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 3 章
作品:《假公主和亲草原后》 这会儿夜深,雪也还未停,整个队伍原地休整,等到天色蒙蒙亮时才准备赶路。
宋知韫在车内睡得迷迷糊糊的,小窗的位置出现敲击声,将她从梦中惊醒。
她还未从梦魇的心悸中缓过神来,直到敲击声再次响起,她的脑袋才清明了几分。
“何人?茱萸?谢寻?”
片刻,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撩开帘子,冷眸透过小窗看向宋知韫。
“是我。”
宋知韫只觉得自己心跳得快了几分,但面上还是保持着镇定。
“何事?”
“准备启程了,公主最好先下来走走,用些吃食。”
赫连郢不紧不慢道。
听言,宋知韫有些犹豫。
在车内待了一整晚,她的确浑身不适,但赫连郢忽然来说这话目的不明,茱萸和谢寻又不知去了何处,她有些怕他。
赫连郢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纠结的神情,好一阵才开口。
“此番上路,怕是得三个时辰之后才能停下休息了。”
话音落下,宋知韫定了定神,立马决定下车走走。
他赫连郢再怎么厉害,还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吃了她不成?!
这样想着,宋知韫调整了一下情绪,从小门跳下了车。
整个队伍现在零零散散的,除了戒备的人,其他人都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一边用饭一边闲聊。
赫连郢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宋知韫的身后,递给她一个水壶。
“才去取的水,干净的。”
听言,宋知韫愣了一下,看向那只水壶,眉心轻轻蹙起。
若是她没记错,这种水壶草原人人手一个,他们都是嘴对着对喝的。
想到这里,宋知韫便一脸的抗拒,后退两步。
“不知多少人喝过的东西,拿来给本宫喝?”
赫连郢眉尾轻挑了一下,盯着她看了好一阵。
“娇气。”
“你说本宫娇气?”宋知韫微微睁大眼,若是不愿与他人同饮一壶水便是娇气的话……可想而知草原人是有多粗鲁,“七王子,烦请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我日后是你的可敦,北境之人难道不知尊卑有序吗?”
“……可敦?”赫连郢默了一下,轻哂一声,眼眸微眯上下打量着她,“公主,你现在还没嫁呢,再者,昨夜若不是我,你已经没命了。”
说罢,他伸手过去,在触碰到她发丝的一瞬间便被躲开了。
宋知韫后退两步,有些紧张地盯着他。
“放肆,你敢对本宫不敬?”
“我如何不敬了,还请公主殿下明示。”
赫连郢眸色冷了几分,唇角带着一抹笑意,不动声色地收回手。
“男女大防,你不能碰我。”
宋知韫抿了抿唇,说道。
听言,赫连郢轻笑一声。
“你昨日给那侍从处理伤口上药时,碰的还少?公主昨夜怎不知男女大防这回事?”
“那又与你何干?”
宋知韫莫名觉着有些理亏,道:“我是公主,我想做什么不行?”
许是二人这边的动静太大,许多人纷纷朝这里望了过来,面上疑惑,口中不知说着什么,最后是一片嬉笑声。
宋知韫很是不自在地蹙起眉,朱唇紧抿。
“那如公主所言。”
赫连郢像是没听见这些议论声一般,上前两步,将宋知韫逼到车辇旁退无可退,才低声道:“你既知晓我是七王子,也当知晓,我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失手过,哪怕是我老子的东西……或者女人。”
“什,什么意思?”
宋知韫被他盯得有些发毛,下意识放轻了呼吸。
赫连郢勾了勾唇角,没有回答,只是转头用草原话吩咐了几句。
片刻,一个侍从就拿了一个碗过来。
“这样喝,总行了?”
他将碗和水壶一起递给宋知韫,道:“才洗过的碗。”
宋知韫朱唇微抿,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的接过,算是应了。
吃了一碗水,赫连郢又让人拿了些干粮过来。
宋知韫倒也不挑,一一接过,随后坐在车辇旁的小凳子上:“怎么不见本宫的侍女和侍从?”
“怎么?本王亲自伺候公主,公主还不乐意?”
赫连郢低头看向宋知韫,眸中泛着意味不明的光。
听言,宋知韫用膳的动作一顿,心中因为担忧谢寻有些无措,但面上还是保持着镇定。
此人为何不正面回答?他做了什么?临行前宫里的嬷嬷教过她,身为一个公主,这种时候应当如何……
她紧绷着脸,悠悠地抬眸看向赫连郢。
“怎么?这还没到北境呢,你便想将本宫的人都换掉,好来监视本宫?”
赫连郢眉尾轻挑:“公主当真是误会我了,你的侍女去为你清洗昨日换下的衣物了,而那个叫谢寻的侍从……”
“被我安排去刷马了。”
话音落下,宋知韫感觉周遭都静了几分。
她不悦地看着赫连郢:“你凭何安排本宫的侍从去做事?”
“就凭……”
赫连郢蹲下身,一双漆黑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宋知韫:“在这里,我说了算。”
见状,宋知韫有些诧异。
她定了定神,语气带上了几分威胁:“你就不怕待本宫嫁给你父亲后,施压于你?到那时,本宫是你的可敦,那便是本宫说了算。”
话音落下,赫连郢轻笑一声。
宋知韫眉心微微蹙起,她想过此人的反应,或是生气或是收敛,但独独没想到,他竟会笑?
许是看出她的困惑,赫连郢微眯着眼,淡淡道:“公主只会拿这个来压我?”
“若是我想,你可以压着我,可若是我不想,哪怕是我父汗,也不行,公主还不明白?”
宋知韫眼睫轻颤,懵懵懂懂的似乎读懂了他话中的意思,心跳都快了几分。
“你……狼子野心。”
赫连郢并未否认,只是慢悠悠地站起身。
“你的侍女回来了,咱们,也好上路了。”
“……”
接下来几日,雪总算小了许多,队伍马不停蹄地赶路,一日只歇息三个时辰。
宋知韫累得整日在车上迷迷糊糊的,总是重复陷入同一个梦魇,梦见队伍遇袭那日,梦见那几个执刀的男人,和那匹雪狼。
还有……赫连郢。
此人在她梦中,是饿鬼阎罗,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她,她对此避之不及,可无论她逃到何处,那道视线都挥之不去。
就仿佛……她是被盯上的猎物。
……
“这般赶路,殿下身子是受不住的!”
“大人,我们殿下从小在宫中长大,何时经受过这种折腾?您好歹也得顾惜一下她的身子罢?”
“如此苦寒之地,殿下愿意嫁过来,你们竟要这般苛待吗?”
“……”
车辇旁,茱萸和谢寻拦在车前,盯着赫连郢。
“殿下发热了,必须停下休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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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郢眯了眯眼,看向谢寻。
“公主现下如何,总得让我看一眼罢?我带了北境最好的医师来。”
“大人,男女大防。”
茱萸说道:“为了和亲能够顺利,奴婢带医师去为殿下诊治便是,还请大人留步。”
话音落下,赫连郢不悦地啧了一声,片刻,还是点了头。
他还从未被如此拒之门外过。
“主子,我们的人传来消息,五王子那边已经蠢蠢欲动了,咱们是否要加快速度回北境?”
勒安站在赫连郢身边,压低声音道。
赫连郢一双眸子终于有了波澜,微仰起头,望着漆黑的夜空。
“此处离北境,还有多久的路程?”
“若是快的话,三日便能到。”
勒安说道。
听言,赫连郢薄唇紧抿,视线往下落到了那架紧闭着小门的车辇上。
“五日,应是来得及。”
“五日?”
勒安愣了一下,随后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心下了然:“属下明白了。”
车辇内,茱萸扶着宋知韫,将她伸出帘外的小臂收了回来。
“医师,如何了?”
医师用草原话同旁侧的人交流了一番,随即响起了一道少年的声音。
“公主是受了寒,加上前几日遇袭受到惊吓,因此才高热不退的,可如今此地荒芜,寻不到药材,还请公主先用下这颗丹药,有七成的把握能够退热,至于之后调理身子还是待回到北境再说了。”
“好,多谢医师。”
茱萸接过帘子外递进来的小盒子,拿出里边儿的丹药给宋知韫喂了下去。
宋知韫脑袋迷迷糊糊的,一开始只觉得耳边吵得厉害,很快口中便满是苦涩。
她小脸皱起,却实在没有力气,又沉沉睡去。
直到天蒙蒙亮,她才转醒。
茱萸一直守在宋知韫的身边,见她醒了,也是松了一口气。
“你昨夜发热,队伍只得停下休整,莫要再着凉了,耽误一日,你哥哥可得在狱中多待一日。”
宋知韫眨眨眼,小脸苍白,许久才回过神,支撑着坐了起来。
“我知道……继续赶路罢。”
茱萸点点头,下车将宋知韫退热醒来的事情告知了赫连郢。
“殿下的意思是,可以继续赶路了。”
赫连郢抚摸着身边的马儿,头也不回道。
“大病初愈便要继续赶路,不多歇会儿?”
“这是殿下的意思,奴婢只是代为转达。”
茱萸有些紧张地低下头,轻声道。
很奇怪,明明赫连郢并未表现出什么,可一靠近此人,茱萸便觉着心悸。
平白的,她觉着此人手上定沾了不少血,周身都隐隐带着一股戾气。
片刻,赫连郢转过身。
“既如此,我去看看公主。”
“这……”
茱萸皱了皱眉,想要阻止。
可此时,赫连郢不由分说,已直接朝着车辇走去。
他在车辇旁侧停下,伸手掀开帘子,看向车内的人儿:“公主可还安好?”
宋知韫被忽然出现的赫连郢吓了一跳,哪怕方才抹了胭脂,也盖不住她此时苍白的脸色。
“本宫无碍,有劳七王子记挂。”
听言,赫连郢默了一下。
“我并非记挂你。”
在宋知韫疑惑的目光下,他眯了眯眼,再次开口。
“只是不想你死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