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洞房？


    叶小川一愣，皱起了眉毛。


    昨天婚礼都办完了，今天一大早跑过来闹洞房？


    自己和他们不熟，平时也没有交情。这些人是要闹哪出儿？


    叶小川长臂一伸挡住了门，语气不善：


    “大早上的，你们来干什么？”


    领头的叶癞子脖子一梗，他和叶小川是叔伯兄弟，俩人一个爷爷。关系比叶富贵和叶小川还亲近。


    不过叶建东死后，他们就和叶小川家撇清了关系。


    生怕叶小川他们沾上去了，躲得远远的。


    这段时间，见叶小川日子过好了，他们家就想贴过来。


    昨天在叶小川的婚宴上，他们就以主家自居。


    叶癞子就要带人来闹洞房，最后被叶建设拦住，才没闹成。


    他心里不忿，这一大早就带着人上门儿了。


    看见小川的态度，叶癞子面上有些挂不住。


    “叶小川，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可是你哥！当哥的给弟闹洞房，这是应该的。”


    “新媳妇闹一闹，才能更听话。”


    叶癞子说着话，晃了晃身子，抬腿就往院子里挤。


    他边走还边招呼身后的人：


    “哥儿几个，走着！”


    还不忘招呼叶小川：


    “小川，给哥哥整点下酒菜，整点儿花生米，拌个猪头肉就行。


    昨天那个杜康酒不错，先上两瓶。”


    看他的样子，叶小川气笑了。


    他的手稍微用力一推，叶癞子就跌到了地上。


    跌了个狗吃屎。


    叶癞子脸涨得通红，气氛的指着叶小川：“叶小川！你！”


    “哥，你算哪门子哥？昨天让你上桌子吃饭，你就真把自己当盘儿菜了？”


    叶小川揉了揉手腕，斜睨着叶癞子。他们当初急着撇清关系。


    这会儿看自己日子好过了，跑出来充大瓣儿蒜。


    谁搭理他们？


    叶癞子被叶小川的气势震慑，缩了缩脖子，嗫嚅着不敢说话了。


    叶小川看想后边的几个。


    “你们呢，你们还闹洞房吗？”


    后边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连连摇头。


    闹洞房？


    闹什么洞房？


    他们以后还指望跟着叶小川发财呢，可不敢得罪他。


    “小川，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是叶癞子逼来的。”


    “我也是，我也是。”


    几个人撂下话，拔腿就跑，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有人脚下一滑跌到了地上，鞋子掉了都顾不上捡。


    叶小川轻笑一声，牵起江叶儿的手，去灶火里做饭。


    ……


    堂屋里。


    “小川~”


    江翠儿迷迷糊糊睁开眼，入目一片大红色。


    昨天的记忆涌入脑海，她羞恼的翻了个身。


    不好！


    自己的衣服！


    身上竟然穿着秋衣秋裤？那自己不是被他看光了？


    江翠儿翻身下床，身上像车碾过一样。她心里暗恼恨，又把叶小川唾骂了一遍。


    院子里下雪了，厚厚的一层。


    江叶儿掀开灶火门帘，看见江翠儿眼睛一亮。


    “姐姐，快来快来，姐夫不让我喊你，说你昨天累坏了，得多睡一会儿。”


    江叶儿挽住她的手，眨巴着大眼睛：“姐，昨天夜里你干啥了，这都晌午了才起来？”


    “睡懒觉，羞羞脸！”


    江翠儿脸窘得通红，狠狠剜了叶小川一眼。


    叶小川揉了揉江叶儿的头：


    “叶儿不是要吃火锅吗？你姐起来了，咱们可以开吃了。”


    叶小川殷勤的打热水，递毛巾，挤牙膏，还顺便拉了拉江翠儿的小手。


    江翠儿忍不住啐了他一口：


    “看什么看？我脸上有花儿？”


    叶小川点了点头。江翠儿别过了脸，实在是没眼看。


    等江翠儿坐好，叶小川立刻开启了服务模式。


    先把火锅端上来，他专门找人铸的鸳鸯锅。一边排骨汤底，一边他自己炒的辣汤底。


    涮菜也一盘盘端了上来。


    青菜，白菜，蘑菇，土豆，红薯，冻豆腐，鱼肉片，猪肚，猪蹄，猪脑，羊肉片，豆芽，粉条……


    看着丰盛的涮菜，江翠儿惊讶的瞪大了眼。


    这么多稀奇东西，小川从哪儿搜寻来的？


    “这，这也太多了吧？”


    “多什么多，新婚第一天，咱们得吃好点儿。以后，我带你们过好日子。”


    “住大瓦房，开吉普车，还要带你们四处旅游。”


    “真的吗姐夫？”


    “什么是旅游？”


    叶小川话没说完，就被江叶儿打断了。


    江翠儿也看着叶小川，现在的日子，她做梦都不敢想。


    叶小川说的好日子，那也太遥远了。


    火锅开了，腾腾冒着热气，香味飘散开来。


    叶小川先给叶儿捞肉，又给江翠儿也捞了一碗。


    “快吃，快吃。都是你俩喜欢的蘸料。”


    他们吃过好几次火锅了，这是食材最丰富的一次。


    “嗯，好吃，谢谢姐夫！”江叶儿吃得开心，笑得眉眼弯弯。


    江翠儿也很给叶小川面子，边吃边点头：


    “好吃，好吃。”


    叶小川笑笑，又给她夹了一块肉。


    隔壁二婶家。


    二婶抽了抽鼻子。


    “小川又煮鸳鸯火锅了，可真香啊。”


    她对着桌上的炒肉，叹了口气：


    “以前只想着吃饱饭，现在还想吃好。她爹，你说我去蹭个火锅怎么样？”


    二叔轻嗤了一声。


    “我看你是好日子过多了，忘记饿肚子时啥样子了。你这个败家娘们儿，小川给一点肉你就全炒了，也不想着留点过年。”


    二婶眼睛一竖：


    “有本事你别吃，我一个人全吃了。”


    二叔没本事。


    两人就着叶小川家的香味儿，自家的肉也香了不少。


    ……


    叶小川家。


    大家撑得只拍肚皮，再也吃不下了。江翠儿要收拾，被叶小川拦住：


    “我来我来，你昨天辛苦了，多歇一下。你在边儿上看着就行。”


    江翠儿狠狠剜了他一眼。


    “吱嘎！”一声。


    二婶推门进来，怀里还抱了一个针线筐。


    “哟，吃完了？”


    “我不让叶儿回来她回来，原来是家里有好吃的啊？”


    “二婶吃了吗？快来吃一口，小川洗的菜太多，我们吃不完。”


    “砰！”一声。


    二婶刚挨着凳子，吓得差点儿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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