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济世堂,颜大夫

作品:《全家偏宠庶妹?重生当恶女以牙还牙

    除掉了一个秋莲,捎带脚发卖一个香凝,如此荣安堂内的钉子也算是拔干净了。


    宋南絮垂下了眼眸,看着跪了一地的仆妇、女使们一个个地起身退出了主屋,阴郁的眸色总算是拨开了云雾。


    老太太服了夏侯博的药,每每这个时候都犯困。


    这一点夏侯博在时却并未告知其中缘由,待老太太睡下后,宋南絮便差遣翠珠告知了崔氏自己要出府,为老太太寻医问药。


    一顶孝悌的高帽子扣下来,阖府哪还有人敢不重视老太太。


    这也是为什么宋南絮要让整个安远侯府上下亲眼见着她宴请名医的结果。


    宋南絮上了马车,对驾车的青雀吩咐道:“去济世堂。”


    济世堂位于安仁坊东陆大街,市井之地,鱼龙混杂,甚少有安远侯府这般气派的马车出现,引得不少街市上的行人驻足观望。


    马车停在了济世堂门外。


    青雀掀开了车帘:“姑娘,济世堂到了。”


    宋南絮缓睁双眸,扶着青雀的手下了马车。


    “娘的!你姑奶奶的银子也敢骗!真当你家祖宗是吃素的不成!”


    斜里一道黑影飞来,青雀下意识挡在了宋南絮的身前。


    宋南絮轻轻地拍了拍青雀的胳膊,对她微微摇了摇头。


    青雀立即收敛了身上迸发出来的凛然杀意,默默地站在了宋南絮的身后。


    宋南絮站在原地,缓缓地抬起了眼眸朝着门口看了过去。


    偌大的门楣,匾额写着‘济世堂’,两侧石刻的‘借钱容易还钱难’‘讨债艰辛追债哭’的对联。


    宋南絮瞧着这对子,嘴角不仅勾起了一抹笑。


    瞧着对子,她倒是觉得夏侯博的这位弟子极符她的胃口。


    须臾间,一个身穿浅绿色短打,脚下穿着黑色靴子,青丝只随意挽了一个髻,斜斜的簪了一支素银簪子的女子。


    她撸胳膊、挽袖子,双手叉腰,瞪着一双杏子眼,气鼓鼓的小脸,活像是一个小包子似的:“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地方!?还想坑你姑奶奶的银子!


    别说你姑奶奶没警告你,再敢来我济世堂,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她拍了拍手,扬起了脖子,朝着地上病恹恹的男子啐了一口唾沫。


    说完,她转过身便要往济世堂里走。


    宋南絮看了青雀一眼,二人跟在了她的身后走了进去。


    颜央耳力极佳,听见身后脚步声转过头。


    一双澄澈明亮的杏子眼,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遍宋南絮,瞧她衣着不俗,脸上立马堆起了笑:“姑娘可是来看病的?”


    宋南絮:“是也不是。”


    颜央蹙起了眉:“姑娘莫不是来寻我开心的?”


    宋南絮从袖兜里拿一块玉牌,递到了颜央的面前:“姑娘可认识此物?”


    颜央只看了一眼,立即蹙起了眉头:“这臭老头!没事就给我添乱!还嫌我这里麻烦事不够多么!”


    说罢,颜央直接推开了宋南絮的手。


    青雀立即上前。


    宋南絮轻轻地拍了拍青雀的肩,朝她微微摇了摇头。


    青雀会意,立即退回到了宋南絮的身侧。


    颜央瞥了青雀一眼,轻哂了一声:“若是我没看错的话,姑娘习的是西域毒功吧!


    这种功夫伤人一千,自损八百,我若是你还是自废武功的好。”


    宋南絮只知青雀身手、用毒皆是各种高中,也会一些治病救人的法子,却不知道她习得竟然是西域的毒功。


    青雀没说什么,只是看向颜央时的眼神中暗含了一丝杀意。


    颜央却毫不在乎,坐在了济世堂的高脊红椅上,随手拿起了桌案上的茶壶,对着壶嘴喝了一大口茶:“说吧,你们来找所为何事?”


    宋南絮自顾自地坐在了颜央的对面:“夏侯老先生为我祖母开了一味药方——”


    她从袖兜里拿出了药方递给了颜央,继续道:“我祖母在用了此药后出现了嗜睡的症状,今日前来叨扰颜央姑娘,是想要询问其中缘由。”


    颜央接过了药方匆匆扫了一眼。


    下一瞬,她竟深深地皱起了眉头:“此方是用来解西域乌头之毒的!”


    说话间,颜央澄澈的眸子看似不经意地瞥了一眼青雀。


    宋南絮只看了一眼她的眼神,便明白了她的意思:“我祖母中毒已有十数年之久。”


    颜央闻言,微微颔首,瞧着青雀也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想来这位姑娘口中祖母中毒之事应与她无关,这才放下了眼里的戒备:“瞧这方子上所用的药材,想必是因为你祖母中毒颇深的缘故,才会在解毒的过程中出现嗜睡的症状。”


    听了颜央的解释,宋南絮这才放心了下来。


    “多谢姑娘了。”


    宋南絮看了青雀一眼。


    青雀立即将一个荷包递上。


    颜央见到递到自个儿面前鼓鼓的荷包,脸色立马变了,原本瞪圆的眼睛仅一瞬变弯成了弦月状:“姑娘无需这般客气。”


    她嘴上说宋南絮客气,可手却已经伸了出来,抓过了青雀递过来的荷包,在手上掂了掂,微一挑眉,面色大喜:“五十两!姑娘好生阔绰,不知可还有其他的病症要瞧么?”


    五十年问一个问题,若非有其他事相求,那她就是活财神,有钱没地方花了。


    宋南絮直言不讳地道:“我府中正缺一位值得信任的大夫,不知姑娘可愿意……”


    不待宋南絮把话说完,颜央竟然将荷包扔了回去:“我这个人自由散漫惯了,做不了别人家的府医,姑娘怕是找错人了。”


    宋南絮将荷包推了回去:“我并不是要姑娘到我府上做府医。”


    “不做府医?”颜央一脸狐疑地盯着宋南絮:“那是……”


    宋南絮莞尔道:“只希望我有需求时,姑娘可以施以援手。”


    颜央微一蹙眉:“仅此而已?”


    宋南絮颔了颔首:“仅此而已。”


    听宋南絮这么说,颜央脸上重新有了之前那副贪财的笑模样,再次将荷包拿了回去:“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宋南絮笑吟吟地看着颜央。


    仅从她刚刚的言语之中,她便能够看出来,夏侯博给她的这块玉牌对于颜央来说还不如银子来得实在。


    与其用玉牌强迫为自己行事,倒不如给她想要的。


    能够用银子摆平的事,那并不算什么大事。


    只不过——


    这五十两银子已经是宋南絮全部的积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