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浅浅一吻

作品:《怜卿

    窗外雨声汹涌,屋里昏暗,穆华转身要去点灯,还没迈开腿,就被一道力量强势拉进怀里。


    熟悉的药草气味环绕鼻腔,紧实的怀抱温暖有力。


    阿缘头上都是雨水已经湿透了,雨水顺着发丝往下滴落。


    穆华感觉自己喘不上气来。


    过了好一会,阿缘才卸了力道,低头垂眸,墨色的眼眸慢慢聚焦,带着一股幽怨:“那块玉佩是送给谁的。”


    “玉佩?”穆华喘口气,苦笑:“你不是说没看见吗?”


    阿缘只是轻嗯一声,松开手臂,从口袋里掏出那块玉佩,放在桌上:“男女定情的鸳鸯玉佩。”


    穆华无奈摇头:“这是别人所托,不是我的。”


    阿缘挑眉,假装不在意地靠在一边:“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实话?“


    穆华感觉真的又气又笑,他这是生的哪门子气:“女孩子的东西,跟你说干什么。”


    阿缘看着穆华,眸中看见玉佩的不安,被她一句话彻底抚平,发觉是他误会了,嘴角微微抬起,朝着穆华故意甩水。


    穆华哎呀一声,抬手要挡,却被阿缘直接无赖似撞进她怀里,小狗似地蹭了蹭。


    幽怨的声音带着撒娇的尾音,格外幼稚:“你就知道哄我。”


    穆华抓过一旁毛巾盖在阿缘头上,随意揉了两下:“是你捡到玉佩没还给我,怎么成了我哄你了?”


    阿缘抬起头,手臂肌肉流畅的线条,劲腰往前一顶:“还不是你,没告诉我缘由~”


    穆华感受到他情绪的波动,感觉像个小孩,也像个小狗,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好,是我有错在先,瞒着你。”


    阿缘小孩似的扬起下巴:“好吧,我就勉为其难的原谅着一会吧,不过我也有错,叫你为难。”


    穆华看着阿缘笑了,心情也莫名跟着变好,扬眉浅笑:“好啦,你把衣服穿好。”


    小狗得寸进尺,挺拔的鼻尖蹭了蹭她的手臂,秋后算账似的黏黏糊糊开口质问:“那你没去找我。”


    穆华:“嘿,你这人怎么不饶人呢?我也刚回来。”


    阿缘勾起嘴角:“真小气,连讨价还价都不行,怎么了后悔了?”


    “后悔什么?”


    阿缘身体微微前倾,清润的声音带着上扬的翘音:“后悔把我捡回来,赖上你。”


    穆华眼眸弯弯,两个人跟小孩子斗嘴一样:“不行吗?”


    “晚了。”


    穆华这段时间能发现阿缘的变化,从一开始的阴郁沉默,变得展现更多面,上一世这样的人,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那样,除了欣慰,还有心疼。


    阿缘轻哼一声,似乎对穆华的回答不太满意:“你喜欢你那个表哥吗?”


    穆华一愣;“喜欢?我为什么要喜欢他?”


    阿缘占有欲地摁住穆华的手,俯身影子压在她身上。


    “不许喜欢别人。”


    “他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说来也是敬仰,没有你说的喜欢——”


    穆华还没说话,就感觉脸颊上一片温凉的触感,黑眸笑意盈盈的凝视着她的眼睛:“你真拧巴。”


    随后不满意似的,在另一边浅浅一吻,眼中坦率含光:“只能喜欢我。”


    穆华惊讶的瞪着眼睛,伸手捂住脸颊,上面还留有余温。


    “你就是赖皮!”


    世人畏惧的杀神楚王,其实是个霸道又小气的赖皮。


    两人腻歪了好一会,夜色深沉,穆华起身,看着外面的大雨已经渐渐停下来:“你的伤口疼不疼?”


    阿缘慵懒靠在床头,手里仔细摩挲着那块鸳鸯玉佩:“疼死了……”


    穆华迈步走到床榻前:“把衣服脱了。”


    阿缘勾起嘴角:“干嘛?”


    穆华:“我在医书上学了一种针法,可以帮你治旧伤。”


    阿缘眼眸弯弯,听话地脱下上衣,露出光滑的背,紧实的腰身,劲瘦的肌肉下骨骼或隐或现。


    上面原本乌紫的伤口已经渐渐淡化,只剩下淡淡的淤痕,剩下新伤叠旧伤后,缝合留下的触目惊心的伤疤。


    穆华不知道阿缘是如何走过来的,只知道一个金尊玉贵的人,怎么受这么重的伤,有几处再多寸些,就要伤及性命。


    拿起银针施针,屋里点着暖香,阿缘躺在床上,上半身赤裸。


    阿缘身手拨过头发侧在一边的肩膀上,趴在床上:“木瓜。”


    “嗯……”


    “最近的梦变得很真实,有的很模糊。”


    穆华垂眸:“都有印象吗?”


    阿缘摇头:“很陌生,很远,像一个旁观者,目睹一些很陌生的场景……”


    穆华手指一顿,想到应该离他恢复已经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慢慢来,后面就会越来越清晰的。”


    “你知道我什么记忆印象最深吗?”


    “什么?”


    屋里淡淡药油的味道,引得人昏昏欲睡。


    阿缘墨色的眸子中是化不开的情意:“我们相遇的那个晚上,我伤的很重,随时都要死了,痛的肝胆俱裂,后面你来了,出现在我面前,瘦瘦小小的身子背着我,带我离开地狱,我曾经以为我再也没有机会活着看见明天的太阳了。”


    穆华一愣,心里像被什么狠狠捏了一把,开口转来话题:“下针呢,别说话了。”


    “嗯。”


    直到穆华收针才缓缓睁开眼睛。


    “什么感觉?”


    阿缘松松垮垮的套着衣袍,墨黑的长发随意披散着肩上,灯下看过去,唇红齿白,黑眸眼尾带着淡色,像青墨晕开后留下的淡淡涟漪:“很舒服,是你新学的技艺?”


    穆华伸手给他揉背:“嗯,医书上学的,这样的针法对治疗内伤有用。”


    阿缘侧过身:“我知道,就跟武功一样,你虽然不用刀,但你的针法和技艺也是你的武功。”


    穆华感叹于阿缘的直率,无论说什么在他这里都能得到回应,得到肯定,弯起眼角:“差不多吧。”


    有些人这辈子能遇见,便已经是老天垂怜,开始想保持距离,把他送回京城,便再无关系,可越到后面她忽然起了贪念,把这一场痛痛快快梦一场。


    ————


    第二天一早,穆华听见外面的脚步声,出门看到外面停着一辆马车。


    莫川从楼梯上走上来,一改寻常的素淡装扮,身着绣金暗纹阔袖锦袍,头带金冠,腰系玉带,手里折扇摇摆,眉眼之间带着清贵风流。


    俊朗柔和的五官配上一身富贵清冷的装扮,简直有种人间富贵花的感觉。


    穆华眼中惊讶:“你这是要去干什么?”


    莫川轻摇折扇,眉目弯弯:“好看吗?”


    穆华点头:“好看。”


    “收拾一下,我带你去赵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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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华不解:“去赵府?什么意思?”


    莫川:“调查那块玉佩的来源,还有那个赵千千。”


    “这么去岂不是打草惊蛇?”穆华不解,就算调查迷药什么的,也该暗中调查,怎么能这么兴师动众的去赵府。


    莫川挑眉,用指尖拨开折扇上的淡青穗子:“你不知我是干什么的吗?”


    路过的念奴见状在一边解释:“穆姑娘,我们公子的生意遍布在南境各地,若是说最不缺的就是剩下钱了。”


    穆华眼底惊讶,原来还真的有人穷的剩下钱了。


    想到阿缘,还没说话,就听见身后的脚步声。


    阿缘站在身后,一身黑色窄袖束身素袍,腰间斜挎短刀,墨发高束,发尾随风而动带着少年气剑眉星目,五官俊俏却带着毫不掩饰的冷冽,深不见底的黑眸下,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神灵,叫人敬而生畏。


    只有看到穆华时,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淡笑。


    莫川率先开口:“赵府未知凶险,表妹的安危我还是交给阿缘小兄弟比较放心。”


    穆华看着阿缘,时常感觉莫川就是个疯子,阿缘的身份,虽然现在失忆了,他还真是任意摆布,难道不担心恢复记忆之后秋后算账吗?


    一行人到了赵府,看到门口赵员外已经等在门口。


    见莫川从马车上下来之后,立马快步迎上去:“莫老板,大驾光临!我赵府真是蓬荜生辉啊!”


    莫川淡笑,眼底是商人的精明圆滑:“赵员外哪里的话,莫某路过南州理应早就登门,方前路上谈了些买卖,因而才耽搁了叙旧。”


    赵员外脸上笑容不减,满是皱纹的脸上堆满谄媚:“莫老板能来,就是给我老赵赏脸了。”


    两人寒暄时,赵员外注意到莫川身后的穆华:“这位姑娘看着如此面熟?”


    莫川转身,让出位置:“想必赵员外认识,这位是我的表妹,之前听她说来过赵府。”


    赵员外眼神闪过惊讶,赶忙变了脸色:“哎呀!穆姑娘竟然是莫老板的表妹,之前在街上救过小女性命,老夫一直心存敬佩,今日一见,原来是莫老板的妹妹,难关是不凡之人。”


    “赵员外过奖了。”穆华含笑点头,抬眸看了看周围,没有看赵千千的身影:“赵小姐现在还好吗?上次不知她有没有被吓到。”


    赵员外脸上表情笑容一顿,不过只是片刻便恢复如常:“小女已经痊愈啦,当初多亏了穆姑娘救命之恩,千千在后宅,知道你来了,她也必定欣喜,来人,把小姐叫过来。”


    一行人被迎进赵府,对于莫川的身份刷新了穆华的认识,赵府的宴请规格不之前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饭桌上,赵千千从后宅过来,问安行李之后迈步进门,看大屋里的穆华时候,眸色微动。


    莫川放下手中茶杯,打量着赵千千:“赵小姐果然大姐闺秀,比我家妹妹可强上太多了。”


    赵员外眼中欣慰,伸手轻抚胡须:“哪里哪里,不过是普通小女子,哪里比得了穆姑娘医术了得,胆识过人。”


    赵千千落座后,宴席差不多开始了,酒肉寒暄的舞乐声扰得穆华有点心烦。


    视线一直停在赵千千身上,吃到一半,见她朝穆华看了一眼之后,便转头跟赵员外说来两句话,便转身出去。


    穆华见状也跟着出去,刚到门口看见一个小侍女等在门外。


    “穆姑娘,我家小姐请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