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可愿常相伴

作品:《白月光她活到大结局了

    这世间真有长相相似到一模一样的人吗?


    梁宫中的那幅画像极为传神,画中人的容颜也的确让人看过一次便难以忘怀,但在初见那幅画像时李兴业一度以为是画师为了讨梁帝的欢心将他的宠妃美化罢了。


    只是传言将她传得神之又神,六宫粉黛无颜色,三千宠爱在一身,关于她的绯色传闻多了再看那幅画像便叫人不由得产生了一丝好奇。


    罕见的他竟然对一幅女人的画像产生了探究欲,更罕见的是他竟然因为这份未解的探究欲将那幅画像收为己有,后来还带回了魏国。


    这真是破天荒的头一次,就连李兴业自己事后回想起来也觉得不可思议。


    这不过只是一幅画像,他不应该过于在意了。


    他为何会对那幅画像如此好奇,是因为梁帝萧悯即便身死也要为她求得一条生路的临终之言?还是因为他听到的种种关于她的玄之又玄的传言?


    李兴业不得而知,只是想起那些令他不解的事情他看向她的画像时又多了一份探究。


    画像中的她嘴角微微上扬,姿容昳丽的她浅浅笑着,这是一抹神秘的微笑,这一抹笑就像是被施了法术一般吸引着人去看她。


    她的笑温和而宁静,眼神中浮现着柔柔的波光,与画像中的她对视就好像没有了烦心事,她用她的目光安慰他的烦恼,她用她的微笑抚平他的忧愁。


    一个良好的画师是懂得如何在画作中展现人物的性格和品行,通过人物的表情和细微动作将人物的内心毫无保留的展露出来,很明显当初给她画像的那位画师就是这样以为技艺高超极为有经验的画师。


    李兴业从他的画作中感受到了她的品性。


    他想,她一定是一位内心安静又平和的女子,所以当他站在她的画像前时才会有一种心安的感觉。


    这种心安的感觉令人不忍离开。


    在梁国的很多时候,每当夜深人静他还要继续谋划进军事宜,每当军务繁忙让他心生烦躁之时,他总会想看一看那幅画像,他没有什么别的心思,只是想让他的心安静下来。


    后来在长江以南行军受阻,国内父皇的斥责诏书一封接一封,萧淮又善使计谋步步紧逼,内外压力之下他异常恼火,可神奇的是一人独处时再看几眼她的画像,他竟然慢慢平复了下来。


    一个内心安静平和的人是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安静平和的,她并不需要做什么,只是一个眼神,一抹微笑,安静平和的这种感觉就会传递给别人。


    在今天以前,李兴业一直以为“她”只生活在画中,“她”是画中人,他从未亲眼见过她。


    当看到眼前这人和画中人一模一样时,李兴业第一反应就是不可置信。


    他从未想到画中人有一天竟然会出现在他的眼前。


    一模一样,简直是一模一样!


    不,眼前的她甚至比画像中的她还要美丽。


    画像即使再传神也不可能把一个人的神韵完全展现,他面前的她活灵活现,眼神灵动,是那样的真实!


    她的眼睛会说话,泛着莹莹波光,却又如同隔着一层薄薄的雾,她的心思在那雾后,让人忍不住向前,想离她更近一步。


    真实又迷离,宛如镜中花水中月。


    李兴业的眼神几度变换,不可置信还有极为震惊,之后又仿佛陷入了某种走不出来的回忆。


    谢玉真见他眼神变化,心内很是奇怪,她应该是从来没有见过他吧?


    为什么他看向她的眼神像是认识她很久的样子?


    奇怪,实在是太奇怪了。


    谢玉真仔细的回想着,她翻开脑海中的记忆,回忆在这个世界上认识的每一个人,见过的每一个人,她想了又想,回忆了又回忆,最终她确定她的确不认识他,甚至没有见过他。


    好吧,不是她记性不好忘记了认识的人,也不是她粗心大意回想不起来见过的人,而是他们根本就没见过啊!


    她和他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所以,陌生人你为何这样看她?


    他的眼神牢牢落在她身上,一直看着她目不转睛,谢玉真心里都有些害怕了,生怕这人是什么脑子不正常的人。


    他凝视着她,目光幽深,就像是暗夜中的鹰隼在看猎物那般不肯松动。


    谢玉真垂眸,她避开他的眼神,心内惧意升腾,她确定以及肯定了,这个人就是脑子有问题。


    还有,她感觉他有点危险。


    挽荷察觉到了谢玉真的害怕,她轻声对谢玉真道:“主子别怕,有我在。”


    随后挽荷出来挡在了谢玉真的面前,她虽然也很害怕,裙摆下的腿微微发颤,但还是鼓起勇气抬起头道:“你究竟想怎么样?”


    她的声音令李兴业思绪微微回笼,李兴业从回忆中脱身,他开始认真地看起了眼前这两人。


    挽荷将谢玉真的身体牢牢挡住,她努力做出凶狠的样子看向李兴业,生怕他伤害谢玉真。


    李兴业见状,轻笑一声。


    谢玉真心内疑惑,这怎么又笑了,真是莫名其妙,这人果然古怪极了。


    挽荷的阻挡拦不住他窥视她的目光,他骑在马上,一览无余。


    他看向谢玉真的目光又深沉了些许,开门见山又带着试探性的意味问道:“是谢贵妃吧?”


    听到这个称呼,谢玉真顿时怔住了。


    惊讶在她眼中闪过,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还能听到这一个称呼,而且是在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口中听到的。


    自她离开梁国来到魏国的都城洛阳,就再也没有听到有人这样称呼过她了。


    对于她的身份,李玄朔并未张扬,除非有心人费了力气打探,不然不会有人知道。


    他是谁?他为什么会知道?


    他见过她吗?


    难道他们曾经真的见过只是她忘记了吗?谢玉真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当中。


    挽荷一听这句话,也是震惊不已,她主子的身份被隐藏得很好,为什么他会知道?


    本来见到她只有八分把握确定她就是画中人,现在看到她们的反应李兴业有十分确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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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身份了。


    她就是那画像的主人,曾经深受梁帝宠爱闻名梁国的谢贵妃。


    谢玉真按捺住眼中的惊色,努力平复情绪,佯装镇定,她站了出来,看着李兴业道:“谢贵妃是谁?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她这个时候装不懂已经晚了,李兴业方才将她眼底的情绪瞧了个一干二净,怎会不知她的真实身份到底是谁。


    不过她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对李兴业来说无伤大雅,他只要确定她就是“她”,是那画中人谢贵妃就好。


    李兴业眼眸微眯,不动声色地打量起她来。


    雪地中,她肤白如玉,眸光潋滟,灼眼的阳光给她身披耀目之色,洁白的她握着一支红梅,宛如红梅傲雪。


    真是令人心动啊!


    如果他没有见过她的画像想必也不会对她有了异样的心思,如果他见了她的画像却没有见过她的真人想必也不会有了异样的心思。


    可是他见到了她的画像,也亲眼见到了她活生生的人。


    既然如此那他为何要放手?


    他一向是一个霸道的人,喜欢什么想要什么对什么感兴趣就一定要得到。


    现在,他对她感兴趣了。


    他想知道,不同于看着她的画像,让她待在自己的身边他是否心情会更好?是否那种安静平和让他不再烦躁的感觉会常伴于他?


    想到此处,李兴业道:“吾乃大魏彭城王,亡国之女何去何从,可愿常伴吾王身侧?”


    什么鬼?!!!


    他有毛病吧?!!


    谢玉真一听他这话,脑子里的第一想法就是这人有病,病的还不轻。


    虽然彭城王三个字有点耳熟,头脑中关于这三个字还有点什么印象,但谢玉真现在不愿意去想,她现在也不想回忆那什么与彭城王有关的剧情了,她现在就想快一点摆脱眼前这个有病的人。


    她认都不认识他,他上来就什么常伴他侧,这人没救了。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她以前的身份的,但谢玉真不想再和他多说什么,只是一句回绝:“我不是什么谢贵妃,就算我是,我也不愿意和你在一起。”


    “为什么?”


    她拒绝了他,但李兴业也不生气,只是问她缘由。


    谢玉真都差点要破口大骂他了,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他有病,还是脑子有大病。


    当然,自认为涵养良好的谢玉真没有对他破口大骂,而是委婉地回绝道:“小女已有婚约,怕是不能答应您了。”


    “你有婚约了?”


    李兴业的语气充满了匪夷所思,他似乎很不相信谢玉真有了婚约。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从他攻入梁国的都城建康梁帝被他逼死这才过了几个月,她怎么就有婚约了?


    还有,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刚才一见到她太过震惊,以至于李兴业都忘了思索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她出现在魏国的都城洛阳就已经是一个问题了,更别说还出现在了洛阳郊外的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