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作品:《他一定很爱你

    “……”


    祝莺来被霍斯也的混账话噎了噎,缓过来才说:“再不讲正事我挂电话了。”


    “明天的行业展会,恒锐撤展了。”


    祝莺来听完一愣。


    随后忍不住感叹:“这么快……”


    这才周一中午,离她给陈青树的最后期限还有大半天……陈青树的办事效率也太惊人了。


    “果然是你的手笔。”霍斯也一脸玩味,“让我猜猜,你之前问我要了那批原料的客户名单,你把检测报告发给那些人了?”


    “小叔说的这叫什么话,我可没发。”


    祝莺来似笑非笑地说:“我充其量只是放狗咬狗,准备看一场好戏而已。”


    霍斯也“哦”了一声,尾音上扬,主动抛出话头:“愿闻其详。”


    他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盟友,她让陈青树办的事没有隐瞒霍斯也的必要。


    祝莺来先给霍斯也说了说孙驰的情况。


    紧接着:“我让阿青在赌场给孙驰做了个局,让他欠下五百万的假赌债,再用这笔债要挟他为我办事。”


    “恒锐的原材料检测是孙驰负责,只要在报告上做手脚,都绕不开孙驰。”


    霍斯也已经猜到结果,但还是问了一嘴:“所以他们做手脚了吗?”


    “当然。”祝莺来轻呵一声,“霍时雍吩咐孙驰出具假报告的录音都在我手机里。”


    “霍时雍吩咐的?”


    “嗯。”祝莺来停顿片刻才开口,“可能霍延良心未泯吧。”


    毕竟他从前就是不屑把下作手段用在工作中的人。


    这部分良心跟她没关系,想来并没有忘记。


    霍斯也没说什么:“你继续。”


    祝莺来:“除了录音,我还让孙驰通过恒锐实验室的邮箱给名单上客户发了真报告。”


    “从恒锐撤展这个动静来看,孙驰已经把事情办妥了。”


    祝莺来面色嘲弄:“没有哪个客户能忍受被供应商欺骗,恒锐这件事不占理,要是明天在同行面前被客户轮番声讨,名声就彻底搞臭了,以后还怎么做生意?所以我早就料到他们会撤展。”


    “确实。”但霍斯也还是有个点想不通,“你为什么要让孙驰通过实验室的邮箱?这跟让他自曝有什么区别,他也肯照做?”


    祝莺来冷哼一声:“他在我家赌场欠了五百万,由得他肯不肯。”


    不过说归说,祝莺来也承认:“不过我确实有一点自己的恶趣味,就喜欢看人渣自作自受的戏码,他要是不烂赌,根本不会入阿青做的局。”


    “是恶趣味还是为霍延出气?”话音落,霍斯也感觉这话说得不够准确,又补充了半句,“失忆前的霍延。”


    祝莺来突然安静了下来。


    霍斯也替她说:“孙驰这么一来,职业生涯算是毁了,没有哪家企业会用背刺自己人的员工。”


    “比起烂赌和贪婪,孙驰最大的败笔是曾经威胁过霍延,而这份威胁还被你知道了。像你这样重感情的人,怎么可能容忍自己在乎的人被欺负,你迟早会找机会报复回去。”


    “的确,霍延已经不是从前的霍延了,可是从前的霍延还在你心里,对你而言依然珍贵。”


    霍斯也稍稍顿了顿,最后评价她:“你的心一半是棉花一半是钢铁,软硬等量,是非分明,跟你姥爷一样真性情。”


    “说真的,祝莺来,你这份磊落和善良,我挺敬佩的。”


    比起被霍斯也看透有意隐藏的私心,更让祝莺来震惊的是霍斯也对她的评价和夸奖。


    她和霍斯也合作是建立在他们有共同敌人的基础上。


    可是她现在对敌人……确切说是没变成敌人前的敌人,仍有一丝抹不掉的私心。


    她能理解自己这点私心,也不会自我责怪,但只限于自己。


    对霍斯也而言,因为她这份不合时宜的私心生气是人之常情。


    可是霍斯也非但没生气,还夸她真性情,说敬佩她?


    祝莺来干笑了两声,莫名感觉后背瘆得慌:“小叔你是不是气疯了……你可以骂我两句,我不会还嘴的……”


    “我承认,我报复孙驰确实有为霍延……之前的霍延出气的意思,不过我并不是意气用事背叛你。”


    “就算我不要求孙驰通过实验室的邮箱发报告给客户,只要背刺的行为发生了,恒锐就一定会查到他头上,我的要求只是加快了恒锐调查的进度,仅此而已,没有更多的影响。”


    “好了,我解释完了,你可以开骂了……”这句说得最没底气。


    “我夸你,你让我骂你。”霍斯也混笑道,“对其他男人的私心,居然让你觉得这么对不起我啊?”


    “……”


    怎么听着怪怪的。


    祝莺来蹙眉嘟哝:“说得好像我给你戴绿帽了一样。”


    “主要是你突然这么大度,不像你平时的作风……”说着说着,祝莺来没了声音。


    可惜已经晚了。


    霍斯也半笑半不笑地问:“那我是什么作风?小肚鸡肠风?睚眦必报风?”


    祝莺来狗腿道:“大人有大量风。”


    “骂得真脏。”


    “……”


    好在霍斯也没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缠:“明天的展会你应该要出席?”


    祝莺来:“要。”


    霍斯也:“什么时候回北京?”


    祝莺来看了眼时间:“已经准备去机场了。”


    雅瓦纳直飞北京七个小时左右。


    “那到北京晚上七点多。”霍斯也想了想,说,“我去接你?然后你请我吃饭。”


    祝莺来愣了愣:“一般流程不应该是你尽地主之谊请我吃饭吗?”


    “可你不是觉得对不起我吗?我给你一个弥补我的机会。”语气简直不要太善解人意。


    “……”


    无法反驳,但倒反天罡。


    祝莺来自己都理亏,哪能挑他的理:“好,我请你。”


    “那晚上见。”


    霍斯也的声音异常轻快,难掩雀跃。


    过浓的情绪甚至让祝莺来有一瞬间的恍惚,好像自己不是答应请霍斯也吃饭,而是要满足他一个天大的愿望。


    祝莺来失笑:“小叔也太给我面子了,一顿饭而已,这么捧场。”


    霍斯也:“公主第一次请我吃饭,当然要捧场。”


    祝莺来下意识要否定,稍稍回想,还真是。


    这十几年他们的关系只能用生疏来形容,偶尔在应酬宴饮中碰面,也没有同席用餐。


    她确实从没请霍斯也吃过饭。


    反过来也是。


    祝莺来四两拨千斤把话抛回去:“小叔不也是吗?”


    霍斯也意味不明地反问:“暗中点我呢公主,怪我没招待过你?”


    祝莺来原地装乖:“小叔是长辈,鸟鸟可不敢责怪。”


    霍斯也没拆穿她,还附和道:“那我借你胆子。”


    “来日方长,我总能弥补到你不怪我为止。”


    一句玩笑话被郑重其事地回应,说的人反倒不自在起来。


    祝莺来:“小叔我说笑的,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是吗。”霍斯也话锋微转,“但我没跟你说笑。”


    祝莺来微怔。


    这时,霍斯也那边卡顿了十几秒,恢复后,祝莺来听见他说:“我这边临时有个电话会,先不聊了。”


    “你记得把航班信息发我。”


    祝莺来还在卡顿中。


    霍斯也没听见祝莺来吱声,叫了她一下:“祝莺来?你还在听吗?”


    祝莺来回神,恍惚应了一声“嗯”,心不在焉地回答:“在听,一会儿发你。”


    “好。”


    电话挂断后,祝莺来握着手机呆坐了好几分钟。


    有个似是而非的念头在脑子里赖着不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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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来想去,祝莺来点开游可嘉的头像,噼里啪啦开始打字。


    [嘉宝,说一个可能会离谱到你的想法,我感觉霍斯也对我]


    字还没打完,祝莺来先把自己离谱到了。


    霍斯也说话一贯没正形,她在这里较什么真啊。


    祝莺来把打好的字全删了,不再多想。


    去机场的路上,祝莺来接到了祝烈义的电话。


    “乖宝,姥爷跟阿青说了,他这次跟你一起回北京,随身保护你的安全。”


    祝莺来无奈道:“不用了吧,我是回北京,又不是去深山老林,再说赌场那边一堆事儿,阿青哪里走得开。”


    祝烈义语气严肃:“正因为是北京姥爷才不放心。我们跟霍延家知根知底,关系好的时候没什么,现在撕破脸了,这些都是风险,特殊时期把人心往坏处想对自己才是有好处的,知道吗?”


    “阿青不在的这段时间,你陈叔会代替他管场子,姥爷都安排好了,北京天高皇帝远的,你身边没信得过的人保护你,姥爷不放心。”


    祝烈义都把话说这份上了,一片慈爱之心纯然肺腑,祝莺来哪里还忍心拒绝。


    就当是让老爷子安心,祝莺来松口答应:“好吧好吧,哎,真拿你这个爱操心的老头儿没办法~”


    祝莺来到机场的时候,陈青树已经在停车场等她了。


    登机后,祝莺来把私人航班的信息发给了霍斯也。


    同时,她让陈青树给霍斯也的车做了报备登记,这样他可以开车进入FBO停机坪,方便接机。


    交待完这些再看手机,霍斯也已经回复她了。


    [ok/emoji]


    [起落平安]


    祝莺来盯着信息看了看,没再回复,直接关了机。


    飞机进入平稳飞行后,祝莺来解开安全带站起来,对陈青树说:“好困,我去卧室睡一觉,落地前一小时叫我。”


    陈青树点点头,然后追问:“晚餐呢?保鲜室养着苏眉鱼,今天早上才捞的。”


    “不吃了,晚上我约了人吃饭,要留着肚子。”祝莺来打了个哈欠,“饭点让厨师做了,你和蔡蔡吃,也给机组加个餐。”


    “好。”


    祝莺来去卧室睡觉,陈青树就在旁边的书房办公。


    隔着一面舱壁,他安静地守了祝莺来一路。


    华灯初上,一驾改装过的空客A380降落大兴机场的FBO停机坪。


    四月的北京还带着凉意,跟雅瓦纳有二十多度的温差。


    祝莺来在卧室换了一身轻薄的冬装,拎着包往舱门走。


    快到门口的时候她才意识到手腕空空。


    祝莺来停下脚步,回头要使唤蔡蔡,想起她去洗手间了,转而使唤陈青树:“我手表落床头柜了,阿青你去帮我拿一下。”


    陈青树面露犹豫。


    祝莺来看懂他的顾虑,叹了口气,很无奈地说:“不要草木皆兵好吗?没提前报备过的人和车辆都进不来这里,我怎么会有危险。”


    陈青树这才“嗯”了一声,转身帮她取手表去了。


    一出舱门,霍斯也那辆扎眼的黑红色逐影率先映入眼帘。


    霍斯也穿着深灰色的西装外套,夜晚的风吹动他的衣角和同色系的领带。


    扎眼的跑车瞬间沦为男人的陪衬。


    他怀里抱着一束包装精美的洋桔梗,花的状态远远看去都跟刚采摘时一样鲜活。


    中午被祝莺来自行掐断的念头又冒出了新芽。


    祝莺来慢吞吞地迈下楼梯,同时掏出手机,今天第二次点开游可嘉的头像。


    [嘉宝,如果,我是说如果啊,一个关系不远不近的异性主动接机,还给你带了一束你最喜欢的花,你会多想吗?]


    还剩最后两阶楼梯的时候,游可嘉的消息闪了过来。


    [?]


    [!]


    [谁在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