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一一

作品:《我的农场物语似乎有些乱套

    苹果,苹果。


    为什么是苹果?


    箱子究竟属于谁……


    所有问题在纠缠不清,孔映合上箱盖,将木箱放回桌旁。


    “孔映说她想当隐居的居士耶。”


    “可我听说的是她想当魔术师啊。”


    “不是!她是说魔法师!”


    孔映照旧在梦里听见些零碎的话语,这次是一些稚嫩的童声。


    “难道这样折腾下去就有意义了吗?”


    “不要意气用事了,你已经……”


    “醒来吧,孔映。”


    她醒醒睡睡,一次睁开眼睛时,她先是忘记她什么时候睡了过去,然后忘记自己身处何地,最后才发现她还忘记了自己。


    像是天地混沌时睁开眼的第一人,她不知道自己该看见什么,不知道该如何让四肢动作,周围的一切在闪动、旋转,没有事物愿意停留在她眼前……


    谁来让这些东西停下?


    谁来告诉她,她该怎么离开这里?


    她没有救星。


    “克莉丝塔!”


    她听见熟悉的声音,猛然回想起她是克莉丝塔。


    她重新睁开双眼,眼前的事物静止、具体,眼前的人有声音、有动作、有面孔,她和坐来床侧的女孩对视眼,在女孩开口之前撑坐起身,轻轻环抱住她。


    床头悬挂的洋甘菊和薰衣草香囊散发出淡淡的芳香,被她抱住的路易莎在这样的空气中微微发愣。


    “克莉丝塔,你怎么了?”


    “我腿麻了。”


    “……”路易莎满头黑线,“什么嘛,吓我一跳。”


    孔映松开她,她的神色像往常那样平静,但看起来认真了许多,她对路易莎说起她的梦:“我做了个梦,梦见自己醒过来,但忘记了一切,甚至忘记该怎么活动四肢。”


    “可能是因为你本来就失去了记忆,”路易莎稍加思索,补充句,“而且腿麻了。”


    “不,梦里的我忘记得很彻底,现在的我却不是完全失忆。”


    “这么说你想起来什么了吗!”


    “没有,但我现在有认识你以来的全部记忆。”孔映说得认真。


    路易莎闻言忽忽失笑。


    “为什么要笑?”


    “虽然这么说是没错,但我指的是在那之前的记忆,我以为对你来说那些才算是记忆。”


    “可是,你已经是我记忆的一部分了。”


    她这样说着,忽然见路易莎抬手压住双颊,还没来得及感到困惑,便听她不可思议地抬高声,问道:“克莉丝塔!你为什么总是能面无表情说出这种话!”


    孔映一顿:“什么话?”


    “一些令人害羞的话。”路易莎松开脸颊,表示她刚刚害羞完。


    “是吗?”


    “当然是!”路易莎微微挑起眉毛,问她,“如果有人告诉你你已经成为她记忆的一部分,你不会忽然害羞到想尖叫吗?”


    孔映默然,好像真的在设想那样的场景。


    “不过克莉丝塔,这句话太美妙了,我也应该对你说——”她说罢立刻清了清嗓子,正式道,“克莉丝塔,我很肯定你也成为我记忆的一部分了。”


    孔映眨眨眼睛,随后微微垂首,像是回味了片刻,然后说:“路易莎,我想我意识到记忆的重要性了。”


    “欸?是吗?”


    “是,我之前以为每次唤醒我的是你的声音,但今天才明白唤醒我的其实是我对你的记忆。”


    如果没有对路易莎的记忆,她的声音将和虚空中的嘈杂声没有分别。


    如果没有一份记忆,她怎样才能在无尽的虚空中得以解脱呢?


    路易莎思考着她的话,问:“你是说我每天叫你起床吗?”


    “差不多是吧。”


    “虽然不懂这和记忆有什么关系,但是你能意识到过去的重要性就很好!”


    “但……”孔映又面露迟疑,“但我已经拥有了克莉丝塔的记忆。”


    她像是在说人类不必拥有太多记忆,路易莎因此断言:“结果你还是在害怕回想起从前嘛。”


    不过她不再劝说她,而是重重耸了下肩,“好吧,那从现在开始多收集一些属于克莉丝塔的记忆吧!也就是说请你快点起床!”


    “可我的腿麻了。”


    路易莎隔着被子轻拍一下她的腿,酥麻的神经令孔映笑起来,路易莎这才从床边起身,笑道:“好啦,我到楼下等你。”


    -


    这天的早餐是农家煎香肠和南瓜浓汤,香肠是珍妮特的妈妈唐娜送来的,煎烤后外皮焦脆,肉汁饱满,一口下去混杂着黑胡椒与烤蒜的辛香,南瓜汤则一如既往的绵密香甜。


    作为农场的临时雇工,孔映每天最晚一个起床,几乎没有机会在早晨见到多萝西娅和凯文,但她每天都无一例外地享用着他们准备的食物。


    直到享用完早餐,她才有了些临时雇工的觉悟,清洗了洗碗池里的全部餐盘。


    这天,农场的新货仓依照计划着手兴建,多萝西娅和凯文早早前去工作,路易莎和孔映则留在家中清洗脏衣物。


    洗衣房通往文森特家的后院,院里有一树压得低低的稠李花,只要风来花瓣便簌簌飘落,好似拥有永远掉不尽的花瓣,石砌的水槽旁生长着一些野雏菊和一些像铃铛一样的花,轻轻摇曳……


    所有的植物都如同天气一般,可以以最完美的形态出现在这个世界。


    还真是真实又虚幻的世界啊。


    “克莉丝塔,下次去镇上时我会给你买新的裙子。”


    孔映正揉搓着一条亚麻餐布,忽听路易莎这样说道,扭头看去时,路易莎正将那条洗不净的花边白衬裙挂往晾绳上。


    钴蓝色顽固地明亮着,夹在拧干衣物留下的褶皱里,随风飘动。


    “它还可以穿,我喜欢蓝色。”


    “那也应该再买些新衣服,毕竟你来这里时什么也没带……”路易莎说着,又低腰从木盆里捞起一件衣物晾晒。


    “谢谢你,路易莎。”


    真是包吃包住的好老板。


    “或许你可以给我买裤子,我很喜欢你的牛仔套装。”她毫不客气道。


    “工作的话的确是穿裤子更方便呢。”


    两人顺势谈论起下一次小镇之行,直到将沙发罩也清洗干净夹去晾绳上才结束洗衣的工作。


    天气依旧和畅,她们到稠李树下歇上会儿,接着回屋中取出那包碧翠丝赠送的种子来。


    “苏珊那里经常有一些神秘种子出售,”路易莎告诉孔映,“谁也不知道会种出什么东西来,也不知道种多久才能开花或者结果,不过我们听说它能结出什么果实来和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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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的人息息相关……”


    孔映早在听见碧翠丝说起「神秘种子」这样的字眼时就从中窥出些游戏的痕迹,眼下再听路易莎这么说就越发确信。


    会不会种出超现实的果实呢?


    她畅想着,而路易莎打开了那包种子。


    四颗看起来一模一样的种子赫然映入眼帘,路易莎从中匀出两颗递出:“克莉丝塔,我们每人种下两颗吧。”


    “可这是碧翠丝送给你的。”


    “我想她是不会介意的。”


    她们取来铁锹和水壶,沿着篱笆旁的空地上挖出四个小土坑,分别埋下各自的两颗种子,接着路易莎折回屋中找肥料去。


    孔映蹲在篱笆下等待她,出于无所事事抓起团湿润并且夹杂着鲜草的泥土在手中揉捏,不久,一道人影倏忽投落到她身上,她仰起头,逆着光对上一双黑亮的眼。


    又是他。


    孔映起身来,和黑发的青年面对面而立,一道篱笆阻隔在他们中间。


    “你认识我。”她再次肯定道。


    这一次阿祖拉没再否认,但也并非承认,而是说:“我不知道。”


    “……”


    这算什么回答?


    还有,原来这句话听起来这么令人冒火吗?


    “抱歉,我现在是个失忆患者,所以你想和我说什么的话请说得明白点,或者直接告诉我我是什么人。”由于面无表情,她说这话时显得冷淡。


    同样面无表情的还有阿祖拉,他仍是回答说:“我不知道。”


    孔映额角跳了跳:“哦,那你总知道为什么来找我?”


    “不是找你,只是路过看见你蹲在这里。”他仍然面色无波。


    “……”


    他这样显得她很自作多情欸。


    “随便你,但还请你不要再用那种眼神看我了。”


    孔映说罢重新蹲下,似乎是懒得理会他,而路过的人也迟迟未见离开。


    好在路易莎已经备好肥料从屋内出来,瞧见篱笆前这一幕静默场面后,她疑惑问道:“咦?阿祖拉,你怎么在这里?”


    “刚好路过。”


    他说完,似乎是证明自己真的只是路过那样转身离开,干脆利落得像是从未在此停下脚步。


    路易莎回到篱笆旁,将拎着的麻袋放到腿边,一面望着青年远去的背影嘀咕:“这家伙——”嘀咕声戛然而止,因为她余下的视线瞄见了孔映,当即惊讶不已低下头去,“克莉丝塔,我想就算是贝拉也不会玩泥巴了!”


    “……”


    孔映感觉自己被歧视了,但还是说,“不,我这是在亲近自然。”


    路易莎不禁哈哈大笑,好像这是什么奇怪的话:“可我们每时每刻都在亲近自然嘛!你这样太夸张了啦。”


    在这里的话,好像是每时每刻都在亲近自然呢,但玩玩泥巴也没错吧。


    “咦?”路易莎突然又疑惑声,“你怎么又回来了?”


    “走错方向了。”


    孔映抬头,只见阿祖拉平静回到篱院外,又目不斜视走去相反的方向。


    路易莎见状即刻在背后偷笑起来,她则停下捏泥巴的手。


    这人绝对不是路过,对吧?


    要是他真的知道些什么,会给她添乱吗?


    这样的话,她希望他永远缄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