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结婚

作品:《错嫁给年代文大佬后

    如果是几十年后,别说拉个袖子,当众接吻都没人会管,现在却是合法夫妻都得隔着距离走的1969。


    严雪飞快缩了手,“抱歉。”


    话出口,又觉得这样反而像她非礼了人家,又转移话题,“实在不行,咱们就跟招待所商量商量。”


    “招待所?”祁放终于从她手上收回视线,慢慢落在她脸上。


    “问问他们愿不愿意让咱们便宜点长期租,”严雪说,“虽然房间小了点,也没有厨房,但有人给烧炕烧热水,饭也可以先去食堂吃。将就过这几个月,等天暖和了,就能盖房了。”


    这还真是祁放没想过的角度,“我明天再找找,不行就按你说的办。”


    那李树武家就不用去看了,两人正要往回走,旁边突然有人问:“你们是要租房子吗?”


    严雪循声望去,发现竟然是有过一面之缘的郭大娘,而他们所站之处刚好是郭家附近。


    对方是出来倒炉灰的,穿得并不多,严雪赶忙把人扶到大门下避风的地方,“我们是要租房,大娘您有介绍吗?”


    郭大娘显然还记得她,“你是那天跟凤英一起来那丫头吧?”


    “您说刘大娘吗?”晚辈不好直呼长辈姓名,严雪也只听刘老爷子和刘大牛叫过几次凤英。


    “对,她叫黄凤英。我刚听你们说要租房子,你看我家咋样?”


    她家?


    她家不是有儿子要结婚吗?哪来的房子往外租?


    大概猜到严雪在想什么,郭大娘露出苦笑,“我家长安都这样了,这婚哪还能结成?”


    虽然没多说,但很显然,女方那边应该是悔婚了。


    这让严雪有些沉默。


    她想起了自己家,更确切点说是上辈子的自己家。


    别说只是订婚,她父母都结婚了,还有了她,她爸出事截肢后,她妈还不是丢下他们爷俩走了?


    走前还给她买了棉花糖,送她去学前班,然而等她中午跑回家,看到的就只有冷锅冷灶和两眼哭红的爸爸……


    面对苦难,并不是谁都有勇气陪人去走那注定艰辛的一生。


    严雪只能安慰对方,“不着急,好饭不怕晚。”又弯起眉眼,“我这可真是好运气,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


    她这句调侃显然是愿意看看,郭大娘神色稍松,想到什么,又去看祁放。


    严雪也在看祁放,男人脸上倒还是那样淡淡的,“现在看行吗?”


    “行!当然行!”郭大娘忙把手里的铁锹放进门后,领着两人进去。


    郭家的房子原本盖的是三间,东西两间各住着老两口和老大郭长平一家,为了给郭长安结婚,又在东边多接出来一间半。一间作为卧室,半间作为厨房,单独走一个门。


    如果郭长安没出事,这几天他就该结婚了,因此里面炕、柜、箱子、桌椅甚至厨房用具一应俱全。


    郭家还给新房接了电线,一屋一个电灯泡,静静垂在棚顶。郭大娘拉绳打开,“墙也是刚粉的,你们不用收拾,擦擦灰就能搬进来住。”


    时间太紧,租这样的房子的确能给严雪和祁放省不少事,但严雪也能看出老人家为给儿子准备婚事究竟有多用心。


    她问郭大娘:“您准备多少钱一个月租?”


    这郭大娘以前也没租过,犹豫再三,试探着问:“四块钱一个月行吗?”


    怕他们嫌贵,又连忙补充,“我这锅碗瓢盆都是现成的,你们直接用就行,不用再买。”


    严雪对这些不了解,干脆看向祁放。


    祁放倒没说行不行,目光落在那些锅碗瓢盆上,“这些多少钱买的?”


    郭大娘一愣。


    严雪倒是隐约明白了些什么,果然男人声线淡淡,“您算个价,我们要了。”


    这就是愿意租的意思,不仅愿意租,还愿意要她这些东西。郭大娘终于反应过来,“那、那你等我算算。”


    祁放没再说什么,抬步又进了里屋,“这些家具您是打算搬走还是……”


    这回郭大娘犹豫了一下,还是狠狠心,“你们要是要,我按折旧价卖给你们。”


    长安这婚一退,还不知道啥时候能说上媳妇,东西放着也是变旧的命,还不如卖了,手里有两个钱,也能多点打算。


    想到儿子,纵使祁放和严雪当场便交钱定了下来,老太太心里还是忍不住叹气。


    倒是祁放在出门后,边走边和严雪说了句:“她家房子不错,东西也新,不止值那个价。”


    还是那副没什么情绪的语气,但这人话一向不多,更鲜少评价什么,严雪迅速反应过来,他这是在解释自己为什么买郭家的东西,笑道:“我也觉得挺好的。”


    她没那么计较,非得一样样去争去算,在人家正需要用钱的时候跟人讨价还价,何况她曾经还有过相似的际遇。


    不过对方嘴上虽这么说,但应该也不只是看在东西划算的份儿上,这一点好像又不是那么基因突变。


    听说最后租了郭家的房子,刘大牛媳妇黄凤英也很唏嘘,“她家东西不错,都是好红木打的,花了不少钱呢,可惜碰上这么个事儿。”


    说着又摇头,“那姑娘也是,处了大半年,都要结婚了,老郭家长安出事到现在,愣是连个面都没朝,只叫她哥来把婚退了。”


    从感情上来说,这的确很难让人理解,更显得无情。


    但从理性上来说,既然决定及时止损,就是没顾及两家情面,见不见也没什么区别,见了还容易牵扯不清。


    严雪这些见多了,并不想多评论,只望着炕上摊开的棉被,“这就絮好了吗?”


    “还差个单子。”黄凤英聊归聊,手下动作可一点没慢,几下将被单缝好,剪掉线,“你看看。”


    “大娘您这手可真巧,我都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做出来,还做得这么好。”严雪摸着棉被,语带惊叹。


    黄凤英被夸得心里舒坦,也就忘了之前那点感慨,“你家小祁忙着呢吧?我帮你送过去。”


    祁放的确挺忙的,不管五十年前还是五十年后,装修新房和准备结婚都是能把人逼疯的事。哪怕他们房子是租的,家具是捡现成的,婚礼也尽可能简单,但房子照样得收拾,喜酒喜糖喜宴照样得准备。


    听说祁放去单位打结婚申请了,顺便去商店买糖和烟酒,黄凤英在炕上放下棉被,“结婚那天的菜你们还差不少吧?”


    一说到结婚要用的菜,严雪就想到那天钓鱼的事,忍不住笑道:“是还差不少,我只买到了二十几斤野猪肉,再就是些鸡蛋。”


    “那正好,你刘爷爷上山下套子去了,回头我给你送点野鸡野兔子。”


    “真的啊?”严雪毫不掩饰惊喜,“‘齐放’可真会找地方住,找了户这么好的人家,又帮着做行李,又帮着准备菜。”


    黄凤英被她逗笑了,“我看他最会找媳妇,找了你这么个嘴甜的。”


    很会找媳妇的祁放二月十四号那天穿的还是林场的统一制服,里面却换了件深蓝色毛衣,内搭淡蓝色衬衫,显得斯文又挺拔。


    几天没露面的刘春彩一大早就过来帮着堵门了,只象征性地为难了两句,就把人放了进来。


    招待所不大的小间里,严雪静静坐在炕上,脸上粉黛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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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只扎头发的皮筋外面绑了对红绸子,衬得一张俏脸格外白皙。


    祁放刚要去找鞋,她已经瞄向了炕头处叠放整齐的行李。


    外面跟着过来接新娘的刘卫国一见,立马叫起来,“哎你们作弊!哪有新娘子帮着新郎作弊的!”


    严雪只是笑,低眸间浓密的睫羽微垂,像一幅静谧美好的画报。


    祁放不理会众人的调侃,去行李下把鞋子拿出来,回到炕边,却又有瞬间的迟疑。


    严雪察觉到,抬起脸看看他,正准备自己伸手,男人已经俯身握住她一只脚,将鞋子套了上去。


    他手指骨节修长,反衬得她裹了新袜的脚丫小小一只,随意便能握进掌心。不过也只是轻轻一触,他就将鞋子穿好了,接着是另外一只。


    刘卫国从门外进来,已经开始撸袖子,“今天我给你媳妇儿当一回娘家人,以后你可得把我当大舅哥敬着。”


    这是事先说好的,严雪没有娘家人,暂时由他和刘春彩代替,刘春彩过来堵门,他过来背新娘。


    可人还没靠近炕边,就被祁放侧身挡了下。


    “咋啦?反悔啦?”刘卫国笑他。


    祁放本只是下意识的动作,闻言一顿,最终还是转过身,亲自将严雪背了起来。


    屋内外立时响起口哨声和起哄声,和着外面震天的鞭炮响,一路将新人催出了招待所。


    好轻。


    祁放只模模糊糊有这一个感觉。


    好高。


    严雪趴在男人背上,感觉视线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不过没感受太久,场部办公室就到了,他们今天得在这里宣誓、领结婚证。


    因为离镇上远,林场这边结婚证都是单位给办的,婚礼主持也成了林场的书记郎中庭,前方墙上还挂了一幅大大的领导人画像。


    今年四十来岁的郎书记带上花镜,宣誓前先把两人的户口纸介绍信跟他们核实了一遍,“祁放,男,汉族,1948年11月11日生,户籍所在地:XX省江城市长山县澄水镇金川林场……”


    严雪默默在心里算了算,比现在的她大两年零两个月,当然要是和上辈子的她相比,这还是个才上大学没几年的小弟弟。


    核实无误,郎书记又拿起严雪那份,“严雪,女,汉族,1951年1月18日生,户籍所在地:XX省……”


    才念到一半,祁放就转眸看了过来,一双桃花眼似有意外,又似有审视。


    严雪不解回望,她不觉得自己这户口有什么问题,总不能是生辰八字不好吧?


    祁放当然不是觉得她生辰八字不好,事实上,他并没有怎么注意严雪的生日,而是发现严雪的户籍竟然不在燕京。


    这让他脑海里闪过许多念头,是为了完成婚约特地改的,还是之前出了什么事早就改了?


    总不能此严雪根本就不是和他有娃娃亲的那个严雪吧。


    就算世间有重名,也不可能这么巧碰上,更不可能两个人都彼此认错,哪来那么多完美的巧合?


    不等严雪疑惑更深,他已经收回视线,仿佛刚刚只是不经意一瞥。


    严雪也就暂时把这事抛到脑后,配合郎书记宣誓完,又看着郎书记在一张奖状似的彩纸上盖上公章,递给他们,“恭喜你们,正式成为革命夫妻。”


    两辈子第一张结婚证就这么新鲜出炉,说实话,比后来那个小红本简陋多了。


    不过既是第一张,也是目前唯一的一张,严雪还是接过来看了看,然后这一看,人便愣了下。


    祁放,姓祁?


    她那个相亲对象不是姓齐吗??