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麻烦。”


    高言珊突然站起身:“我去催下菜,今天有道松鼠桂鱼是李队长最爱吃的。”


    她快步走向包厢门口,裙摆带倒了椅背上的羊绒披肩。


    司徒颖托腮眨着眼睛:“那你们现在算是异地状态吗?”


    高言珊卷着发梢轻笑:“虽然隔着千里,但阿城总变着法哄我开心。你瞧这翡翠镯子,就是他上个月托人送来的。”


    她故意露出手腕上晶莹剔透的玉镯:“连帝都这处宅院都是他特意为我置办的。”


    “听着倒是个体贴人,莫非也是你们修真界的?”


    司徒颖的杏眼亮起八卦的光芒。


    “他呀,最不爱张扬了。”


    高言珊佯装为难地抿了抿唇线:“不过确实与我修的同门心法。前些日子刚突破金丹境,师父还夸他悟性非凡呢。”


    司徒颖突然倾身握住对方手腕:“何不跟李泽提个建议?特管局最近正扩招术法顾问,你们就能结束异地了呀!”


    “阿城性子傲得很,最不喜攀附关系。”


    高言珊用茶盏掩住嘴角笑意,暗叹这姑娘怎么单纯得像小白兔。


    转念想起乔西言凌厉的眼风,话锋忽转:“不过说到李队长……”


    她突然压低嗓音,神神秘秘地环顾四周。


    司徒颖立刻会意地凑近,鼻尖几乎要碰上高言珊的珍珠耳坠。


    “那个乔处长,最近总借着汇报工作往队长室跑。”


    高言珊在“汇报工作”四个字上咬得格外清晰:“上周三我送文件时撞见,她正弯腰给李队长整理领带呢。”


    司徒颖手里的茶匙“当啷”撞在瓷盘上,粉润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当真?”


    “嘘!”


    高言珊竖起青葱玉指抵在唇间:“我也是看不过眼才提醒你。上次提了句报表有误,乔处长转头就扣了我季度奖金。”


    她垂首摆弄衣角,恰到好处露出段脆弱的后颈:“你权当听个八卦,千万别漏了口风。”


    “我懂我懂!”


    司徒颖忙不迭点头,全然没注意对方眼底闪过的狡黠。


    窗棂漏进的夕照里,两枚剪影亲昵地交叠着,却在地面投下泾渭分明的暗影。


    “你现在开车代步吗?”司徒颖话锋一转抛出意外的问题。


    高言珊怔了怔:“暂时还没……”


    “那正好,我送你台车当代步工具。”


    司徒颖将碎发别到耳后:“只要你帮我盯着乔西言,要是她私下找李泽就通知我。放心,绝不会牵连到你。”


    这轻描淡写的承诺让高言珊彻底懵了。


    她望着对方指间转动的玛莎拉蒂钥匙,心里泛起酸涩的泡沫。


    这个看起来比自己更单纯天真的女孩,究竟凭什么稳坐李泽身边的位置?


    难道李泽就吃这套钞能力攻势?


    不过想到能压制总爱炫耀的乔西言,高言珊立刻点头:“嫂子放心,我保证盯紧她。”


    两人达成共识时,刚结束寒暄的李泽端着香槟走近。


    他诧异地发现两个女生正亲密地分享甜品,司徒颖甚至亲昵地勾住李泽臂弯:


    “亲爱的,言珊男友在异地工作好辛苦,咱们管理队不是正好招人?”


    李泽举杯的手悬在半空。


    余光瞥见高言珊憋笑的神情,他顿时后背沁出冷汗——这丫头到底编造了什么离奇剧本?


    “小颖姐别为难李队长啦。”


    高言珊适时解围:“我男朋友志不在此呢。”


    看着司徒颖恍然大悟点头的模样,李泽在心底长舒口气。


    他实在捉摸不透,这两个半小时前还形同陌路的女孩,此刻为何像相识多年的闺蜜。


    “要再聊会儿还是回家?”他轻抚未婚妻的发梢。


    司徒颖将脸颊贴在他肩头:“回家吧,我和言珊都说完了。”


    月光下,她无名指的钻戒折射出细碎光芒,照亮了高言珊眼中一闪而过的艳羡。


    高言珊望着两人相携离去的背影,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正当酸涩漫上喉间时,忽然记起乔西言今日在李泽面前又失了一分体面,唇角不自觉扬起弧度。


    她对着玻璃幕墙理了理鬓发,镜中人眼底闪着暗火——就算自己摘不到这朵高岭之花,也绝不容许那个胸大无脑的女人捷足先登。


    天香楼顶层的总统套房内,水晶吊灯在壁面投下交缠的身影。


    司徒颖后背紧贴着云纹壁纸,被扑面而来的酒气熏得耳尖发烫:“领带,你的领带硌到我了……”


    话音未落,银灰色暗纹领带已飘落在波斯地毯上。


    李泽指尖流连在真丝旗袍的盘扣间,忽觉怀中人身子发软,轻笑一声将人打横抱起。


    晨曦穿透纱帘时,司徒颖蜷在凌乱的丝绒被里,看着正在系衬衫扣子的背影轻声开口:“下个月我要去中州。”


    李泽动作微滞,转身时领带还松松挂在颈间:“巧了,我也正要去找师姐……”


    “紫心宫在中州南境。”


    她支起身子,锁骨处的红痕在晨光中若隐若现:“你那位周杨师弟可有说具体方位?”


    见对方摇头,她扯过天鹅绒睡袍裹住身子,赤足踩上满地衣物:“知道劝不住你,但至少……”


    话音被突然贴近的体温打断。


    李泽将人圈在梳妆台前,镜中映出她泛红的眼尾:“紫心宫是四大仙门之一,你当是去旅游?”


    李泽指尖抚过她腰间青紫:“淬体期修为,在中州连端茶侍女都打不过。”


    司徒颖偏头咬住他手腕,在齿痕落下前含糊道:“师父给的护身符抵得上金丹修士。”


    窗外传来早市喧嚣,纠缠的身影又倒回云锦床褥。鎏金香炉腾起袅袅青烟,掩住了未尽的话语与骤然急促的喘息。


    “你上次不也说要过去吗?”


    “这次是正经任务。”


    李泽指尖轻轻摩挲少女发顶:“元婴长老随行布阵,哪像你个小筑基敢乱闯?”


    司徒颖咬着下唇刚要反驳,忽然记起临行前师尊的警告,赌气似的扯住对方衣袖:


    “那明天陪我去珍宝阁挑灵器!从早上到晚上都得陪着我!”


    “都依你。”


    青年含笑应下,暗忖这丫头果然孩子心性,回山定要与司徒老爷子商议加强看护。


    司徒颖突然揪住他衣襟追问:“这次你到底要去多久?上次你说查探魔气三个月就回,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