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指鹿为马
作品:《公主是真千金》 此时的江萦楚还不知道这些,将人渣送入衙门让她心情极好,那笑意将唇上一抹朱色雕琢的越发瑰丽。
坐在她身旁的兰熙神色却复杂难明,她现在越发觉得自家小姐的脾气难以捉摸,不过是看了场八卦,怎么比她这个最喜欢八卦的还开心?
只是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就被她又压下去,毕竟兰熙如今对自家主子也有几分了解,对方看着是个极软和的,然而行动下那份果决却令人心惊。
而且,不只是果决,对方那胆子也是直接能戳破天去。她自幼被她爹说是傻大胆,担忧她早晚会闯下大祸,然后兰熙自认胆子没有江萦楚的一半大。毕竟她可不敢直接对当朝太子下命令,更不敢给当今官家扎针。
想到了江萦楚前些日子的救驾之功,兰熙突然有些不平,她咬紧牙关:“姑娘,我怎么觉得皇家就没什么好人呢?”
这一句话兰熙刚说出口,就感觉那稳定前进的马车猛地打了个摆子,她的身形跟着摇晃起来。
“郭大撇子,你怎么驾车的,仔细摔倒了姑娘。”兰熙朝着门口弄鹤,那车很快便稳定了方向,又平稳地继续前进。
兰熙轻哼一声,转头向江萦楚告状:“姑娘,你平时就是对郭大撇子太过放纵了,你的瞧就差一点就把你摔倒。”
看着理直气壮的兰熙,江萦楚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压了压嘴角,带着几分同情地扫过车门。
“怎么突然说起来这个?”江萦楚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索性用另外一个话题来结束这个。
兰熙揉揉鼻子,不知为何突然感觉到心虚,眼神飘忽不定:“咱们自家人知自家事,姑娘第一次救了太子殿下,第二次又救了官家,可是……”
话说到这儿,她渐渐有些说不下去,虽心知有些话不该说出口,可她还是替江萦楚觉得委屈。
那可是救驾之功,寻常人家能得一次就足以封妻荫子,几十年的荣耀。自家姑娘不过半年的光景已经救了两次,然而除了那块牌匾,还有太后赏赐的房子也就没什么了。
“总之我就是觉得姑娘委屈了,明明姑娘立了这么大的功劳……”兰熙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只觉得这件事情让她的胸口犯堵,总觉得眼前的小姑娘是在强颜欢笑。
江萦楚没想到兰熙会在这时因为这一件事情突然爆发,她略带茫然地眨眼,心中总有些古怪的感受。兰熙这个人最开始留在她身边是为了替父报仇,而她之所以凡事都带着对方,则是因为对方是个很好用的存在,但若说是感情又或者信任,实在是没有多少。
在她的计划之中,让对方为自己服务几年,等到时弄死九皇子替总镖头报完仇,到时两人便可以清算这一段关系。
然而如今兰熙的样子超出了她的预计。
江萦楚垂下眼眸,不让兰熙看到自己眸中的复杂,她若无事地捋了捋袖口:“你的性子未免也太直,你说便是太子和官家赏赐能赏赐我些什么?”
这个问题一下子说懵了,兰熙本来以为自己可以随口就来,但她突然发现自己好像说不出来。
江萦楚父母阿爷俱丧,身边的亲属都是隔房的,平日里虽好,可这等荣耀之事不可能落在他们头上。
若是平白赏赐大笔的金银财宝又或是良田,兰熙并不少傻,心知若真的如此恐怕,江萦楚定会被有心之人惦记上。
“想明白了?”江萦楚轻笑一声,她突然有一种感觉,有个这样的人替自己操心也不错,她拍了拍兰熙的手臂:“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若想我避免这种情况,太子和官家给我的赏赐就需要仔细斟酌。”
她压低声音语气低沉地又说道:“官家和太子都不是那等赏罚不分之人,以他们的性格是决计不会让我吃亏的。”
而且作为一国之君和未来的国之脊梁,官家和太子也会仔细衡量她所有的功绩。连着两次没有得到匹配的赏赐,江萦楚那时大概就猜到两人的心思,而太后的赏赐也印证了她的想法。
从外面看似乎太后对她极为辉煌,但若仔细衡量,那几个库房的珠宝和一座宅子根本不算什么。
既然这些不算什么,那皇家想要平了这一份功劳,就得想办法在其他的地方补贴她。江萦楚轻柔的捻动手中的香串,这是她新调制的香珠,借鉴现代香调前中后的意境,她用芍药梨花为骨,辅弼沉香、藿香,又以龙脑、薄荷调和,香味清雅悠长又不乏味。
江萦楚将手中的串珠一颗颗的捻过,感受着鼻翼间流转的淡淡香气,语调平静而悠远:“我所求的恐怕太子和官家已经猜到,就是不知道是否能轻而易举的如愿。”
听着江萦楚的呢喃,兰熙茫然不解。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在江萦楚面前,好像脑子不够用的样子。
张口想要说话,只是话到嘴边又想起江萦楚时常教导她,要学会忍耐,等待事态发展,再做行动,她又按捺下自己心中快要泛滥的好奇。
她有些泄气地往前凑,撩开一点门帘,往外看去。不远处,高大巍峨的宫墙已经渐渐清晰。
到了宫门口,江萦楚并没有被为难,承德太子早早便将东宫的令牌交给她,让她可以轻易地进入皇宫内院。
今日秦煜并不在,恐怕是有些事情要忙,江萦楚来到书斋之时,承德太子正运笔如飞。
“江姑娘快请坐,可是有什么收获了?”见江萦楚进门,承德太子立刻停下笔口中询问。他虽未曾催促江萦楚,但心中十分焦急,如今朝堂之上,为了这罪己诏仍旧是喋喋不休。
也就是如今专家一直卧床休息,因此也给了他们借口,总不能让尚未痊愈的官家一步三咳地向天下百姓道歉吧。
这两日甚至有些逼得紧的言官,被承德太子找到机会直接撸了两个下去,这才让那些世家清流安静下来。也是因此让他们心中发现,承德太子并不像官家那么好说话,但好在如今尚且不是什么麻烦。
江萦楚扫了眼对方桌上那厚厚的奏折,心中猜到为了替自己顶住这事儿,恐怕承德太子不知付出多少心力。
她将之前写出来的分析报告,直接递给承德太子,君以国士待她,她自然要以国士之姿回报。
承德太子接过那几张纸,仔细看上面的内容,他本来没有太多的期待,毕竟这件事所掺和的人员复杂行事也算机密,到现在还没有一个活口留下来,时间过得越久就越难以调查,最后可能不了了之成为悬案。
今早太子面见官家时,还在卧床的官家还在说,当日里为什么让江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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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掺和进此事,如今想让她脱身已然不能,总得用尽全力才好保全了她。
承德太子低头看信一边心中胡思乱想,却不想越看越是开心,看到总结的位置,难得的开怀大笑起来。
“好好好,有活口就能撬开这些人的嘴。”承德太子眉眼带笑,那笑声似碎冰击盏,让人心神晃动。
江萦楚轻微地拉扯下发呆的兰熙,提醒对方注意下形象,随后才眼神平静地看向承德太子:“还是要马上审理娑昕,时间越长越容易出现意外。”
承德太子点点头立刻命人提审娑昕,好在江萦楚当日直接将这些人扣押,如今审讯却是相当便捷。皇城司下手没有空回,不过一个时辰一份详细的口供便送到承德太子的桌案之上。
一如江萦楚的猜测,乐言果然是无意中闯入的替死之人,娑昕在事后也回想起当日的情形,她也明白若不是乐言出现顶替她,那么她就是第二份血浆来源。
也是早有准备,娑昕只上了一套加官晋爵就迫不及待的和盘托出,反倒是后面又为了验证真假才多吃了些苦头。
承德太子将供词看完,随即递给江萦楚,他几乎气笑了:“这些人坏了心肠,为了区区五百贯,就干做下这种事。”
“五百贯可不少哦,毕竟像她这种宫女一个月不过是一贯而已,五百贯等于她四十年的薪资。”江萦楚淡淡地反驳,皇家的区区和宫女的区区有天壤之别,而这样极度的落差感也会成为罪恶的温床。
吐槽完承德太子,江萦楚看着口供上面一个熟悉的名字:“顾念珩?他是娑昕原本的上层?”
这个人她还记得,就是在那日她寻找承德太子时拦住她下山之人,江萦楚眸中带着深思,看来她的判断并没有什么问题,这件事真的跟九皇子有关。
按照娑昕所言,她的上层开始是顾念珩,后来顾念珩事发才换成了那个已经死的小太监,当日是他发布命令让娑昕将小舟子接进药圃,后来迷晕放血也是对方下的手。
娑昕则是负责放哨,但是没想到的是,就在她挖石斛的时候,被原本休息的乐言当场撞破两人争执起来,在两人撕扯的时候乐言突然趴在地上,她才看到手里攥着石头的太监。
看到这里江萦楚摇头,对方还是没有说实话,兰熙查验过乐言的伤口,她也看过血迹,打击乐言的人应该和乐言差不多。而死了的小太监身高要高得多,如果是他砸死乐言不会是现在的角度。
将这事儿告诉承德太子,不管脸色铁青的对方再次吩咐,江萦楚又继续看下去随即她发现了另一段有趣的叙述。
娑昕其实对小太监也不是很信任,因此她曾经跟踪过对方,可是几次都无功而返,但其中一次她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那就是小太监似乎和药圃的首领太监衮迟鹧有着若隐若现的牵连。她曾看到两人在交错的一瞬间似乎交换了什么。
可惜的是还未等娑昕抓住对方的把柄,珊瑚案事发她们被滞留宫中,而后更是被分别看管,根本没有机会再刺探情报。
“衮迟鹧?”江萦楚将这个名字在心中咀嚼数下,总觉得似乎在哪里听过。
她蹙起眉头大脑飞速运转,这些证词好像哪里有问题,现在先不说其他,这个衮迟鹧是何许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