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作品:《假公主和亲草原后

    话音落下,周遭静了片刻。


    宋知韫正思忖着拒绝的由头,勒安已经牵了两匹马过来。


    “可敦。”


    赫连郢牵过个头较小的那匹马,似笑非笑地看着宋知韫:“上马罢。”


    身侧,岁岁低着头,没有吭声。


    倒是茱萸,像是如临大敌一般看着赫连郢,猜测着他的目的。


    僵持片刻,茱萸扶起宋知韫的手。


    “奴婢扶可敦上马。”


    宋知韫愣了愣,看了茱萸一眼,没再说什么,神色如常地坐上马,拉着缰绳。


    见状,赫连郢上下打量了茱萸一番,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翻身上了另一匹马。


    “可敦,你可得坐稳了。”


    说罢,赫连郢骑着马到宋知韫身侧停下,而后伸手,在她疑惑又紧张的注视下,猛的拍马。


    宋知韫微微睁大眼,还未反应过来,马儿便已经抬脚冲了出去。


    她下意识惊呼一声,攥紧了手中的缰绳。


    寒风刮过她的脸颊,将其余一干人等甩在了后边儿。


    赫连郢眸中是浓浓的戏谑,看着她惊慌的身影,骑着马跟了上来。


    “可敦可还能坐得稳?”


    男人握着缰绳微微倾身,紧紧盯着宋知韫。


    宋知韫这会儿在尽力稳住马,哪儿还有时间同他讲话。


    她是会骑马,但也已有许久未骑过了,再者,赫连郢忽然拍马,显然是在使坏。


    又或者,是在试探。


    试探她‘不会骑马’这句话的真假。


    思及此处,宋知韫心中反倒还镇定了几分,他越是想要试探,那她便越是想要藏着,给自己留一张底牌。


    横竖她如今是可敦,若她出了事,那赫连郢定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赫连郢不会让她出事。


    绝对不会。


    宋知韫眯了眯眼,打定了主意,便故意作出一副受惊的模样,任由着马乱窜。


    整个过程,赫连郢的视线就未从她身上离开过半分。


    宋知韫愈发确定了自己的猜想,心一横,惊呼一声,脱手松开了缰绳,身子往后倒去。


    一阵天旋地转间,她感觉自己的腰部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托住了,随后一翻身,再睁眼时,她已经坐上了另一匹马。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还有些许平稳的呼吸声。


    她后背靠着的是温热宽敞的胸膛,身侧被一双臂膀给死死圈住了,坐得很是稳当。


    宋知韫有些紧张。


    “你这登徒子,又敢冒犯本宫!”


    “可敦,我这是救了你。”


    赫连郢语气淡淡道:“看起来,可敦的马术,实在烂。”


    听言,宋知韫愣了一下,气道:“你才烂!”


    笑话,她的马术在整个京都都是数一数二的,如今只是故意藏拙骗他罢了。


    其实昨日谢寻所言,宋知韫有些动心。


    她的确不喜欢这里,民风粗俗的苦寒之地。


    若是有机会能够离开……


    “可敦见过这种地方吗?”


    马匹的速度不知何时已经慢了下来,身后的人忽然开口。


    宋知韫眨眨眼,收回思绪抬头望去,这里已经离开了王廷人和帐子最多的地方。


    四处都空荡荡的,原本的草地上覆着一层薄薄的雪,泛着银光,一眼望不到头。


    “好美。”


    宋知韫眼睫轻颤,感叹道。


    除了美以外,最让她震撼的是此处的辽阔。


    冬日的草原,一眼望不到头,远处隐约能看见一群雪山被雾气罩住,日辉从云层中探出头来,洒下淡淡的金光。


    从前在京都,唯一能够肆意骑马的地方便是在皇家围猎场。


    纵然肆意,那也是在山林间,密林深处枝繁叶茂,古木参天,相比起这处辽阔平原,差得太多。


    她似乎,从未如此畅快过。


    片刻,赫连郢驱马停在了一处林子,翻身下马,而后朝着马背上的宋知韫伸出手。


    “下来走走。”


    宋知韫微微偏头,垂眼看着他,迟疑了好一阵,才将手伸了过去。


    待在土地上站定,她才有一种自己还真真实实活着的感觉。


    “如今下雪,这片林子都光秃秃的。”


    赫连郢开口道:“待开春,树上会结果子,鲜美可口,到时我再带你来摘。”


    听言,宋知韫有些奇怪地瞥了他一眼。


    “七特勤说笑了,本宫对这种东西不感兴趣。”


    话音落下,赫连郢眸色沉了几分,转头看向宋知韫,上前几步。


    “可敦是对这些不感兴趣,还是不想同我待在一处?难不成,可敦真想跟那两个丫头一起去红楼看别的男人?”


    宋知韫眉心蹙起,紧紧盯着他。


    “赫连郢,你搞清楚你现在的身份!本宫是你的可敦,你有何资格同本宫说这种话,又有何资格来质问本宫!?”


    听言,赫连郢嗤笑一声。


    “又拿可敦来压我?”


    说罢,他眼眸微眯,倾身看向宋知韫。


    “不过,我喜欢。”


    “放肆!”宋知韫气道。


    “如何,可敦又想打我?”赫连郢唇角勾起,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听言,宋知韫愣了一下,这才又想起来赫连郢昨夜那番行径。


    她眼睫轻颤,视线望向落在了他的侧脸,此时一夜过去,隐隐约约还能瞧见一些痕迹。


    宋知韫抿抿唇,冷哼一声。


    “论身份,你可唤本宫一声母亲,本宫打你,自然是打得。”


    话音刚落,赫连郢脸色就沉了些许。


    “母亲?你还真想当我小娘不成?”


    “不。”瞧赫连郢脸色不好看,宋知韫莫名觉着心中一阵畅快,“七特勤糊涂了,小娘是妾室的说法,本宫是正妻,是你母亲,也是可敦。”


    赫连郢紧绷着脸看着宋知韫,垂在身侧的手捏紧了些。


    片刻,他像是想明白了什么,轻哂一声:“是,现在是如此,但之后就不一定了。”


    “什么意思?”


    听言,宋知韫眯了眯眼,忽然又想了方才格萨拉所说的话,“那算算年纪,可敦说不定还能当我嫂嫂!但不论如何,可敦永远都是可敦。”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赫连郢只是看着她,没有回答。


    片刻,他开口道:“不进去走走?”


    宋知韫往那片林子看了一眼。


    “光秃秃的一片,没意思,本宫要回去。”


    听言,赫连郢挑挑眉。


    “好啊,不过咱们只有一匹马,回去的话只能同乘,还望可敦不要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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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弃。”


    “又同乘?”


    宋知韫眉心微蹙,看向一旁孤零零站着的一匹马,有些心烦。


    她感觉赫连郢是故意的。


    “不然?如今只有一匹马,可敦不会骑马,又不熟悉路线,我得保证可敦的安全。”


    赫连郢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


    宋知韫:“……”


    失策了。


    -


    待回到王廷,赫连郢率先翻身下马。


    “下来。”


    宋知韫看了他一眼,面色不太好看。


    方才她在刚进王廷时便说了,要下来自己走,这人执意带着她骑马过来,这一路上,已经有不少人瞧见了,不知会传出怎样的风言风语。


    若是让可汗知晓,也不知……


    这时,不远处大帐的帘子被人从里面掀开了。


    赫连纳奇走了出来,一眼便看见了马上的宋知韫,和在一旁站着的赫连郢。


    “父汗。”


    赫连郢转头看过去,恭恭敬敬地俯身行礼。


    见状,宋知韫浑身都紧绷了起来。


    男女大防,若是在中原被撞见这般,女子的贞洁和名声都会被抹黑,更何况是嫁作人妇的女子,定会受到夫家的责罚。


    而如今,她面临的就是如此情形。


    不自觉的,手心已满是冷汗。


    “平身。”赫连纳奇走了过来,看了还在马背上无措的宋知韫,问,“怎么不下来?”


    宋知韫张了张唇,还未回答,赫连郢便开口道:“可敦不会骑马,儿臣方才便在教可敦。”


    “下马都不会?”赫连纳奇看向宋知韫,而后伸出了手。


    见状,宋知韫眨眨眼,见他并没有气恼的模样,心底悬着的石头落下,搭上了他的手,借力下了马。


    赫连郢站在一旁,紧紧盯着宋知韫,及二人交叠的手,眸中泛着晦暗不明的光。


    待站稳,赫连纳奇便收回了手,道:“小郢,辛苦了。”


    “这是儿臣分内之事。”


    赫连郢轻声道。


    “嗯。”


    赫连纳奇应了一声,看向宋知韫:“本汗还有事,可敦若累了便先回去。”


    “是,恭送可汗。”


    宋知韫微微垂下脑袋。


    待人离开,宋知韫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预想的雷霆大怒和责罚并未降临到她的身上,倒让她觉着有些不真实。


    草原的民风当真如此开放?


    赫连郢瞥了她一眼。


    “可敦,你的侍女来了。”


    听言,宋知韫愣了一下,看向不远处快步走过来的茱萸。


    “七特勤。”茱萸走过来低头行了一礼,便在宋知韫的身侧站定,“可敦可是累了?”


    “……嗯。”宋知韫有那么一瞬间的怔愣,很快反应过来,轻轻颔首,“是有些累了,扶本宫回帐子罢。”


    赫连郢眯了眯眼,看着二人离开,并未说什么。


    勒安走了过来,道:“主子,可汗今夜去兀真那留宿。”


    “知道了。”


    赫连郢看着宋知韫离开的背影,语气淡淡道:“近日巳蛇蠢蠢欲动,加强戒备,但可敦的帐子不用守。”


    “这……为何?”


    勒安很是不解。


    “可敦的帐子,本王亲自去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