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灵缓缓睁开眼，抬手一挥，掌心便凝聚出一团凝练的紫色灵力。


    那灵力里还夹杂着淡淡的金色纹路——这是突破到高阶古境后才会有的“道痕”。


    她低头看了看胳膊上的夜纹，那里还残留着一丝暖意，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多谢道君前辈。”她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接下来，我是不是可以开始学习战技了？”


    道君笑着点头，“不急，你先稳固三天境界。”


    “三天后，我教你‘灵虚指’，这指法配上灵虚经和你的道妖血脉，威力能翻倍……”


    话音未落，姜玉灵突然感应到夜纹传来一阵急促的波动。


    莫无情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点兴奋。


    “玉灵，我刚练成了枪谱第二式！等出去了，咱们比划比划？”


    姜玉灵闻言笑出声，指尖轻轻点了点夜纹，在心里回道。


    “好啊，到时候可别被我打趴下了哟。”


    远处的云层里，似乎传来了莫无情的笑声。


    东王印里的世界，时间流速比外界快。


    莫无情每天的日子过得简单又规律，满打满算就三件事。


    跟玉灵说话、练枪、琢磨时间之力，连吃饭睡觉都得挤着来。


    每天清晨，他睁眼第一件事就是摸胳膊上的夜纹，用意念轻轻唤一声“玉灵”。


    大多时候，姜玉灵都在稳固境界，只会传来软软的一句“夫君早，我在练灵虚指呢”。


    偶尔赶上她歇口气，能多说几句。


    比如南王印藏书阁里翻到疯魔门的据点分布图，或是灵虚道君教了她新的防御术。


    莫无情蹲在云海边上，边听边点头，时不时插一句“那招你得注意灵力分配”“等我过去咱们一起标据点”。


    两人聊到兴起，还会捡起块石子在云海上画枪谱的招式，跟她比划“你看这样出枪能护住你”。


    等跟玉灵聊完，莫无情就扛着长枪去练枪的空地。


    一开始只是反复练“破云”“裂地”两式，后来慢慢把时间之力揉进去。


    出枪时让枪尖的时间慢半拍，锁住对手的动作。


    收枪时再加速，趁着空隙回防。


    有次练得太投入，时间之力没控制好，枪尖直接把云海戳了个大洞。


    底下药田的灵草被气流卷得乱飞，气得他赶紧跳下去补种，边种边嘀咕“别让玉灵知道，不然该笑我笨了”。


    夜东的虚影偶尔会出来指点两句，教他怎么让时间之力跟枪法更契合。


    时不时还调侃他“以前练枪没这么上心，现在倒是比什么都积极”。


    莫无情听了，只会挠挠头笑，心里想的却是“得练厉害点，才能护好玉灵”。


    到了晚上，他就盘膝坐在木屋前，闭眼领悟时间之力。


    有时候会沉入时间空间，看那些零散的记忆碎片。


    有时候会试着用灵力拨动周围的时间，让木桌上的茶杯慢慢“倒流”回原位。


    或是让院子里的灵草快速生长又枯萎，反复琢磨力道的轻重。


    累了就靠在门框上，再跟姜玉灵说说话。


    哪怕只是听她讲两句南王印里的琐事，也觉得浑身的疲惫都散了。


    春去冬来，日复一日。


    东王印里的两百年光阴，在外界不过是匆匆两年。


    莫无情站在云海中央，手里的长枪斜指地面，枪尖凝着的灵光久久不散。


    这是他刚把第七式“碎星”练完的证明，也是他彻底将东王枪谱融会贯通的标志。


    两百年里，他没一日敢懈怠。


    最初练第三式“穿云”时，总因时间之力控制不稳，把枪尖震得崩出豁口。


    光是修复长枪就用了十多块千年铁木。


    练第五式“焚天”时，更是被枪劲反噬，胸口紫了大半个月，连跟姜玉灵说话都得强撑着压下咳嗽。


    可哪怕再难，只要摸一摸胳膊上的夜纹，听到玉灵那句“夫君加油，我也在练灵虚指”，他就觉得浑身又有了劲。


    如今他的实力早已不是当初的模样，丹田内的灵力浑厚得像蓄满了水的深潭。


    气息一放，周围的云海都得退开三尺。


    这是五阶古境的征兆，比刚进东王印时整整跨了四阶。


    更重要的是时间之力，他再也不是只能让时间慢一瞬、加速几息的新手。


    现在哪怕是持续一刻钟的时间加速，也能稳稳掌控。


    甚至能在对战时，用时间之力在身前布下“时滞屏障”，让对手的动作慢上三成。


    “不错，没给我丢人。”夜东的虚影突然出现在身后，“这两百年，你比我当年练枪时还能熬。”


    莫无情收了枪，转身笑道，“主要是玉灵总给我打气，她在南王印也没闲着，前阵子说灵虚指已经练到第九重了。”


    提起姜玉灵，他眼底的光就藏不住，“我现在能开时间之门了，只要找准坐标，随时能去南王印找她。”


    “急什么？”夜东的虚影拍了拍他的肩，“你现在虽到了五阶古境，远远不够。”


    “东王印深处有座“时光塔”，里面的时间流速又与外界不同，外界一年，塔里面过去三百年。”


    “你再去里面多修炼一段时间，外面的事，暂时不用操心。”


    莫无情眼睛一亮，攥紧手里的长枪，转身就对夜东的虚影说。


    “爹，那我现在去把玉灵也带进来一起修炼！”


    “她刚突破七阶古境，要是能在时光塔里打磨几年，灵虚指肯定能更厉害，到时候我们对付疯绝子也更有把握！”


    夜东的虚影闻言，仰头哈哈大笑，玄衣上的光纹都跟着晃了晃，伸手拍了拍莫无情的肩膀。


    “你小子！这点心思跟我当年追你娘的时候一模一样，不愧是我夜东的儿子！”


    “去吧去吧！正好让我也看看我儿媳妇，能让我儿这么惦记的姑娘，肯定是个好丫头！”


    莫无情被说得耳根有点热，却没反驳，只是挠了挠头，嘴角忍不住往上翘。


    “那我现在就开时间之门，玉灵说她在南王印的藏书阁，坐标我记着呢。”


    他说着，抬手按在胳膊上的夜纹，指尖凝聚起灵力，口中默念父亲教的口诀。


    只见夜纹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红光，一道椭圆形的光门在云海中缓缓展开。


    门后隐约能看到南王印里的木质书架——正是姜玉灵说的藏书阁方向。


    “记得跟玉灵说，来了东王印，爹请她吃药田刚摘的灵果，比外面的甜十倍！”


    夜东的虚影在身后喊了一句，语气里满是打趣。


    莫无情回头笑了笑，抬脚就往光门里走，边走边用意念唤道。


    “玉灵，我来接你了，咱们去东王印里的时光塔一起修炼！”


    光门那头很快传来姜玉灵惊喜的声音，带着点急促的脚步声。


    “夫君？真的吗？我马上就来！”


    “我刚把疯魔门的资料整理好，正好跟你一起看！”


    夜东的虚影站在原地，望着莫无情的身影消失在光门里，笑着摇了摇头。


    他抬头看向远处的时光塔，玄衣渐渐变得透明。


    “臭小子，总算有人能管着你了……”


    “等你们俩都变强了，说不定真能把这九州的乱局给捋顺了。”


    话音落下，虚影彻底散成光点，融入云海中。


    而光门那头，姜玉灵正抱着一叠竹简，快步朝着光门跑来。


    “夫君！你有没有想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