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是……”


    夏忱没有立刻离开想要解释几句，看到陆予章似笑非笑的表情，意识到再解释就成小丑了，于是收回了解释。


    装作无事发生：“原来这里还有个门呀，那我先过去了。”


    “去吧。”


    夏忱快步离开，让自己不要回忆太多，把说门没关好的事情都丢出大脑。


    还好陆予章也没有非要一个解释，虽然尴尬，但尽量表现出什么都没发生。


    书房的距离并不远，夏忱很快就到了。


    陆予章的书房没锁，想到刚才的事，还是没有进去，在门口等待。


    没等一会陆予章就过来。


    他换了一件棉麻材质的长衫，长衫的版型略宽松不显身材，在正式和居家服之间，既不会显得过于正式又不会很随意。如果不是夏忱刚见过他穿睡袍的样子，也想象不出来他身材这么有料。


    心里有点不爽，拉了拉身上的薄毯，早知道陆予章让她来书房是为了换衣服，她也先回去换一套再来。


    看着陆予章这个样子就来气。


    陆予章则像是挑火一样，还故意问了一句：“门又没锁，怎么不进去？”


    夏忱笑了。


    “陆老师您这是在考验我吗？我才说过不会有下次的。”


    她绝不会上当，在目的性强的时候，还会变得非常有耐心，意识到陆予章不是个好糊弄的人，再次道歉：“门是我开的，我就是想看看妈妈的画，没有其他意思，对不起，以后都不会这样了。”


    这次道歉比前面的都真诚。


    “早说不就好了。”


    陆予章打开门后又问：“密码是顾临告诉你的。”


    “……是的。”


    夏忱本来想把责任推到顾临身上，但想到陆予章是顾临的老师，对顾临更熟悉，肯定不想听到学生的未婚妻，把责任都推给自己的学生。


    改口说：“是我问的，您别怪他。”


    “这次先放过你，希望你等会也这么诚实。”


    陆予章收回锐利的眼神，踏进书房。


    “我一直都很……”


    见陆予章已经进去，夏忱话说了半句就停下来。


    她有点紧张，吸了口气后才进书房。


    书房内是冷冷的白灯，和画室完全不一样，画室的灯模拟自然光，带点暖，气氛也比书房更温馨舒适。书房现代感十足，分为书桌和沙发区。


    “坐沙发上。”


    陆予章走到直饮机前又问：“喝水吗？”


    夏忱要了杯热水，难得的感觉到拘谨，选了一个侧面的的单人沙发，坐姿端端正正的。


    为了让气氛活跃一点，也为了自己放松，随口夸了句：“陆老师这个沙发坐感很好。”


    “喜欢就多坐一会。”


    “嗯……”


    没等夏忱无语太久，陆予章就把热水放在夏忱面前的茶几上。


    “说说吧。”


    他坐在斜面的长沙发上，坐姿很放松，长腿随意支开。


    “我和阿临的感情很好，您知道的，我们从小就认识。”


    “小学的时候，阿临就会给我买裙子，现在也是，担心我住不惯寝室，还在学校附近买了房子，我也很爱阿临，他的衣食住行都由我经手，也会准备各种礼物……”


    夏忱早就想好对策，列举出一系列事例，来证明两人关系很好，带着浅笑，说到甜蜜处笑容也会加深。


    最后把问题抛给陆予章：“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中午阿临只是心情不好，我安慰了几句，这样也不行吗？您觉得我和阿临之间有什么问题？”


    “只是心情不好吗？”


    陆予章眼神犀利，听完夏忱的话却是笑了。


    “每个人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真要说起来，阿临那天心情不好的原因还是陆老师您说话太伤人。”


    夏忱避开陆予章的眼神，拿起热水喝了一口。


    “我说话伤人？”


    陆予章挑眉：“我只是陈述事实，没有玩弄任何人的感情。”


    “这也是阿临心态比较好，要是换了个人说不定会因为你几句话改行。”


    夏忱不阴不阳地回应，也是真生气，特别是看到陆予章这副平静的样子，一下就想到他对自己的画的评价。


    她向来圆滑，很快就找补：“当然啦，肯定会有人喜欢您的说话风格。”


    “我不需要有人喜欢。”


    陆予章冷哼：“几句话就受不了的话，还是趁早改行比较好。”


    “您真是……”


    陆予章敲了敲桌子，拉回话题：“我们在说顾临的事。”


    “我不觉得我和阿临之间有什么问题。”


    夏忱快速说完。


    “别装傻，你的画还在我手上。”


    见夏忱沉默，陆予章慢条斯理地说道：“你说你对他很好，却不知道他爱吃什么？连我都知道他不吃青椒。你就是这样照顾他的衣食住行？你的占有欲未免太强了一点。”


    “……”


    夏忱想说关你什么事，但画还在陆予章手中又泄了气，最后还是梗着说：“每对情侣都有自己的相处模式。”


    “如果顾临受不了要分手……”


    “不可能！”


    前面的话，夏忱还觉得无所谓，但到后面这句，顿时掩饰不住情绪。


    只是一瞬又平和地说：“我们有婚约，他不可能提出分手。”


    陆予章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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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用黑黝黝的眸子看着夏忱。


    夏忱就笑着看回去。


    在这种对视中，她总是很沉得住气的，这次却越想越气。


    不是因为陆予章的逼问，而是顾临存在本身。


    凭什么顾临运气这么好？


    有很好的父母替他铺路，连教画画的老师都这么替他着想，生怕他在我这里受欺负。


    心里要嫉妒死了，发誓绝对不会让顾临过得舒舒服服，脸上的笑容也更加灿烂。


    “这样开心吗？”


    “开心呀。”


    夏忱的眼睛弯成一条线：“阿临当然开心，他是您的学生，您看不出来吗？”


    “我是说你。”陆予章说话的语气很慢：“和顾临在一起开心吗？”


    “我当然开心。”


    夏忱下意识地回答后，愣了愣说：“陆老师您是觉得我不开心吗？”


    陆予章没有回答，反而说：“你也不是一定要和顾临结婚，订婚的时候你们才几岁，要取消也很容易。”


    “？”


    夏忱疑惑，这是想破坏她的婚约？即使是发现顾临不专一，她也没想过要取消婚约。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陆予章眼神深邃，表情却平静没有波澜：“你马上就20岁，不需要一直留在顾家，只要你想，我可以帮你取消和顾临的婚约。”


    夏忱没有说话。


    陆予章打开一扇窗，顺着想象离开顾家，和顾临取消婚约的生活，很快就收了回来，因为她无法想象这样的人生。


    她不怀疑陆予章的能力，知道陆予章可以办到。


    凭陆予章的社会地位和顾临有师徒情，很容易就可以搅黄她的婚事。


    越是心里没底，夏忱就越镇定。


    “陆老师，您才是占有欲强的那个吧。”


    夏忱轻轻放下手中的杯子，说话也慢悠悠的：“甚至不问一下阿临，就这样直接决定了？也许他不愿意呢？”


    “我现在是在问你。”


    “我又有什么不愿意呢？”


    夏忱一直没有正面回答，几次都拉顾临出来挡枪，她不是不知道陆予章的意思，就是习惯这样说话。


    “算了。”


    陆予章按了按太阳穴，往沙发后背靠了靠，陷得更深。


    “陆老师时间不早了，您看您都困了。”


    夏忱觉得自己应该是混过去了，还故意歪曲陆予章的反应，


    “现在可以把画还给我了吗？”


    “还不行。”


    “为什么？”


    陆予章懒得再多费口舌，起身从书桌上拿了一叠文件，扔在夏忱面前。


    “看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