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整顿

作品:《穿为男频文的恶毒妻子

    各家少爷落座于水边,酒觞从小溪上游缓缓往下漂。


    她与江列岫站在溪边。


    溪水潺潺,她眉心却紧蹙。


    酒觞停在位橙衣少爷面前,他端起酒觞一饮而尽。


    而是让身边女子捧着琵琶去主坐弹琵琶。


    其余人身边都有像这样的女子,穿舞裙的、拿古萧的、抱古琴的……方霜见明白了大概。


    男子穿着随意,女子盛装。


    这些富家少爷是拿这些女子当菜。


    她的目光不禁瞥向身边人。


    江列岫带她来这的心思,若隐若显。


    她年龄还小时参加过类似的酒局。


    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个富二代,她被他带着与他的朋友见面。


    她出门前已开始紧张,挑了半天的衣服首饰,头发卷了一次又一次,妆容也改了一次又一次。


    真正见面的时候,那些富二代都穿着随意,只是普通的体恤短裤,而她穿着礼裙,浑身戴满饰品,整个人格格不入。


    善良的小姐姐见她落单,牵起她的手,而她只能看见她腕上的百达翡丽和自己的水钻手链。


    自那时起她便下定决心,终有一天要做那个善良的姐姐,能在大场面游刃有余,受到自己善意的女生还会崇拜她。


    女人的崇拜比男人的有用得多,也更难得。


    “我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呢。”她温言道。


    江列岫低头笑道:“那,去坐坐吧。”


    她跟在他身后,找个块软毯坐下。


    少爷们见太子殿下来了,还带了个从未见过的女子,好奇得很。


    “殿下也要玩吗?”


    “好啊,那便玩玩。”


    他偏头瞥向方霜见。


    她淡淡一笑。


    正好手痒。


    酒觞重新从溪边投入水中,流经几人,最终停在她前面一位。


    是个纨绔公子,他拾起酒觞一饮而尽,身边女子快速写了首诗。


    方霜见觉得很有意境,不过在坐的男人都不笑。


    破防了。


    再来一次,酒觞停在江列岫面前。


    她大大方方地站起身:“小女不才,只会煮茶。”


    江列岫饶有兴致:“好啊,上茶具。”


    她坐在主坐,认真摆弄茶具,清香烟雾从铁壶中溢出,片刻后她烧好茶。


    给在座的的少爷都倒了杯。


    江列岫端着那杯茶,只嗅了下。


    “倒是新奇,东宫也不见得有这样好的茶。”


    太子殿下这么一说,几个本有些担忧的少爷仰头将茶水饮尽。


    方霜见刚坐回软垫,前面的那位少爷便捂腰问道:“姑娘,你这是什么茶?怎么喝完……肾痛。”


    其余几人正哈哈笑,蓦地腰背也痛起来,痛苦地捂着,蜷缩在溪边。


    “正常的,只有肾好的人喝完才痛,说明几位公子身体健康。”


    其实是她往茶壶里加了几钱雷公藤。


    雷公藤剧毒,少量的话只会引起肝肾损伤。


    她父亲下岗后开了家中药铺子,她放学有空就会帮忙,因此知道这些中药知识。


    热闹的曲水流觞立马变成病友会,富家少爷捂着肚子缩在地上,颇像几只背壳的蜗牛,陪同的女子捂唇偷笑,间或笑出一两声。


    她也笑,悠闲地理肩头发丝。


    “诸位公子体格健硕,实乃可塑之才。”江列岫眸中神色复杂,带了笑意。


    几位少爷痛苦道:“谢殿下夸赞!”


    欻然,不远处传来人声。


    江列岫立刻警觉:“不好,是风纪整顿的,没想到查到咸安宫来了。”


    几个少爷愕然抬头,忙拉着身边女子找地方躲。


    下人则忙着收拾现场。


    江列岫带着方霜见,躲进小巷之中。


    说是小巷,其实就是两墙间的小缝隙。


    两人躲在里面,肩贴着肩,鼻尖碰鼻尖。


    她沉默地低下头,靠在他肩头。


    他抱住她腰,她双脚甚至没沾地。


    这个姿势,她只能够去仰仗他,如菟丝花般倚在他肩头。


    她暗暗翻白眼。


    说他好色,没有一点问题。


    真正的正人君子,应是让她躲着,而不是与她挤这个狭小的缝隙。


    “他们为什么会来这里整顿风纪啊?”她抬起湿漉漉的眼睛。


    他轻抚她脊背:“有几位公子的女伴,是烟柳巷的艺妓。”


    “这样啊……”


    看样子他是驾轻就熟,她开始怀疑面前男人是否还留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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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贞洁。


    折腾半天发现不是处就好玩了。


    她故意问他:“艺妓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沦落风尘的女子,姑娘不知道也正常。”他刮了刮她鼻尖。


    方霜见闭上嘴。


    想吐。


    爹味好浓。


    在他的眼里,她是纯情小白花,单纯地仰慕他,那些艺妓就是风尘女,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


    实则不然。


    她们都拿他当猪。


    男人的区别只在于一部分是家养大白猪,一部分是野生小豪猪。


    江列岫是死猪。


    表面彬彬有礼,内里满是烂肉死油。


    巷外人声渐进,她缩着身子,细声问:“我们万一被发现该怎么办呀?我怎么向我夫君交代……”


    “即便是被发现,也没人敢说出去。”他顿了顿,“沈首辅博学多识,与他做夫妻应很有趣。”


    “才不是呢,他在家都不理我,也只有太子殿下您愿意与我说这些话了。”


    “我以前从未见过你,也不知道文远侯府有这样一位小姐,真是可惜。”


    江列岫当然不认识她。


    她不读书识字,整天在街上鬼混,恶名只流传于市井,特别是年轻女子的口中。


    其余的富家公子哥与他这样的皇子,皆不知晓,甚至是不认识她这个人。


    认识的也是通过方临的描述。


    “方临老是在学堂说,自己的姐姐很漂亮,”他凑到她耳畔,“果真如此。”


    方霜见不信方临会说这种话,讪讪笑道:“真的吗?”


    “他经常这样说。”


    “不是哦,是太子殿下真的觉得小女漂亮么?”她眨巴眼睛,一双桃花眼妩媚动人。


    “方小姐觉得呢?”


    她额前发丝被风吹起,拂过他高挺的鼻梁。


    她低头轻笑。


    失神之际,挡在巷口的软布被掀开。


    方霜见视线上移,最先看见的是那只扶在墙面的手。


    手背伤痕呈现淡粉色,指节带了只玉戒,指腹扣住墙面,红里泛白。


    愤怒、委屈、羞愧,竟同时出现在一张脸上,那张俊美的面庞,此刻无比扭曲。


    江列岫眸光轻转:“咦,今日怎是沈首辅当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