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十六章
作品:《女配被迫为男主挡剑后》 “没事。”江水月故作镇定,状似无意问道,“二公子他已经歇下了吗?”
侍棋:“二公子已经安歇了。”
江水月点头。
等会儿把他叫醒问问。
回房后等侍棋离去,江水月又摸出房门。
贺兰瑜跟她说过他的住处所在。
不过她没去过。
加上之前很少出房门,所以江水月找得怪费劲的,她七拐八绕,终于拐到一处院落。
大老远她就看到贺兰瑜跪在地上,双手被一根绳索缚住。
贺兰瑾居然也在,他坐在院中石桌旁,手里捧着一盏茶。
江水月立刻躲在院门口的花木后。
贺兰瑾啜饮一口手中的茶,将茶盏不轻不重地磕在桌上。
“将你与魔族的交易如实交代。”
贺兰瑜闷闷的声音响起:“兄长不是都已经知道了么?”
贺兰瑾抬眼看他,语气慢条斯理:“并不是全部,比如你们接下来的计划。”
江水月听到这句话,只觉得空气都变得稀薄。
老天保佑,贺兰瑜你有点良心吧,千万别卖了我。
良久,贺兰瑜的声音才响起。
“我只负责在贺兰府刺杀尉迟临,至于他离府后的死活,与我无关。”
“哦?”贺兰瑾笑了下,“也就是说,等尉迟临离开贺兰府后,魔族还有别的刺杀计划?”
“……”贺兰瑜自知失言,只得道,“兄长,我的确不知,他们并未告诉我。”
贺兰瑾审视他片刻,慢慢站起身:“也罢,你既然不知,我就不再问。”
江水月听到这里,心中悬着的巨石终于落下。
还算贺兰瑜有点职业道德。
贺兰瑾继续道:“为免贺兰家名誉受损,我并未告诉他人你与魔族勾结之事,但你犯下大错,断不能轻饶,现在我便以家法处置你。”
他抬起手,掌心凭空出现一条长鞭。
这鞭子有三尺余长,上面布满密密麻麻的铁刺,看得江水月心惊肉跳。
这一鞭下去还得了。
只见贺兰瑾手腕一振,长鞭破空而出,狠狠抽在贺兰瑜背上。
鞭上铁刺划破衣衫,在他脊背撕开一道血痕,贺兰瑜闷哼一声,额角顿时渗出冷汗。
贺兰瑾神色毫无波澜,第二鞭又抽下。
好像他鞭打的,并不是他的亲弟弟。
江水月莫名想起他斩杀怪物时的模样,居然有相似的凛冽寒意,不禁转过身去,不忍再看。
长鞭挟着风声,鞭鞭到肉的闷响不绝于耳。
足足一百下之后,江水月听到贺兰瑜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贺兰瑾嗓音静缓。
“你可知错?”
“瑜…知错…”
“可是兄长,我记得你在幻境里不是这样…”
贺兰瑜竟知道幻境里发生的事?
江水月又回过身看他。
贺兰瑜仍旧跪在地上,背上已血肉模糊,他深深垂着头:“兄长没有毁掉我的那缕念,而是将其从阵中带出交还于我,就是怕我神魂受损。”
“兄长明明对我心软。”
“……”
贺兰瑾沉默半晌,才道:“我答应过母亲,要照顾好你,但你犯错,我也要管教你。”
他的语气里听不出半分情绪。
“我暗算兄长,你处罚我也是应该。”贺兰瑜抬头紧盯贺兰瑾,“只是瑜有一事奇怪,兄长在阵中为何让我的那缕念沉睡?你明明知道他若失去意识,幻境就会异变,触发杀机。”
什么?
江水月听到此言愣住了。
周遭鸦雀无声。
贺兰瑾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转过身去,声音如浮冰碎雪。
“即日起你禁足百日,不得踏出院门半步。”
他轻轻一挥袖,贺兰瑜屋舍四周出现一道青色光晕,形成一座牢笼。
“……是,兄长。”贺兰瑜踉跄着站起身,神情颓败,进房前侧身往江水月这里看了一眼。
“!”
江水月心头一震,贺兰瑜竟察觉了她的藏身之处。
也是,修士五感敏锐,她自然瞒不过他。
那么贺兰瑾……
她刚望向贺兰瑾,对方就已转过身,朝她这个方向走来,在她躲藏的那株花木前驻足。
“江小姐是有什么事么?”
淡如月色的眼神穿过花木,落在她身上。
江水月只得自花木掩映间走出。
“我…睡不着,出来散心。”
“散心?”贺兰瑾尾音微扬,似笑非笑,“散到舍弟院前?”
“……”江水月一时语滞,此刻她才发现,贺兰瑾温文尔雅的外表下,藏着何等锋利的棱角。
刚才贺兰瑜的那番话,是说给她听的。
他在提醒她要小心贺兰瑾。
但江水月也是个有脾气的,有些事情不问清楚她难受,于是她清了清嗓子:“贺兰公子,刚才二公子说的可是真的?”
“江小姐想问的是哪句?”贺兰瑾语调徐徐,神色镇静。
“就是先前我们在幻境里,你明知让念沉睡,会触发阵中杀机…”
“是。”贺兰瑾答得干脆。
他居然就这么承认了?
江水月瞪大眼睛。
合着她在阵中逃窜得这么狼狈,都是他害的?想起那些阴森可怖的怪物,她现在还心有余悸。
这人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你这么做,你自己不也会受牵连吗?你那时筋脉受损……”
“筋脉受损是真。”贺兰瑾神情透出几分冷淡疏离,“但我尚有余力。”
……很好。
原来他当时是装作一副重伤的样子。
敢情她为贺兰瑾把怪物引开,在他眼里纯属多此一举。
搞不好还觉得她是个跳梁小丑。
江水月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你为什么这么做?”她忍不住提高了嗓音。
“江小姐不知么?”贺兰瑾唇角提了提。
“什么?”江水月错愕。
“我疑你与魔族有关。”
这句话如一道惊雷在她心中炸响。
江水月早知道贺兰瑾怀疑她,却没想到他就这样毫不遮掩地说了出来。
他想撕破脸皮了?
江水月慌了神,手脚有些发软。
不,不对。
如果他真想撕破脸皮,刚才在尉迟临面前就应该直接说出来,而不是等到现在。
想到这,她强自按捺心绪,抬眸直视贺兰瑾:“那贺兰公子现在还怀疑我吗?”
贺兰瑾轻笑一声,嗓音转柔:“江小姐舍命救我,瑾感激不尽,怎会再疑你。”
“……”你看着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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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激我的样子。
江水月不禁腹诽。
贺兰瑾唇边又浮起那抹惯常的温雅笑意:“江小姐在阵中损耗过甚,今夜切莫再四处走动,该好生休息,明日辰时便要启程。”
启程?
江水月先是一怔,随即想起,明日尉迟临就要带她离开贺兰府。
这样也好,远离贺兰瑾,就不会被他反复试探了。
“贺兰公子说的有理,那我先告辞了。”江水月飞快行了个礼,就往自己房间走去,如同躲避什么洪水猛兽。
看着江水月离去的身影,贺兰瑾收敛笑容,神色晦暗不明。
明日就要启程,他也得好好准备一下了。
回到房间,窗前一盆兰花幽香浮动,贺兰瑾行至案前,指尖触摸案上机关,墙侧无声滑开一道暗门。
他进入暗门,走下石阶,来到一处幽暗的地下室,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腥甜气息,混杂着若有若无的兰香。
一条粗重的铁锁链静静躺在地上,周围散落着几根白色绒毛,链环上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锁链尽头深深嵌入石壁,墙壁上布满深深浅浅的爪痕。
这里他已经很久没来了。
自从修为入化境,他就不再需要。
只是这次要出远门,初春又将至,还是有备无患。
他在墙壁上按了按,一道暗格弹出,里面放着一个青瓷药瓶。
贺兰瑾取出药瓶,放入袖中,眸色沉了沉。
妖血还是麻烦,累他每年春季都要受情欲折磨。
好在他现在的灵力已足够压制身体妖化。
这药是以防万一他受伤,灵力不足时的应急之物。
明日他要与尉迟临一同出发,一来是防止魔族再次行刺,二来他们口中提到的上古妖兽……会是她么?
还有江水月……
贺兰瑾薄唇轻抿。
他还是得看着她。
……
江水月气冲冲地回到房里,重重坐在床上。
她余光掠过桌上的食盒。
那是贺兰瑾送她的荷花酥。
本来想先留着,等哪天确认安全无问题了再吃。
如今看来,这糕点里搞不好真下了什么蛊毒之类的东西。
她愤而打开盒盖,将里面的糕点一个个抛出窗外。
反正明日就要离开贺兰家,贺兰瑾有意见也找不到她。
亏她看小说时那么喜欢他,还觉得他是谦谦君子,他却把她耍得团团转。
扔完所有糕点,她舒了一口气,躺倒在床上。
怀中的东西硌了她一下。
她翻身坐起,想起在幻境中,似乎听到护心镜碎裂的声音。
江水月急忙从衣服里取出镜子察看,护心镜果然已经碎成了两半。
唉,虽然是宝物,却也是个一次性用品。
还是不能光依赖它啊。
贺兰瑜被关了紧闭,她也没法亲自问他,他给她的那颗药丸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她服下后,修为时灵时不灵的,好像只有危急关头才会触发……
看来只能以后有机会问问她老板魔君了。
回想起幻境里的经历,她觉得自己不能这么再这么坐以待毙。
就算是抱龙傲天大腿,也不能保证他时时刻刻都在自己身边。
明天就请教一下傲天哥,看她能不能也修炼术法,学个一招半式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