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慕枭的询问，唐老和祝瘸子对视了一眼，他们均是长叹了一口气。


    “到底怎么样？说啊！”


    慕枭催促。


    闻言，唐老这才出声回应，“晚棠丫头人已经晕了，根本叫不醒，但从脉象上来看，她的身体并没有任何异样，就像是普通的睡着了一般。”


    “是**吗？中的什么毒？”


    “不像**。”


    回应慕枭的，是祝瘸子。


    他常年研究**毒物，不敢说对毒了如指掌，可总归是有几分心得的。上次在苍南山，慕枭的情况那么复杂，他就算不能窥探出全部毒物，也是能研究出一些的，能有入手的地方。


    可这次，在谢晚棠身上，他过去所学，似乎全都成了空——


    这是从没有过的。


    而唐老，也认同祝瘸子的话，“我也觉得，应该不是**。”


    “不是**，那是什么？”


    慕枭询问，他声调都忍不住提高了些。


    谢晚棠晕着，又醒不过来，他们无计可施，必定是有问题的，不是**，她又缘何会成为现在这样？


    脉象平和，没有问题——


    难不成，要让他信谢晚棠什么事都没有？


    他也得信得了。


    听着询问，唐老斟酌了片刻，才犹豫着回应，“虽然还不能确定，但我和老祝猜测，晚棠丫头十有**是中了蛊。”


    “蛊？”


    “是，”唐老点头，“这是最可能的了。”


    “那怎么办？”


    慕枭听过蛊，却没接触过，他也不懂，他也不想懂。


    是毒也好，是蛊也罢，他只想知道，怎么才能救谢晚棠？怎么才能让谢晚棠醒过来，让她平安？


    闻言，唐老摇了摇头。


    “我医术可以，但是对于蛊，我是一窍不通，我们现在甚至不能确认，晚棠丫头中的是什么蛊，自然也没有什么好的对策。就算是想要引蛊出体，也得先知道是什么蛊才行。要我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还得从根上查，我们至少得对蛊有些了解了，才好有的放矢，才能对症下药。”


    “是陵阳王。”


    在唐老话音落下的瞬间，海云卿就哽咽的出了声。


    她看向慕枭，语气笃定。


    “画是以郭凌渊的名义，送到我手上的，但是，我刚刚见过郭凌渊，他说了没有送过画来，他不会说谎，那有嫌疑的，就只有郭远山，肯定是他，绝对错不了。他和郭凌薇与晚棠有过节，他是想借我的手，杀了晚棠，肯定是这样。我们去找他，我们现在就去问，只要撬开他的嘴，晚棠就有救，对不对？”


    海云卿说着就要往外走，她想去华清别院。


    谢晚棠情况不好。


    谁也说不准，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她不想等，不想拖着，她现在就想去华清别院，去找郭远山问清楚。


    瞧着海云卿的模样，海国公伸手拉了她一把。


    “云卿，不许乱来。”


    “祖父……”


    “情况越是糟糕，咱们就越要冷静。


    你以为，郭远山为何敢打着郭凌渊的名义，明晃晃的来海国公府送东西，还不看着郭凌渊，让你有见郭凌渊的机会？


    他走的是明棋，他不怕我们知道背后做局的是他，因为他有筹码。


    我们若是乱了，那就中了他的计了。


    一步被牵制，之后的每一步，我们都会受制于他，那样，情况便会愈发糟糕。”


    “那怎么办？什么都不做吗？”


    他们等得起。


    可是，谢晚棠等得起吗？


    听着海云卿的话，海国公摇了摇头，“当然不是什么都不做，只是，他有筹码，我们也有。晚棠比你精多了，已经做了安排，她虽然只走了一步，却至关重要，剩下的，就得靠我们了，我们得谨慎行事，才能扭转乾坤。”


    “晚棠……做了安排？”


    海云卿有些不敢置信。


    海国公笑笑，没有多言语，他只是看向一旁的慕枭。


    “王爷，咱们去书房，商量商量吧。”


    “嗯。”


    慕枭点头应了一声，他转头去书房。


    只是，才走了两步，慕枭就又顿住了脚步，他回眸看了看海云卿，“你若是真的觉得对晚棠有愧，那就帮我办一件事。”


    “王爷只管吩咐。”


    海云卿应的迅速，毫不犹豫。


    那样子，仿佛就算慕枭想要她的命，她也肯给。


    慕枭轻声吩咐。


    “去一趟华清别院，跟郭凌渊打一架，顺带着，要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帮我带句话给他。”


    “什么话？”


    “只有四个字，叫地可易主。”


    话音落下，慕枭再不多停留，他叫了海国公、唐老和祝瘸子，进了书房，连带着天岚、天月，也一并跟了进来。


    ……


    入夜，畅音阁。


    郭远山在楼上包厢听曲，他一边听，一边喝酒，已经隐隐有了些醉意。


    就在这时，包厢的窗子被人破开了。


    听到动静，郭远山的酒瞬间醒了大半，他飞身冲向到窗口，就见一身玄色锦袍，带着狼头银面具的男人，飞身进来。


    两个人迎面撞上。


    郭远山眸色凛然，快速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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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久经沙场，功夫不弱，可是，几乎是一个照面，他就感受到了强烈的压迫感。只十来个回合，郭远山就被掐住了咽喉，强烈的痛感，让他恍然觉得，自己的喉咙，仿佛下一刻就能被掐断。


    死亡的气息，迎面扑来，铺天盖地。


    郭远山凝眉。


    起初的时候，他没反应过来，可是，冷静下来，他就认出来了。


    是慕枭！


    “我就说，放眼天启，功夫能好到这种程度的，没有几个，原来是齐王，百闻不如一见，齐王好身手。”


    郭远山轻声念叨着，不禁勾唇。


    “只是，打赢了又如何？王爷还不是得手下留情？”


    一边说着，郭远山一边推了推慕枭的手。


    慕枭甩手推开他。


    坐到桌边上，慕枭摘下狼头面具，眸光冷冽，“说吧，晚棠的身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要怎么才肯救她？”


    “啧！”


    听着慕枭的询问，郭远山不禁咂舌。


    他看着慕枭，眼里兴味盎然。


    “王爷对她倒是真深情，这么就跑过来跟我谈了，看来，王爷是动了真心了？都道皇家无情，这事要有个例外，出个痴情种了？”


    调侃，慕枭没心思听。


    “说不说？”


    “王爷的耐性可真差，到底是出身尊贵的皇子，手握战功的战神，在高位坐久了，都不知道要如何低头了呢。”


    一边说着，郭远山一边冲着慕枭笑笑。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低头？”


    呢喃着这两个字，慕枭冷笑出声。


    “这世上，还没有能让我低头的人呢，就是我父皇也不成，就凭你？”


    “我或许是不配，那谢晚棠……”


    “她平安，我可以听你狗叫两声，她若出事，我必定让你走不出京城，你郭家满门，也得去给她陪葬。”


    慕枭声音冷冽，杀气沸腾。


    他向来说到做到。


    郭远山对于他的话，倒也不怀疑，只是，他有筹码，有恃无恐。


    “王爷说笑了，说来，也不过是个家族败落的孤女，大字不识几个，上不得台面，我也没心思要她的命。我只是想寻个机会，坐下来，和王爷好好聊聊罢了。只要和王爷聊的好，我自然会救她。”


    “你用了蛊？”


    “是一种蛊，叫冰美人，一些小玩意罢了。”


    郭远山说着，他脸上笑意浓郁，那是胜券在握的洋洋得意。


    慕枭眼神清冷。


    没接这个茬，他只是冷声询问，“说吧，你想要什么？要我做什么，才肯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