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递过个小瓷瓶，“蚀阵散，对付普通禁制凑合，碰上龙脉和那种怪能量，够呛。”


    凛尘接了瓶子，又拿起套灰扑扑的太监服掂了掂，嘴角抽了下。


    （妈的，老子堂堂凛家少主，还得玩cosplay。）


    “林凡，风放出去了？”


    “放出去了。”林凡压着嗓子，透着点兴奋，“就说老三在西南‘平叛’，黑了邪教一批好东西。太子那边抓着点影儿，要捅上去。现在外面传得有鼻子有眼，两边的人互相撕咬，查老底，宫里宫外都盯着他们呢，没人顾得上别的。”


    （很好，让他们先咬）凛尘心里哼了声。


    他看向角落里捧着热茶小口喝的周灵儿：“灵儿，等下我带你靠近皇宫，你不用进，就在外面，帮我‘听’里面的动静，能量强弱变化，人的气，行吗？”


    周灵儿放下茶杯，用力点头，小脸绷得紧紧的：“凛尘哥哥，我能！我感觉越来越清楚了，那层墙还是透不过去，但里面有东西动，我能知道！”


    （血脉感应，关键时候还真顶用。）


    夜色浓得化不开，伸手不见五指。


    凛尘换上那身别扭的太监服，用敛息香和敛息术把气息压到最低，整个人快要融进墙角的影子里。


    影和刺也一样打扮，三人像三道轻烟，悄没声地溜出凛府，借着夜色掩护，往皇宫那边摸。


    高大的宫墙在夜里像趴着的巨兽，无声地散发着压力。


    “少主，西侧角楼，守卫换防有空当，半刻钟。”影的声音细若蚊鸣，飘进凛尘耳朵。


    三人动作快得像猫，贴着墙根阴影，躲开一队队巡逻禁军，很快到了叶凌汐说的那个角楼附近。


    周灵儿的声音通过特制传音玉符，带着紧张，在凛尘脑中响起：“凛尘哥哥，左前方…三个人藏着…气很强…跟上次地宫里的人差不多…”


    凛尘动作一顿。（皇室隐卫？藏得够深的！）


    他立刻打手势，三人瞬间定住，像三块没生命的石头，嵌进墙角的黑暗。


    没多久，三道几乎看不清的黑影，幽灵般从角楼上方的阴影滑下，扫视一圈，又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另一边。


    （妈的，这防御，比想的还变态！）凛尘暗骂。


    “换路，走御花园废弃水道口。”凛尘低声下令。


    三人再次移动，更加小心。那水道废弃多年，入口隐蔽，全是蛛网灰尘。


    凛尘刚要伸手去掀那沉重的石板，周灵儿的声音又急促响起：“里面！水道里面有东西！不是人！是…是阵法！活的！它醒了！”


    嗡！


    一股阴冷晦涩的能量波动猛地从水道深处荡开，水波一样扩散，带着强烈的警告和排斥！


    石板上瞬间浮现密密麻麻的符文，闪着幽光！


    （操！连废弃水道都有后手！）


    凛尘想也不想，一把拉住影和刺，猛地后撤！


    几乎就在他们撤开的刹那，那股能量波动轰然炸开，无声无息，但凛尘能感到，刚才他们站的地方，空间都扭了一下！慢一步，绝对被卷进去！


    三人藏在假山后，看着石板上的符文慢慢隐去，恢复原样，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少主，进不去。”刺的声音有点哑。


    凛尘脸色难看。（第一次试探，就差点栽了。皇宫这铁桶，比想的还硬。）


    那股能量波动，带着点龙脉气息，但更多的是一种古老、死寂、却又充满警惕的力量，似乎专门防着某种特定的入侵。


    （不是防外人，更像防‘自己人’？）


    撤回小院，天边已经透出点白色。


    “失败了。”凛尘脱下那身憋屈的太监服，灌了口凉茶，“皇宫的防御，特别是对内部的防范，滴水不漏。硬闯，没戏。”


    林凡皱着眉：“那怎么办？干等着？”


    叶凌汐看着地图，指尖划过那片禁区：“正面侧面都堵死了。但阵法总有节点。这片禁区，是建在几座旧宫殿上的，最大那座，叫‘静怡宫’。”


    “静怡宫？”林凡一愣，“那不是…七公主住的地方吗？那位公主不怎么出门，性子怪，都快没人记得了。”


    凛尘心里一动。（七公主？一个快被忘了的公主，住在禁区边上？）


    （最危险的地方，也可能是最容易被忽略的口子。）


    “林凡，给我查！查这个七公主！所有事！背景、喜好、日常起居、宫里关系，特别是她宫里的下人，有没有能用的！”


    凛尘站起身，走到窗边，看向皇宫深处那片在晨曦里依旧阴沉的区域。


    （一个被遗忘的公主，一座冷宫，紧挨着风暴眼…）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弧度。


    （也许，该换个玩法，去拜访一下这位‘邻居’了。）


    御花园废弃水道口那股子腥臭味，比黑魂岭的瘴气好不到哪儿去。


    凛尘三人屏息凝神，贴着湿滑的石壁，像三条滑不溜手的泥鳅，钻过狭窄的通道。


    水道尽头是一口枯井，井口被杂草和一块破石板掩着。


    “安全。”影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带着一丝尘土味。


    凛尘最后一个钻出枯井，拍了拍身上沾的烂泥和蛛网，脸色比井底还黑。


    （妈的，这皇宫，真是处处有惊喜。）


    “少主，林凡那边有新消息了，加急的。”刺递过一枚微烫的玉符。


    凛尘接过，真元探入。


    林凡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和一丝难以置信：“少主！查到了！皇宫那股异常能量，还有灵儿姑娘感应到的那个‘很强很熟悉’的东西，源头基本锁定了！是后宫西侧，一座叫‘清澜殿’的院子！”


    “清澜殿？”凛尘眉头一挑。


    “对！就是清澜殿！”林凡的声音继续响起，“那地方的主人，是陛下的亲妹妹，清澜公主。这位公主，在京城里名声怪得很，说她清冷孤僻，不问世事，一年到头都缩在清澜殿里，连宫宴都很少露面。她的清澜殿，守卫比某些皇子府还严，听说连皇后娘娘想进去都得提前递话！”


    （清澜公主？一个不问世事的公主，院子戒备森严，还藏着紫色气运目标？这剧本越来越有意思了）凛尘心里冷笑。


    “系统，清澜殿，清澜公主，跟那个紫色气运目标，什么关系？”


    【叮！目标区域‘清澜殿’能量反应与紫色气运目标高度吻合。清澜公主与目标具体关联，系统无法直接判定。请宿主自行探索。】


    （又是自行探索，要你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