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深线)条件

作品:《冷战两年,她离婚他发疯

    陆庭深从一阵猛烈的头痛中醒来。


    床头手机不停振动,嗡嗡作响。


    他被吵得心烦,随手拿过手机,划开接听,却在看见自己没有丝毫皱纹的手掌时愣住。


    电话是陆伯权打来的,老人沉冷的声音带着愠怒:


    “立刻回家。”


    不给他回答的余地,电话骤然挂断。


    陆庭深缓缓抬眸,放眼四周。


    随意扔在地上的衣服裤子,垃圾桶里用过的套,还有残留的暧昧旖旎气息。


    自己则是一丝不挂。


    肩上,后背,都是不堪入目的红痕。


    陆庭深花了五分钟检查房间和自己,确认时间——此时此刻,是他和许轻衣结婚前,发生第一次关系后的早上。


    陆伯权叫他回家,显而易见,是许轻衣正把这事儿,捅到两老那里。


    她要逼他和她结婚。


    陆宅。


    空气肃冷。


    陆伯权脸色沉重,坐在沙发主位。


    许轻衣坐在旁边单人沙发,垂着眸,唇紧抿着,像是很委屈的样子。


    大门传来动静。


    她眼皮颤了颤,放在膝上的双手不自觉握紧,没敢看那人。


    陆庭深长腿迈进屋,眉眼冷淡地扫过脸色凝重的陆伯权,老太太坐在旁边,唤他庭深。


    他目光落在许轻衣脸上。


    她没看他,眼尾泛红,眸子冷冷淡淡的,衣领边沿压着惊心动魄的吻痕,对他的出现,仿佛没有丝毫在意。


    他曾经也是这样以为。


    以为她不择手段,为了钱,什么都能做,自私冷漠到极致。


    不考虑他的感受,他也从来不会在她心里是第一位。


    独身陪伴着她的几十年,陆庭深时常回忆起他和她的年少时光,人心都是捂热的,也是一点点凉下去的。若不是他曾经一次次的冷淡疏远堆叠成小山,她又怎么会变成这样。


    物质上的东西永远是最实在的,她想要更多的钱和资产,从来都没有错。


    她的出身和过去,注定了她在感情上没有安全感。


    而他曾经带给她的冰冷,更是让她如履薄冰。


    他在她爱着另一个人的模样里,看见了温柔、执着、和最纯粹的心,那些原本属于他的东西,都被他亲手弄丢,拱手让人。


    眼下,重来一回,他看见她冰冷眼底下的挣扎。


    紧紧攥在一起的纤细手指,显示着紧张。


    陆伯权:“事情衣衣都告诉我了,庭深,是你的责任,你就要承担。”


    陆庭深:“我会和衣衣结婚。”


    他轻描淡写般的话语,在场其他三人皆是一惊。


    许轻衣抬眸望向他,清冷眸子里,升起不可置信的诧异。


    彼时她刚参加工作,还没创办自己的事务所,在江城顶尖律所实习,虽然性子冷,可初入社会的青涩还在。


    陆伯权哑声半晌。


    看向许轻衣,“你同意吗,衣衣。”


    许轻衣怔了怔。


    她没想到陆庭深会答应得这么爽快。


    以往的经验告诉她,他会愈发厌烦自己,跟家里闹得僵持不下,至于是否真的结婚,她其实没想过。


    这么多年,她习惯了他对自己冷冰冰的态度,可有时候,哪怕温柔只有一点,她又甘愿沉沦。


    像砒霜里裹了蜜。


    陆庭深:“衣衣提的,她自然不会反对。”


    他走到她面前,黑眸垂下,和她乌黑清冷的眸四目相对,她眼光躲闪,不易察觉的慌乱掠过,像担惊受怕的小鹿,以为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陆庭深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当年的他,为什么就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呢。


    “庭深,你跟我来书房。”


    陆伯权起身,手背在身后,转身上了楼。


    陆伯权要对自己说的话,陆庭深心里有数。


    他目光再度落在许轻衣身上,蹲下身,和坐在沙发里的她平视。


    “在楼下等我。”


    他捏了捏她手心,声音平静地说。


    她微怔,轻轻点了点头。


    书房。


    陆伯权在房里来回踱步,房门打开,陆庭深走进来。


    他看了他一眼,沉声说:“跟衣衣结婚可以,但不能声张。”


    陆庭深关上门,长身倚在门边,淡道:“结婚是好事,有什么不能声张的。”


    陆伯权:“陆家现在就你一个独苗,公司内部乱成什么样你也不是不清楚,难道还指望我这个老头子再活一百年?”


    “衣衣这孩子是好的,但她不能给陆家带来任何好处,你们结婚只能是权宜之计,等过两年就分开。”


    “你小叔陆峋的存在,我没有瞒着你。但我私心还是希望,你能继承陆家的一切。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让他回来。”


    陆庭深眉眼微动,脸色冷下来。


    声音冰沉,“我会接手公司。”


    陆伯权一惊,难以置信,“你想通了?”


    “嗯。”


    陆庭深双手抄在西装裤兜里,神色幽深。


    “但我有条件。”


    陆伯权:“什么条件?”


    陆庭深:“我既然和许轻衣结婚,那她就是名正言顺的陆太太。我不会瞒着任何人,也不会是你口中的权宜之计。”


    陆伯权满脸写着不赞同。


    陆庭深丝毫不在意他的态度,“你不同意,我也会这么做。你想要的,无非就是陆氏的辉煌繁荣,我既然接手公司,自然有我的手段。”


    这话总算是说到了陆伯权心坎儿上。


    陆伯权沉默良久,看着他,郑重地问:“你真的想好了?”


    陆庭深没犹豫,“嗯。”


    想了几十年的事,怎么可能没想好。


    陆伯权:“之前看你从医决心那么大,还以为你绝不会从商。没想到会为了和许轻衣正大光明地结婚,选择妥协。老实说,我还是觉得她性子太犟,你也倔,你们不太合适。”


    就算不加干涉,陆伯权也不认为,陆庭深和许轻衣能走很远。


    陆庭深没什么心思和陆伯权说太多。


    淡声:“走了。”


    也不等陆伯权回话,拉开门,下楼。


    许轻衣在陪老太太聊天。


    老太太话挺多,拉着她手,不知念叨着什么,表情还挺丰富。许轻衣认真听着,没有一丝不耐。


    陆庭深走过去,看着许轻衣道:“走吧。”


    许轻衣跟老太太道别。


    起身,习惯性地落后一个身位地跟着他出门。


    两人走到门口,陆庭深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问:“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他重生回来时,和她的第一次已经发生过,对他来说是许多年前的事,但对许轻衣而言,却是昨晚刚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