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拿着绘马和笔，日向晴夏想了想，还是放下了笔，只是拿着绘马走到结缘树下。


    风间真理奈见她过来，让出位置，结果在看到她白板绘马的那刻惊讶了。


    “晴夏，你真的什么愿望都不许吗？”


    她摇摇头拿着绘马：“我没有要在这里许的愿望。”


    听出她的言下之意，风间真理奈试探询问：“那你就没有想要一辈子在一起的人吗？”


    “我哪能陪人一辈子。”


    风间真理奈被她回答吓到：“你不要吓我，这话可不能乱说。”


    她笑起来：“没有啦，只是我觉得这样的事情不存在，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不是吗？”


    像她波尔妮卡，哪能奢望杀了安培拉星人后，她还可以安稳活下去。


    就算凑巧没有死，也是个废人，而且那时候身份已经暴露，也只能独自一人慢慢走向毁灭。


    她对自己的定位一直都很明确。


    叱咤全宇宙的黑暗四天王邪将，被喊打喊杀的游虐星人，她从不否定自己以往跟着安培拉星人时的所作所为，所以也清楚知道自己的结局。


    什么样的因就会结出什么样的果，不可能因为一个绘马，一个心愿，就会有人来救赎她。


    她波尔妮卡不相信神明，自然也没资格去许愿。


    神社高处的海风有些大，吹得绘马互相碰撞出叮咚声。


    日比野未来将绘马挂上去后双手合十，闭眼垂头再次祈求神明的护佑。


    身旁的木之美扭头看向他，视线落在他刚挂的绘马上。


    「愿晴夏一生无忧无虑不再受到伤害。」


    「愿地球平安顺遂」


    「希望我们永远在一起。」


    「所有愿望实现的代价，我都愿意一并承担。」


    小小的绘马上全是未来对晴夏和地球的祝愿，以及实现愿望的代价，只有那句我们永远在一起包含了他自己。


    “未来，”木之美唤了一声，“我们，是指你和晴夏吗？”


    “不是，”日比野未来看向她笑起来，“是我们，我们所有人。”


    木之美鼻子一酸，她吸了吸：“你傻啊，结缘树，你写你和晴夏就可以了啊。”


    “结缘结缘，缘分不止有一种，”他看像自己的绘马，眼神温柔，“我想都结下，这样我们就都不会分离。”


    木之美眼泪差点掉出来，她眨眨眼将泪收回去：“我们本来就不会分离，大家都在地球都在日本，能离开到哪儿去。”


    她取下眼镜擦擦眼下：“未来你真是的，许个愿都搞这种。”


    说完木之美转身去拿神社准备的笔，然后回来在自己的绘马上添了一句。


    「愿GUYS的大家永远在一起，未来和晴夏能够白头到老。」


    木之美写完后呼出一口气冲对面喊道：“真理奈、晴夏，你们好了吗？”


    “好了。”日向晴夏回答后在自己挂上的白板绘马上停留片刻后转身离开。


    风间真理奈看了看她的背影，随后视线落在自己的绘马上。


    时间差不多了，四人决定联系其他人汇合。


    打了个电话，知道其他人去了另外一边的岩屋，现在也准备出神社，于是约定在神社门口见。


    往下走的过程中，她们还在注意周围的情况，但根本没有发现任何奇怪的地方。


    那四个男生说的鬼，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风间真理奈和木之美询问了那四个男生的问题，得到的回答是——


    “有钱有势的垃圾，”日向晴夏语气平淡，“想要征服我，每次都被我躲过一劫，最后一次……把他们打得差点去整容，我也就退学了。”


    她说话的语气很平静，就像在陈诉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但听得人却心惊胆战。


    同岁的男女本就实力悬殊，更别说还是一个人对上多个人。


    作为曾经幼师的木之美十分气愤：“那男生口中的妹妹不会是日向夏希吧？她为什么？她也是女孩子啊，还有那句上一个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有受害者？”


    “木之美，”日向晴夏停住步伐，“恶人是不分性别的，更何况是日向夏希那种天生的恶人。”


    日比野未来：“她做了什么？”


    她摇摇头：“我只知道我退学前发生的事情。那四个男的是日向夏希结交的所谓‘朋友’，但交情没有四个男的那么稳固，有一天我放学值日走得晚，听到了她们在争吵。”


    “日向夏希面对四个男生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害怕，本来我不想管，但……”


    话语停顿住，她翻阅着那天的记忆。


    日向晴夏是因为日向真由美的缘故才上前。


    她掠过了真由美的原因直接讲述后面：“我将手中提着的垃圾砸了过去，那些人一分神，日向夏希就跑了。”


    “结果，”她摸了摸额头，“第二天上学，我就成为了他们选择的欺凌对象，后来才知道，是日向夏希出卖我，有我了她就不会被欺负。”


    “怎么可以这样！”风间真理奈脸都气红了，“那些小兔崽子，别让我见到他们第二次。”


    木之美眼神慌乱，突然伸手抓住她手臂：“那你退学那次是发生了什么？”


    日向晴夏盯着她眨眨眼，随后笑起来，笑容里有无尽的厌恶。


    “不会吧……”


    “当然不会，”日向晴夏拍拍她手背，“虽然日向晴夏性格是懦弱了一些，但也不会懦弱到那种地步，那个实验室和那四个男生，都给砸了，学校以毁坏公共道具和故意伤人为理由想劝退，结果心一狠，直接退学不读了。”


    她慢慢往楼梯下走去：“离开江之岛没多久，得知外婆赔了学校实验室的钱导致看病钱不够，就去找小林美优子借了一些，所以我现在都还绑在她那里给人占卜还债。”


    “说到这里，我想到一件事，可能与……”


    她回头就看见另外三个人站在楼梯上方用同情的眼神望着自己，特别是梦比优斯，他看起来快哭了。


    “你们干嘛这么看着我？”


    风间真理奈走下楼梯：“你就是这么长大的？”


    “那倒也不……”


    波尔妮卡想否认，因为这是日向晴夏的人生不是她的。


    可脑子里一下子想到故乡毁灭后与安培拉星人一起的日子。


    那几万年里，黑暗、杀戮、生与死充斥着每一天。


    没人能够拿捏住安培拉星人的想法，有可能上一秒你还是他的得力干将，下一秒就把你塞进坟墓里。


    皇帝在安培拉军团里十分有威望，很多人崇拜他、忠诚于他以他为榜样，但也有很多人是迫于压力不敢反抗。


    波尔妮卡这两者都不属于，她只是单纯的无家可归，觉得自己与安培拉星人是同一种人，有共同的理想。


    太阳灾难的时候，她换算成人类的年纪，好像只有十岁左右，后来跟着安培拉星人，他才不会教孩子做人做事，只会教仇恨和杀敌。


    一句话概括就是，与他们立场不同的都是敌人。


    安培拉星人以能力让很多人加入军团，但其实军团也不似外界看起来的那么训练有素，每个人都臣服安培拉。


    她的能力勘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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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多人了黑暗邪恶的心理面，见到军团很多人都是表面恭维实际不服气安培拉。


    就像后来接班她邪将位置的邪恶博伽茹，那家伙的能力仅此于安培拉星人，所以一直不服气皇帝。


    其次还有安提鲁星人，那家伙每次战斗不尽力看戏就算了，还暗自觊觎皇帝宝座，野心很大，但碍于皇帝的实力表现出一副忠臣模样。


    更别说还有其他的各自勾心斗角。


    这么一看她波尔妮卡过得日子还不如日向晴夏，至少日向真由美这个外婆是真的在爱她教育她护着她长大。


    江岛神社见证了这份没有血缘的关系。


    而她什么都没有。


    她话音一转：“还好吧，至少还有外婆。”


    “这叫还好？”木之美更气了，“早知道我之前就该用那长杆戳死他们。”


    “杀人在这里犯法。”


    风间真理奈：“总之别让我再遇见那几个家伙。”


    见她们这么义愤填膺，日向晴夏再次分析：“我觉得那“上一个”和“鬼”一定有关系，但肯定是我离开江之岛后发生的事情，所以我不知道。”


    她突然又想到开口询问：“你们说这件事和江之岛海域异常情况有没有关系？”


    风间真理奈思考道：“目前看不出有什么关系，但如果是‘鬼’这种异常情况，我们还是得调查清楚，万一是宇宙人作祟也说不定。”


    三人分析完后准备往楼梯下走去，日向晴夏回头就看见仍旧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梦比优斯。


    两人了然松开晴夏的手：“你们快跟上。”


    日向晴夏登上楼梯，来到梦比优斯身边：“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日比野未来思考着措辞，“你以前的生活是怎样，在宇宙中漂泊吗？”


    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日向晴夏微微一怔随即反问：“你为什么突然想知道我以前的生活？”


    “因为我觉得晴夏的生活已经很辛苦了，可你却觉得还好，那你以前的生活岂不是……”


    “梦比优斯，”她语气温柔地打断他，但在看到梦比优斯自责悲伤的神情后，她心软开口哄道，“那你就这么想。”


    “什么？”


    她伸手撑起他的唇角，像哄小孩子一样：“就想我的人生是从遇见你开始的，那之前的我已经化成黑雾死去。”


    日比野未来神情看起来更加伤心皱眉不赞同：“你不会死的。”


    “你也不会死啊，”她笑起来拉起梦比优斯的手，“奥特曼的一生可是很漫长的。”


    两人加快步伐，来到神社门口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等在那里，其中斑鸠乔治和相原龙正发出愤慨的话语。


    “早知道是那四个兔崽子，我当时就不对他们这么客气了。”


    “我就那几个人看起来有问题吧，你还拦着我。”


    “你还不是以为他们是普通高中生。”


    日向晴夏和日比野未来对视一眼后，疑惑上前：“你们在说什么。”


    “晴夏，”相原龙严肃走到她身边，“那四个兔崽子家里到底是做什么的？”


    她转头看向真理奈和木之美。


    “龙他们在岩屋那边碰见了那四个男生，也是一惊一乍，被游客给投诉了。”


    原来是这样，她拍拍相原龙肩膀：“哥你冷静一点，你们现在可是在江之岛调查情况，还不能暴露防卫队的身份。”


    “我知道，等这件事结束后再处理那些人，对了，”他扭头询问，“鸟山辅佐官说他们在哪家餐厅？”


    “这个，”久赖哲平拿出手机，“叫鮮魚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