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赐的死有多人现场目睹，当时的燕山雪又刚好在派出所，没有人会怀疑到她身上。


    而她待在派出所，是为了张燕。


    张燕虽然流产，失去了生育能力，但休养几天后精神还不错，至少不像李天赐一样一动就疼得龇牙咧嘴。


    所以在接到报警后，民警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她带回了派出所做笔录。


    燕山雪在看到痛苦的张燕之后，才满意地离开了派出所。


    可惜现在李耀待在拘留所里，不能亲眼见到他崩溃的样子了。


    不过也没关系，燕山雪第二个要解决的，是张燕。


    张燕就像一个伥鬼，明明自己也是女人，却对其他女人有着极大的恶意，还觉得她那恶劣的老公是香饽饽，认为接近李耀的女人都是要和她抢男人的，在叶舒谣之前，她其实还用造黄谣的方式害过几个李耀的女同事。


    哪怕是李耀骚扰其他人，或者是出轨□□，张燕最后都会原谅，然后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那些女人身上。


    这样相比起来，这一家三口里，她讨厌程度最低的，竟然是李天赐这个熊孩子，所以她给李天赐的死法，也是最简单，最利落的。


    李天赐死后，张燕没有再住在医院里，而是回了家，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家三口发生了这么多事，居然没有长辈过来帮着处理一下后事，但燕山雪还是在张燕回家以后，使用了技能催眠木偶。


    如今张燕家中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她给自己做好了晚饭，正打算吃饭的时候，目光忽然变得呆滞，她走向厨房，抽出了一把菜刀，然后开始往自己的腿上一刀一刀地划。


    在技能时间只剩下最后十秒的时候，张燕忽然举起菜刀，狠狠砍向自己的左手。


    技能结束，燕山雪走到广场舞队尾，和赵姨一起跳起了舞。


    一个小时后，燕山雪借口说累了，便离开了广场舞队伍，准备回家。


    她拿出手机，就看到几十条消息跳了出来，其中大部分都是傅千钟和当时处理李耀案件的女警孙虹发的。


    燕山雪想了想，先给孙虹打了个语音电话。


    孙虹很快接通：“燕山雪，你刚刚去干什么了呀？怎么都不回消息？”


    “我刚刚和赵姨一起跳广场舞呢，音乐太大声，没注意到手机消息。”燕山雪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怎么了？找我是有什么急事吗？”


    “是这样的，张燕，就是你邻居那家女主人好像是疯了，自己在家把自己的手给砍了，但是送到医院后又说不是她自己砍的，是你害的，唉，虽然我不太相信你会做出这种事，可是她毕竟指认你了，还是需要你过来走一趟流程，录一下口供。”孙虹解释道。


    “行，那我现在就过来，也是辛苦你们了，遇到这家胡搅蛮缠的人。”燕山雪十分体贴地说。


    孙虹也有些烦恼：“谁说不是呢，唉，不过没办法，当民警就是会不停地遇到奇奇怪怪的人。”


    燕山雪和孙虹结束通话后，先是打了个车，才慢悠悠地给傅千钟回消息，许是孙虹找不到她，去问了傅千钟知不知道她在哪儿，傅千钟才会过来询问。


    告诉傅千钟自己正在赶往派出所之后，燕山雪便在车上闭眼休息了一会儿。


    在派出所门口下车，燕山雪一眼就看到了等在大厅的傅千钟，她眼睛微眯，随即又露出笑脸。


    如果她不是任务者，在这个节骨眼，她肯定会远离傅千钟，以免被李耀一家子拍到什么画面，到时候发到网上去说她是靠派出所的关系才能一直伤害他们而不用受到惩罚。


    无论这种言论有没有证据支撑，都会有一大堆无脑的不知是真是假的网友为此冲锋陷阵，网暴她和派出所的。


    这种网络舆论，处理起来不难，但很烦人。


    好在，现在李耀和张燕，是做不了这件事了。


    所以她带着笑容小跑到傅千钟面前，揶揄道：“傅警官，你这是在等我吗？这个案子应该不是你负责吧？”


    “我只是，算了，我就是想见见你，还有点担心你。”傅千钟本来还想解释什么，最后却是认命般这样说道。


    燕山雪抬起手，晃了晃食指，一脸了然地看着他点点头，却没有说话，而是走向另一边的孙虹道：“孙警官，我来了。”


    笔录做得很快，毕竟燕山雪的动向很简单，而且只要一查小区的监控，或者问一下广场舞的阿姨们，都能佐证她的说辞。


    更何况，张燕身上没有任何抵抗伤和束缚伤，就两人那势成水火的关系，总不可能她乖乖站在那里让燕山雪拿着刀砍，没有任何反应吧？


    张燕的伤很重，燕山雪没有再盯着她报复，而是让她多享受一下疼痛，随后便将目标放到了李耀身上。


    李耀在拘留所里，条件一般，但好歹也是规律作息，不愁没饭吃，燕山雪可不能让他这么舒服，工作人员有纪律，不会折磨他，没关系，其他狱友可不都是好惹的。


    于是燕山雪开始了连续一周的李耀没事找事事件，可能是放风时，可能是劳作时，可能是吃饭时，李耀都有可能突然发疯，要么打身边的人，要么毁坏狱友工作的成品，要么打翻别人的饭菜。


    很快，他就被其他狱友们给孤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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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少睚眦必报的人开始给他使绊子，里头人才可不少，那些阴私手段大多都是李耀以前见也没见过的，再加上他总是惹事，工作人员偶尔看到，只要不出事，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周后，张燕的伤好了许多，对未来却十分迷茫，李耀在拘留所中也已经彻底惹了众怒，每天都在胆战心惊中度过。


    如今的张燕精神状态已经有些不太好了，丈夫被关押，儿子丧命，自己也莫名其妙开始自残，她觉得这世界荒诞得离谱，明明以前他们一家也是这样生活，从来都是得罪他们的人没有好下场，怎么现在就变成他们的生活一团糟了呢？


    张燕越想越觉得不对，只是她和李耀、李天赐都是一样的人，从来不会反思自己的行为，于是，燕山雪再次成为她满心怨恨的对象，一切不好的开端，都是从燕山雪搬来以后开始的。


    她这样想着，竟直接从医院跑了出来，打了辆车回到了家里。


    燕山雪再次见到张燕的时候，是在手机里的监控视频中。


    张燕神情癫狂地拿着一把菜刀砍坏了她家门口的可视门铃，然后又往燕山雪的房门处狠狠劈砍了几刀。


    燕山雪在她砍门时就报了警，想了想，她也从厨房拿了一把菜刀，又故意将一只拖鞋踢在沙发旁，装作惊吓到连拖鞋掉了一只都没发现。


    本来她还在纠结，要不要也给受了这么多天精神和身体双重折磨的张燕一个跳楼的痛快死法，但当张燕发疯跑来时，她就有了新的想法。


    张燕毕竟没有受过锻炼，还受了伤，憔悴得很，不可能单靠一个人的厉害就劈开防盗门。


    因此，燕山雪一直耐心等到警方赶到，就在警察离开电梯，出声制止张燕时，燕山雪立刻发动技能催眠木偶，在两名警察面前，果断地抬手用菜刀抹了张燕的脖子。


    鲜血顿时喷溅而出，一瞬间，整个楼道都仿佛被血色笼罩，其中一个年轻些的警察脸都白了，但好歹也是训练有素，没有当场吐出来。


    就在这时，燕山雪装作听到警方的声音，提早切断技能联系，小心翼翼地将门打开了一个缝，说道：“警察叔叔，你们快救——”


    燕山雪向外看了一眼，就看到倒地不起的张燕，脖子上的血还在喷溅而出，她瞪着眼睛，目光中茫然与怨毒交织，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有一瞬间的失神，手中的刀怎么会抹了自己的脖子。


    但此时的她已经什么都做不了了，只能在地上抽搐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气声，然后很快便没了声息。


    燕山雪则是害怕地尖叫一声，然后白眼一翻，向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