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窗畔相约

作品:《京中盛闻:侯府三小姐竟是妖

    蔡宁透过铜镜中看见了此人,并不算意外。


    太子殿下,贺嘉容,那个刚被遣去边西之地的三皇子。


    算算时辰,此刻的他本应该远离京城,绝不应该出现在此处。


    贺嘉容抬步走向她身后,望向镜中的她,见她如此冷静淡然的模样,有了几分意外。


    “除了不太聪慧,性子还算沉稳,本王可允你做个侧妃如何?”


    蔡宁眼眸轻抬,对上了镜中贺嘉容的视线,她轻笑出声。


    “不如何,我可答应过要嫁你?”


    她的下巴被身后之人擒住,迫使着她抬头,对上了他的视线。


    贺嘉容语气重了些,神色不悦。


    “莫不是不甘做个侧妃?”


    像是带了几分厌恶,他忽然如释重负的笑了起来。


    “对了,本王差点忘了你那位好姐姐可是做的正妻,你当然不会心甘情愿的做妾。”


    “若你能说服你那榆木父亲出兵,我便许你正妻之位如何?”


    蔡宁一把扯开他的手,不屑的一笑。


    “将死之人,废话竟还如此多。”


    此话一出,贺嘉容如同白磷一般被点燃,他眼眸森然,紧紧握住袖口下的拳头。


    蔡宁拿起桌面上早早备好的一块方巾,慢条斯理的擦拭着下巴处被他触碰过的地方。


    下一刻,贺嘉容伸手,死死掐住了她的脖颈,威胁道。


    “那本王就将你手脚断了,留下最后一口气吊在那城门之上,你那榆木父亲最疼爱你了,他若不愿出兵,多耗时一刻我便让人剜下你的一块肉,直到他愿出兵为止。”


    本以为她会吓得大哭,却不曾想眼前之人只是淡淡的笑着。


    院外响起一声马蹄,带着马儿的嘶吼声打破了贺嘉容的思绪。


    门外侍卫急匆匆的闯进。


    “殿下,府外闯进一队人马,已经将咱们的人给团团围住了。”


    贺嘉容脸色一变,这才反应过来为何眼前这女子如此淡定,怕是早就有阴谋了。


    贺嘉容一把甩开蔡宁,大声质问着侍卫。


    “本王的人呢?”


    地上之人颤颤巍巍道。


    “被,被小侯爷尽数剿灭了。”


    “不可能!”


    他不可置信的喊着,转头死死盯住了蔡宁。


    “你们干了些什么!”


    “殿下可是说的盛将军的假兵符?”


    蔡宁一脸无辜,望着眼前发疯的人只觉得好笑。


    调换兵符这样幼稚的戏码也只能骗骗自己了,以为自己拿到了兵符就能调遣盛将军的军队攻进皇城,再里应外合夺下她定远侯的兵马。


    殊不知从他调换兵符那一刻开始,一切都在宫中那位的眼中。


    “不可能,你们又在耍什么把戏。”


    院外的马蹄声越靠越近,贺嘉容猜到自己这次怕是凶多吉少。


    拔下地上侍卫的长刀,像是泄愤似的,毫不犹豫的捅进侍卫的胸口,侍卫瞬间倒地,只剩下血液在地面聚集成一滩。


    贺嘉容转身居高临下的盯住蔡宁,本以为眼前之人会被吓到,没想到她却依旧沉稳。


    “那就让救你的人来见一具尸体。”


    他没了活路,那便要蔡宁一同垫背,大不了多死一人,也能让好些人难受一阵子了,他举起刀就要朝着蔡宁砍去。


    刀剑很快,在刀落下的那一刻,蔡宁勾了勾嘴角,轻蔑一笑。


    不知是何物,抵挡住了他的刀剑,一股无形的力将他给弹开,刀剑被震落在地,发出了刺耳的响声。


    他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手无缚鸡之力的蔡宁,不信邪的再次捡起地上刀剑,可这次刀剑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黏住了似的,死死的贴在地面。


    眼看着来不及了,贺嘉容顾不得别的了,转身就要离开这屋子,刚跑到门口,蔡宁勾勾指尖,他脚下又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让他动弹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队人马闯进院子。


    蔡景州墨色衣袍刺眼的闯进院子,马蹄声停在院门口,随着马儿的长啸。


    一只长枪从院子门口飞窜而入,准确无误的刺入了贺嘉容的小腿处,院中传出他因为疼痛而控制不住的叫喊声。


    长枪上的一截刺眼的红绸布让院子的人一眼反应过来。


    先是月见惊喜的喊出了声。


    “是小侯爷,小侯爷来救小姐了。”


    蔡景州翻身下马,闯进院子,直奔卧房的方向。


    贺嘉容见到来人有些自嘲的笑出了声,他跪坐于地,扶着自己那只血淋淋的腿。


    “不可能!你不是应该死在宫中!怎么会!”


    谁料蔡景州根本无暇搭理他,着急万分的快步越过了他闯进屋内,衣角带着风扫过长枪上的那段红绸。


    “宁宁!”


    映入他眼帘的是蔡宁瘦小的身影蜷缩在角落,地面上凌乱不堪,血迹尸首。


    蔡宁抬起泛红的双眸,泪水挂在下巴尖要滴不滴,她哽咽着哭泣,声音小小的传入蔡景州的耳中。


    “大兄,我好怕。”


    蔡景州哪里见过蔡宁哭成这样,心中一腔怒火燃起。


    见到蔡宁如此模样的不止是他,还有门口的贺嘉容。


    “贱-人!”


    他拖着疼痛的腿指着蔡宁破口大骂。


    蔡景州几乎是瞬间怒火中烧,赶忙上前去扶起蔡宁,擦拭过她脸上的泪水,柔声安慰着。


    “宁宁别怕,大兄来了。”


    又将目光转向门口的贺嘉容,神色瞬间沉了下来,目光变得凌厉起来。


    “殿下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何没有死在宫中,还能出现在此。”


    “你当真就以为自己几句话就能戏弄住盛将军将兵符拱手相让?你的那些势力如今可全部被幽禁于宫中。”


    “那又如何,我是皇子,我母妃是皇后,你还能杀了我不成?”


    蔡景州凑近他,俯下身子,目光落在他腿上那支长枪上。


    “我自然不能现在杀了你,你如今已经没有活路了,你猜猜陛下又会如何处置你这逆贼。”


    话语落下,蔡景州握住那只长枪,用力的拔出。


    “啊!”


    血肉被硬生生的割开,血光四溅,贺嘉容痛苦的挣扎着。


    他大口喘着气,蜷在门处,痛苦的叫喊着。


    “你别忘了你当年为何少时被迫离家,你愚蠢,你以为他就会放心于你们蔡家吗!”


    蔡景州接过侍卫递来的棉布,仔细擦拭着长枪上的血迹。


    “拖走!”


    “是。”


    院中侍卫应声入内,几人拽着地上的贺嘉容离去,血迹拖了一地。


    “本殿不会让你好过的!”


    “我是皇子!我是皇子!”


    蔡宁不知何时来到了门口,她站在蔡景州身后,撇过地面上的血迹,不再去看,又抬头望了望天边,扯着蔡景州的衣袖。


    “大兄……”


    蔡景州扶了扶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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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没事的,有我在,你们都不会有事。”


    蔡宁乖巧的点头。


    有她在,他们都不会有事。


    /


    昨夜,夜风清爽,蔡宁躺在软榻上,正抱着一本话本看得津津有味。


    小白突然从她怀中挣脱,朝着窗口处跑去,最后在窗口停住,一动不动的望着窗外。


    蔡宁见小白不动,试图的叫了它几声却无果。


    最后实在没忍住起身走去。


    “小白,看什么呢。”


    她蹲下身子去抚摸小白的脑袋,抬头却看见窗外靠着的人。


    柳木谦正抱着云剑轻靠在窗边,静静的望着她,见她发现自己,温和的一笑。


    “阿宁。”


    蔡宁抱起小白,坐在窗沿处,想了想开口。


    “你可是为了明日之事而来?”


    柳木谦点头,素白的发带在这黑夜中飘荡。


    “嗯,明日我得入宫保护陛下,侯府怕是有难,但你在府中,想来也是无人能够伤得了你一分一毫。”


    “那你是来提点我的?”


    他有些愣住,脸上不可思议的升起一抹红晕,羞涩难于开口。


    “我就想来看看你。”


    闻言,蔡宁凑近了些身子,将脑袋伸向窗外。


    “那你看吧。”


    夜色朦胧,借着屋内的烛光,她的面容柔和,无辜的神情自然,双眸亮晶晶的盯着他看。


    柳木谦不经意的侧过脸,此情此景,他就如同那浪荡不知礼数的冒昧男子,深夜潜入女子的闺房窥探,她却一脸懵懂,倒像是自己太过冒犯了。


    蔡宁见他神色不自然,抿嘴一笑,朝他勾了勾手指。


    “柳公子,过来。”


    他凑近了身子,蔡宁怀中的小白察觉到陌生的动静,从她怀中一跃而下稳稳的落在了地面。


    蔡宁伸手扯过他的衣领,仰头凑近,在他红晕发烫的脸颊上轻轻落下一吻,事将他松开,还故作不解的疑惑。


    “咦,怎么脸红啦?”


    他身形一僵,手中的剑差点没拿稳,她怎么可能做到如此面不改色的……调戏他。


    他的脸更烫了,被她刚刚亲过的地方隐隐发痒。


    “阿宁,我……我先离开了,你早些休息。”


    他转身就要逃离,蔡宁靠着窗沿边盯着他靠着墙离开的身影,已经能够想象到他此刻的羞怯神色。


    夜色正浓,晚风吹过,屋内的烛火被熄灭一支。


    她伸手去合上窗,将风拦在屋外。


    刚握住窗框,一阵力带着窗边,窗再次被打开。


    她抬眸,正是刚刚所见之人。


    柳木谦握住她半合上的窗,再次将窗户打开。


    他却凑近了上半身,弯腰俯身,一手抵着窗,一手扶过她的后脑勺。


    让她猝不及防的迎接上他的视线,那眼中带着欲望,野性的张扬。


    他的目光由上而下,最后停留在她的唇上。


    蔡宁蹙眉,疑惑道。


    “你?”


    毫无征兆的压了上去,柔软的触感,带着一丝凉意。


    她后退一步,他便追逐着一步,将她禁锢在怀中,细细品味着这短暂的香甜。


    她有些喘不过气,想要挣脱,他却愈发的猛烈,疯狂的掠夺的更多。


    最后,他低头埋在她的肩窝处,重重的喘了一口气,语气带着一丝委屈。


    “不能只允许你调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