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咒灵是你们养的吗？”渡边心一横，大声问道。


    对面金发的女孩半挡在黑发男孩前面，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渡边话问出口，心里莫名一松，他甚至走神地想着他还会和乙骨忧太拿着便当盒并肩走过走廊的时候。


    他们的路线会路过锦织久绘子的班级，乙骨忧太通常会稍微放慢一点脚步，锦织久绘子很好找，唯一的那个金发，耀眼得可怕。就像现在夕阳西下，已经毫无力度的暖光洒在她发上、校服上，依然像刚擦拭过的黄金。她一般在边和朋友聊天打闹边吃便当，看到乙骨忧太就很大方地笑着挥挥手打个招呼。


    上次也是她冲进来把乙骨忧太带走的吧。跟天降救兵一样，哗啦一下冲进来，又像龙旋风一样刮走。


    “你问这个干什么？”锦织久绘子问他。


    “你们是怎么……”渡边说着，又截断了话头，“你们能控制住它么？”


    “在控制了。”锦织久绘子轻飘飘地说，有些似笑非笑，渡边感觉被她的眼神刺痛了，“别担心，不会伤到你的。”


    “是签订契约吗？”但他还是坚持着问道。


    锦织久绘子却反问他，“这个好像不是很方便随便透露的吧？”


    他好像听到了小小的一声“噗”，是他心中的勇气漏气的声音。


    算了。他也一直知道，他从来没有被哪个群体融入过，锦织久绘子不想说他又能怎样。果然是个很厉害的女人……连乙骨都……


    “渡边君。”锦织久绘子喊他，“不然，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是回答了，我就告诉你，怎么样？”


    渡边犹豫了一下，锦织久绘子也不等他，作势要走，渡边来不及再多想，连忙喊住他们，“等等，你问吧。”


    “你怎么知道这是咒灵？”


    “有人，有人告诉我的。”


    “谁？”


    “一个蓝头发的男人，你们认识吗？”


    “你当时看到了吗，看到那个咒灵了吗？是什么样子的。”


    渡边奇怪，他们不知道那只咒灵的样子吗？但他还是回答了，“看到了。一只怪物，上半身是横着，一条一条的，下半身是尾巴。”


    “看样子你说的话是真的。”锦织久绘子说。


    原来是要试探他说的是不是谎话吗。渡边想起来当时女孩的问话，“你是怎么做到poker face的……就是撒谎都面不改色。”狠毒、一刀毙命。故作天真的样子真是让他寒毛都立起来。


    “渡边君，你还知道什么？咒灵是怎么形成的？”


    “不知道了。”渡边怀疑起来，“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真的吗？”锦织久绘子打量他，似乎在判断他说的话是真是假。但最终没继续问下去，“那我回答你刚才的问题吧。”


    “这是忧太从小就有的守护神，你们当时肯定欺负他了，守护神就出来保护他了。”锦织久绘子笑眯眯说，“别惹他哦，可能就是神灵也不希望温柔的人被欺负吧。”


    渡边看着他们俩离去的背影，没再说话。


    锦织久绘子这个人，果然他第一眼就不喜欢。


    -


    我和忧太又走过一个拐弯，确定渡边君不可能看到了，我才狠狠松了一口气。


    太吓人了。虽然我有预感渡边君会问那一天的事，但“咒灵”一词出来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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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我给吓够呛。


    所以里香现在的状态，是叫“咒灵”吗……听上去好不吉利，也不够帅气。下次还是不要跟里香说这个消息了吧……


    前两年去神社着实是给我吓出阴影来了。我也不敢光明正大地表示我们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只能暗戳戳地装作知情人旁敲侧击。还好渡边君警惕性也不算特别高，说了很多有用的信息。


    “果然渡边君还是很担心的吧。”我对忧太说，“感觉也能理解啊……毕竟作为普通同学，谁也不想自己身边有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出现的……咒灵。”


    当时说那一句“在控制了”，完完全全心虚得很，声音和眼神都在飘忽。


    “他说的那个蓝发男人……要不我明天再问问他吧。”忧太关注到了另一个点。


    我拒绝，“不用。太不安全了。上次御目方感觉就不对劲。一切还是安全起见。”


    “好。”忧太很乖顺的答应了。


    我侧头看了他一眼。依然是到处乱窜，生机盎然的头发，依然是小狗一般的垂眼和纤长的眼睫，依然是眼底的青黑和过度白皙的肤色，依然是在被我过长时间端详下会微微泛红的耳朵和脖颈。


    还有依然是比我稍微矮一些的个子。


    哦不好意思这有点戳他痛处了。


    似乎有哪里变了，但说不出来。


    最后我只是说，“忧太，你黑眼圈还是好重。睡不着吗？晚上早点睡白天也可以不用起那么早的。”


    “没事的。”忧太抬手揉了揉眼睛，“我最近熬夜看漫画了，等我看完就不会黑眼圈那么重了。”


    “什么——！你看漫画不分享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