!


    他不能继续想她了。


    李兴业深深呼出一口气,他试着让自己的心平复下来。


    然而越是想平复下来,他的心就越不能平复下来,她的脸又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他的心更乱了。


    李兴业无可奈何,他皱起眉重重地锤了一下床榻,仿佛这样就能疏解他心中的烦闷。


    然而心里烦闷,无以化解。


    今日是休沐,不用上朝,昨夜的梦令他没有休息好,很是疲惫,他本欲再度入睡,奈何辗转反侧,无论怎样也不能安然入眠。


    一闭上眼睛,眼前出现的全是她的脸。


    真是令人烦躁。


    正想着,却听得门外侍者禀报:“殿下,宫内来人,陛下有急事要召见您,还请您尽快更衣入宫。”


    父皇有急事要召见他?


    虽然心思繁杂,但现在却容不得他继续多想,李兴业起身应了一声,随后内侍带人鱼贯而入服侍起他更衣洗漱。


    今日休沐,没有早朝,父皇会因为什么事召见他呢?


    直觉告诉李兴业,这次等待他的不是什么好事。


    难道又是李文越在父皇面前说了什么?


    想到这里,李兴业的眼神变得危险。


    李文越心机深沉,时常想些阴谋诡计陷害于他,莫非这次又有什么新的谋算?


    还有那个李玄朔,他近来时常与李文越一起和他作对,也是令人心烦。


    但不管是他们俩谁想针对于他,他都不惧。


    不过是两个宵小之徒,他又有何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