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顾南淮说,季砚深在情感操控她

作品:《离婚后,前夫雨夜跪地求我复婚

    时微脸颊不由变得燥热,连忙礼貌招呼:“顾师哥!”


    门外的男人,一身休闲西装,拎着公文包,立在参天乔木树叶缝隙投射的细碎斑驳光影里,眉目英挺深邃,周身散发着一股雄性荷尔蒙气息。


    他唇角微勾,“老季不在?”


    “他在屋后池塘钓鱼,你先请进。”时微微笑着说话间,侧身邀请他。


    米白素色旗袍勾勒出她娉婷身形,端庄大方地立在木门边,整个人透着东方古典雅致韵美。


    顾南淮上了石阶,“这家伙,姜太公钓鱼?”


    ——愿者上钩。


    时微蹙眉,“师哥,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顾南淮在她身边顿足,示意她先请。


    “你是客人,请!”时微礼貌道。


    顾南淮笑笑,没再推辞,“现在季氏一盘散沙,我的意思,老季那家伙是想要季老太爷亲自上门来请他回去。”


    还要那老太爷心甘情愿中了他的套。


    顾南淮岂会不知,季砚深这些天是以静制动和他爷爷斗法。


    时微了然,“所以,老太爷请你当说客来了,这老人哪拉得不下脸来求孙子。”


    何况,还是他一直偏心打压的人。


    当初若不是不得已,季老太爷也不会把公司大权交给季砚深。


    顾南淮莞尔,“是。”


    时微领他到凉亭落座,沏茶闲聊,边等季砚深回来。


    “听杜老师说,想让你去国家芭蕾舞团发展?”顾南淮品了口今年刚下来的西湖龙井,对时微问。


    杜婉冬是他的亲二婶。


    “嗯,那边下月初面向全国芭蕾舞者公开招聘,杜老师想让我过去应聘指导老师。”时微温声道。


    顾南淮看向她,“以你的能力与资质,一定没问题。”


    时微倒茶的动作微顿,“京城太远了,我还是想以家庭为重。”


    这件事,她提都没跟季砚深提。


    顾南淮点点头,“老季多半的业务在江城,异地确实不合适,不过,这也是你事业上升的好机会,留在江城,没有晋升的空间了。”


    时微心说,江城舞团都快没她的立足之地了。


    国家芭蕾舞团与国际接轨,在那里她可以继续在行业内做指导、编舞、艺术总监等等,留在行业内发光发热。


    她也当然心动。


    顾南淮又道:“家庭与事业是可以平衡的,不是非此即彼。”


    听着他的话,时微有所触动。


    她婚后也是这么想的,人生不止有爱情、婚姻、家庭,事业也是她人生重要的一部分。


    此刻,她想去京城的发展的心,又开始动摇。


    她不禁认真地看着对面沉稳如山的男人,恍惚间,像是回到大学的时候,他这个师哥说的话,总是让她觉得可信、可靠。


    像是一位长者,给予她指引。


    顾南淮放下茶杯,不经意间,与她四目相接。


    暖风轻拂,吹起她颊边一缕碎发,掠过粉润的唇……


    空气中,隐隐浮动着异样的情愫。


    季砚深拎着渔具进门,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凉亭里,昔日彼此都有好感的两人,彼此相望,暧昧拉丝。


    男人握紧鱼竿,手背青筋暴起,下颌紧绷出锋锐线条,他轻咳一声,走向他们。


    时微看见他,立即起身相迎,“顾师哥来了。”


    季砚深眼皮微眯,似笑非笑,“来多久了,顾大状。”


    顾南淮依然正襟危坐,抬腕看了下表,揶揄他,“半个钟吧,你雅兴,躲深山老林来,闲云野鹤。”


    “嗯,跟我媳妇这么隐居终老也是一件幸事!”季砚深搂着时微,笑道,“你们刚刚聊什么?”


    时微顺口一说:“去国家芭蕾舞团的事,我之前一直没跟你提,杜老师之前联系过我,想我过去接她的班。”


    季砚深眸色瞬间变得晦暗,搂紧了时微,扬起唇,“去什么啊,脚伤了还遭那份罪,我们恩爱着呢,哪受得了异地,再说,还得积极备孕生个小闺女疼疼。”


    生个小闺女……


    时微一怔,侧目仰视他。


    男人一脸幸福愉悦的样子。


    她现在又不能生。


    转瞬,时微明白,他这又是在顾南淮面前故意秀恩爱。


    她附和着笑笑。


    顾南淮镇定自若喝着茶,撩了撩眼皮,没搭话。


    时微,“我去和海叔准备午餐,你们聊。”


    季砚深松开了她,拉开一把椅子坐下,拿起茶壶倒茶,“顾大状,别拿辞职规定那一套逼我回去,违约金、赔偿,我可以照付。”


    顾南淮这次登门,在他意料之中。


    “老季,你们家族内斗能别牵扯到社会层面?制造出轨绯闻,以身入局,拉低股价,趁机抄底,你这一番操作,手里的股权是涨了,季老也服了,可这背后多少股民跟着倾家荡产?”


    季砚深撇去茶叶沫,轻嗤一声,“股市有风险,入市需谨慎,敢进来,就得玩得起,跟我有什么关系?”


    “吸烟有害健康,那些烟企不照样挣得盆满钵满。”


    顾南淮一愣,转瞬哼了一声,讽刺他,“得,我当你是有点良心的企业家,肩上有点社会责任感,哦,合着就一大资本家。”


    “高看了。”


    季砚深为他添茶,“商场即战场,我也得生存……不像你顾大律师,打小就是在公平正义的理想国里熏陶大的。”


    顾南淮出身律政世家,他在法院家属院读《论法的精神》的时候,季砚深正在季家西南角那栋被边缘化的小洋楼里翻着《资本论》。


    当顾南淮大学时为声讨工资农民工义务做法律援助的时候,季砚深已经认同“怜悯是绞死资本家的最好绳索”。


    两个世界,两种价值观。


    “得,你在合法框架下的操作,我也无话可说。不过,你玩心机,算计对手也就罢了,时微是你爱人,你连她也一块算计,合适吗?”顾南淮神情严肃。


    季砚深拧眉,“我算计她什么了?”


    顾南淮,“明明都是计划,还装的一副没了她,一切荣华富贵都不要了的情圣样儿,让她心软回头!”


    “老季,你敢说,你这不是在情感操控她?”


    花园里,时微清楚地听见了顾南淮的话,连忙顿住脚步,躲在一株中华木绣球后。


    顾南淮说,季砚深在情感操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